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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親友敘舊 文 / 俺是一條小魚兒

    第七章親友敘舊()

    根叔聽自己的三兄弟說完,看了看路彬後搖搖頭說道:「老三,瞎說什麼,那是啥時候的事了,當時他們都小說著玩的,可不能當真呢!再說狗子是大學生了,好不容易走出窮山溝,咋還能回來再找鄉下的女娃。」說著端起酒杯與大爺和三叔喝了一杯。

    路彬聽出了根叔他們說話的意思,三叔從開始說時就往這方面話題上引,如果自己願意呢!根叔他們肯定會樂見其成,不願意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這事沒有挑明了說,給雙方都留有了餘地。

    路彬也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麼樣,現在自己才22歲,談論婚事還有點兒早,再說印象中記得小鳳今年只有十七八歲,是個孩子還在上學呢!自己可沒有蘿莉控的想法,路彬想著根叔他們也沒有挑明了問自己的意思,先裝糊塗吧!對著根叔話鋒一轉的問道:「根叔,剛才聽三叔的意思大富哥有對象了,是嗎。」根叔還沒有回答,根嬸端著菜進來後搶先答道:「有了,有了,這不算計著想陰曆年前把他倆的事兒給辦了嘛!」說著就把菜放在桌上,路彬聽完趕緊的端起酒杯對張大富說道:「大富哥,恭喜了,兄弟先敬你一杯。」張大富沒有說話只是嘿嘿的笑著和路彬把酒乾了。路彬又挨個的敬酒,根叔想了想問路彬道:「狗子,算算時間你該畢業了吧!找到活兒沒有。」路彬回答道:「我分配回來了,在縣裡上班。」根叔一聽就不樂意了對路彬說道:「咋還回來呢!為啥不留在大城市裡,好容易才出去,你咋又回來呢。」路彬連忙解釋說,現在是國家分配,從哪裡考上來的,畢業時就分配回哪裡去,你要是不服從國家分配,國家以後也就不在負責你的工作了。

    根叔聽明白後,也就不在多說什麼了。根叔心裡知道,國家安排好的事情,自己還能說啥,不過在心裡還不是很痛快,雖說也是吃皇糧,但黃城縣這個窮縣有啥好呆的,根叔由於心裡不樂意,也就沒有在仔細的問路彬在哪個單位上班。路彬喝著酒想起還少倆人呢!連忙問道:「大富哥,我二貴兄弟和小鳳妹子呢?怎麼還不回來吃飯。」張大富正忙著敬酒沒有聽清,根叔接過話茬回答道:「小二嘛,我讓他在鄉上給人幫工學修摩托呢!學會門手藝將來也好找口飯吃,小鳳呢!還在鄉里的學校上高二呢,他倆要是知道還不樂顛的跑回來。」路彬聽根叔說大貴在學修摩托,為將來混口飯吃,心情低落了下來,為了自己根叔讓自己的親生兒子早早的輟學了,想到這些不禁為自己剛才沒有答應婚事而後悔自責,自己愧對根叔,愧對根叔全家,眼裡含著淚對根叔說:「根叔,都怨我,要不是因為有我,二貴兄弟也許也能考上大學。」「狗子,說啥話呢!就是沒有你,他也考不上大學,他不是那塊料,在讓他上幾年學,也是白白的浪費那幾年的糧食,還不如早點回家還能幫家裡點忙,狗子你不要多想,根叔沒有怪你的意思。」根叔也怕路彬對剛才的事情在心裡有疙瘩,就著機會暗示過去,你不願意婚事我不怪你。

    根叔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個女婿看來是飛了,閨女回來後咋和她說呢!小鳳那丫頭從小就喜歡纏著狗子,閨女的心思當爹娘的知道,自己老倆口也相中了狗子,可眼下這情況怎麼辦呢!還是在等等吧,也許時間長了,丫頭就能明白她狗子哥對她是啥意思了。

