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指揮 文 / 王不留行
赫爾曼此時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毅然返回戰場，並不是因為他有了勝利的把握，而是因為赫爾曼從小所受的貴族教育，無論在什麼情況之下，都絕對不能拋棄隊友。作為沙俄帝國名門阿歌特家族的一員，永遠不能背棄家族的榮光。
赫爾曼最初甚至已經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了，只是當南瓜馬車號回轉一圈，重新切入戰場的時候，一架敵機已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擊毀。又過了兩分鐘，之前還氣勢洶洶的三台敵機，終於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台。
一邊是一團筆直墜落的璀璨火光，彷彿煙火一般，點亮了漆黑的宇宙空間；另一邊卻是懸浮在宇宙中，漫無目的的飄搖著，已經失去控制的大半截殘破機身。
而這一切，不過發生在短暫幾分鐘之內而已。製造出這一戰績的，正是眼前那架紅色的戰機。雖然赫爾曼並未清楚看見第一台機如何被張揚擊毀，但是當南瓜馬車號回轉過來時，卻親眼目睹了緋紅之翼在空中那優美到可稱為舞姿的飛行軌跡。
之後，無論是最小限度的輕晃以躲避攻擊，又或者是那直接掀掉對方駕駛艙的精準連射。都讓赫爾曼震驚不已。此時，他還清楚地記得，緋紅之翼號搭載的武器，僅僅是兩門小米加粒子步槍而已。換句話來說，緋紅之翼號現在最多也僅僅發射了六顆子彈。
「南瓜馬車號，這裡是緋紅之翼號。」
「這裡是南瓜馬車號……」通訊裡傳出了張揚的聲音，赫爾曼連忙應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原本赫爾曼是想以南瓜馬車號為主導，讓緋紅之翼號配合，好伺機重創一艘敵機，藉以逃生。但是現在，對方幾個照面就被擊墜兩艘戰機，己方的戰機數量已經比對方多出了一艘，何況對方此時的士氣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強弱卻已經逆轉。
要繼續攻擊將敵人全滅？己方現在的實力，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緋紅之翼號的小米加粒子步槍還有八分鐘就可以恢復功用，更何況南瓜馬車號的所有武器都可以正常使用，包括一枚導彈。
赫爾曼倒是有殲滅敵人這個想法，但是緋紅之翼號的表現，讓赫爾曼失去了建議的興趣……或者說，赫爾曼很惶恐，他不認為一隻豺狼有資格指揮雄獅來戰鬥。自己以凌駕敵人單艘戰機的火力被三艘敵機追著跑，緋紅之翼好僅僅憑借兩門小米加粒子步槍就在三分鐘內幹掉了兩個敵人……。
赫爾曼是真慚愧了，所以他不敢說話，只是等著張揚的指示……既然張揚主動打開頻道聯繫到他，自然會有話要說。
「我這邊的武器暫時已經沒法開火了，請配合我的行動。」張揚十分乾脆的將指揮權擔了起來，這其實也是類似事件的慣例之一，在面對宇宙海盜的時候，有能力的人要主動承擔起領導的任務，迅速整合隊伍，這樣才是最科學和有效率的方式。
「好的，南瓜馬車號將聽從你的指揮，請發令吧。」此時的赫爾曼鬥志昂揚起來，絲毫不因為對面可能只是一個少年人而感到不自在。他的心裡還有一點小小的猜疑，難道對面的紅色戰機內，其實是華夏國的某位王牌機師？畢竟赫爾曼只是從聲音來判斷的張揚的年齡，說不定只是對方嗓音太嫩而已。
「你那邊的高精度輕型導彈，是附帶著熱能追蹤系統的吧？」
導彈按照其重量分為輕型，中型和重型三類。就普通情況來說，導彈的質量也代表著它的威力。而每個重量級的導彈，也有其強化的方向，比如輕型導彈，就分為普通輕型導彈，高精度輕型導彈和高傷害輕型導彈。同等級別的導彈，附帶的功能越多，自然也越昂貴。
譬如說，高精度輕型導彈，它的精準程度絲毫不弱於一般的中型導彈，卻比中型導彈要輕的多，掛載在戰機上時，也不會影響到戰機的速度，自然，價格也會比一般的中型導彈要貴，更不用說比之一般的輕型導彈了。
張揚所說的熱能追蹤系統，就是導彈可以在發射之後，通過追蹤對方戰機動力系統發出的能量波動，來修正自己的軌道，從而咬死目標。
赫爾曼聽到張揚的問話，連忙回答是的。
「請南瓜馬車號做好發射導彈的準備，呆會我這邊發出通訊指令的同時，請朝著緋紅之翼號發射。」
「什麼……！」赫爾曼腦袋一緊，第一反應就是張揚口誤了，隨即卻又反應過來。張揚既然點名說的是緋紅之翼號，自然不會下錯指令。
赫爾曼也是水平不錯的機師，雖然技術稱不上頂尖，但是見識卻足夠，他馬上就明白了張揚想幹什麼。
「真是太瘋狂了……」赫爾曼心裡暗暗想著，不過此時他卻絲毫不會質疑張揚的做法。張揚所想的事情，並非沒人做過，但是在那些戰例之中的主角們都是各國的超級機師啊，緋紅之翼號機師的實力，已經達到這種地步了麼。
「收到，南瓜馬車號會配合你的行動的。」赫爾曼盡量保證自己的語音不會有起伏，平靜的回答到。接著，他便看到緋紅之翼號的速度提升，向著僅存的那家敵機撲了過去。
「赫爾曼大叔，那架紅色的戰機想幹什麼。」
「你看著就是，我會幫你解說的。」赫爾曼深吸一口氣。「麗璐，呆會戰鬥完畢後，我們跟對方的機師見一下面吧。」
「要答謝他麼？那是應該的。」麗璐誤以為赫爾曼是想詢問自己的意見。身為家中繼承人之一的麗璐，在身份上比起作為老師和看護人的赫爾曼，要高了許多，赫爾曼徵求她的意見，也是正常。
雖然這次自己到達目的地越晚一分，就會更多一分危險。但是這些禮數，對於貴族式教育培養出來的麗璐來說，卻是絕對不能缺的。麗璐心中還有些納悶，這些自己肯定是知道的，為什麼赫爾曼會刻意提這件事情。
「麗璐，你想錯了。」赫爾曼聽出了麗璐語氣中的疑惑，苦笑著解釋道：「不是答謝，而是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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