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翱翔中州 第141章 追蹤魔修(2) 文 / 古佛兒
第141章追蹤魔修（2）
「快放了我家少爺。」
「兄台快快放手，他是楊家大少爺，得罪不起啊。」
「那人是誰啊，這麼牛叉，打了楊大狀元楊大少，竟然還敢去楊家問罪。」
「總覺得這少年有些眼熟啊！」一名老婆婆拄著枴杖，站在路邊看著威武不凡的寒飛。
此時此景，寒飛拽著楊浪衣領，使他動彈不得，一路朝楊家走去。
楊浪的狗腿子，早跑回楊家通風報信去了。當寒飛還未到楊家，就聽到了楊家大門內傳來的聲音。
打開轟隆隆的拉開，一臉氣憤的少女，攙扶住一名相當老邁的婦女走了出來。
那名婦女已是徐娘半老，鬢邊絲發已然斑白，皺眉爬滿眼角和額頭。
那少女年月十五六，乖巧可愛，但是眼中卻有一絲聰慧的光芒。
「娘，何必為大哥生氣，你也知道他那性子，討厭得很。」少女拉著老婦女的手，勸拉著說道、那老婦女樣貌雖老，但是身姿卻是挺拔，根本無需攙扶，但她很喜歡女兒攙扶著。「燕兒，怎麼能這麼說話，你大哥再壞，也是你大哥，只是年輕人，氣盛了點，倒是娘要看看，誰這麼不給楊家面子，當著天下人的面，打楊家人的臉。」
「老夫人，您可要為少爺做主啊。」狗腿子趴在地上哭喪一般的喊道，似乎受委屈的是他自己一樣。
「滾開，少在這裡礙眼。」少女異常厭惡的罵道。
「來了。」老婦人眼睛可不花，看見遠處走來的人群，大部分都是看好戲的群民，為首的，則是四條人影。走在前的，一名長髮青年，白瞳妖異冰冷，氣質出塵，有力的大手，抓著一名身形異常魁梧的青年。而左右，分別是一名文弱的公子哥，一邊是大聲威脅寒飛的楊浪另一名狗腿子。
白袍青年走進，老婦人卻是身軀顫抖，雙眼霧水潮湧。
「娘，你怎麼了？不要哭，不要哭，女兒去救大哥。」那少女見得娘哭，當即就亂了，心裡痛楚。
少女上前攔住寒飛，不由分說，大喝一聲，修長的**就掃了過來。
掃腿生風，寒飛卻是輕輕一笑，伸出左手抓住少女腳裸，然後輕輕一震，少女就被震開了。
少女心中大駭，正要再度出手，抬頭一看，那青年竟然已經放下大哥，瞬間出現在眼前了。
「小燕兒長大了呀，記得當時，你還是十歲吧，一下子就成大姑娘了，嗯，很漂亮。」白瞳青年張開雙臂，輕輕摟了下少女，少女臉上一紅，心中慌亂，但是下一刻就被寒飛的話給驚到了。
撐著寒飛的胸膛，少女抬頭看了眼寒飛，那俊朗的輪廓，那熟悉的眼睛，那熟悉的溫柔笑臉。
「呀，是寒飛大哥！」少女掩嘴輕呼，如五年前那般，歡喜的如同小燕子一般，抱住寒飛脖子，笑的異常燦爛。
此女，正是楊小燕，為了紀念寒飛的母親，楊鳳才這般取名的，五年前，老太君去世，寒飛回來悼念，也見了楊小燕，自是喜愛萬分。倒是楊浪，則是在寒飛走了之後，才惶急的從京城趕回來，那時，他還在京城楊家總府，學習武術呢。
楊小燕的突然投懷送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特別是那兩名狗腿子和楊浪，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寒飛？啊，我想起來了，楊家有兩人在二十年前進入仙霞宗修仙了，莫非就是他？」
「不對吧，二十年前，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點。」
