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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三一章 群英薈萃(一) 文 / 司雨客

    第一三一章群英薈萃(一)

    呂蒙嘟著嘴坐在書堂裡,聽著上面一個叫趙儼的博學之士講解著經義,不由得打了個呵欠。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居然要被公子罰到州學裡來聽課。一想到南荊州戰場上的熱鬧,他就心底裡熱血沸騰的,戰甘寧,攻岳陽,公子爺放了一把天火,映得江天明徹,那是什麼樣的氣勢。自己在這裡上課,能上出什麼來。對著敵人說上幾句經義,能把敵人說趴下?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就又打了一個呵欠,於是把目光向四周轉動。

    州學裡,大部分學子都是荊州各地官員的子侄,也有別的州郡來求學的人。多數人都還是很好學的,只要老師教,就認真聽。

    這位年紀不大的趙博士講的課卻老氣千秋的,呂蒙發現,自己並不是唯一一個不專心聽講的人,大部分人都表面的很迷茫的樣子,如墜五里霧中。

    也有偶然,就在呂蒙身側,有兩個年輕人,都是二十一二歲年紀,一個身材高大,疏巾單衣,腰中懸劍,雖然衣裳破舊,但卻有一股英氣。他凝神靜聽,邊邊在竹簡上記著什麼,很像是一個好學生,可是呂蒙卻總覺得,這個人有點裝像,一個能當將軍的人,學什麼啊學,還學得挺認真似的;在他旁邊一人,卻是文弱許多,神情頗有點散漫,還小聲的對趙博士講的課發出議論,似乎並不太以趙博士為意。--嗯,這樣的同學就順眼多了。

    呂蒙回過頭來,他後面是黃射,這位江夏太守黃祖公子,也被公子發配到這裡來上學了。黃射都睡著了。

    「黃射,黃射。」

    沒有回應。

    「公子來了。」

    黃射一下子跳了起來,帶翻了身前的小案。所有人都望向了黃射,連正講課的趙儼都嚇一跳:「黃射,你怎麼了?」

    「這個,呵呵,那個……」黃射心中只是發苦,卻答不上來。

    「黃射,你上課違紀,罰打掃書齋三日。」

    呂蒙笑得喘不過氣來。

    「呂蒙,你也打掃書齋三日。」

    黃射笑了,呂蒙卻苦了臉。

    散學後。

    「呂蒙,想害我,你這叫自討苦吃。」

    「誰害你了,我說得是實話。」

    「你說公子來了,公子何曾來過。」

    「二公子來了。」

    「二公子一直在課堂上,說什麼來了?」

    「二公子好。」呂蒙彎腰施禮。

    「別騙我,別轉話題,我要收拾你!」

    「黃射,為什麼要收拾呂蒙啊?」背後傳來劉琮的聲音。

    「啊?」黃射苦著臉轉身施禮,想不到二公子真在後面,不會得罪了他吧,「二公子好。」

    「好,你們先打掃著,我大哥回來了,我回去看他,本想帶著你們來著,不過你們今天看來有事,去不成了。」劉琮笑著,看想來他心情很好,沒有在意黃射適才的失禮,一拉身邊的小龐統,兩人一起跑過去了。

    呂蒙又大笑起來。

    黃射氣恨的轉過身來:「你還笑,還笑,本來今天,我也能去見公子的,都是你害得,你去打掃書齋!」

    呂蒙住了笑,拉著黃射的手,很真誠的說:「好黃射,你自己打掃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陪罪,我請客,回頭我請你吃三天大餐,但是,今天,你自己打掃好不好?」

    「不好,你想自己去見公子啊?門兒都沒有。」

    沙--沙--

    正在為誰打掃而爭吵的兩個人一起轉頭,卻見那個疏巾單衣的人已掃完書齋,放下條帚,提著裝了垃圾的簸箕走出來。天下居然還有這樣任勞任怨的人,好人啊,大好人啊!

