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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五章 西方兵起 文 / 司雨客

    第八十五章西方兵起

    接下來,我又去見蔡琰。

    她這些天也曾去長安城中,求她父親的一些故舊,希望能見父親一面,但是這個新任的大理寺卿太不是東西,居然就一直沒有見到。雖然有著我的面子,但明裡暗裡,我與王允勢同水火,我的面子在大理寺同樣不好用。蔡琰在大理寺沒有少受到冷嘲熱諷,但是她無論受什麼樣的委屈,也只自承受,不向我抱怨半分。有些事,還是我問起她的隨從才能得知的。

    這是一個執拗的女子。平和的外表下面,是一顆敏感,清冷卻倔強的冰雪之心。

    今天我見到了蔡邕,自然要和她說上一聲。

    跨出大營,走向那香牛皮小帳,離著還有百十步,便聽到琴聲幽幽傳來。來到帳口,向內一張,只見蔡琰仍然是一襲白衣,面帶輕紗,十指纖纖,輕輕拂動著琴弦。一閃眼間看到我的身影,她手下琴音一亂。似乎本想再彈下去,終是停下手來按住琴弦,回過頭看著我。

    我揮退了從人,對她一禮道:「師妹,可好些了?」

    蔡琰款款還禮,道:「多謝師兄牽持,不知師兄親來,可是有家父的消息?」說到這裡忽又搖頭,自嘲的一笑,「啊,師兄今天是蒙陛下召見,是小妹唐突了。」

    她就是這樣不好,太理智。說實話,前幾天我聽小呂蒙說,蔡琰關帳門被夾到手,一連三天彈不了琴,那件事讓小呂蒙笑了半天,說神仙姐姐原來比我還笨,那個蔡琰雖然笨些,但是很可愛,她在我面前總是表現的太完美,不自然。這讓我欣賞的同時,不自覺的就產生一種距離感,可望而不可及。

    我笑道:「師妹說的沒有錯,小兄的確是去見伯父來著。」

    蔡琰一雙美麗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身子猛的一搖,焦尾之琴被她撞的一晃,聽到蔡邕的消息,她再也無法鎮定了:「師兄,家父……家父他……」

    「伯父的確關在死牢,大理寺卿說什麼也不肯讓我進去,我是仗了聖命才進到天牢之內。」

    「死牢?」蔡琰身子又是一晃,幾乎摔倒,我連忙相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顫聲道:「師兄……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正色道:「師妹,不用擔心,伯父雖在牢中,但眼下安如泰山,到是你這些天過於憂心,還是不要太過動情為好。」

    蔡琰臉色數變,盯著我的眼睛瞧了半晌,似在分辯我的話是真是假,一雙小手緊張的抓著我的手掌,指節都發白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鬆開我的手掌,緩緩坐了回去,輕聲道:「父親一生清白,沒做過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沒說過一句傷天害理的話。雖然曾從董卓,但他老人家卻不知從董卓手下,解救了多少生靈。自從我到長安,就一直在想方設法去見父親,可是父親的故舊不是被關入大牢就是逃離京師,偶有幾個在京中,卻是不肯相見。人情冷暖,由此可知……原來,父親卻是被關入了死牢……如果,送錢財贖身呢?本朝自古不就是有這個說法麼?飛將軍李廣,就是花錢買的性命,甚至,太史公……」說到這裡,她的聲音都顫了。

    在漢代,的確有這個說法,一個死刑犯交上一筆錢財,就可以免於一死;太史公司馬遷交不上那筆錢財,就受了腐刑,一樣免於一死。

    我搖搖頭:「今時不同往日,這些只怕都不成。」

    「那怎麼辦?怎麼辦?」蔡琰一直在我面前表現的從容淡定,但今天,她卻完全失去了從容,但是,此時的她,有如從天上謫落的仙子,原本只能遠觀不可稍近的她,此時秀眉微蹙,若有深憂,嬌怯怯一副弱不禁風,不由得讓人憐意大盛。

    「救伯父的方法不是沒有。」我說道。

    蔡琰立即轉向了我:「師兄,你是說你有辦法?」

    「不錯,不過我們還要好好安排一下……」

    「師兄請說。」

    「去年你曾到長安,可曾在世伯處見到一個名冊?」

    蔡琰明如秋水的眼睛看著我,然後肯定的緩緩點點頭。

    「可曾記得其中內容?」一年過去了,不知道她有過目不望之才是不是真的。

    繼續點頭。

    「可能把它複製出來,包括王司徒等人的筆跡。」

    略沉一沉,蔡琰再次點下了頭。

    「……」

    我都無話可說了,王粲,走馬觀碑,復原棋局那算得了什麼?和蔡琰的才華比起來,他差得多了!

