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虎嘯雲山 第九章 奪關 文 / 二水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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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蕭何生被關慶、劉丞、劉銘山擊殺之後，這場內鬥終於結束了。
廝殺了不到半個時辰，一萬四千人就死傷了八千多。
高一樓離開關家鎮的時候，關家鎮中有兩個偏將、十八個都統，此時卻只剩下九個都統了；高一樓離開關家鎮的時候，關家鎮有一萬八千士兵，此時關家鎮完好的士兵卻不到一萬了。
儘管關慶等人都見慣了生死，看著四周的死屍和那些傷兵，他們依舊感到心裡陣陣發寒。
就在關慶等人指揮完好的士兵治療傷者、收斂死屍的時候，戰鼓聲突然在東城門樓上響了起來。
聽到戰鼓聲，關慶等人幾乎同時想到了蕭玉。
對視了一眼，五個都統一起朝著東門跑了過去。
在關慶五人走到東城門樓上的時候，之前守城牆的四個都統已經在東城門樓上了。
九個都統對視了一眼，一起朝一里外那密密麻麻的人影看了過去。
雖然天上的星光暗淡，可是九個都統都看到了蕭玉，看到了蕭玉的血虎旗，看到了跟在蕭玉身後的那些關家鎮守兵。
皺了一下眉頭，九個都統齊聲相互問道：「怎麼辦？」
關家鎮的南北兩邊是懸崖，東西兩邊的城門前則是一段長近兩百丈、修整的十分平整的斜坡。
若是從關家鎮的城牆上往下丟滾木、圓石的話，那不到一里半的斜坡就足以擋住上萬軍隊的進攻了。
作為雲山郡最重要的軍事重鎮之一，關家鎮自古以來都是雲山郡中最難被攻破的關口之一。
往下丟滾木、圓石當然可以擋住蕭玉大軍的進攻，可是，一旦蕭玉讓那些被俘虜的關家鎮士兵打前陣的話，他們指揮士兵丟下的滾木、圓石所殺的就是關家鎮的士兵了。
就在那九個都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時候，蕭玉與替蕭玉持著將旗的林北文驅馬踏上了那段被關家鎮士兵成為黃泉路的斜坡。
也許因為是他們知道滾木、圓石傷不到蕭玉與林北文，也許因為是他們怕觸怒兩人，在兩人往城門樓前走的時候，九個都統都沒有下令讓城牆上的士兵往下扔滾木、圓石。
帶著清晰的馬蹄聲，蕭玉與林北文驅馬行到距離城門不到十丈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蕭玉在那九個都統的身上掃了一圈，沉聲說道：「高一樓已死，現在本將來接收關家鎮，你們趕快將城門打開。」
聽到蕭玉的話，九個都統對視了一眼，之前就在東城門樓上守著的程前沉聲回道：「只有侯爺派來的將軍才有資格接收關家鎮，蕭將軍雖然施詭計勝了高將軍，可是我等卻不能將關家鎮交給你。」
「你們不想交，自有想交的人。」
蕭玉先對著城門樓上冷聲回了一句，然後對著林北文點了點頭。
得到蕭玉的示意，林北文身形一動，在城牆上借了一次力，飛躍到了城門樓頂。
九個都統剛想命令城牆上的動手，蕭玉的聲音傳到了他們耳邊。
「你們若是不願意將關家鎮交到本將手上，本將就殺了你們，換一些願意將關家鎮交到本將手上的人來坐你們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蕭玉的話音傳到那九個都統耳邊的時候，那九個都統都在蕭玉的眼中看到了殺機。
「這關家鎮的城牆上既然已經掛上了本將的將旗，今天本將就一定要把它掌握住。」
在蕭玉話音落下之時，高一樓的將旗飄到了他們跟前。
下意識的將飄到身前的將旗接住之後，程前猶豫了一下，沉聲接話道：「我等知道蕭將軍有超人一等的實力，殺我等輕而易舉，可是，蕭將軍想派兵佔據關家鎮卻是不可能的。莫說蕭將軍手上的兵力不到一萬，即使蕭將軍有兩萬精兵在手，也難打進關家鎮。」
「本將不是要打進關家鎮，而是要接收關家鎮。若是你們不配合的話，本將自信可以找到願意配合的人。」
蕭玉一邊回著話，一邊將金陽神弓召到了手上。
朝著那九個面顯懼色的都統冷笑了一聲，蕭玉拉開神弓對著一里半之外的懸崖壁射了過去。
轟！
在一聲山崩地裂聲中，山壁上一塊凸起的尖石被蕭玉射碎了。
「你們的身體能有山石硬嗎？」
朝著城門樓上問了一句，蕭玉又對著一里外的懸崖壁拉開了神弓。
這一次，靈箭剛離開神弓，就化成了七支靈箭。
「你們若是一起逃的話，本將需要拉兩次神弓才能將你們殺光。」
蕭玉的話音剛落，幾聲山石墜落的聲音傳到了那九個都統的耳中。
