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3章 為食 文 / 皮蛋二少
第113章為食
「對了，二哥，你知不知道大哥他什麼時候才肯放我出去啊？我都快悶到發霉了說。」雖然沒人在外頭看著，可是被跟她在現代的老爹一樣嚴肅的安晟惟那雙冷眼瞥一瞥，安喬亞就自動不敢出門了。就怕會拈到鬍鬚一不小心就會被扁成豬頭阿三，下場絕對淒慘雖然她不認為安晟惟真的會動手扁她，不過指使下人去做就不一定了。
安晟青瞟了她一眼，接著低下頭繼續吃自己的面，「還有得等呢，你就乖乖的在這裡修身養性吧。」
「為什麼？」反正早就知道肯定是會被關段日子的了，安喬亞聽到這話也沒多大反應，反倒是挺好奇為什麼安晟惟會對她這麼嚴厲，「大哥很討厭我嗎？」
「大哥討厭你？」安晟青好像聽到天方夜譚一樣怪叫出聲，啪的一聲往桌面重重的摔下手中的筷子，一臉的氣憤，「我看他是巴不得把你寵上天了才是。」
「額……可是我看不出來誒，」奇怪，他幹嘛那麼生氣啊？安喬亞被安晟青嚇了一跳，更是沒了食慾，她也放下筷子，「如果大哥真的像你說的巴不得把我寵上天，那他幹嘛還因為我喝酒這事就把那麼狠心的把我關禁閉？」這就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哼。」安晟青還是一臉的氣憤，看起來是想起了什麼不得了的往事，「你犯了他的大忌他那麼生氣也就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出門而已，你知不知道他在我們其他幾兄弟喝醉酒的時候是怎麼修理我們的嗎？」
「怎麼修理的？」聽安晟青這麼一說，安喬亞立刻來了興趣。把自己面前的碗搬到一邊去，雙手交疊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一臉興致勃勃的盯著安晟青漂亮絕倫的臉。「快說快說，大哥是怎麼修理你們的？」
安晟青無語的轉身跟安喬亞四目相對，「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語氣更像是幸災樂禍？」
「誒？有嗎？」安喬亞死不承認，逼自己收起感興趣的眼神，換上一臉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沒有吧，我可是很為你們感到同情的。」
「快快，大男人的就別磨磨蹭蹭的，趕快說。」讓她也可以對比一下自己的遭遇是不是有比較好一點。
「大哥他這個人，最嫉恨的就是人家喝醉酒了，他自己不喝酒也就算了，就連府裡有條不成文的規定，除非是重要節日，不然不准喝酒，要喝也不能讓他看到，如果被他看到，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哦？」安喬亞睜大雙眼，「怎麼個生不如死法？」難不成是用滿清十大酷刑伺候之？「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你不知道是正常的，因為大哥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會跟著別人去喝酒，而且還是爛醉。」安晟青橫了她一眼，大有嫉妒她擁有豁免權的趨勢。
「嘿嘿……那是意外，意外。」安喬亞只能乾笑以對，「好二哥你就被取笑我了，還是快告訴我大哥是如何殘酷的對你們施虐的吧。」她很期待啊。
「……府裡的下人，要是男的喝醉，第二天自己最好先跟大哥坦白再脫光上身在柴房裡頭的柴火上睡上一夜，而且之後還要負責把柴房裡的老鼠都給抓出來一個接一個的親一口；如果是女的，同樣得先向大哥報備，之後自動打自己喜歡的人一巴掌，然後把對方罵個狗血噴頭。」
「不是吧……」沒想到安晟惟，那個一看就知道很嚴肅很冷血的人，整起人來可一點也不含糊啊。「那你們呢？是不是也要先報備再自己去親老鼠？」
「要真的是親老鼠那還好。」安晟青無奈的歎氣，「可恨的是我們兄弟幾個，一旦不小心喝醉酒，那可是只能穿著褻褲到菜市場門口最熱鬧的地方……」
「裸奔？」安喬亞立刻接了下去。
「當然不是！」安晟青瞪了她一眼，「一個女孩子家學人家說什麼裸奔之類的字眼，不害臊。」
安喬亞聳聳肩，習慣了嘛，一時還真改不了。她是現代摩登女郎，要學個古代淑女還需要段時間的。
「繼續繼續，我不打斷你就是了。」
