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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六二章 弩者怒也! 文 / 司雨客

    第一六二章弩者怒也!

    夏侯淵這幾日接連打掉了三支豫州地方部隊。

    他就好像是一個游動的獵手,四處遊蕩,到處破壞。

    蔡瑁藏得嚴實,想打打不著,可汝南大了,自然有打得著的人,這不,他又盯上了一塊大肥肉。

    那是一支運輸隊,從平輿送糧草來汝陽,總共一千多人,帶頭的叫周倉,一個無名小卒罷了。

    「一千人,吃得下,就吃他了!」夏侯淵下了決定。

    夏侯淵襲擊的地點放在了汝陽城南三十里,明著就是打得打援的主意,目的就是氣氣蔡瑁,看他出不出兵,他如果出兵,自己就好乘機修理他!

    夏侯淵在北面放了五十個騎兵,盯緊了汝陽,自帶四百五十騎來到伏擊地點。這是一處小丘,只十餘丈,正好遮住前面行動的軍兵的視線,卻又不妨礙馬匹的前行。敵軍來到,自己只要一擊,就能把對方打得四分五裂狼狽而逃。

    一般的騎兵,都經常能夠做到以一敵十,何況是虎騎兵。

    夏侯淵相信,有朝一日,虎豹騎能成為天下最強大的軍隊,他的名聲,會遠超并州狼騎和西涼鐵騎,成為騎兵之中的王者!

    今天,就算是小試牛刀吧。

    這天正午時分,果然看到一隊士兵押送著車輛到來。長長的一串糧車,約有二百多輛,有的上面放著袋子,有的上面還苫著布,看不清是什麼。押車的士兵一個個看起來疲憊不堪,走路都有些費力。他們身後揚起長長的一串塵土。

    眼見敵人進入了伏擊地點,夏侯淵揮刀大叫:「殺!」一聲令下,虎騎兵揮動著長刀,吼叫著從小丘之後衝出,捲起滾滾煙塵,如一支射出的利箭。

    這些送糧草的人顯然沒有意識到會有伏兵,亂了陣腳。

    這種情況,夏侯淵見得多了,去年他曾與黃巾軍白饒部作戰,殺了數不清的人,知道黃巾軍舊部雖然都是百戰餘生的人,但是最怕騎兵,只要騎兵一出現,他們就轉身逃走。

    可是,出乎夏侯淵的意料,這支軍隊在一陣慌亂之後,並沒有逃走,一個手拿大刀滿臉鬍子的豫州軍將領大叫起來:「快,把糧車圍起來!圍成圓陣!」

    對於這種不馬上逃走和敢於抵抗的軍隊,夏侯淵一向是重點照顧的,他會把他們趕盡殺絕!

    夏侯淵看準對方立足未穩,揮軍向著那大鬍子所在的方向衝過去。雙方一交鋒,如熱刀子切入黃油,還未能整好隊的豫州軍被整個的捅穿了,那個大胡的將領武功不錯,兩馬錯過的時侯和夏侯淵交刀數合,力量之大,出乎了夏侯淵的想像,卻被夏侯淵傷了肩頭。他卻任傷口流著血,毫不在意的繼續指揮著軍隊組成密集陣形。

    密集陣形又如何?夏侯淵不在乎,粗散的陣形可以中央突破,密集陣形可以像削蘋果皮一樣一層層往下削,削的薄了,自然也就好突破了。

    「圍成圓陣!」大鬍子的將領大叫著,一雙暴戾的雙眼幾乎要瞪出血來。豫州軍在迅速的集合著。但夏侯淵的虎騎軍就像狼一樣圍著以豫州軍轉了起來。哪裡的隊形不整齊,有突出的部分,他就衝向哪裡,輕而易舉的就把他們咬下來嘶碎。豫州軍的長槍刺上來,只是叮叮的做響,虎騎兵是著甲的士兵,一般的兵器傷不到他們,就算是弓箭,也射不透他們。

    虎騎兵是這個時代少有的穿著鐵甲的騎兵,他們在戰場上的威力之強大,已經到了逆天的地步。而歷史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他們在日後,的確建立了三國戰爭史上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圍成圓陣!快,圍成圓陣!」豫州軍大叫著,一邊血戰一邊組陣,慘叫聲、馬嘶聲,充斥著人的耳朵,一股股濃烈的血腥氣直衝鼻腔,傷兵倒在地上滾動著,太陽照得地上的鮮血一片亮紅。騎兵和步兵在地上拚殺著,如一隻狼與一頭牛在拚命。

