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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七三章 棄城 文 / 司雨客

    第二七三章棄城

    閻行只來得及全力把身子往旁一側,接著一道恐怖之極的勁風過處,他的槍斷了,盔纓斷了,接著寒光閃過,他覺得左臂一涼,一截血淋淋的左臂就平空飛了起來。

    這一刻,閻行都沒有覺出疼痛來。他想不到,這個似乎是很理想的逃生通道竟然是通向死亡的捷徑,這個沒聽說過的將領簡直擁著有超過馬超的戰力。這一刀,似乎從天外飛來,從鬼域鑽出。只一刀,就斬斷了他無敵的戰場神話,就斬斷了他此生的征戰之路。

    他大叫一聲,撥馬就逃。

    就算不是失去了一段手臂,再沒有了戰鬥力,他也永生不想與這樣的一個對手再交鋒了。

    此時的關羽還沒有赤兔,座下戰馬還處於「賤軀頗重,馬不能載,因此常瘦」的階段,閻行所騎自然是西涼寶馬,關羽雖勝,卻來不及追他。

    隨著閻行受傷逃走,羌人算是徹底的失敗了。戰場之上,遍地都是屍體,被宛城出產的制式弓箭射死的,被環首刀斬下頭顱的,被長槍刺殺的,被摔死的,被馬踩死的……大片大片的屍體層疊在一起,鮮血匯在一起流成河流蜿蜒流出。活著的羌人再也沒有一個統一的陣形,他們被分割開來,一團團,一隊隊,好像丟滿案頭的肉塊兒,雖然數量還有,但卻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反攻的力量。他們高舉著雙手,放下兵器,被象牛羊一個驅趕到臨時的戰俘營。

    羽林軍中,分出一隊騎兵,向著羌人的背影追殺,他們會一路追敵軍到長安城下,在這種追擊中,有時會有出乎意料的成績,甚至可能擒獲敵方的大將。

    而其餘的負責打掃戰場,收集戰利品,救治傷員,掩埋死者……

    賈詡站在戰場旁的無名小山丘上,望著這一切。整個戰場,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一切進行的都相當順利,從開始的一次次驕兵之計,到這次誘敵深入,設置包圍圈,伏兵突出,破敵陣仗,消滅敵軍主力,這幾乎可以算得上一場完美的可以作為教材的伏擊戰。閻行原有精銳八千,與馬超日前大戰,損耗過半,今日這一戰,其餘部眾幾乎全軍皆沒。這支號為西涼第一強軍的部隊,就此消失於戰場。西涼大將李堪戰死,梁興死於亂軍之中,楊秋在其後的追擊中倒於路邊,被追擊的羽林軍擒獲,到此為止,西涼八部大將,加上在藏龍坡被魏延殺死的馬玩,已經死傷過半。從此韓遂的實力大減,關中戰局,進入反攻的時侯到了。

    賈詡下令,三軍齊進,兵發長安,不給韓遂以任何喘息的機會。

    「賈先生。」賈詡回頭,卻見馬岱趕來,在馬岱的身後,幾個士兵扶著還未完全好轉的馬超。

    「啊,兩位馬將軍,來見詡何事?」

    話猶未了,馬岱已經跪倒在地,接著馬超也讓人扶著他跪下。

    「多謝賈先生為我兄弟報仇!」

    賈詡連忙搶上扶起馬超,又讓人扶起馬岱,道:「都是漢臣,共討奸賊,雖是為將軍報家仇,亦是為國,兩位多軍多禮了。」

    馬超道:「我二人施禮不為別的,只救先生將誅殺韓賊的最後一戰交予我兄弟!」

    ……

    聽說了華陰大敗的消息,正是午夜。

    韓遂忽然間從夢中驚醒,只覺得全身上下都是大汗,適才的夢中,他看到馬騰手持長劍向他逼來,獰笑道:「你殺了我,現在後悔了吧?晚了,我的兒子們帶著天兵來報仇了!你匹馬回不了西涼,你完了!」

    韓遂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馬騰的身影似乎還在眼前。幾個月前,他起兵殺了馬騰父子,獨霸整個關中和涼州,也算天下一大豪強,不敢說三分天下有其一,也是兵強馬壯,算得一方霸主了。哪裡知道,這才短短幾個月,局勢一下子逆轉了過來,袁紹敗了,曹操敗了,呂布敗了,雖然說打敗了馬超,但是荀攸卻不知去向,武關那裡不敢去打了,只得退回長安。雖然說閻行在一場一場的打著勝仗,在表面上,韓遂也一直表現的沉著冷靜,輕鬆自在,可是,在內心深處,他未嘗不是心中凜然。白天裡繁華似錦,熱熱鬧鬧,臣子們歌功頌德,看起來處處發展都是向著良好的方向,也還罷了,晚上一人獨處,卻總有噩夢來擾,讓韓遂痛苦難當。人老了,似乎就總會想起一些舊事,比如早已死去的邊章、北宮伯玉,比如馬騰……

    不過,韓遂並不後悔,當初他被迫造反,還想著自己本是西涼大戶,不當與那些武夫們在一起。可是時間不久,他就嘗到了權力的味道,他喜歡這味道,喜歡大權在握,一聲令下,千軍萬馬為之赴死的美妙感覺,所以,他的盟友們一個個的「去」了,最終只留下他一個人,這是追求權力必然的結局,在權力的道路上,所有的人都是敵人,馬騰又如何,結義的兄弟難道還比得上權力重要麼?