「雖然不是裸奔不過只剩條褻褲也差不遠了……」安晟青在心裡嘀嘀咕咕，嘴巴上卻聽話的自動接下去，「其實我們是在菜市場門口……咳咳……內個……」安晟青說到這裡才發現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有點尷尬。
「內個什麼？」安喬亞雙眼亮晶晶的直盯著他瞧。
「那個……學……學……」
「學狗叫？」安喬亞又不耐煩的跳出來接話尾。
「是……是套著拉磨的用具學驢子拉磨……」所有他在被迫丟過一次臉之後就再也不敢在有大哥在的任何場合喝酒了，如果真的實在忍不住喝了，那麼他那天肯定打死都不回家睡。就怕第二天醒來已經身在菜市場門口身邊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了。
「噗……」安喬亞立刻噴了，「天啊，大哥也太寶了吧！」光著身子到菜市場門口學驢子拉磨，這樣的懲罰方式只怕就她家大哥安晟惟安大少一個人想得出來吧，真是絕了！
「你還為他說話！」安晟青立刻投過來哀怨的一眼。
「咳咳，沒有沒有。」難道她是太喜怒形於色了麼？安喬亞假裝咳嗽了下，「對了，二哥，那你知道為什麼大哥那麼討厭人家喝酒麼？」
「這個嘛……」安晟青皺皺眉頭，故意停下話語賣了個關子，「這個嘛，不太好說啊。」
「哪個？」安喬亞立刻心急的追問，「哎呀，二哥你就別吊我胃口了，你就告訴我把，我保證一定不會跟大哥說是你告訴我的。」安喬亞舉起右手三隻手指頭到耳朵旁邊，「我發誓，真的！」
「好了好了，怕了你呢，就告訴你了，不過你千萬不可以跟大哥說是我告訴你的哦。」
「當然當然。」安喬亞拍拍胸口學著小雞啄米般使勁的點頭大聲的保證。
「那你把耳朵靠過來。」安晟青左右觀望了一下後才對安喬亞勾勾手指頭示意她靠過來。
安喬亞接到指令立刻搬好自己的凳子，飛快的蹲到安晟青旁邊坐好，表現十足的乖寶寶。
「我告訴你，這在咱們府裡可是個禁忌呢。」安晟青一副八公摸樣神神秘秘的來了個絕對的開場白。
「恩恩，」安喬亞猛點頭，禁忌哇，這可是好東西呢！如果不挖就不符合她雙子座愛獵奇的個性了。
「其實，大哥會那麼討厭喝酒都是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難道是情傷？某女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大新聞啊大新聞，原來大哥的冷漠的酷少面具是為了掩蓋自己不讓別人看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吶。
「沒錯。」安晟青肯定的點點頭，「那是大哥二十三歲時發生的事了。離現在都五六年了。」
「那個時候，你還跟老爹待在山上沒回來，而因為生意上擴展需要，大哥單獨一個人到鄆疆出差，回來的時候居然帶回來了一個叫若水的漂亮女子，聽說那女子父母雙亡，是個流浪的孤兒。」
「若水？」這名字不錯聽的說，可想而見，人肯定也很美。而且還是那種柔柔弱弱跟水一樣溫柔的江南美人。
「嗯，其實府裡大家都看得出來那女子喜歡大哥，而大哥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就大家猜想，大哥心裡也一定有若水一定地位的。」
「這很正常。」才子配佳人嘛雖然她大哥不能說是『才子』嗯，勉強算是個『商業鉅子』。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有一次大哥外出談生意喝醉了酒沒辦法回來就暫時在客棧休息，若水知道後就自己私自跑出去照顧他了。」
「非常合理。」安喬亞點頭贊同，如果是她心愛的人喝醉酒，她肯定二話不說跑過去套近乎。
「可是就是這麼一照顧給照顧出問題來了。」
「什麼問題？」
「第二天大哥醒來後就發現若水不見了。」
「額？」安喬亞挑眉，「難道大哥對人家若水做了什麼不道德的事結果人家羞憤不已唯有離開？」
「不止是你，基本上府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想的。」安晟青給了肯定的回答。
「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
「就是後來啊。」安喬亞不厭其煩的重複，「後來大哥有沒有出去找人家啊或是茶不思飯不想整天魂不守舍的？」
「這個嘛……」安晟青偏頭想了下，「好像沒有……我就記得大哥從那個時候起就整天沉著張臉什麼話也不說，也不去找若水，還把那幾個鼓噪著要找若水的下人重重的罰過了，而禁酒令也就是在那天同時發佈的。」