    那人把垃圾倒掉,轉身走回來,向二人施了一禮:「在下穎川徐福,不敢請教二位同學如何稱呼?」

    呂蒙還禮道:「在下汝南呂蒙,這位是江夏黃射。多射徐同學幫我們打掃。」

    「無妨,習慣了。」

    「習慣了?」

    徐福苦笑一下:「在下出身寒微,少時任俠氣盛,好學擊劍之技,中平末(189年),在下為友報仇,殺人於市,白堊塗面,被發而走,為官家所擒獲,後幸得救,於是洗心革面,重新作人,拜訪學堂,那時我惡名在外,諸位同學都不肯與在下接近。在下於是卑躬自省,每日早起獨自打掃學堂,久之,才蒙先生同學認可。於是這打掃,也就成了習慣了。」

    呂蒙見徐福見面就把殺人的事都說出來,不由大生好感,覺得沒有看錯此人,當真是心胸磊落的一條漢子,復問道:「你為什麼殺那個人?」

    徐福道:「那人是一惡霸,搶了我朋友的房產,逼死了他的妹子。」

    呂蒙怒道:「該殺!若是我,也一般的上去把他殺了。」

    徐福在學堂中,但凡說起此事,對方不是怕得要死,就是勸他當訴於官府,以官府之力處置,從沒有一個人如呂蒙這樣認同,心下不由升起一種引為知己的感覺。

    「對了,你為什麼還用竹簡,多不方便,圖便宜?在襄陽,公子紙和竹簡的價格幾乎是一樣的啊。」

    徐福一笑:「你說得對,可是竹簡我自己可以製作,公子紙,我自己造不出來。」

    正說話間,徐福那個朋友走過來。

    徐福道:「我來為兩位引見,這位是在下同鄉好友石韜,字廣元。」

    呂蒙二人與之見禮。石韜笑道:「我與徐福,初來荊州,還請兩位多多關照。」

    黃射道:「哪裡哪裡,都是同學,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呂蒙道:「誰敢欺負你們,你們就告訴我,別看兄弟比你們小兩歲,打起架來,七個八個到不了我眼前。」說得幾個人都笑。

    呂蒙又道:「我和黃射要去公子府上,不知兩位同去麼?」

    徐福道:「公子,哪位公子?」

    呂蒙譏笑道:「一看就是外地的,天下公子雖多,可在襄陽說起公子,就指襄陽公子一人。」

    徐福笑道:「原來如此,早有心前去拜望,只恨沒有門路。」

    「要什麼門路,公子對人可好了,走吧,想來此刻二公子和龐統已經到了。」

    ……

    劉琮一面在我書房裡翻揀著沙飴糖一面叫著:「小統快幫我找找,哥哥到哪把糖藏到哪裡去了?」

    龐統卻看著阿丑和蔡琰離去的背影,心不在焉的道:「你就那麼肯定公子給你買了沙飴糖,他可是去江陵打仗的,不是買糖去的。」

    劉琮啊的一聲大叫:「看,我說什麼來著,哥哥去了哪裡,也不會忘了給我買回沙飴糖的,連去長安都忘不了,何況是去長沙,聽說長沙的沙飴糖很有名呢。」

    我正一步從外面進來,聽了此話笑道:「二弟說得是,而且,這一回李嚴拿下了五嶺,那裡有大片的甘蔗林,以後想吃沙飴糖,直接讓李嚴往回送都行了,以後我可以省下腰包,不用花錢了。」

