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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零三章 擒郭 文 / 司雨客

    第二零三章擒郭圖

    作為冀州的一個重要謀士,郭圖是很另類的。在爭權奪勢,坑害他人,背後捅刀子等方面,郭圖是極為稱職的。可是對軍隊掌握方面,他簡直是一竅不通。張郃離開之後,他也沒有巡營,沒有安排哨位,沒有部署防線,郭圖就早早的休息了。上行下效,下面的軍官們連日行軍,也早就累的要死要活,誰還有心思佈防。更何況這是在歷城縣內,有城牆防守,是回到自己的領地了。所有冀州軍從上到下,全都放鬆了警惕。

    敵人?在歷城與東平陵之間的某處,張校尉親自去收拾他們了,眼下這裡可是後方。

    於是,天色才黑下來,整個軍營已經是一片沉寂,再也沒有任何其它的聲音。所有人都沉入了睡夢之中。

    就是這種思想害了他們。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所用的軍營,是臧霸攻下歷城之後曾經使用過的。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馬棚的後面,大堆的馬糞和圈土。圈土很新,那是因為它們是不久前才從地裡挖出來的,就在惡臭的馬糞堆下面,開了一條縫隙。有雙亮晶晶的眼睛向露出來,向外悄悄的望著。見沒有動靜,一個蒙著黑巾的人頭探出來,再觀察一番,才悄悄爬上來,他擺了擺手,縫隙被推得越來越大。黑暗中,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從那裡鑽了出來,他們身形矯健,動作敏捷,顯然都是精選出來的健兒。他們輕車熟路的就摸到了大營之中,顯得對這座歷城縣永備性大營很是熟悉。他們毫不停留,直接向著主營而去。

    這時,一個夜出小便的士兵一探頭看到了他們,叫了起來:「什麼人?」

    這一聲叫斷送了他自己的性命,一把環首刀直飛了過去,釘入了他的腦門兒,那士兵身子一仰,就摔倒在地上。

    「殺!」偷襲者大吼著,衝向了主帳。

    主帳之中,郭圖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一聲喊殺,驚得直跳起來,邊穿衣服邊向外跑。

    還沒有出帳門,一大團熱乎乎粘乎乎的東西噴了他一臉,郭圖一聲驚叫,眼前登時什麼也看不清,似乎有什麼東西撞到懷中。郭圖連退了幾步,摔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把臉,藉著帳中的燭光這才看清,那居然是一顆人頭,齜牙咧嘴的,滿臉都不恐懼和不甘,正是他的一名親兵。郭圖嚇得連忙就把手中的人頭丟了出去。人頭落在地上,呯呯的跳動著,接著被一隻穿著牛皮戰靴的大腳踩住,輕輕用力。

    郭圖順著那隻大腳向上看去,鐵青色中衣,鐵青色的索子甲,牛皮腰帶,獅頭的護肩,鐵青色的獸頭盔。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張同樣鐵青色的充滿威嚴的臉,野獸般亮閃閃的眸子正瞪著自己。

    「你是……」郭圖的牙在不由自主的打架,「什麼人?」

    外面的喊殺之聲正烈,火光沖天而起,不知道多少營帳都被點燃,視野裡全是紅色的光幕。而眼前這個人,只如惡魔般站在眼前。

    「咯--咯--咯」腳步聲越來越近,郭圖嚇得竟然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嗆--」寶劍出鞘,電光一閃,向郭圖的脖子砍來。

    「啊--」郭圖一聲大叫,卻跟本無法逃開。

    寶劍擦著郭圖的脖子停下了,而郭圖只覺得自己已從地獄中走了一個來去,下身一熱,居然是尿在了褲子裡。

    「郭先生,你可認得某家?」

    「你,你是什麼人?」

    「泰山臧霸!」

    郭圖完全呆了,臧霸!這個黃巾賊首,泰山太守,怎麼會突然間神兵天降,出現在自己大帳裡?