不等那九個都統回話，蕭玉接著說道：「在來關家鎮之前，本將就知道本將腳下的這道斜坡有黃泉路之稱。在你們下令動手之下，本將勸你們仔細想一想，你們是否真的要不顧舊情送你們往日的同伴上黃泉路。他們是生是死，全在你們一念之間。本將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考慮，希望你們能將得失考慮清楚。」
九個都統對視了一眼，相互傳音討論了起來。
「關兄，是降還是戰？」
「若是戰，未戰咱們要先死；若是降，咱們之前拚死阻擋蕭何生的一番功夫就算是白費了。」
劉丞點點頭，又問起了劉銘山的意見。
雖然隔了二十七八丈遠，可是蕭玉凝神去感應的話，還是能感應到九個都統在討論些什麼。
蕭玉聽九個都統之間的談話，除了想早一步知道他們會不會投降之外，還想通過他們的對話瞭解這九個都統的性格，想不到，他最先聽到的對話就讓他不得不感歎人心的複雜。
若是關慶因為忠義而不想投降的話，蕭玉雖然失望，卻也感到正常，可是關慶不想投降的理由卻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若是你花費了很長時間佈置『自殺』的話，你在不想『自殺』的情況下會不會因為你為了『自殺』花費了很多功夫而繼續選擇『自殺』呢？」
輕輕搖了搖頭，蕭玉接著注意起了其他人的對話。
聽了沒一會，蕭玉就知道這九個人會同意投降。
儘管他們有各種各樣不投降的理由，可是他們同樣也都找到了投降的理由。
冠冕堂皇一點說，為了被蕭玉抓做俘虜的那些關家鎮士兵的安全，九個都統就應該向蕭玉投降。
雖然九個人已經做了投降的決定，但是在蕭玉開口問之前他們卻還在討論著。
也許他們討論了一會就會改變之前決定，可是蕭玉覺得，他們現在討論都只是在裝模作樣。
「一刻鐘的時間到了，你們想好了嗎？」
九人對視了一眼，依舊由程前開口回蕭玉的話。
「我等投降之後，希望蕭將軍能善待我等屬下的那些兵。」
「以後你們屬下的兵也就是本將屬下的兵，若是你們有虧待他們的話，本將一定會替他們討還一個公道。」
聽到蕭玉的回話，九人點點頭，對視了一眼，程前對守在城門洞中的士兵下達了打開城門的命令。
儘管這九個都統出爾反爾的可能性極小，可是謹慎起見，李連山與黃申依舊還是讓士兵跟在俘虜的後面進關家鎮。
剛進關家鎮，一些俘虜就開始掙脫綁在身上的腰帶。
蕭玉在關家鎮外看不清楚，站在東城門樓頂的林北文卻看的清清楚楚的。
「若是誰再反抗的話，格殺勿論！」
在一些比較衝動的俘虜被看著他們的士兵砍殺之後，所有的俘虜都不敢再反抗了。
大概兩刻鐘的時間過後，所有的士兵都進了關家鎮。
此時，蕭玉與蕭玉的兵雖然進了關家鎮，可是他們想完全控制住關家鎮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關家鎮的士兵並不像羊山城的士兵那麼容易被他的兵融合在一起。
在林北文指揮蕭玉的兵押著俘虜往關家鎮最大的那個軍營行去的時候，蕭玉跟著程前九人來到了關家鎮守軍發生內鬥的地方。
「想不到一場內鬥死了這麼士兵！」
儘管蕭玉覺得剛剛結束沒多久的關家鎮內鬥死的士兵太多了，可是，若是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還是會讓夏禹去挑起關家鎮的內鬥。
「將能救活的人先救起，然後把死掉的全部集中在一起燒了，把地上的血跡洗乾淨，在天亮之前，一定要讓街道恢復成正常的樣子。」
程前九人對視了一眼，就開始向那些士兵轉達蕭玉的命令。
除非魂魄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否則，魂魄都會跟著屍體，因此，蕭玉現在也不用著急將那些失去的士兵的魂魄收起來。
此時，九個都統可以算是一條心，在他們的指揮下，街道上很快就被清理的只剩下血跡了。
在街道上開始出現擦拭血跡的士兵的時候，蕭玉讓程前九人帶著他往關家鎮的將軍府走去。
關家鎮不大，關家鎮的將軍府卻不小。
在走進將軍府大門的時候，蕭玉突然對著程前問道：「高一樓的家眷呢？」
「將軍的主要家眷在天雲城，將軍府中只有他的一個小妾。」
蕭玉想起高一樓的家眷之時還覺得十分難處理，現在聽到高一樓只有一個小妾在這裡，他也就不再想這事了。
走進將軍府的正廳之後，蕭玉問了一些關家鎮的情況，就對著程前等人道：「你們這段時間就在將軍府好好修養，等關家鎮完全安定下來了，本將會將你們的兵還給你們的。」
程前九人心中雖有不滿，此時卻也只能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