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都市傳奇 第十六章：絕對 文 / 小喇叭
第十六章：絕對
林楊川歎了口氣，對滿臉悲慟的宋子謙和聲道：「其實作為閣老會的會長，犧牲了這麼多忠肝義膽的兄弟，你以為我就不難過嗎？」林楊川眼裡也冒出幾分哀傷，「你剛才也說了，兄弟們是為了閣老會能得以發展才義無反顧的獻出自己生命的，但你也看到了，如果真的跟駱恆基他站到一條船上，我們整個閣老會的百年基業，今天就毀於一旦了。我跟徐先生的合作，也正是為了發展閣老會，我假意跟駱恆基合作，就是讓他對我和徐先生真正的計劃有所鬆懈，如果我告訴你們的話，難保不會被駱恆基發覺，那我和徐先生的計劃就功虧一簣了，那時候，不僅是黑龍會，就連我們閣老會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所以你就不惜犧牲眾多兄弟的生命來讓駱恆基放鬆警戒？」宋子謙在心裡吼道，卻沒有說出聲來，經過剛才的情緒爆發，他現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如果再頂撞林楊川的話，就會引起他的忌憚了，難保他以後不會為了保守跟徐雲龍合作秘密而殺了自己滅口。
他裝出瞭解林楊川苦心的神色，道：「可是現在青幫還沒有覆滅啊，還在一個叫北冥寂的神秘人手中重新恢復過來了，而且，道上都說這個北冥寂是駱恆基的手下，我們不怕他們會來找閣老會算賬嗎？」
「不用擔心。」見宋子謙諒解自己的苦心，林楊川臉色緩和了下來，道：「有徐先生的黑龍會在，青幫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而在這段時間裡，我們閣老會已經在和黑龍會的合作下蓬勃發展起來了，只要過一段短時間，我們閣老會就能發展為連青幫都畏懼的強大勢力。」林楊川的眼裡射出陣陣興奮的精光。
心中已有定計的宋子謙也馬上抹乾眼淚，露出興奮的神色，同時對徐雲龍道歉道：「徐先生，剛才是子謙失禮了，請你原諒則個。」
「沒關係。」徐雲龍看了宋子謙一眼，露出一絲微笑，「宋先生剛才的表現更加證明了你的重情重義，徐某也很是佩服。」又對林楊川笑道：「林會長有此忠義雙全的手下，我也更加放心跟閣老會合作了。」
林楊川笑了笑，眼中卻閃過一絲得意，能掌管閣老會數十年，林楊川自然也是老奸巨猾之輩。他其實完全可以不用把宋子謙帶來，而不讓他知曉自己跟徐雲龍之間的合作內幕，而即使打算讓宋子謙知曉其中的內幕，也完全可以在見徐雲龍之前將真相告訴他，就不用讓他在徐雲龍面前失態了。如果讓宋子謙知道自己為了跟徐雲龍合作而不惜犧牲會中眾多兄弟的生命，便難保宋子謙日後會生出反心。
而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在徐雲龍面前飾演一場好戲，他知道宋子謙本就是重義之人，在知道自己犧牲了眾多會員的生命之後肯定會大發雷霆。而林楊川就是故意在徐雲龍面前讓宋子謙知道真相，從而成為自己的後患。這樣一來，徐雲龍就對他的戒心就會放鬆不少，也會更加放心的跟他合作。
至於宋子謙日後會不會真的成為林楊川他的後患，林楊川也完全不會冒這個風險，待他跟徐雲龍合作關係穩定下來之後，他自然就不會吝惜宋子謙的性命。
撇開林楊川的陰謀不說，宋子謙心中卻又生起了一股不安，因為他感到剛才徐雲龍看向自己的目光以及那一絲微笑，都似乎帶著一種深不可測。
林楊川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拿起杯子湊到鼻下，微閉雙目輕輕聞了聞這清茶的淡香，嘴唇微張呷了一口，笑道：「現在喝起來，林某人又覺得北京的香茶也另有一番風味，我多年蟄居四川，還以為我們四川的香茶為天下之最，現在看來我真是坐井觀天了。」
徐雲龍一笑，自然知道林楊川意有所指，道：「林會長說得沒錯，這外面的世界還是非常廣闊的，林會長早就該出來遊覽見識一番了。」
