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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翱翔中州 第156章 隱林殺手,金丹意境 文 / 古佛兒

    第156章隱林殺手,金丹意境

    「哈哈哈哈!」

    山野中,草原上,一襲白衣的青年,仰天長嘯,腳下輕輕踏步,已經是在數百米外。

    手中一把白色長劍凌空翻飛,劍氣揮舞幾下,將幾把同樣的飛劍絞碎。

    吐血聲刺耳,幾把飛劍之主心神受創,吐血後退,一身黑色魔氣轟然退散。

    白衣青年踏步,長劍幻化萬千歷芒,點點如星辰墜落。

    「嗤嗤!」

    一連串的尖嘯聲響起,幾名魔修,當即灰飛魄散。

    同一時間,在白衣青年遠處,兩條黑影也同時從空中墜落,他們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幽光。下一刻,嗤嗤聲響起,他們的脖子上,鮮血噴灑而出。

    而在之前,他們的魂魄,早已被一道幽藍色閃電光芒刺破,如同被最鋒利的剪刀,一把剪成兩半。

    最後一道黑光,脫離了白衣男子的殺招範圍,嚇得面色蒼白的破空而逃。

    「想走?」白衣青年面色淡然,殺意如濤。

    白衣青年劍指一點,輕唸一聲:「疾!」

    一道白色劍光頓時破空直追,宛如白色閃電。

    「御劍術,也有可取之處的,這般站著不動殺招,果然痛快愜意。」白衣青年騰空飛起,腳下虛踩,飛行在空中,這般御風而行,踏空遊走,正是金丹期的象徵。

    「回!」劍訣一掐,白色長劍閃電破轉,破了那黑光腦袋,震散攜帶的血液,閃轉騰挪的回到白衣青年背後的劍鞘中。

    愜意殺人,痛快喝酒。

    寒飛已經喜歡上這種痛快的感覺了,大道在上,我在其下當縱橫而行。痛痛快快打一場,痛痛快快殺一會,再愜意無比的合上小酒,或是痛快淋漓的喝個半醉半醒。

    腳下是高山,高山東方,朝陽升起。寒飛站於其上,望著周圍圍攏的群山白霧,心中自有一股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氣。

    放開心胸,懷抱自我大道天下。

    一路遊山玩水,遇魔殺魔。一路往北,縱酒狂歌御馬行,這種日子,即痛快又愜意。

    這日,走上官道之上,騎馬踏歌。哪怕天上下著濛濛細雨……「飛雨,夠了喔!」寒飛本是輕輕哼著而是母親唱的歌曲的,雨燕卻是一路高飛,時不時降下小雨,甘霖枯竭的大地。

    「啾!」雨燕不滿的輕叫一聲,身上的藍色光芒卻是更勝了。雨燕不像一般的候鳥,它是上古異獸,雖然不知道是存活了多少代的,但是起碼也是擁有異獸一點神通能力的,那邊是降雨。

    雨燕沒有戰鬥能力,這是自古以來的說法,但是雨燕自從跟了寒飛後,也在逐漸的變強,吸收著寒飛身上的劍元力和玄天寒氣。

    原本的八卦通天劍訣,寒飛經過改良成了更適合自己修煉的方式後,就沒加大心神去研究那八卦之道了。

    我唯劍道永恆,八卦之道,哪怕是演化世界之道,也只是我劍道上的借鑒之法罷了,讓八卦之道配合劍道。

    官道之上,後方,突然快速奔來四匹快馬,來到寒飛身前,是拉著馬車的四匹好馬。

    馬車之內,簾布掀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柔美俊臉。

    寒飛白瞳犀利,看了此女容顏,也不由微微吃驚。

    此女端的真正花容月貌,朱唇不點而紅,水眸憂色惹人憐愛,精緻五官更像神來之筆,惟妙惟肖的畫中美人。

    「公主,不要遲了,快走!」車駕的是一名中年漢子,身材粗壯,顯然力氣很大,不然也不會控制得了四匹馬。

    「等等!」那貌美公主話音輕柔,哪怕是慌張之極,也是那般如水輕輕柔柔。

    寒飛耳尖,聽得到二人說話,但是他也毫不理會,倒躺在馬上,一臉的愜意。

    「這位公子,你快些走,後面有……」

    寒飛淡淡的撇過頭,然而,就在他撇過頭來,想要更加看清楚那女子的容顏時,一道精芒,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襲來,快之又快,寒飛根本就反應不及。