    劉琮連連搖頭:「我才不要人送的,我只愛吃哥哥給我買回來的。」

    劉琮這兩年個子長得快,已經到我胸口了,可是饞嘴的毛病一直沒有改,見到我就討沙飴糖吃。不過這對我,也是一種幸福。

    「好好好,哥哥到時給你買。」

    我發現,龐統對阿丑有一種特殊的好感,這讓我感到好笑,人家的真命天子可是馬上就要到了,到時不會演出一場龍鳳爭「丑」的大劇吧。

    不過,小孔明現在才十三歲吧,少龐統兩歲。只怕眼下爭起來,孔明還不是龐統的對手。

    龐統這兩年的進步可稱神速,完全不負他鳳雛的美名。那腦子,簡直不像是人的,每天的課業之外,我讓他幫我處理一些郵驛的細務,不單是利用他幹活兒,更重要的是對他進行培養。通過這些,讓他瞭解各地的風土民情,瞭解我的內部運作的特點和規模,日後他真正為我做事的時候,就會更加容易接手。我需要這些未來的天才們早一天發揮作用,而不想等到十幾年之後的赤壁之時。龐統也不負我的希望,他並不僅僅是計算快捷,而且有一種知微見著的本事,他可以輕易的從某幾件商品的價格變化推算出其後隱藏的情報,是水旱災情,還是地方官吏干涉,是道路不暢,搞得郵驛系統內外買賣高手們經常覺得龐統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做買賣之前經常跑來問他該怎麼做。而龐統有時就會指點他們幾句,而這種指點經常是很精準的,這樣一來,就又提升了龐統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據說,有些商人家人不供管仲范蠡,打算改供龐統了。

    相比之下,比龐統還大一歲的呂蒙,就讓我很操心了,這個小孩子,簡直就沒有半點要轉變成儒將的趨勢,無論我怎樣啟發他,他都不去用心學習,只是整天舞刀弄棒。我甚至把項梁對項羽說的那個練好武功只是一人敵,學好本領才是萬人敵的話都說出來,可是他表面上點頭認可,可是一轉眼,書齋裡就沒有他的影子了。於是,我就把他弄到州學裡去了,就算是學不出來,在那種氣氛裡熏陶,總會有些轉變吧。

    「公子,我回來了。」一聽就是呂蒙的聲音。他從來都把我的家當成他的家,到我這裡來總是說「我回來了」,搞得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呂蒙跑進來時,一腦門細汗:「今天真倒霉,讓先生留下了,真是欺負人。公子,可是想死我了,下回打仗,帶著我好不好,我一定聽話,認真看書,我在軍中也可以看書啊,千萬不要讓我去州學了。」

    我板著臉:「不行,你老老實實在州學裡上課,完不成課業,就別想回軍中。」

    呂蒙哭喪著臉:「是。」一轉眼他又叫起來:「公子,黃射也來了,而且我還帶來了兩個新交的朋友來見公子。」

    「哦,是些什麼朋友啊?」

    「我同學,一個叫徐福,一個叫石韜。」

    我點點頭:「請進來,都在我這裡吃飯。玖兒,安排飯菜,告訴夫人,我有幾個朋友,中午不能與她同吃了。」

    對於州學中的士子,我有一種特別的好感,因為這是我荊州未來的人才庫,是我未來征討四方的基礎。所以,我用州學的關心並不在父親之下,雖然我很少到州學去,但是州學中,荊州三老與我關係密切,大部分教師都是我從長安、豫州等地帶回來的。可以說,除了軍隊,我在州學中投入的力量最大,那裡從師資到建設各個方面,只要交到我這裡,我沒有不立即幫著解決的。

    不過這一次,我的確是有些輕乎了,我沒有反應過來今天來的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

    的確,徐福和石韜,這兩個名字太普通了,以至於席上推杯換盞好幾次了,我還沒有察覺有什麼異樣的地方。直到我問起穎川情勢,那個徐福為我介紹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人思路很清晰啊。於是我開始關注他,這一關注才發現,什麼徐福,這人字元直,就是徐庶,奇怪,他現在還沒有改名字麼?那個石韜就是石廣元,都是諸葛亮在隆中的好朋友啊。諸葛亮真是厲害,他還沒有到,他的這些好朋友就一個個的出現了。(《魏略》原文記載:「庶先名福,本單家子,少好任俠擊劍……」《三國演義》把單家子解釋成徐庶是姓單的兒子,所以徐庶見劉備時自稱單福。不過目前主流說法將「單家」解釋成背景單薄、出身寒微的人家,司雨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稱他為徐福,而不是單福。)

    我對徐福和石韜道:「你們兩個現在住在哪裡?」

    石韜道:「住在一個親戚家中。」

    我點點頭:「眼下穎川就要有一場大戰,兩位有沒有想過把家遷過來,如果有意的話,我會幫你們安排一下。」

    兩人又驚又喜,道:「多謝公子。」

    我心中也是高興,把徐庶的老娘弄來,徐庶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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