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199章 沒有可憐你 文 / 懶玫瑰

    第199章沒有可憐你

    「你來這裡幹什麼？」蜷縮在裡面，音兒啞著嗓子，雙眼圓睜著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人。「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沒有把眼前的髒亂看在眼裡，傾城隨意的蹲了下，隔著木柵子就這樣看著一臉防備的音兒。

    「為了看你的落魄，我有必要花銀子跟自己過不去嗎？」傾城不以為然的看著她，見她倔強的看著自己，不禁苦笑著問：「你不想問一下唐穆端的傷勢嗎？」

    音兒被她的舉動弄的疑惑不解，但是眼裡的防備依舊沒有放鬆。

    「呵，」傾城覺得眼前的情況有些可笑，該是自己對音兒充滿防備的，現在完全都相反了。「那一劍，傷的很深……唐家所有的人都出動了，才讓他暫時的撿回了一條命……，」

    「什麼叫暫時？」原本防備著的音兒在聽到她的話後，立刻震驚的站了起來，走到她的對面質問道。

    看到她臉上的擔憂跟震驚，傾城才苦笑著說：「劍被拔出來了，但是傷會不會復發，誰也不敢有把握……，」

    「你不擔心嗎？」音兒被她臉上的麻木給震住了，有些疑惑的問。

    她看的出玉傾城對唐穆端的情意，可是為何他傷的那麼重，她卻心情在這裡不痛不癢的陪著自己談著，一點都不擔心，就覺得滿肚子的不解。

    輕聲的歎息了一聲，傾城苦笑著說：「我不是大夫，就算是擔心，又有什麼用？」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冷漠無情了。

    音兒打量著她，然後酸澀的說：「我覺得你變了，跟以前完全的不一樣了！」也許，就是她這樣的改變，唐穆端才會把心丟在她的身上，而自己想要一點點的恩賜都沒有。

    以前的不是她，傾城很想告訴她，可是她眼底的迷茫讓傾城打消了自己想說出來的想法。自己真的要說出來，恐怕音兒不是被自己給嚇到了，就會叫自己瘋子。

    算了，一些事情，還是放在心底，當成一種陳釀吧！

    「你也可以改變自己的！」看著她，傾城說的很真誠。其實，她沒有必要這樣幫著音兒，可是看在她有心悔改，就當自己拉她一把吧！

    「怎麼改變？」音兒自嘲的說：「我原本以為抓住唐穆端了，我的一生就能改變了。可是，到最後，我才發現，我只不過是唐穆端利用來打擊你的，你們都勝利了，而我卻輸的一塌糊塗，連自我都沒有了。」

    「真的失去了自我，你會在最後一刻想要保住唐穆端嗎？」要不是見她還有良知，她也不會在這裡跟她說話了。

    苦笑了一下，音兒轉過身背對著她，心頭思緒萬千，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被我害成那個樣子的！」沉默了片刻，音兒壓低了嗓音，那壓抑的聲音中隱約透著恨意，「可是，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掙扎中……，」

    傾城沒有插話，她在靜靜的傾聽著音兒的怨恨跟愛恨交織的無奈。

    「從我懂事開始，我就認命了——我知道自己這一生從我進入青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萬劫不復了！琴棋書畫，我用命去學，只是希望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就算是認命，我也帶著期盼，希望自己能跳離火坑……，」麻木的訴說著，當她說到唐穆端的時候，雙眼中的光芒，讓人無法忽略。

    「遇到他的時候，我很卑微，根本就不敢往後想……可是你一次次的羞辱我，欺負我，他卻不遺餘力的保護我，甚至要退婚……他這樣的決定，讓我的心起了漣漪，不想往下想都不行……，」

    靜靜的聽著，傾城沒有開口打斷。她很明白，對於一個頻臨溺水的人來說，只要能抓住救命的稻草，不管結果會怎麼樣，她都會全力拚搏的。

    當她遇到唐穆端的時候，沒有理由會放棄這可能完全改變她命運的人。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娶了你之後，會完全的改變……因為他的冷漠疏離，老鴇逼我接客……我無力反抗，只能……所以我恨，恨他為什麼給我希望了，又狠狠的給我一刀，讓我身不如死！」曾經的奢望不曾有，她就不會如此的掙扎了。

    看到唐穆端對玉傾城那呵護的樣子，那情深意切的摸樣，她的心裡除了恨，沒有別的情緒了。

    又是一個被自己害了的人？

    傾城在心裡苦笑著，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如果玉傾城沒有改變，她就不會跟唐穆端成親，而音兒至少不會有如此的結局——更不會連累唐煙雨跟唐穆端了。

    所有的命運軌道，都因為她的到來而改變了。

    每個人都受傷了，唯有她莽莽撞撞的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走——來到這裡，到底是對還是錯。

    「別這樣看著我，我的命運早就注定了，所以我不需要可憐！」玉傾城的眼神傷到了她，音兒倔強的別過了臉，拒絕憐憫。

    「我沒有可憐你，」傾城知道她是誤會了，從頭到尾，自己根本就沒有同情她。

    「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只是來聽我說這些事情？」她的反應，讓音兒錯愕不已。

    搖搖頭，傾城微微一笑說：「如果沒有那麼多的事情，或許我們會成為朋友——可是……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人保你出去的！」

    「為什麼？」以為她會來羞辱自己，責怪自己，卻始終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

    「沒為什麼，算是給你跟唐穆端之間做個了斷，畢竟先錯的人是他！」什麼都能玩，就是感情不能玩。

    就算音兒是青樓中的，但也是有血有感情的，所以唐穆端從一開始就錯了。

    張張嘴，音兒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巴，感激的一笑，淚水一直不住的流了下來。

    傾城沒有問她為什麼要哭，因為在說出自己的來意後，她就起身離開了。

    多留，也沒有必要了。

    解決了這一件事，那就等著尚堯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