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天下一統 第七章 長白道人，養龍 文 / 二水化石
白衣老人在石林邊緣停下，上下將蕭玉打量了一番，拱手道：「這位朋友從何而來？來天工堡所謂何事？」
「在下蕭玉！」
「蕭玉？天工堡隱世多年，並未聽過朋友大名，還請朋友見諒。」
蕭玉點點頭，想了想，直接開口道：「蕭某乃是明王陛下麾下的將軍，這次造訪天工堡，是想請天工堡的高手出山對付連天郡的馬賊。」
「原來朋友是領兵的將軍，失敬了。」
白衣老人對著蕭玉微微拱了拱手，緊接著說道：「當年沈家先祖就是為了躲避世間的紛爭，所以才會隱居在深山。後輩之人不敢違背先祖的意願，還請將軍見諒。」
不等蕭玉回話，白衣老人身子一動，就在一根石柱後面消失不見了。
轟隆！轟隆！
沉悶的響聲響起，蕭玉面前的石林驟然間慢慢移動了起來。
石林中的石柱移動的很慢，卻將蕭玉的視線驟然縮短到了十丈之內。
緊皺著眉頭，蕭玉緊了緊拳頭，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人各有志，沈家人不願意出山對付那些馬賊，蕭玉也強求不了他們。
出了長白山，蕭玉沉思了一會，決定先回古縣。
見到蕭玉隻身回來，哈爾巴拉就知道蕭玉此行只怕是白跑了一趟，不過，他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怎麼樣？」
「沈家人不願意出山，看來，咱們是不得不向陛下要高手了。」
利用將旗傳遞信息需要大量士兵配合，現在蕭玉身邊只有一千多血虎衛，無法利用將旗傳信，只能讓林毅返回太康郡一趟。
林毅走了還不到一個時辰，阿古拉與他麾下的四個長生境高手回到了古縣。
聽到蕭玉說起那些馬賊的實力，阿古拉也十分吃驚，不過，他卻並未反對先佔下合城的決定。
花了不到三天時間，大軍就行到了合城外。
合城距離大興城不過七十多里，中間無山川河道阻路，一般的騎兵不用兩個時辰就能走完這七十多里路，這支草原騎兵走完這段路的時間會更短一點。
以前合城同樣也被一支馬賊佔領著，現在，那支馬賊的精銳被羅英豪招進了大興城，其他的馬賊也離開合城，合城就成了一座不設防的城市。
沒有遇到任何阻擋，大軍佔下了合城。
合城與大興城相距不遠，卻差距極大，大興城的繁華不輸與一些數十年沒經過戰事的府城，合城卻破敗的像剛被劫掠過一般。
有蕭玉與哈爾巴拉等人約束，這些草原騎兵進城之後十分的規矩。見到進城的士兵並未傷害他們，合城中的百姓並未逃走。
合城本地的百姓沒有逃走，合城附近的百姓還慢慢朝合城匯聚。
不過七八天時間，合城就明顯繁華了一點。
蕭玉對草原人始終有很強的戒心，可是，對於連天郡這些常年受馬賊欺辱的百姓來說，能給他們帶來安定與安全感的草原騎兵就是他們的依靠。
在合城這座破敗的城市變的繁華的同時，合城中的百姓身上也都散發著以前沒有的生氣。
見到百姓的變化，蕭玉心中升起了從普通百姓中選出一些人建立一支軍隊的想法。
蕭玉還未將這個想法付諸實施，一個道號為長白為道人來到了合城。
聽連小誠說有一個道號為長白的道人來找自己，蕭玉立刻就聯想到了隱居在長白山中的天工堡。
「難道他們改變注意了？」
心裡一動，蕭玉離開自己的住處，帶著連小誠往將軍府門口走去。
當蕭玉走到將軍府門口的時候，那位長白道人正在跟哈爾巴拉說話。
上下將那位長白道人打量了一番，蕭玉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蕭玉見過道兄！」
「長白見過將軍！」
蕭玉與長白道人互相行了一禮，就與哈爾巴拉一起往將軍府深處走去。
不一會，他們來到了蕭玉所住的那個小院。
分賓主坐下，長白道人就對著蕭玉問道：「將軍去過大興城嗎？」
「去過一次！」
「可察覺到什麼異樣？」
蕭玉心裡一動，回道：「大興城整座城市都籠罩在一層肉眼難見煞氣之中，在煞氣之中好像還有一條黑龍虛影。」
長白道人點點頭，沉聲道：「那條黑龍現在還是虛影，以後就不好說了。」
「道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將軍可曾聽過養龍之術？」
「養龍？」
蕭玉搖搖頭，回道：「沒聽過！」
長白道人朝著臉色有幾分不自然的哈爾巴拉看了一眼，以低沉的聲音給蕭玉解釋起了什麼叫養龍之術。
自軒轅以來，儘管每一代人皇均為夏人，可是，在天下大亂的時候，草原人佔據的地域卻也不小。
