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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九八章 文姜台 文 / 司雨客

    第一九八章文姜台

    巨平城,文姜台。

    甘寧獨自站在台上,望著北方那連綿而來的旗幟,一動也不動。

    巨平位於兗州泰山郡西部,魯國北部,無論是從青州濟南國還是兗州濟北國進入魯國,都必須經過此處。城東魯道,就是《詩經》「魯道有蕩,齊子由歸」所寫的魯道,文姜台夾水而建,高近十丈,守住此台,則援軍無法過巨平一步。

    這是甘寧第一次獨擋一面引軍作戰。當公子劉琦提出這個安排時,甘寧幾乎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雖然他對自己的才能絕對是相信的,但是投降荊州才一年多,這次來見公子只是述職,公子居然就對他如此重用。儘管甘寧無法無天慣了,每以笑傲王侯自許,但這次卻不由的有點緊張。

    他看看旁邊的黃敘。黃敘毫不在意的的擦著手中的鋼刀。

    想不到黃敘都比自己更鎮定。這樣想著,甘寧覺得有些慚愧。自己想要權力,眼下,自己在公子面前已經得到信任和重用,為何心中反而這樣不安不定的?為了公子,為了兗州之戰的大局,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必須要阻住張郃的進攻。如果把握不住這個機會,那麼自己就算是白活了。

    「黃敘。」

    「甘校尉。」

    「敵人來的不少,你怕不?」

    黃敘一笑:「怕字怎麼寫?」黃敘臉上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英氣,他在很多地方與其父黃忠很像,忠誠,勇猛,不在意生死,喜歡在各種危險的境地裡衝鋒陷陣,對他來說,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不是緊張,而是興奮。

    甘寧被黃敘的情緒調動了,比起黃敘,他自己更有不在意生死的權力。三峽的怒潮中歷練出來的膽量,使他有橫掃天下的信心。袁紹、曹操,世間英雄,今日便與你們交手,看你們又能如何?

    一陣風吹過,城頭大旗呼拉拉的飄動起來。

    叮鈴鈴--甘寧腰間的銅鈴也清脆的響了起來。

    就在城頭上向下望的時侯,城下張郃的軍隊也已經到了。張郃是冀州河間鄚縣人。黃巾之亂時,他應徵入伍,討伐黃巾軍,在韓馥部下擔任軍中司馬的職務。韓馥失敗以後,張郃帶兵投奔了袁紹,袁紹讓他擔任校尉,負責抵禦公孫瓚。袁潭出兵青州時,袁紹命他隨行,青州之戰,擊破青州刺史田楷和平原相劉備,他與郭圖二人,可說是立下大功的。此次出兵泰山,面對的是一群十分不熟悉的對手,張郃不由得多加了幾分小心。

    荊州甘寧、黃敘,一個都沒有聽說過。他們有什麼特點,善於使用什麼部隊,都沒有數據,所有的這些,還要曹操的手下們來提供,畢竟這兩年,一直是曹操在和他們進行著正面的交鋒。

    這時,程昱終於到了。

    程昱和郭圖是老熟人,一見面就握住手不放,一起進帳。郭圖用手一指張郃:「這位張校尉,是我們青州軍團的負責人,這兩位分別是呂曠、呂翔兩位都尉,都是我青州有名的戰將。」

    程昱連連施禮,然後道:「程昱代表我家主公多謝諸位施以援手,並請諸位代我家主公向本初公和青州袁公子致謝。」

    郭圖一笑:「哪裡。我家公子說了,孟德公與大將軍(袁紹)情同手足,天下皆知袁曹一體,進攻孟德公,也就是不給大將軍面子,這一回,定叫那小兒劉琦狼狽而逃,再不敢北望。」

    眾人大笑。程昱雖然聽著郭圖話中把曹操當成袁紹下屬那樣說,卻並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人在矮簷下,豈可不低頭。

    張郃道:「請程參軍給介紹一下劉琦巨平守軍的情況如何?」

    程昱點頭:「好。劉琦此次出兵,總兵力達到三萬五千人,除去與我家主公對峙於南武陽兩萬大軍,用於進逼東郡的八千大軍之外,有兩千在山陽,五千在巨平。據我說所,巨平守將乃是甘寧和黃敘。甘寧是荊州人,自幼生長在益州,是個江洋大盜。總是在長江上搶掠,所以有一個錦帆賊的綽號。而黃敘則是有荊州第一將之稱的黃忠黃漢升之子,是劉琦手下強軍虎牙軍的副手,多次與劉磐一起征戰於南荊州,也以勇聞名。」

    郭圖笑了:「一個賊盜,一個毛孩子,成什麼氣侯。」

    張郃笑道:「公則可不要輕視,劉琦用人極精,從來沒有出現過失誤,這二人雖然在北方名聲不大,但必有其獨到之處,不可不防。」

    郭圖搖首:「俊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劉琦雖善用人,但這次卻有三個疏失:劉琦勞師遠來,後防不穩,是其失之一;劉琦所用盡皆南人,而用之於北方戰場,必不適應,是其失之二;甘寧、黃敘皆水戰良將,用於陸上,豈非自斷手足?是其失之三。有此三失,破劉琦必矣。」