「笨啊你，修仙了，那可是青春永駐啊！」有女人插嘴罵道。
群眾們七嘴八舌的猜測，只有楊小燕和楊鳳還在微笑著。
寒飛放下小燕，輕手將楊鳳淚痕擦掉，道：「姨娘，孩兒回來了。」
「小飛！」
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周圍的樹木花草，周圍的房屋牆院。
唯一變的，只有人，人是最經受不起歲月的蹉跎的。只需要那麼一點點，人就會變，或者變老，或者變了性格。
楊浪帶著兩名下人跪在大殿前，楊鳳恨鐵不成鋼的抽了他幾棍子。
寒飛珍惜的將四粒丹藥拿了出來。「姨娘，這是四名保健丹，孩兒不能替你延壽，那會讓您百年後輪迴受苦的。這些丹藥，能讓您和二姨娘姨丈他們身體健康。」
楊鳳很是珍重的接了下來。寒飛又道：「姨娘，年輕人都希望能建功立業，他也學了一身本事，怕是也有這一念頭吧。」
「仙霞宗每年都會招收弟子，不如讓他去試試吧。」
「什麼？」楊小燕和楊浪同時不可思議的叫出聲來，腦子中迴盪著寒飛的話。「我可以去修仙，我可以去修仙了？」
「娘，我要去！」楊鳳還未說話，楊浪已經抬起頭來，一臉堅決的說道。
楊小燕也是興奮的小臉潮紅，但是一看已經老邁的楊鳳，不由黯然失色。
寒飛微微一笑，看向也是高興的楊鳳，道：「姨娘，就讓他去吧，小燕也去，四十年間，他們就呆在楊家修煉。」
「這樣可以嗎？」一直擔心無人養老的楊鳳抬起頭來。
點點頭，道：「可以，我傳他們修煉功法，四十年後，再讓他們去仙霞宗吧，就說是我親人，仙霞宗不會說什麼的。」
說完，寒飛轉過頭，白瞳冷意殺氣瞬間籠罩楊浪，使得楊浪如墜冰窖。直面寒飛，楊浪就感覺面對著古老孤高的巨獸，隨便一動手，就能滅殺他。
「楊浪，今日傳你修仙之道，你必須遵守門規。」
「不得欺辱家親侍丁，不得生傲生狂。不與魔道勾結，不與小人勾結，不與惡人相交。」
「尊師重道，修仙功法心法，我得我允許，一律不得傳授任何人。你可能遵守！」
楊浪心中掀起駭浪，這些條規，明顯是針對自己的，他自己是什麼樣的脾性，他一清二楚，他也曾幾度想過，自己時不時真的就高人一等。
「我能！」楊浪抬起頭，堅定的喊了出來。
寒飛看向楊小燕，楊小燕立馬高興的大喊：「我也能！」
「好，甚好！」楊鳳高興的拉住楊小燕和楊浪的手，她也感覺到，老了，不再是年輕那般，能縱橫沙場了，兒女能有修仙之福，她真的很高興。以往，若要有的仙緣，必須要建大功才行。
寒飛當即是感慨，經過姥姥的痛哭，經過五年的沉思，他也看開了，凡人畢竟是凡人，沒有修仙之資，注定要受六道之輪迴，能有靈丹妙藥保持身體長命百歲已是三世造福了。
「飛兒，不用這般難過，你是修仙之人，自當要看透紅塵百丈，姨娘我啊，年輕時也曾征戰沙場，對生死，早看開了，我楊家兒郎，上陣殺敵之前，都必須要看開才行。」
寒飛地點頭，穿了楊小燕和楊浪休閒之法。
二人皆是寒飛親人，自當要寒飛親自動手傳授，精神力引入二人腦海中，以最保密的方法傳授。
玄天正心訣和各種各樣的符篆之法都交給了二人。
「明年初，你們上仙霞宗一趟，向接引弟子說明身份，報上我的名字，然後你們去找小夢姐，她會教導你們其他修煉之法。」
「是！」二人心中喜悅無法壓制，當是一蹦三尺高。
楊浪的心，自需要玄天正心訣影響，不然如此這般下去，心性定會極差。
再是在楊家待了三天，好生教導了二人一番。