    胸口上,一柄血紅色的匕首,深深的紮了進去。脖子上,淡淡的劍痕清晰可見。

    寒飛雙目一瞪,恐怖的氣勢猛然爆發開來,同一時間,獨自上一股森寒之意傳來,寒飛立馬想也不想的側過身去。

    「哧——」布帛劃開的聲音,寒飛額頭冷汗直流。

    好恐怖的隱匿手段!好快的速度!好凌厲的攻擊。

    一瞬間,寒飛就被攻擊了三次,眨眼間就三道攻擊加身,速度之快比之奔雷也不遑多讓。

    暴怒的情緒,驚恐的懼意,冰冷的殺意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好高明的手段,好高超的刺殺!」森冷的殺機已經布起,寒飛憤怒的齜牙說道。

    那少女和中年男子都是跳下馬車來,臉上不再是驚慌和恐懼,而是一臉的淡漠,連絲毫殺氣都沒有。

    二人見寒飛確實受了傷,不由同時飛出兩把飛劍。

    寒飛感覺二人只有元化期,卻有高明的刺殺手段,又見二人竟然在自己的氣勢下還敢動手,不由大怒。

    「好,殺!」狂怒無邊,接著是狂暴的殺意。

    滿天殺氣席捲天地,黑髮無風自動,寒飛劍指一點,飛劍電射而出,極速如閃電般轉折,擋下兩把飛劍。

    寒飛劍指一點,劍氣自天地生成,挽起飛沙走石。

    這一招,宛如大海中一股浪濤捲起,氣勢狂暴凌烈。

    那二人依舊面色淡然,不慌不忙,身上亮起兩道紅光,將所有的攻擊遮擋在外,如同一把雨傘,遮擋住了所有的攻勢。

    白瞳冷冰冰的,證明寒飛內心還是寧靜的,暴怒的,是他的力量。

    胸口上的匕首,已經凍結成冰塊了,鮮血也停止了流失,掉在地上碎做冰渣。

    「想殺我,你們還不行!」寒飛劍指呼嘯,飛劍翻騰如龍,金丹期的莫大力量使得他的飛劍,快速無比。

    「疾!」

    三人同時念出一字,三把飛劍,同一時間豪光大作,釋放無窮威勢。

    三把劍上,同時發出巨大的震盪之力,互相碰撞起來。

    「彭!」

    一聲大響,三把飛劍碰撞下方的馬車轟然爆裂,四匹馬兒無辜慘死。

    「殺!」血腥刺激,寒飛更是殺機冰冷狂暴。

    劍指點出,千百劍氣從飛劍中爆發而出,一股無上威勢壓下。

    金丹期的威能,不是元化期能抵擋的,雖說他們不是一般人,但是寒飛貌似也不是一般人。

    他有獨特的威能,劍的威能。

    飛劍破空,在二人眼中,那是一把通天巨劍,接通天地,巨大的壓迫感令他們身上的法寶瞬間破碎。

    不過,那二人依舊面不改色,從懷中捏出一張紙符來。

    「想走?給我留下!」寒飛白瞳一凝,那竟是兩張萬里遁光符!而且還是中階遁光符,瞬息遁光十萬里,以寒飛目前的本事,最多也只能製作高階千里符罷了,瞬息八千里。

    暴怒出口,力量猛然爆發,一股巨大的劍氣海洋將四周全面***,萬千劍氣組成巨大劍陣,將方圓一里之地***的死死的,只要他們敢走,立馬就會被劍氣絞碎,這,可是金丹期的劍氣。

    然而,那二人竟是依舊面不改死,似乎早已猜到寒飛會這般,在吃下寒飛一擊飛劍,硬拚著受傷,也是掐動發訣,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在他們胸口上。

    情況發生在眨眼間,等寒飛發現,他們二人胸口上已經爆發出了一股不弱於金丹期的力量。

    「這是……丹元咒!」寒飛猛然大驚,這丹元咒他也會,他就曾為楊小燕和楊浪身上施展過,是將自己金丹期的力量,凝做一團護體罡氣,保護人的法術。

    察覺二人要逃走,寒飛豈能讓他們如意,莫名的刺殺,已經激起了他的憤怒。

    劍修憤怒,自是殺機遍佈。

    「叫你們給我留下!」大手翻飛,凌空拍下,如同拍蒼蠅一般,但是卻有一股巨大的威能,萬千劍氣轟然拍下。彷彿驚濤拍狼,宛如泰山壓頂。

    劍陣凝聚出恐怖的威勢,將四周全部封死。大浪攪起,劍氣浪濤席捲而下。

    然而,兩道光團卻是將二人守護住,在一陣刺耳的突破聲中,竟然是擊破了劍氣浪濤,朝空中飛走。

    「留下!」寒飛的三聲留下,已然是狂暴無比,霸氣衝霄。

    叫你留下,你便必須留下!