大夏王朝之時，禛皇繼位之前，有過一段被成為血流十七年的動亂，在那場持續了十七年的動亂之中，陌上郡、甘雲郡、連天郡、雁門郡、天合郡都被草原人佔據著。
當時的大王胡和魯見自己統御的地盤最大、下轄的百姓最多，就起了問鼎天下的心思，也修煉起了只有人皇才能修煉成功的《人皇化龍訣》。
胡和魯決定修煉他得到的《人皇化龍訣》殘篇的時候，發現，聚集在他身邊的願力大半都是孽力。
《人皇化龍訣》是修煉願力的功法，以孽力自然無法修煉。
不甘心放棄修煉《人皇化龍訣》，胡和魯就嘗試以孽力修煉，結果，他非但沒有修煉成功，差點還走火入魔而死。
胡和魯是一個一旦下定決心，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不能直接修煉《人皇化龍訣》，胡和魯就參照夏人的大臣修煉聖道的法門，鑄造了一尊聚龍鼎，以聚龍鼎聚集孽龍之氣，先在體外修成神龍，然後再與自己融合，最終化龍。
為了盡快修煉成《人皇化龍訣》，胡和魯在自己統治的地域頒布了上百條十分苛刻的政令，通過迫害百姓來收集孽力。
不過七年時間，胡和魯所鑄造的聚龍鼎就孕育出了一條孽龍。
在胡和魯與孽龍融合的時候，他體內由精純的願力凝聚出狼魂與孽龍發生了衝突，最終使得他沒能修煉成《人皇化龍訣》。
知道身上具有狼魂的草原人不適合修煉胡和魯創出的養龍之術，草原高手就決定毀掉胡和魯以大量天才地寶鑄造出來的聚龍鼎。誰知，聚龍鼎在孕育出神龍的過程之中有了一些靈性，在那些草原高手毀掉它的時候，它破開空間消失了。
聚龍鼎在很早就已經被人發現了，可惜，最開始發現他的人不是修煉者，只將其當作古物來收藏。
輾轉了不知道多少個主人，經過將近三千年時間，它最終落到了一個在長白山隱居的道人手上。
見到蕭玉與哈爾巴拉都以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長白道人沉聲道：「得到聚龍鼎的那位道人正是貧道！」
長歎了一口氣，長白道人接著說道：「也是貧道貪心，明知道聚龍鼎是一件邪物，卻不忍將其毀掉。」
得到聚龍鼎的同時，長白道人還得到了胡和魯在聚龍鼎中留下的一絲殘念，也明白聚龍鼎的使用方法。
然而，長白道人雖然也嚮往高深更高的修煉境界，卻不願為了更高深的修煉境界就為禍一方，也就沒有使用過聚龍鼎。
平靜的過了將近兩百年，長白道人感覺自己無法在修煉上更進一步了，於是就起了收個徒弟傳下道統的心思。
「你收的徒弟就是羅氏兄弟？」
「不錯！當年貧道見到這一對天資非凡的兄弟之時，還以為上天是顧念貧道還稱得上仁厚，特意將這對兄弟送到貧道面前；後來才知道，上天讓貧道碰見這對兄弟是在懲罰貧道的貪心。」
說這話時，長白道人臉上明顯有幾分悲慼與落寞。
羅氏兄弟天資都極高，都在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就修煉到了長生境，羅英豪更是在三十五歲的時候修煉就到了聚液抱丹境界。
見到自己的徒弟天資如此之高，長白道人心中又歡喜又慚愧，值得他歡喜的自然是羅氏兄弟的在修煉上的成就，而讓他感到慚愧的則是，在羅英豪修煉到聚液抱丹境界之後，他就無法在指點羅英豪修煉了。
在感歎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教羅英豪的時候，長白道人無意間提起了聚龍鼎。
長白道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時對他恭謹異常、視他如父的羅氏兄弟會為了聚龍鼎而對他下殺手。
騙長白道人拿出聚龍鼎之後，羅氏兄弟就突然同時出手，將長白道人打成了重傷。
在長白道人勉強壓下身上的傷，出山打聽羅氏兄弟下落的時候，羅氏兄弟已然憑借他教給他們的本事成了連天郡最大的一股馬賊的統領。
長白道人自知自己對付不了羅氏兄弟，於是就四處找人幫他清理門戶。
心中不喜爭鬥，長白道人幾乎沒在修煉界行走過，在修煉界也沒一個朋友。沒有朋友幫他，修煉者的那些大勢力又以不插手凡間爭鬥為由不理會他，他最終在修煉界沒找到願意出手除掉羅氏兄弟的人。
在司馬家也拒絕出手除掉羅氏兄弟之後，心灰意冷的長白道人就隱居到了長白山深處。
那日蕭玉到天工堡請天工堡的人出山，引得天工堡將護堡大陣啟動了片刻，引起了長白道人的注意。
想到自己也有將近十年沒出山打探過羅氏兄弟的情況，長白道人就離開了他隱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