第四日清晨，寒飛走出門外，望著天空滾滾的烏雲，皺眉不已。
「這般魔煞之氣，雖不重，但陰魂之氣甚濃，定是殺了不少人。」胸中殺意徐徐透出，寒氣自然而然從胸中爆發。
週身數米內，一切花草，都在頃刻間化成冰，被風一吹，化作無數冰晶消散。
烏雲壓頂，陰森之氣刮下，整座玉都城，竟是昏暗無比，風沙刮起，樹著。
人影逐漸減少，少有的捲起棉被，從後院拉住貪玩的孩子，拉住驚慌的門犬。
「桀哈哈哈，玉京城不敢去，來你這裡小城，我就不信找不到好吃的。」
烏雲中，驟然傳下陰森怪笑，玉都城居民中，當即就有無數人臉色蒼白，嚇得哆嗦。
「是妖魔，妖魔來了。」
驚慌吵鬧聲四起，寒飛身後的楊浪和楊小燕從寒飛的寒氣中驚醒過來，不由驚呼出聲。
「魔道！！」
「飛兒，能救就趕緊動手，不能讓魔道殘害無辜！」楊鳳從遠處奔來，丫鬟們慌亂的攙扶住他。
寒飛微笑一聲，背後的游龍劍嗡嗡作響，劃出一道綠色長龍，沖天而起。
緊隨其後，寒飛雙足踏空，殘影長長，如同白龍，遨遊而起。
「元化期，如今誰是我敵？且看看你如何！」
心中思襯，長嗷一聲，頓做九天龍吟炸響。
「錚——」游龍劍劍靈雖未甦醒，卻也自有靈性，隨寒飛心意而動，劍氣蕩出。
寒飛一出，都城頓乍起海浪之音。
「嗥……」
大浪拍擊，天地顫抖，烏雲竟在一瞬間就被衝散。
「你是誰？可知我是魔煞門弟子，快快束手，我饒你一名！」烏雲中傳出淒厲京劇的慘嚎聲，但見寒飛沒有繼續追擊，以為寒飛是怕了，不由大笑。
「不知死活！」冷哼一身，週身劍氣寒氣一瞬間全部爆發，山崩海嘯一般，游龍劍游轉全身，氣如長龍奔騰。
「劍修？你是仙霞宗游龍劍主寒飛！」那魔修抖得大驚，眼見劍氣如滔滔海浪撲來，立馬嚇得捲住魔煞雲逃走。
「二十七年前，我全家全鎮死在你等之手，死在這片魔雲之下，叫***夜痛哭，望月相思。」寒飛表情寒冷如冰，殺氣狂嘯。但話音卻讓人感覺無比淒苦，無比悲涼。「今日若我不在，難不得會再現當時慘劇，你叫我怎消心頭大恨。」
恨意滔天，只比天高，殺意狂瀉，如惡浪翻滾。
怒吼如狂龍虎嘯，寒飛攜帶無窮殺氣，沖天追去。
寒飛一走，魔雲也不在，玉都城又恢復了那晴朗的天空，溫和的日光照耀而下。
但是，城池裡的人，沒有一個敢大聲說話的，一個個都沉浸在寒飛給予的悲涼意境中，一個個都在體會著寒飛那無比淒苦哀傷的意念，體會著寒飛的深仇大恨。
他們，一個個都在向寒飛祈禱祈福著。
感覺背後冰冷殺意，那魔修心中恐懼到了極點，他只是元化後期，能感受到寒飛那半隻腳踏進金丹境界的力量。「怎的碰到這瘋子，傳聞這人見到魔修就殺，果然是真的，希望那個人能救我！」
魔雲突然一瞬間收攏，進入那魔修體內，顯出中年男子的體型。
寒飛一個虛空踏步，游龍劍襯托左右，劍氣化作氣罩，加快了不少速度。如同一條游龍，穿梭在雲間，瞬間就追上了那魔修。
「如我突破成金丹期，劍眼與精神力，同時感知天地靈氣變化規律波動，飛行速度，定能加快一倍。」寒飛瞬間來到那中年魔修身後，甩腿一掃，萬千腿影踩踏。
「跟我魔修比**……啊！」中年男子準備譏笑，但是片刻後感覺全身劇痛，身形一個不穩，墜落下地。
此乃寒飛劍氣凝聚之攻擊，哪怕用腿攻擊，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
魔修從雲朵中墜落，寒飛緊追不放，翻身甩腿，如同青龍擺尾，將那魔修，轟然砸入一座巨山之內。