    放下自己的心事,根叔開始頻繁的勸酒,高興嘛,多少年了,狗子終於長大成人也吃上皇糧了,自己也算對得起死去的大兄弟,可以鬆口氣了,想起狗子他爹不由的記起還有件難辦的事呢!都怪自己喝點貓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亂答應還拍著胸脯跟對方保證的說,我只要答應了這件事就沒問題,狗子這孩子從小就聽我的話,只要他回來時我和狗子一說他肯定樂意。可現在怎麼提呢!狗子從小就對這件事有疙瘩,他要是不答應怎麼辦,可又該怎麼說呢!真是喝酒誤事啊,根叔在心裡暗暗的埋怨自己,更不該在酒醉後答應對方管這件事,可要是不說吧,自己還欠著人家人情呢,根叔放下酒杯想了想就對路彬說道:「狗子,先等會兒再喝,叔先和你說件事。」眾人聽根叔有事要說,都放下酒杯看著根叔,屋子裡一時靜了下來,根叔又拿起煙袋抽了起來,沒有說話一副為難的樣子,路彬的心裡不由的也緊張起來暗道,不會是還要提剛才的那件事吧。不過見根叔沒有說話,只能問道:「根叔,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聽著呢!」根叔抬起頭看了看路彬,沉吟了一會兒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狗子,你二舅前些日子找了我幾回和我念道,以前的事情他們哥倆覺得對不住你,也愧對自己的姐姐,覺得沒有臉來見你,這不求我從中說和下,想把你認回去。」隨著說話根叔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路彬,見路彬的臉上毫無表情,心裡一沉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的往下說:「當時他們確實是沒有辦法,也不能全怪他們不管你,那時候誰家也不容易,你走的這幾年裡,你娘和你舅他們不放心,總是托人來打聽你的消息。狗子你現在長大了,馬上也要成家立業,有些事情也該自己拿主意了,這事你想怎麼做都行叔聽你的。」根叔說完後,拿起自己的酒杯猛地喝乾了,雖說是自己提起的事情,但從根叔的心眼裡,也不願意看到路彬答應認回這門親,當年路彬的二舅他們哥倆這事辦得確實不怎麼地道。要不是欠著路彬他二舅給小二找活兒的人情,再加上一再的求自己幫忙,自己也不會提這件事情。

    當年,在路彬的父親死後,他母親拉扯著三個孩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沒有辦法為了能夠養活孩子,只能嫁人再走一步,那時的路彬已經懂事了,死活不跟著去,只能把小路彬自己留下來,交給別人又不放心,就想把路彬交給自己娘家的兩個兄弟照顧,把自己的想法和兄弟們一說,沒有料到他們倆人誰都不想收留路彬,並且給自己的姐姐出主意想辦法讓她帶著路彬嫁人,眼看著嫁人的日子到了,小路彬還是不願意跟著去,逼得沒有辦法路彬的母親,只能把小路彬托付給村長根叔,哭著領著另外兩個孩子就走了。

    路彬聽根叔說完,也不由的沉思起來,自己的兩個親舅舅對待自己和根叔比較起來涇渭分明,雲泥之別,那時根叔家的情景也不好過,但對待自己像親生的兒子一般,不,應該說比親生兒子還要好,有什麼好吃的都先留給自己,等自己吃完了,根叔根嬸才讓自己的孩子吃。為了自己二貴兄弟早早的輟學了,要是舅舅他們當初能收留自己,還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嗎?自己對不起大貴兄弟,想到這些路彬臉色不由自主的沉了下來。