    這時,韓遂似乎聽到遠處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這聲音越來越近。韓遂怒道:「怎麼回事?」

    親衛連忙去探查,不大的功夫,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主公,大事不好,姑爺回來了……他,受了傷!」

    韓遂霍然站起,急匆匆的向外走去,匆忙間幾乎摔倒。

    閻行是他的女婿,也是他心中的接班人。整個西涼,每個人都知道,閻行的本事無人能及,就算是有神威天將軍之稱的馬超,也曾敗於閻行之手,幾乎死去。可是,就是這個號為無敵的女婿,此時卻是斷了一臂,血滿征衣,已經昏死過去。而從他的手下們那裡得來的消息,更讓韓遂心如刀割,三部人馬,回來的不足十一。

    韓遂立即召集會議,商議如何應對,會上的信息更讓韓遂經受不起。原來韓遂沒拿趙雲當回事,對於這方面的消息也不在意,今天彙集起來,才知道趙雲的零敲碎打有多大的威脅,這些天趙雲的進攻,搶走的馬匹加起來達到五萬匹,牛羊加起來有二十萬頭。這樣大的數量,已經影響到今年冬季的食糧和戰事了。

    韓遂覺得心中越來越冷,他知道,早在華陰之戰前,就有一張繩索扣在了他的頸上,只是華陰之戰把這繩索拉緊,他才發現罷了。

    接下去怎麼辦?長安還能守得住麼。

    ……

    「賈先生,我們可要進攻長安麼?」

    一路西進,並沒有沒上強有力的抵抗,包括渭南在內的好多城市也都是空城,並沒有人駐守,這是羌人做戰的特點,他們很少進行城市的攻防戰,與漢軍喜歡守城和攻城相比,他們更喜歡野戰,更喜歡在騎著馬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而不是搬著木梯子爬城牆。

    不過,長安是大漢的西都,天子都曾在這裡駐過很長時間,韓遂不會連這裡也不守吧?

    魏延的問題,引來賈詡一笑:「不攻長安,我們繼續西行。」

    「不攻長安?」魏延奇怪,「眼下長安城中可是有著十幾萬的敵軍,數量比我們多一倍有餘,若不攻長安,他們反過來攻打我們,我們如何是好?」

    賈詡大笑:「文長,你以為,韓遂還會在長安城麼?」

    「不在長安城,還會在哪裡?」

    「我敢打包票,韓遂的主力,已經到了郿縣。」

    「韓遂會放棄長安?」

    「會。」

    「為什麼?如果是我,我就絕對會放棄這座堅城。」

    賈詡向長安城頭望了片刻,笑道:「這,也正是你為魏延,而他是韓遂的原因--韓遂一向自惜羽毛,不肯以身犯險,這一次留在長安,其實都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眼下閻行一敗,韓遂自不肯再留在長安,第一他怕被包圍;第二他怕長安城中會發生內亂,畢竟此城多是漢民;長安城再堅固,對於騎著馬的羌人來說,也沒有意義,所以我料,韓遂必定已經走了。」

    「若是那樣,我們直接攻打長安,收復長安也就是了,為什麼也要繞城而過?攻下長安,意義非同小可啊!這裡畢竟是西京。」

    賈詡搖頭:「長安不會是空城,韓遂雖然離開,但是他必然也在長安城留下重兵,西涼人,也不是都不善於守城,比如楊阜、姜敘等人,都是我當年在西涼所識的能人,他們也在韓遂軍中,若是韓遂留他們守城,只怕我軍攻城不下,反而損了銳氣。所以,我們直接繞城而過,追於韓遂。」

    魏延連連搖頭:「不對不對,敵軍在長安城中的力量,看到我軍繞城而過,豈有不追擊之理?若是那樣,我軍豈不是腹背受敵?」

    賈詡笑道:「魏校尉所言極是。雖然說長安城中守軍統帥不會是楊阜等人,他們不會輕易出城,但楊阜等人也算雄傑之輩,難保不會拚死請令,率一路孤軍來追,所以,還請魏校尉親自領一支軍伏於長安城西三十里處,等敵軍來時,一擊將之擊潰,然後引軍來郿縣,經此一戰之後,直到我軍攻下郿縣,長安城不會再有第二支軍隊出現。」

    賈詡所料,絲毫不差。

    韓遂正是留下一部分西涼人,以成宜為主,楊阜為輔,守護長安城。而自己帶領人馬直向郿縣。郿縣是董卓的老家,他在這裡修了郿塢,堅固程度與長安城相同,雖然隨著董卓之死一度荒廢,但自從韓遂到此,就重新郿塢。這裡進可攻,退可守,一但不妥,隨時可以西逃回轉涼州,在韓遂看來,這正是最好的交戰之地。

    但是賈詡卻不以為然:「韓遂未慮勝,先慮走,軍中士氣已衰,這一戰,他已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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