「好！徐先生果然甚知吾心，林某人以及座下閣老會的兄弟們早就對外面的世界嚮往渴慕已久，林某人也不願再局限於四川等西方之地。」林楊川目放金光的緊緊看向徐雲龍，道：「也是因為這樣，我們閣老會才會誠心跟徐先生合作，以圖得更大的發展空間，望徐先生成全。」
徐雲龍放下茶杯，道：「中國西南方的越南、柬埔寨、緬甸等地近幾十年來都紛亂不堪，各個軍閥勢力和游散勢力爭鬥不已。」他看向林楊川眼中笑意盎然：「只是，所謂水至清則無魚，這水要是混了，反而更容易獲取利益。在那些小國裡，政府軍和游擊隊的力量都不大，而且各個勢力分錯交集，紛紛佔山為王，局勢紛亂緊張卻又引不起那些列強國家的注意，所以對於我們黑道來說，只要有足夠的力量，那裡簡直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天堂。而且，那裡是全球三大毒品產地之一，只要在那裡掌握其中一兩條生產線，就足以擭取難以想像的財富。以那裡的局勢，只要控制了足夠的力量，林會長你也完全可以做一個雖無名卻有實的國王。」
林楊川眼裡露出陣陣異彩，卻對徐雲龍微微一笑，「我們先前的合作計劃裡，徐先生你就曾經建議過我，林某人本身也對那些小國非常有興趣。只是，以我們閣老會的力量，要大規模進據那裡，還是力有不及啊。」
徐雲龍道：「就跟我們原來約定的那樣，我們黑龍會會為你們提供一百五十億人民幣，而你們所需的一切軍火槍械也均由我們免費提供，而閣老會在那裡所獲得的利益，我們佔其中的四成。」徐雲龍說完，他身後的凌少齊就把一個銀白色的金屬盒子放到林楊川身前的桌面上。
「這裡面是美國花旗銀行三級加密帳戶的信用識別卡以及一張設置有提款編號和密碼源代碼的內存卡，通過它們，林會長你就可以隨意動用我為你們閣老會提供的一百五十億人民幣了。」徐雲龍微微笑道。
看著桌面上那個金屬盒子，即使是林楊川也難免露出了一抹貪婪之色。一百五十億，這已經是閣老會三年的總利潤額了，而林楊川也知道黑龍會單單一年的利潤就不下五百億人民幣，心中也非常嫉恨。但他也沒有氣餒，因為只要在中國西南的那些小國裡發展了起來，有朝一日，閣老會也不難成為能跟黑龍會相抗衡的強大勢力。
把那金屬盒子放進自己懷裡，林楊川向徐雲龍舉起手掌的茶杯，笑著道：「徐先生果然誠信過人，林某人實在佩服！為了我們日後的愉快合作，林某人便以茶代酒，在這裡先敬徐先生一杯了。」說著便把杯中的香茶一飲而盡。
徐雲龍也拿起茶杯，對林楊川仰了仰，也將杯中的香茶倒進口中。
「回去以後，林某一定會盡快安排好所有的會務，讓閣老會做好一切進據西南諸國的準備。」林楊川對徐雲龍抱了抱拳，道：「林某就先告辭了。」
「那林會長就先回去吧。」徐雲龍笑了笑，「不過我對宋先生一見如故，想在這裡跟他結識結識，林會長不會介意吧。」
林楊川一愣，看了同樣錯愕的宋子謙一眼，便馬上對徐雲龍諂笑道：「能跟徐先生結識那自然是子謙的福分，林某自然不會介意的。」說著就轉身走下二樓。
愣愣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徐雲龍，宋子謙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坐吧。」徐雲龍抬了抬手，對宋子謙淡笑道。
宋子謙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卻在聽了徐雲龍的話以後，不由自主的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徐雲龍身後的凌少齊便上前給宋子謙倒了一杯茶，讓宋子謙很是受寵若驚。雖然對凌少齊恨意滿胸，但宋子謙對他卻還是非常敬佩的，能讓這個掌握著南方黑道的巨梟為自己斟茶，宋子謙明白，那自然是他的家主——徐雲龍的授意。
「這裡的茶還不錯，宋先生就將就著嘗嘗吧。」徐雲龍淡淡的笑道。
似乎被徐雲龍那笑容感染了，宋子謙感覺原先的壓力清了不少，對徐雲龍苦笑道：「徐先生，你這樣單獨留下我，會長恐怕已經對我心生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