    根叔看見路彬的臉色沉了下來,心裡估計路彬這事路彬不會同意了,也沒往心裡去,雖說自己跟他們說保證辦好,但那時不是喝多了嘛,他們再找來時隨便說個理由就可以了,他們還能逼自己嘛!何況根叔本身就對那哥倆有意見。根叔見路彬許久沒有說話,怕路彬有氣悶在心裡,就開解的說道:「狗子,先別想了,等以後再說吧!來,咱爺倆喝一杯。」說著就招呼著幾個人開始喝酒,路彬陪他們喝了一杯後,沉吟了一會想了想,就對根叔說道:「根叔,您和嬸子待我像親生兒子一樣,在我的心裡面早把您二老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我有什麼事肯定也會先和您說,二舅他們想認回我這件事我考慮好了,我沒有這門親戚以後也不再會認他們,根叔以後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另外我娘那裡我會找機會去看看她的,這些年我也想通了,不怪我娘,她也都是為了我們兄妹幾個,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再走了一步。」根叔聽路彬說完心裡就高興了,幾年沒見看來狗子這孩子真的是長大了也懂事了,能夠理解別人也知道他娘當年要拉扯起來幾個孩子不容易,猛的一拍大腿道:「孩子,你沒有白出去上幾年學,叔知道你對你娘嫁人的事情耿耿於懷,這幾年你沒有回來我始終放不下心來,怕你把這件事藏在心裡憋悶壞自己,現在你能夠理解你娘想要去看她,說明你自己解開了心裡的疙瘩,叔都替你高興,也替你娘高興,來狗子,今天在你根叔家放開量多喝點。」說完又訓斥自己的大兒子,還不快倒酒,陪你兄弟多喝幾杯。說完兒子又開始埋怨根嬸炒個菜都這麼慢,黃瓜菜都涼了。說完這些又慇勤的鼓勵自己的大哥和三兄弟跟他們小哥倆喝,你們怕什麼,喝不了他們倆個,你們哥倆奔一個去准行。這話說的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張大富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用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找路彬拼酒,堅決的執行著自己老爺子說的話,再有大爺和三叔一旁敲邊鼓,幾個人的酒喝的很快,三瓶酒一會兒就喝完了,根叔做在炕上喊根嬸去櫃子裡拿酒,根嬸沒有在屋裡,路彬說,我去拿吧!說話間就下了炕。

    根叔說的櫃子在當地很常見幾乎每家每戶都有,專門用來裝糧食或者存放衣物的,另外人們也把它叫糧櫃,路彬從櫃裡拿出酒,正準備放好櫃蓋子時,眼光被擺放在櫃子上面的一個瓶子吸引住了,瓶子上一條雲龍盤旋其上,張牙舞爪,形態逼真……路彬正想在仔細的看看時,就聽到張大富喊他快點都等著呢,隨手拿起瓶子轉身回來坐在炕邊上,把酒給張大富之後,路彬拿起手中的瓶子端詳了半天,在心裡判斷不了,這件物品到底是真是假路彬自己也不知道,但有一點自己明白,要是真的話在等幾年賣幾十萬不成問題,要是假的也就不值錢了。

    根叔他們喝著酒許久沒有聽見路彬說話,扭頭一看路彬正拿著瓶子坐在那端詳著,就說道「狗子,這瓶子放那十幾年也沒見你在意過,怎麼今天想起來拿著看了。」路彬聽到根叔問自己就隨口答道:「哦,我上大學時一個校友的父親對這些感興趣,臨回來時讓我在家附近,幫他看看有沒有這種舊的瓷器。」路彬說完後,大爺接口說道:「我家還有幾個呢,既然你有朋友喜歡,下午讓你大哥拿來送給你朋友吧。」路彬聽大爺說完,心裡一動剛想要說話,張大富在旁邊不耐煩的說道:「兄弟,別擺弄那玩意了,快喝酒都等你半天了。」說著眼光緊緊地盯著路彬的酒杯,怕路彬少喝一杯酒。路彬見狀笑著說道,「大富哥,你不愧是我們的大哥,根叔的好兒子,根叔說的話你到是執行的很堅決嘛。」

    幾個人說笑間,才拿來的一瓶酒就喝光了,張大富有些醉了,嚷嚷著還要再喝,路彬說什麼不讓根叔再拿酒了,在心裡念道,五個人四瓶白酒夠量了,我可是再也不能喝了,想到這就騙張大富說,不能再喝了,下午還要去鄉上把二貴給接回來呢,張大富聽路彬這麼說,也就不在鬧騰了,就改口說等晚上咱哥三好好的喝一頓。

    路彬把大爺和三叔送出大門,還沒有進屋就看見大富哥追了出來,讓路彬趕緊去鄉上接他兄弟,他在家等著呢。連哄帶騙的把張大富安頓好,路彬擦了擦臉上的汗,對著剛進屋來的根嬸問道「我記得大富哥喝酒沒有這個毛病,怎麼現在喝酒貪杯了。」根嬸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歎了口氣說道:「都是讓他對象的爹給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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