    但是臧霸顯然無意給他解說,他一手就把郭圖提了起來,哈哈大笑:「小亮所料果然不差,隨我走吧,以後的飯,我管了。」

    郭圖膽顫心驚,一時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被臧霸如小雞似的夾在腋下。

    「都住手!」臧霸一聲斷喝,有如虎嘯,驚動了整個歷城。

    ……

    「快!快!再快!」張郃大叫著,摧動戰馬,帶領著士兵向歷城衝去。

    歷城大火,天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歷城會不會已經落入敵手?郭圖和呂翔又如何了?他們的人馬,雖然多達萬人,可是論及戰力,卻是遠遠不及自己,而且他們帶著不少的傷兵。如果說這些還是可以忽略的,那麼還有一個重要的漏洞,那就是歷城的軍隊是由郭圖掌握的。張郃對郭圖指揮作戰的能力,是一點也不放心。

    如果這一次,歷城丟了,那麼自己丟人可就丟得大了,從此只怕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在冀州再也抬不起頭來。他加快速度,向歷城方向狂奔。

    這下子卻是苦了程昱所部。張郃所部都是精兵,戰力比程昱的人強,裝備比程昱的人好,伙食比程昱的強,更有部分騎兵在其中,可以用來代步。

    這樣一來,程昱就說什麼也追不上張郃了。

    程昱覺得自己兩條腿都要斷了,這些日子以來,沒有一天能休息,雖然他是將領,有馬可騎,可他畢竟是文人,連續趕路,兩條腿在馬腹部都磨出血來。他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加快速度,跟上張校尉。」程昱咬著牙,不肯放棄。

    「程先生,我們的士兵只怕做不到了。」

    「為什麼?」

    「您知道,我們的士兵自進入青州之後,就沒有得到很好的補給,今天大部分士兵只吃了一餐,現在哪裡還有力氣?求求您,讓我們休息一下吧,反正他們人多,也不差我們這些人幫忙。」

    程昱恨恨的一咬牙:「你懂什麼?眼下我們是客軍,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只有跟在張郃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你怎麼知道,歷城的敵軍就是全部?如果他們突然出現,我們這支殘軍,會全部死在這裡的。」

    可是,就算是程昱下了死命令,這些一天才吃一餐的士兵們也無力再跑了。他們好多人跑著跑著就摔倒在地上,更多的坐在地上,任憑長官抽打,也不肯再走一步。而那些長官們也個個累得要死,誰也不想再跑。

    程昱恨得想要抽刀砍人。

    他向四周望望,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黑暗之中,到處都有伏兵,好像他們隨時都會衝上來把他們一口吞掉。

    「該死的!真後悔這次到青州來。」這樣的話只敢在心裡想想,程昱可不敢當著下屬們的面說出來。

    便在此時,程昱聽到遠處好像傳來一陣雷聲。

    「是什麼動靜?」

    程昱抬頭看天,天上雖然有陰雲,但時已入冬,怎會有雷?再凝神細聽,卻漸漸感到地面在微微發抖。

    「騎兵!」程昱大吃一驚,高聲叫道:「敵襲,起身迎敵!」

    可是,晚了。他們這支不足千人的孤軍,辛苦奔波了多半天,哪裡還有什麼戰鬥力。更何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之下,以步兵對騎兵,那簡直是找死,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人,喊殺聲突起還息,黑暗中,曹軍士兵被輕易的斬殺於地。鐵騎咆嘯著,戰馬揮舞著,有如虎入狼騎一般。曹軍的士兵慘叫著,努力重整隊形,準備再戰,但卻根本無法成功的組織起來。曹軍連續行軍的已成疲憊之師,戰力連原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開始恐懼,而黑暗中看不清的對手更讓他們加深了這種恐懼,當一個士兵好不容易點起火把,照亮了對面的對手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崩潰了。

    「妖怪!」

    火光照耀下,對面馬上,竟是一張猙獰的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面孔。而所有敵方的軍士,都是冷森森毫無表情的一張怪臉。

    隨著這聲聲的慘叫,曹軍士兵再無抵抗之心,紛紛逃入了黑暗。

    程昱開始還用盡全力想要把軍隊組織起來,進行防守反擊,但是他的努力全部成為泡影。他最後想要加入逃跑的行列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一個騎兵發現了他身上的甲冑(曹軍普通的軍隊,只有將領才能著甲),策馬而前,一刀橫拍在程昱的背上,把程昱從馬上打下來,刀頭一翻,壓上了程昱的脖子。

    程昱抬頭看是誰擒了自己,隱隱火光之下,卻只看到一張青銅的面具。

    「好本事。」程昱面無表情的把脖子上的大刀推到一邊,把自己的頭盔正了一正,「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知道擒住我的人是誰麼?」

    「當然。」面具後是一個年輕的聲音,接著面具被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年輕而張揚的臉,「泰山臧艾。」

    「泰山郡太守臧霸是你什麼人?」

    「那是家父。」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裡的人數也不多吧?」

    「騎兵一百名。」

    「難怪沒有被我們發現。一百名騎兵就敢這樣向我衝來,而且把我的千名士兵全部衝散。好大的膽子,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錯。你們的主力在哪裡,歷城?」

