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餘波 文 / 王不留行

    「老師，張揚已經走了。」

    比賽結束之後，楚雲想再去找張揚過來聊聊。雖然趙山河答應了張揚暫時不會再打拉他進軍隊的主意，不過楚雲卻不願意死心，還想再活動一下。畢竟就算拉攏不來張揚，多接觸一下爭取點好感也是好的，以後未必沒有機會。

    只是當楚雲走近才發現，張揚已經偷偷的離開了，而王希卻想請航管所幫忙將剛才的測試錄像保存起來，好帶回去研究。楚雲點點頭，就算王希不說，楚雲自然也會這樣做的，況且還有一點首尾也需要他來處理。

    「剛才的比賽錄像，請你們複製一份給我。」楚雲對著身前的剛跑過來航管所所長，語氣嚴肅的說道：「至於你們的備份，請在這之後銷毀掉。今天的事情，也請你們保密。」

    航管所所長自然連連點頭，不用楚雲完全說明，他也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眼前這位不到三十歲就已經成為高級軍官的青年，已經是他完全不能悖逆的存在了，更何況楚雲身後還有那位國字級別位置的趙山河？

    做完這一切，楚雲卻是回到了會議室，一臉苦笑的告訴趙山河張揚已經偷偷溜走的消息。趙山河只是點點頭，一副不知可否的樣子，眼睛依然盯著屏幕：那上面仍然在循環播放著剛才王希和張揚的對戰錄像。

    楚雲又看了一會錄像，道。

    「小希也是倒霉，如果張揚也是使用格鬥型戰機，也許還不會輸得這麼快。實際上，這麼……絢爛的戰法，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楚雲心中思量了片刻，倒是找出了一個不錯的形容詞。「剛才時間雖然很短，但是張揚展示出來的東西卻相當多，幾乎五大戰機系的技術都有涉獵，而且他的基本功也非常的紮實。這個孩子真是個飛行天才。如果他能加入空軍，說不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超級戰機駕駛員。」

    所謂超級戰機，就是兼具多種類型戰機特點的戰機，楚雲的座艦北斗，兼具格鬥型戰績的靈活性和重炮型戰機的威力，就是華夏國的超級戰機之一。超級戰機是每個國家最高科技成果的體現，威力相當驚人，在宇宙戰鬥中甚至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宇宙史中也有無數戰例可以證明著一切。當然，超級戰機造價自然也是不菲，每個國家的超級戰機都是相當有限的。在宇宙中，有一句這樣的俗語：王牌機師，並不一定都駕駛超級戰機，但是駕駛超級戰機的，肯定都是王牌機師。

    趙山河聽著楚雲說完，卻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不定？看來，你對他還有保留啊。」

    「是的。」楚雲正了正神色，開口說道：「真正的駕駛戰機在宇宙中戰鬥，和模擬駕駛艙，畢竟有很大區別。在模擬駕駛艙中，你可以永遠當飛行只是一個遊戲，無論怎樣行動怎樣戰鬥，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gameover而已。」

    「而在真正的戰鬥中，機師是駕駛著戰機在生與死之間舞蹈，稍不留神，在千分之一秒內，你就會化作宇宙中的一團塵埃。機師會有恐懼以及其它的負面情緒。而任何一點失誤，都不會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就如同張揚之前的戰鬥，雖然最後勝利來源於他的完美計算，但是當他真正是在宇宙中戰鬥之時，是否仍然會像剛才那樣一往無前的撞向敵人的右翼？他能保證剛才的一系列攻擊就一定能將小希的右翼打到崩潰邊緣？一個失誤，就是機毀人亡的後果。」

    「在這點上，其實我對小希亦是同樣的看法，小希有成為超級機師的潛質，在這方面，作為她的老師，我甚至對她有多餘張揚的信心。但是，沒有經過真正的戰鬥，無論小希還是張揚，都還只是一個有天賦的少年而已。」

    就這一點上，楚雲說的雖然是正理，但是他卻並不知道，張揚除了是一名優秀的機師以外，更是一位超級機械師，這一切都在張揚的掌控之中。雙方戰機的一切數據，王希戰機的結構，裝甲強度，甚至是最高速度和火力，張揚都清清楚楚。所以在張揚制定計劃的時候，已經完全肯定了只要給予王希戰機這樣的打擊，就絕對能將她戰機的右翼擊碎。

    其實反過來說更容易讓人理解，正因為張揚是一位超級機械師，對戰機有著遠超常人的理解，才能讓他成為比其它人更加強大的機師。

    趙山河微微額首，表示同意楚雲的觀點。

    「不過無論如何，張揚的天分，是無可懷疑的。我們是否再努力一下？」

    「不必了，做人要言而有信。如此聰慧而個性的孩子，強扭下來的瓜也不會甜。」趙山河站起身，眼神卻轉到了窗外，彷彿要看穿這個世界的重重迷霧一般。

    「何況，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有預感，我們和那個孩子還會有緣相見的。」

    張揚比賽完以後，也沒有再跟楚雲等人打招呼，便直接溜出了航管所的辦公樓，自己橫豎不會答應他們的條件，留下來多客套幾句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當然，他並沒有忘記在服務台領取了他已經考到手的駕駛執照。

    雖然在剛才的比賽中表現的如此搶眼，但是張揚卻並沒有多想趙山河等人的事情。一來張揚兩世閱人，自然能看出趙山河是重諾之人，斷不會言而無信。雖然這次張揚是拒絕了，但是趙山河如果想留住下次拉攏張揚的希望，也需要留給張揚一個好印象。自己首先也表明了，這事並不是以後都沒得談。張揚之所以毫不藏拙，用這麼華麗的方式擊墜王希，也是為了凸顯自己的價值，讓趙山河等人多看重自己一眼。二來，如果趙山河真的不管不顧要招攬張揚，不惜毀約找到張揚家裡或者學校——趙山河位高權重，很輕鬆就能從航管所找到張揚的資料，張揚也沒辦法阻止他。

    所以，多想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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