    這便是寒飛的霸氣,手一揚,那劍氣竟是在眨眼間反捲而回,與那緊隨其後的大沙風暴聯合起來,形成兩股巨大的連環攻勢。

    暗含八卦坎卦之意,水之韌,水之剛柔。大浪淘沙!

    這一招,已然是寒飛理解的,坎卦的意境,寒飛自認已經掌握在心。

    大道至簡,坎卦如何變化,都為水!

    那二人,好不容易在寒飛的攻擊下保持了性命,一身防護力量,已經薄弱到了一碰即破的程度。

    就在二人內心開始出現喜意時,卻突然發現,他們身處的世界,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

    寒飛半膝蓋彎曲,低著頭在地,顯然是剛剛用處了劍技,剛剛落地,卻又陷入了頓悟當中。

    「意境?是了,是意境。影響周圍空間的意境,這股超然的威能。」

    寒飛心中回憶起那紅眼魔修影響到自己的威能,那是一種法術威能,也是一種意境的力量。

    「金丹期所謂的超脫天地,並不僅僅是自由升空飛行。」寒飛突然覺得自己的眼界,還是太渺小的,受限在小小的自得當中。「金丹期,還必須擁有能夠真正超脫天地的意境,這是一種感悟到才會有的意念,一種影響天地的意念。」

    「這不僅僅是法術威能,還是一種超然!」猛然抬起頭,白瞳中,那一絲感悟,極為明顯。

    一股影響周圍的詭異的波動傳開,影響著天地靈氣,影響著花草樹木,雖然這裡已經破爛不堪,只有坑坑窪窪的地面。

    不像是紅眼長老那般的血紅一片,凡是影響到的,有只有一個感覺。

    先是水!無處不在的水,恍若置身大海之中,聽著驚濤拍岸,看著浪濤震天。

    然後便只有一個感覺了,冷,徹骨的冷,深入靈魂的冷。

    四週一切都被凍結了,地面上,坑窪的草地,被飛劍衝出得長痕,倒塌的樹木,破亂不堪的管道,都鋪上了一層寒霜,結上一層厚厚的冰。

    空中,白雲朵朵,卻是被停頓一般,仔細看去,那白雲,竟然多出了菱角,卻是被凍結了。

    地面上,無論是嫩芽枯草,都紛紛凍結。

    空氣中,卻是詭異的瀰漫著水汽,彷彿,置身在海洋中一般。

    「應該就是這樣了!」寒飛冷然凝神,四周的空間,只要不是有比他高的精神力,就無法破除。

    那絕美少女和中年男子終於是露出了慌色,他們終於意識到,他們太小看金丹期了,以前能刺殺金丹期,那是因為能一擊必殺。

    可是這個不同!

    二人同時心中悔恨。這個寒飛是劍修,**跟一把劍一樣,根本就刺不進去,而且在劍的領悟上要比一般的金丹期強。

    其次,這人的爆發力是在太強,竟然一下子就用出全力。

    他們悔恨啊,但是卻根本無用,哪怕他們知道,這只是置身在寒飛的意境當中,四周其實還是那般模樣的,只是,知道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沒有破開意境的力量,這不是幻象,不是陣法,是意境!