    張郃知道,這位郭先生,是主公的心腹,就算是大公子袁潭在他面前都會恭恭敬敬,不敢多話,自己雖然是一方主將,但論起在主公心中的份量,比這位郭先生可是差得太遠,若得罪了他,他寫一個三寸寬的小紙條兒,自己這個主將怕就當不成了。所以心中雖然知道這位郭先生看法片面,過於樂觀,卻不再與他相辯。當下順著郭圖的語氣說道:「公則先生所言極是,甘寧、黃敘皆是南方之人,不習北方戰事,他們所帶之兵雖是豫州軍,但主將與士兵不熟,難免指揮不靈,這是我們的機會。」

    郭圖聽張郃奉迎自己,於是一笑,轉頭向程昱:「仲德,眼下才剛剛十月中旬,天氣已經極冷,早晚間竟有了嚴霜,打得草木一片凋零,我手下的士兵們衣衫單薄,缺衣少食,到了兗州,還請仲德費些心思,加以援助才好。」

    程昱心中暗罵,眼下兗州若是富足,主公何必要冒著天大的風險前往徐州,又是殺人又是屠城又是搶東西的,當天下公敵的味道好受麼?本來兗州就久經戰亂之苦,今年的旱災和大疫更是要了人半條命。最難挨的時候,若不是自己狠下心腸,以人肉充作軍糧,兗州軍團只怕有一半都要餓死。在這種情況下,郭圖居然還向自己討要軍衣糧草。不過他也明白,這是郭圖在向自己要好處,說不得自己帶來的那些發丘校尉們找到的金銖財物要往這個人身上多喂一些了。當下道:「好我個郭先生,您也知道兗州現在的情形,我的士兵也還穿著單衣呢,不信,郭先生一會兒到我營中看看。」

    郭圖笑道:「仲德休要哭窮,一會兒正要到你營中一敘。仲德,你才智過人,這攻城之事,你以為該當如何?」

    聽郭圖說起攻城,知道他已明白自己讓他去營中的意圖,程昱鬆了口氣,說道:「巨平城雖算不上高大,汶水經行其東,上有文姜高台。攻巨平,必攻此台,然此台頗為高大,易守而難攻。」

    呂氏兄弟半天沒有說話,此時問道:「這文姜台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在這裡修一個檯子?」

    程昱解釋道:「此台是為齊襄公和文姜所建。齊襄公是齊桓公的兄弟,名叫姜諸兒,他與其妹文姜有私情,後來文姜嫁到魯國為夫人。諸兒即位的第三年,即文姜嫁魯的第十五年,他決定向周莊王的妹妹周王姬求婚,並按照周禮,邀請和周天子同姓的魯國國君桓公來代為主持。文姜聞訊,便要求和丈夫一起去齊國,魯桓公不顧大臣反對,答應了她的請求。在齊國,文姜和諸兒舊情復燃,她留宿齊宮徹夜不回魯侯居住的驛館,魯桓公為此大為惱火並斥責了妻子。不想文姜轉而向兄長齊襄公告狀,為和妹妹長相廝守諸兒起了殺心。他設宴款待魯桓公,同時交待公子彭生在送魯桓公回驛館的路上將其殺死。」

    眾人張郃和呂氏兄弟都是武將,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故事,一國之君因為與妹妹的私情,居然殺掉另外一個國君,這簡直是難以想像的事情。

    「這之後呢?兩國交兵了沒有?」

    「不但沒有,即位的魯莊公還默認了母親和舅舅的曖昧關係,這個檯子,就是他為這兩個人修建的宮捨。」

    張郃道:「我感到有點噁心,現在我看這個檯子,就想一把火把它燒掉了。」

    程昱笑道:「那在下的用意也就達到了。不過此台高有三丈,至高處達到十丈,方圓三十餘畝,上面的宮室雖然沒有了,但卻被甘寧等人建了城牆,設了鹿寨,強攻有些困難。眼下進入初冬,濟水太淺,想要水攻城是困難重重,除了強攻,在下竟沒有什麼好辦法。」

    張郃道:「那就強攻。明日我軍休息一天,後日全軍進攻,一舉把此台拿下,將劉琦困於南武陽。」

    程昱向張郃等人施了一禮:「後日,我軍願擔任主攻的任務。」

    兩軍合作,最怕離心,程昱救曹操,先表示願意擔任傷亡最大的主攻手,這得到張郃的肯定,不過張郃搖頭道:「後日凌辰,我會親自主攻。我要讓這些南國蠻子們見識一個燕趙男兒的豪勇!」

    張郃有另一重用意,卻並沒有說出來,眼下初冬,如果自己這些北國來的士兵都感到冷,那麼敵軍的戰力肯定減得更多。或許,到不了中午,自己就可以站在文姜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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