「不是吧，做的這麼絕？」難道是若水姑娘一廂情願的自願當落花，而她家大哥對人家則是化身流水？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於是，若水姑娘在發現了這個事實之後痛不欲生的離開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老大那份人。」安晟青大大的歎了一口氣，抓起桌上的筷子，繼續吃那已經涼掉的麵條，彷彿這樣可以減輕他心理過去的陰影。「他那人，說一不准你說二的。」
「你跟三哥他們不都是有武功嗎？為什麼不反抗大哥呢？」
「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啊，」安晟青想起來就有氣，「可是大哥那份人忒狡猾，我們幾個人的武功都不及他高，一個人跟他打肯定吃虧，要說我們幾個人加起來嘛，那勝算還是有的。」安晟青捧著碗一臉惋惜，「可是在我們幾個人終於忍不住想聯手反抗的時候，他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之後等我們沒了那念頭之後再痛整我們，我們這幾個當小弟的早就被他整怕了，哪裡還敢再打反抗他的歪主意呢。」那是自找死路。
原來是被欺壓的變成祥林嫂了，安喬亞聳聳肩，阿彌陀佛，還好自己是個女的。可以逃開被整的悲慘命運。
「哇，好香啊。什麼東西這麼香？」人未到聲先到，遠遠的就聽到雷霆那爽朗的笑聲從外頭飄來，接著，只見人影一閃，他已經飄飄然的出現在安喬亞房外。
「雷兄。」安晟青笑著打招呼。
「安兄。」雷霆有模有樣的抱拳行了個禮。
「叛徒！」
安喬亞現在是一看到他就來氣。那天居然敢跟她家大哥聯手把她弄回家，才會搞的她現在要再這裡關禁閉什麼地方都不能去。
「你說我？」大搖大擺的走進門，絲毫沒把安喬亞殺人般的眼神放在眼裡，雷霆晃晃悠悠的逛到桌邊，探頭瞄了一眼食盒裡的湯麵，「果然有東西吃，我就知道，怪不得那麼香呢。」
「哼，」安喬亞一把搶過食盒蓋上蓋子，再牢牢的抱在懷裡，「再香也沒你份！」這個叛徒，還敢出現在她面前。安喬亞憤恨的想著，眼神幾乎要再雷霆身上燒出兩個大洞來。
「沒關係，」雷霆也不惱，逕直在挑了張椅子坐下，再伸手從自己的袖口裡頭掏出一個油紙包來，「反正我也有東西吃。」
「現炒的糖炒栗子呢，聞起來又香又甜，嘖嘖，真是讓人流口水呢。」
「糖炒栗子？安喬亞的魂果然立刻被勾了過去，只不過礙於面子，死撐著不肯走過去瞧一瞧。不過這香味……安喬亞使勁的抽抽鼻子，的確是糖炒栗子的味道沒錯。果然好香啊。
「雷兄好興致，這麼早出門買栗子。「安晟青笑笑，打開扇子習慣性的扇風。
「非也非也。」雷霆一臉欠揍的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這並不是我自己出去買的，而是府裡一個叫芙兒的姑娘送的吶。」
芙兒？芙兒！
意識到雷霆口子的芙兒是誰，安喬亞的雙眼幾乎就要噴火了，好啊，好你個芙兒，居然見色忘主，給雷霆這個叛徒買糖炒栗子也不給她買！哼，看她接下來怎麼教訓她。
雷霆拉開油紙，將那個紙包攤開，然後撥出一半的栗子放到安晟青面前，「安兄何不也來一些，這栗子可是萬中挑一，美味可口的很吶。」
「咕嘟。」安喬亞瞧著他弄出來的那些栗子個個都是大個兒，因為在鐵砂中炒鍋而裂開的褐色外殼裡露出黃色的果肉，甜香的氣息蔓延整個屋子，她簡直就快被自己奔騰的口水淹沒了。
「雷兄真是客氣了，那在下也就不推脫了。」安晟青收起扇子，瞄了安喬亞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栗子，安喬亞的目光幾乎是在他的手碰到栗子的那一剎那就膠著在他身上的。
慢條斯理的剝開薄薄的外殼，雷霆笑嘻嘻的把栗子往自己嘴巴裡丟去，然後再閉上眼睛享受般的說道，「嗯，真是好香，太美味了！」
「喬亞，你要不要來一些？」安晟青把剝好的栗子舉高到半空安喬亞面前。
「我……」安喬亞動搖了。她真的好想吃咩。可是……「嘖嘖，沒有付出就沒有收穫，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吶。」雷霆瞧了安喬亞一眼，故意大聲的說道，其實心裡卻已經笑了個半死。
「你！」安喬亞氣急。
「二哥，我才不要吃這個混蛋的東西！你趕快把它丟掉，免得吃了生病！」
「安姑娘真是愛說笑，這栗子這麼新鮮，怎麼可能會帶有病菌會讓人生病呢？」雷霆故意氣死安喬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