    糧車車輪滾動地聲音響起,豫州軍們吃力的把糧車繞成圓陣,進行防守。在付出了二百餘人的代價之後,豫州軍終於把圓陣布好,這樣一來,虎騎後無法衝過圓陣攻擊豫州軍了,一旦他們靠近,內圓的豫州軍就揮動長槍對他們進行攢刺。騎兵殺敵,一般都是藉著馬速的衝力,輕而易舉的擊開對方的兵器,後面的士兵就可以在同樣的角度揮刀,將失去防範的對方輕易殺死。可是沒有了奔跑起來的衝力,虎騎兵就很難一揮斬落對方的槍頭,更無法借後軍的力量殺掉對方。轉了幾圓之後,夏侯淵勒住了戰馬,用五百騎兵進攻一千步兵,殺掉二百來人,把餘下的包圍起來,對別人來說,或許是了不起的勝利,但對夏侯淵來說,根本算不上功績,他要的,是將他們全滅。

    「來人,準備火把!燒開一個缺口!」他要放火燒掉這些大車,沒有了糧草,看蔡瑁如何藏在那烏龜殼裡面;沒有了大車,看這些豫州軍更向哪裡逃。

    「是!」虎騎兵們答應著,縱馬衝向了旁邊的山林。

    不多時,他們就找來了樹枝,做成了一個個火把,集中在一起,向對方的大車丟去。密集的火把登時讓七八輛大車熊熊燃燒了起來。

    火攻這一招讓豫州軍大亂,他們拚命的救火,卻被虎騎兵乘機斬殺,圓陣開始有了鬆動,缺口不可避免的被打開。

    夏侯淵心中冷笑著,一面繼續下令放火,一面把兵力投入圓陣的破口處,進行突破。同時,夏侯淵讓騎兵在對方來路的方向留下一個缺口,這叫圍三缺一,這樣一來,對方見有路可逃,就容易失去死戰的決心。

    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豫州軍的全面崩潰只在頃望之間了。

    現在是發起最後一擊時候--

    「殺!」夏侯淵大叫著,帶著士兵們從火把燒出的缺口衝了進去。

    見虎騎兵們縱馬衝入了車陣之中,隨著虎騎兵入陣,豫州軍發出好像潮水一樣的聲音,轟--內圈的士兵除了那個大鬍子的大漢,其餘的都向後逃去,把那個大鬍子也沖得連連後退。他們放棄了。

    豫州軍完了--

    如果他們死守這個圓陣,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自己也不可能燒完所有車輛,可是他們這樣一亂,就算是徹底完了。虎騎兵追在身後,如殺雞一樣輕鬆的把他們砍倒。

    「殺啊!」虎騎兵們大叫著,失去了這個車陣,敵軍再無生機。

    可是,本該興奮或者輕鬆的夏侯淵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口寶劍就懸在脖子上方,可是夏侯淵卻看不見它--

    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雖然為將者最忌心神不定,胡思亂想,但是夏侯淵還是忍不住放慢了馬速,向四面看去。

    沒有什麼問題啊,豫州軍在逃走,圓陣已破,自己的士兵們已經追著敵人的屁股殺入了圓陣的中心,這時就算是敵人全軍反攻,也無法把自己擊退,而失去車陣保護的豫州軍,與死人無異!

    正在此時,夏侯淵就看到圓陣的底部突然出現了十幾輛鐵車,橫著就封在了圓陣的底上,諸車相撞,內有機關,忽然間合攏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新的防線,幾乎是與此同時,在鐵車陣後,突然間出現了數列士兵,他們平端著弩機,對準了夏侯淵的軍馬!

    「弩!」夏侯淵才驚叫出這一個字,對面的弩機已經開始發射了。

    弩者,怒也,天下利器,勢不可擋。

    金屬的風暴在近距離猛得射出!那弩機發射的箭矢是如此強勁,衝在最前面的那個虎騎兵像是被一個隱形的巨人正面猛擊了一拳,整個人突然向後倒飛了出去,身子在半空中扭曲成不自然的姿勢,翻轉著被射成了刺蝟。那些鐵車,不但有手持的弩機,居然還安裝著強大的連弩,數張弓力同時運用,在三十丈內強得可以洞穿盾牌,而且可以同時發射十支箭。

    虎騎兵引以為傲的鐵甲在這箭雨面前顯得是那樣的脆弱,強力弩機射穿這些鐵甲就像好射穿單薄的紙片一樣容易。在這陣可怕的金屬風暴中,沒有盔甲和盾牌保護的血肉之軀紙糊般脆弱,前排騎兵連喊一聲「救命」都來不及,連人帶馬瞬間被絞得粉碎。

    這絕對是個最可怕的噩夢。慘叫、呻吟、鮮血、死亡,慌亂的人馬相互踐踏、馬蹄聲、尖叫,箭雨如蝗蟲般飛來,而箭矢破空的尖銳風聲充斥了整個空間,逼得那些最勇敢的戰士都要發瘋。到處都是箭!箭!箭!