    「錯,歷城也並沒有主力。那同樣是一支偏軍。」

    程昱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們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哈哈,再多的話我不會告訴你的,程先生請上馬,我們走了!」

    騎兵部隊開始整隊,又消失於黑暗之中。

    ……

    張郃跑到歷城的時候,看到歷城幾乎成了火城,滿目一片悲涼景象,呂翔哭喪著一張臉正在組織救火,駐軍的大營被沖得亂七八糟,死傷遍地。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卻早就不知去向。

    「這是怎麼回事?」張郃怒喝到。

    呂翔顯然被嚇到了,張郃的怒喝聲傳來,他身子一抖,這才看到張郃,嘴巴一偏,竟然是要哭出來的樣子,還好他忍住了:「張校尉,我沒有用,郭先生,被抓走了。」

    「什麼?!」張郃身子一搖,幾乎從馬上摔下來,「這是怎麼回事?郭先生,怎麼會被抓走?」

    「你們離開後不久,郭先生就安排諸軍休息,當然,為了確保安全,我還親自巡營來著。哪知道一更過後,突然間衝出來數不清的敵人,衝進營盤就亂喊亂殺,我的七個親衛,就活生生戰死在了我的面前……」

    「敵人是從哪裡衝出來的?」張郃看呂翔的話不著邊際,沒有重點,光說他是如何在重重危機中逃生,簡直有把這次敵襲說成他獨自一個人衝破敵軍的包圍的勢頭,不由大怒。

    「我們這處大營,是永備性大營。臧霸軍曾經住過,我們也檢查過,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沒想到他們在這裡挖了藏兵洞--極其隱密的藏兵洞,洞口是馬棚後的馬糞堆!我軍對挖洞是相當瞭解的,如果他們在別的地方動口,我們很容易發現,可是為了堆肥,馬糞堆旁出現泥土是很正常的,再加上大家都極累了,檢查時誰也沒有看那馬糞堆,結果所以他們從這裡衝了出來。然後直入主營,把郭先生抓了起來。他們以郭先生為質,逼著我們不許動手,然後就打開城頭,從南城離開了!」

    張郃只覺得胸口發熱,血往上湧:「全軍集合!追擊敵軍,把郭先生奪回來!」

    「張校尉,敵人會不會在前面伏擊我們?」呂翔此刻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子,連忙阻止,下一刻,他被嚇住了,他看到,張郃的眼睛幾乎變成了血紅色。

    若不是你和郭圖這樣無能的混帳,把事情搞得亂成這個樣子,我又何必冒著天大的風險去追擊?張郃恨恨的想著,真想著手起一刀,把呂翔的腦袋也砍下來。可是事情到了這步田地,生氣也是沒有用的,張郃飛身上馬:「好好看守城池,明天一早,你統領主力前來支援!」

    「是。」

    「再讓人搶了城池,我要你的命!」

    「是。」

    張郃一馬當前,衝出了歷陽,向南而去。

    ……

    諸葛亮站在伏虎崗前,望著北方,面色淡定。

    自然,這幾天的行動方案都是他親自安排的。

    他讓臧霸軍團以最快的速度北進,連下數城,引起青州方面的震動,下令張郃回軍。可是他並沒有想以這五千軍馬把青州打下來,別說是青州,就算是濟南國,全部拿下也不可能。東平陵是濟南國治所,城池高大,易守難攻。若軍隊困於城下,卻又遇上張郃,便與曹操眼下情形相同,那此戰必敗,諸葛亮自然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諸葛亮要做的,一是圍魏救趙,讓張郃急匆匆引兵歸來;二是伏兵打援。張郃也是世之名將,要想打他,自然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諸葛亮經過仔細的考慮,決定從郭圖身上下手。濟南國原是青州黃巾橫行的重要地區,臧霸一來,便有幾支黃巾軍前來投靠。諸葛亮讓他們假作臧霸主力,大搖大擺前往東平陵,然後在半路上突然散去,讓張郃搞不清臧霸的主力所在。而臧霸的大部由諸葛亮帶領,連夜悄悄南返,回到伏虎崗。歷城便成一座空城,張郃到此,見敵人已走,必然鬆懈,他急行而回,歷城是一個很好的休息之所,有現成的大營,他不會不用。諸葛亮卻在那大營裡面,以一個藏兵洞藏了數百名精銳士卒,只待張郃一離開,就在城中搞出是非。郭圖是個不善於用兵的人,又喜歡擺譜兒,必定住那間大帳,只要衝進去抓住他,冀州軍投鼠忌器,便不敢動手。但是郭圖又是袁紹的心腹,郭圖被抓走,張郃等人不能不來救他。等他們到來,無論曾經是多強的一支軍隊,也已經成為一支疲軍。諸葛亮以逸待功,此戰必勝。