    幻象只要堅定道心,就不會被影響,陣法也可以嘗試以力破之,但是這是意境,金丹期高手以意念之力凝聚的超然天地的力量。

    超然天地的力量,除非他們也有這股力量,且比寒飛懂的深,不然,就算明知道,也不知道怎麼破解。他們在這裡,只能無奈的等死。

    明明沒有被凍結,為什麼就覺得全身乃至靈魂都被凍結了呢!我得意念還在,還可以思考,那是不是只有靠這個意念,就能突破這個意境。

    他們心死靈巧,面臨死亡也是能平靜處之,並且思考著破解之法。不過,就算他們明白了,也無力破除啊,他們的意念,沒有經受過天劫考驗,沒有承受過天地威壓,怎麼能超脫天地,怎麼會有與天相爭的強大意念。

    寒飛冷笑著走進二人,手輕輕的探出,抓在那少女胸前,用力一扯,露出了那少女潔白如玉的脖頸,不過,寒飛並在看那少女胸前半點,而是冷冷的,伸出一指,點破了掛在脖頸上得掛墜,破除了丹元咒。

    「原來是這般施展丹元咒,怪不得感覺這般強。」寒飛早就疑惑二人那看似單薄的丹元咒防護之力未免太強,此時一看,原來是把丹元咒施展在一件增幅性法器當中。

    伸手一點,也點破了那中年大漢身上的丹元咒。

    冷笑著看著兩人,寒飛淡淡道:「準備招供嗎?」

    二人淡然不語,雙瞳,竟是猶如死人般。

    「死人般的眼神,很好,很稱職的殺手,不愧隱林之名。」寒飛白瞳異色閃過,手一揮,一道劍氣飛過,那中年大漢,屍首分家,鮮血噴灑。寒飛可是有一名好夥伴,也是命職業的殺手,人稱黑蝴蝶,對於殺手組織,寒飛還是懂的,特別是第一殺手組織,修仙殺手組織隱林,隱匿在黑暗森林的神秘勢力。

    黑暗森林,寒飛知道,在中州中南方屍體倒在地上,還在微微抽搐,竟是寒飛已經退開了意境。

    「這玩意實在耗費心神和精神力,竟然讓我感到疲勞了。」

    放開了意境,便是回到了現實中一般,那絕美少女無神的眼波四轉。

    周圍依舊是那般,道道劍痕恐怖猙獰,大地坑坑窪窪,四匹馬兒的屍體,還有那毀掉的馬車,都還在,刺鼻的血腥味傳來,少女瞟了一眼那中年漢子的屍體。

    「嗯?」寒飛突然一動,劍眼散發出金光,這是寒飛摸索出來的,只要運轉通天煉氣訣來吸收渾圓珠力量時,一股明顯是浩然正氣一般的力量便會傳出,被寒飛的劍眼吸收。他明白,這是金睛白猿的力量,不同於狂暴森冷的力量,這股金色力量,恐怕也是金睛白猿偶爾能安靜沉睡的原因吧。

    金光照耀在少女臉上,寒飛立馬也就肯定了。方纔,他從這少女眼中,看出了一股痛苦和悲傷,這股悲傷,彷彿一隻看到伴侶死去的大雁般,那般的淒涼和苦楚。

    手一抓,抓住少女面容。那少女靜立不動,任由寒飛處置。

    一抓一扯,手上一道淡淡的劍元力轉動,便扯出了一股柔和的水藍色光團。

    光團一離開少女面孔,那少女的面孔,頓時開始轉變。

    寒飛愣愣的看了半晌,此時那女人雖然還是女人,但是已經不再是少女了,雖然面容依舊潔白如玉,但卻有一道滄桑的輪廓,即使面容再嬌嫩,也能看的出來。

    竟是一中年美婦。

    「我們是道侶,一同進了隱林後,就開始陌生起來了,這一次,我們就知道會是最後一次任務了。」那美婦開口說道:「我們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前來的,因為我們也想,擺脫那個組織,過個好日子。」

    「但我們知道,這不可能,一入隱林,終身都不能退出的,所以,我們準備死也不想在裡面,成天面對著一堆死人。」

    少婦慼慼然,在寒飛愕然的目光下,竟然開始吐血起來。寒飛眼一瞪,也看清了,少婦竟是早早就服毒了。

    「原本想在你殺了我們前,讓我們聊幾句,再留留遺言的,現在想來,太過奢望了。」

    少婦倒在中年漢子身邊,爬了幾步,將那顆透露,放回屍體前,然後抱著中年男子,緩緩的閉上眼。

    「是了,那個水凝珠,是很不錯的寶貝,給你的道侶吧!」說完這一句話,她終於是閉上眼。

    寒飛望著手中化作了一滴水樣子的神奇法寶,竟是如此特殊。只融入臉,而不融入手,真是怪異。

    「也罷,悲慘的人生,只要是修仙者,都會有。」手一揮,二人被寒飛送入遠處一片安靜的林子內,然後轟出一道大坑,埋葬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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