    夏侯淵此時明白自己適才的緊張來源於何方,自己認為進入這個圓陣是擊破對方的最佳方式,此時才知道,原來這是自投羅網。在這車輛之中,他就算是想迅速後退也退不出了,窄小的出口已被自己正在前進的士兵封住,而豫州軍團也在拚命的想要重新封死這相缺口,把夏侯淵所部全部消滅在這個圓陣裡面。

    轉眼之間,攻守之勢早已更變,狩獵者變成了獵物,強大的鐵騎兵在弩機和車陣面前好像是失去了爪子和牙齒的猛獸,雖然還在拚力的掙扎,奮力的嘶叫,卻沒有辦法改變被殺戳的局面。幾十年後,諸葛亮面對魏國強大的騎兵團,就是帶著一群步兵,用諸葛弩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就算到了千年後明代後期,大名鼎鼎的「高闖王」高迎祥率領著重甲騎兵(他的騎兵都著鐵甲,每人都有兩三匹馬,日夜換乘,一天可以跑幾百里,善於奔襲作戰,連洪承疇這種殺人不眨眼的角色,看見他都發怵)與一個叫盧象升的人交鋒,同樣被盧象升用弩打得大敗。在火槍之前,弩是對付騎兵最有威力的武器。

    夏侯淵自然不知道後世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他卻知道眼前的事--

    電光火石間,如同突然被狂暴的雷擊中,前列騎兵人仰馬翻,不斷有虎騎兵噴灑著血花騰起在半空,慘叫著從馬上栽倒塵土。身體瞬間被洞穿,箭矢帶著血花又將第二個人射得飛起來;有人甚至被整個人釘在了地上,血花在半空綻放。英勇的士兵們在這打擊下發出了從沒有過的尖叫、哭號,你撞我推地擠成一團,自相踐踏,不斷地倒下,瀕臨死亡的短促而尖銳的可怕慘叫聲、中箭受傷的戰馬在地上翻滾,長長的嘶叫聲慘絕人寰。

    夏侯淵痛入心肺,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寒芒一閃,穿過人群向他撲來,夏侯淵下意識的揮刀去擋,「噹」的一聲巨響,一支箭被架得偏了開來,哧得一聲就射入了夏侯淵旁邊一個親衛胸膛,登時就透甲而入,那親衛大張著嘴,想要說什麼,鮮血就從他的口流淌了出來,翻身從馬上摔了下去。

    「投降!投降不殺!」對面豫州軍已經開始叫起投降來。

    夏侯淵深吸了一口氣,只覺手掌心中發麻,那支箭居然附著這樣強大的力量。他向前看去,人馬重重,看不出射自己的人是誰。可是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跟著他南征北戰打過惡仗無數而絕無什麼損傷的虎騎兵,已經傷亡過半了。鮮血把地面染紅,死屍層層堆積,傷者在哀號哭泣,受傷的戰馬不住的悲嘶。最忠心的二十八名親衛,此時只留下不足十名,還有好幾個帶傷。他們緊張的望著自己。

    「退兵!退兵!從缺口處殺出去!」夏侯淵已經失去正面突擊的勇氣了,此時他只想快些逃出去。

    這不是黃巾軍的舊部,這更不是運送糧草的軍隊,一切都只是為了引自己上鉤!

    這是一個完美的圈套,其成功的原因,就是自己對虎騎兵的戰力太過信任了,沒有想到,世上還有一種軍隊可以克制虎騎兵。

    正面那些人精通用弩之法,弩射得又急又密,什麼「臨陣不過三」的說法對他們說來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就在夏侯淵的騎兵向前衝的這幾十丈中,他們發射了足有十幾波箭雨。這絕對是劉琦手下最精銳的軍隊,自己走遍天下,從來沒有看到過一支弩兵如他們這樣精練。他們不是人,他們都是一些殺戳的武器!他們就那樣不動聲色的,冷酷無情的射殺著他的士兵,難道他們心底就不發抖,他們半夜裡不做惡夢?!

    難道說,自己這支曹公最強的軍隊,這支可能成為天下最強的軍隊,在它還在童年時期,就被折斷翅膀,擊落於塵土!

    而且,適才放箭射自己的那人好厲害的箭法,現在想起來,自己架開那鬼神莫測的一箭還是有八成的運氣在其中。

    那個神秘的射手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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