    「小先生,主公他們回來了!」一名士兵報道。

    諸葛亮向北望去,此時天色漸明,只見一隊騎兵如風而來,當先一匹鐵青色的巨馬,馬上乘者,正是臧霸,他縱聲高笑著直上山崗:「賢侄,好個諸葛亮,這回我算是服了你啦!昨夜我親自動手,把郭圖給你抓來了。」

    諸葛亮嚇一跳,他萬萬沒有想到,以臧霸的身份,居然親自埋伏在城裡,這萬一自己計算有一點點失誤,可怎麼得了。

    臧霸還在大笑著:「來人!把郭圖帶上來。嘿嘿,賢侄,你不知道,這個傢伙真沒種,我沒打他沒罵他,他居然就尿了褲子,腥騷惡臭,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說話間,郭圖已經被帶了上來。諸葛亮看著他一笑:「太守大人,我有幾句話,想要對郭先生說,不知道大人肯同意麼?」

    「自然,請。」

    郭圖此時,早沒了在張郃面前的銳氣,頭低著,眼合著,口閉著,身躬著,要多慘有多慘。被諸葛亮帶到僻靜處,只嚇得臉色慘灰,沒有一點兒人色。

    「郭先生,你想活麼?」諸葛亮笑吟吟的。

    「想活!想活!當然想活!」郭圖急叫道。可是,眼前這個小不點兒不是在尋自己的開心吧,他能放了自己?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小兄弟,不,小哥哥,小叔叔,小太爺,只要您放了我,我必有重謝,要錢不?一萬錢怎麼樣?五萬!十萬也行!你想當官,我會讓我家主公封你個大大的官兒,絕對是你想不到的……」

    諸葛亮在郭圖向他許以美色之前伸手攔住了他:「郭先生,你是明白人,我也不說廢話。這一回,你指揮不力,落到我們手上,對您以後的發展可不利啊。」

    「以後……發展……我還有以後?」

    「當然了,你看,你這麼上路,如果就這樣殺了你,我多不好意思,是不是?你們郭家,也是穎川大族,聽說還出了郭嘉這種天才--住口,郭嘉是不是天才不用你來評定,他是什麼樣的旁支也與我無關。我要說的是,我讓你活著,是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你將為了自己的性命,成為我們在袁紹那裡的一位朋友。」

    「你讓我背叛主公?」郭圖大睜著眼睛。

    「怎麼,有意見?」諸葛亮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士兵獰笑著,提著匕首就走了過來。

    「沒意見沒意見!」郭圖大叫了起來。

    「沒有意見,這就好。眼下,先說說張郃的事情吧。」

    「張郃?只要您放了我,我立即讓他退兵,讓他退兵!」

    「我的天吶,您要放走我的一條大魚麼?退兵?」

    「您的意思是?」

    小諸葛亮一笑,轉過身來,向著某個方向:「主公,出兵兗州以來,張郃恃功自傲,獨斷專行,結果損兵折將。被圖痛斥之後,居然生出異心,投向豫州劉琦,害得我軍幾乎全軍覆沒,郭圖險些為敵所擒。郭圖九死一生,這才逃出,幸賴主公天威,將士一心,除張郃所帶兩千親兵,其餘人馬皆被屬下帶回……」小諸葛亮說著,也不在意郭圖越來越青的臉色,又復向另一個方向,做出傲然的神情:「呂翔,停下,馬上收兵,與我回東平陵,發生了大事,張郃投敵了,我們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什麼?現在軍中一切由我作主,我是主公派來青州督管軍務的,有專斷之權!」

    看著小諸葛亮的表演,郭圖已經明白了。小諸葛亮讓自己丟下前來救自己的張郃,抓過部隊指揮權,帶著主力逃走,把張郃一個人留在臧霸的包圍圈裡。自己回去之後,還要誣陷張郃投敵。他痛苦的呻吟道:「你讓我害死張郃麼?」

    「或許是張郃,或者是你,選一個吧。」

    郭圖很老實的說:「我選我。」

    「那麼,」小諸葛亮笑得像頭小狐狸:「為了避免日後咱們傷了和氣,你先寫封投效公子劉琦的信件吧,對,用血寫,這樣顯得誠懇一點。對,這樣。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可以彼此信任了。還有,張郃這樣可惡,你寫一封揭發他的書表好了,提前練習一下,我幫你參考參考,免得你回去後編得不圓,讓你主子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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