「我若是金丹期，定會將你和那山，一同轟碎了。」寒飛一舉一動，都在對比自己和金丹期的力量區別。
「吼……」那魔修慘痛，速度力量斗不過寒飛，但是也不能一直挨打，頓時怒嘯出聲，一把長劍呼嘯飛出，魔音刺耳，劍上，一具具猙獰扭曲的鬼魂臉孔叫人看的寒毛直乍。
「慘無人道，留你不得！」寒飛一看此劍，更是無法壓抑怒火，劍氣凝聚入水，自身前凌空泛起，如同滔天駭浪，撲擊一下，大地都顫抖哀嚎，發出不敢的崩裂聲。
逆捲向天，宛如通天之水，炸蹦天穹。一撲一擊，都有如此威力，確實寒飛苦修了二十年之功。
水勢湍急，逆浪震動天地，斗轉星移般出現在那魔修身前，如同巨獸之口，撕咬而下。
「啊！」
魔修與他得魔劍，都在一瞬間被無數劍氣吞噬，連同那山峰之頂，一同被劍氣大浪吞噬。
轟隆隆打響，持久不絕。
許久之後，煙塵散盡，才露出那被劍氣吞噬之地。
乍見，那山峰之頂，依然消失，連同那魔修身體，一同化作塵埃。
而寒飛，則是消失不見。
隱身在樹林中，須彌之霧遮掩，如同遁入虛空一般，空間發出點點漣漪，片刻消失不見。
一道黑影隱藏在樹後的陰影中，遠遠望著那消失的山頭，他低聲念道：「不是金丹期，卻有金丹期的毀天滅地威能，這人好生可怕，不愧是劍修！」
黑影念完，身形突然虛晃一下，消失不見。
一顆小樹，抖了兩抖，也是消失不見。
寒飛冷冷望著前面奔行極快的身影，暗中吃驚。
「這人好快的速度，元化期巔峰，**力量很強，是怎麼回事？莫非魔修都煉體？」
在追蹤片刻，進入一座山谷中，那身影突然停住，也不回頭，冷聲道：「跟了我這麼久，出來吧！」
寒飛頓足，閉嘴不語，身上劍元力已經斂到經脈內，須彌之霧也悉數催動，身形氣息都遮蔽，連是、第六感敏銳之人，都不會感覺得到，因為須彌之霧，就是遮蔽感覺的。
「以為我沒發現你？」那黑影冷笑，身上氣勢作勢欲動，寒飛冷笑，若不是對自己隱蔽及其有信心，恐怕還真以為對方發現自己了。
身後虛空久久無音，那黑影頓時輕咦一聲。「莫非他真沒跟來，可是他怎麼就消失了，不是隱藏在暗中，莫非真回去了？」
輕聲低念，那隱藏在黑色霧氣中的身影再等片刻，靈念掃了又掃，沒有發現任何一點聲息。
「應該是回去了吧，不然怎的不出來。想來是吧，玉都城都已經被其他魔修攻襲了，他應該感覺到，才回去了吧。」
黑影低聲念叨，卻讓寒飛一驚，不過臉色依舊冰冷，身上氣息凌然不動。須彌之霧，更加隱蔽不動。
許久，那黑影突然一閃身，朝著遠處遁去。
寒飛冷冷一笑。「好奸詐的人，炸我玉都城有危，此次又炸我跟去，當我白癡嗎？」
寒飛站立不動，跟週身自然融為一體。自空中看去，四周任何一處，都沒有什麼移動。
那黑影片刻後又從天而降，似乎真正確認沒有人跟蹤，才朝著一處山壁走去。
黑影剛走動幾步，突然轉身猛喝：「找死！」
轉身，氣勢轟然暴起，朝虛空攻去。
但，寒飛依然冷笑，站在遠處不動，看戲一般，看著那魔修。
攻擊自然是落空，再三乍不出跟蹤之人，那魔修，才終於確定，真是無人跟蹤。
「這人這般小心，必有大秘密！」
寒飛冷哼，跟在那魔修身後，隱身一般，貼那人極近。
那魔修走到山壁處，輕輕在山壁一塊凸出的石頭上，拍了一下。
山壁頓時亮起黑光，一條條黑色痕跡如同水墨一般浮現，竟是一座大陣，籠罩整個山谷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