    「後日,王允將調胡軫的西涼軍離京;後日,羌胡部落將以奉王命討賊的名義卷地而來;後日,王允將庭審世伯。」

    我淡淡的說著,每說一句,蔡琰的臉色就更白上一分。

    「所以,決戰之期,只在明天,八月七日。」

    「師兄,要打仗了麼?無可挽回了麼?」

    「無可挽回。」

    「那怎麼辦?」

    「今天,師妹要把這個東西複製出來。明天,師妹要進長安,向陛下哭訴此事,能否打動小皇帝的心,讓他產生同情,就算師妹的本事了。」

    「嗯。」蔡琰咬著牙答應了。

    「如果順利的話,後天,長安城周圍的大亂就會平息--如果不順利的話,明天,長安城就是一片血海屍山了。」

    ……

    回到我自己的營帳時,最新的消息來了,是王威親自快馬送來的。

    「公子,韓遂馬騰他們起兵了!」

    「樊稠沒有防守?」我並沒有吃驚。

    「公子如何知道?難不成,韓馬二人,與西涼軍有勾結?」這下子,王威吃驚了。

    「他們有多少人,目前到了哪裡?」我並答王威的話。

    「回公子,他們的兵馬當在五萬左右,眼下主力在陳倉、漢興一帶。其前軍已經攻破了扶風。」

    我點點頭:「地圖拿來!」

    從人拿來地圖,我展下細看。關中,指陝西秦嶺北麓渭河沖積平原(渭河流域一帶),平均海拔約500米,所以有渭河平原、渭河谷地,關中盆地,關中平原等稱呼,其北部為陝北黃土高原,向南則是陝南盆地、秦巴山脈,西有散關(大散關),東有函谷關,南有武關,北有蕭關,取意四關之中,農業發達,人口密集,為天下富庶之地,號稱「八百里秦川」。自古以來的兵家必爭之地,有得關中而得天下的說法。

    眼下的關中,西涼軍陝縣大營在東邊,西涼軍樊稠部在西邊,如兩隻鐵鉗,夾住長安城,部隊若攻城的話,不過三五日便可以兵臨城下。而我軍在長安城外,北倚南山,進可攻城,退可入山,可算是進退自如之勢。所以我軍與西涼軍佔地利。但是王允與呂布手中有天子,有大義的名份,他們隨時可以出招,而我們如果不想造反,只能是被動的接招,畢竟在這個時代,天子的名義,還是相當有份量的。這樣一來,我們三方其實就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誰也不敢輕動,這就是我所希望的。但是這樣一來,無論是西涼軍還是王允呂布,卻都不想保持這個平衡。

    這其中,王允在拉攏我不成,便派荀攸來騙我走;賈詡看我行動不明顯,偷偷藉機聯絡西涼軍,打算重新聯合起來;不知道是誰挑撥我與王允和并州軍的關係,冒充并州軍來行刺我;呂布更是悍然打傷了魏延;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與王允站在了對立的兩極之上,彼此成為最大的敵人。可是,論起勢力,在朝中,他比我強,在下面,我不輸於他,算得是半斤八兩,也達到了一個平衡。

    可是韓遂馬騰的出動,完全打破了這個平衡,無論他們倒向哪裡,對這個棋局的破壞都是無可挽回的。

    等等,他們攻破了扶風?

    我用手指在地圖上敲擊著。

    老狐狸,有本事!

    西涼樊稠在歷史上,可是曾經擊敗了韓遂和馬騰的,這一次,他在韓馬還沒有發動前就讓出了關城?什麼原因?當然不是他與韓馬合流了?這是一個圈套,一個打破王允一切計劃的小小圈套。

    但是這一個小圈套,卻會讓無允無法收場!

    而我,也該行動了。

    「所有人集合!」我傳下了號令。

    決戰,便在明天。

    一個個消息以我的大營為中心,沿著漆黑的夜,向四面八方傳遞了開去。

    長安城外,一切都有老狐狸。

    長安城內,就要靠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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