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三山五嶽 第一百四十二章：苦衷 文 / 小喇叭
第一百四十二章：苦衷
「師尊，你真的很美呢。」凌徽茵不禁喃喃說道，「這天下的男人如果見了師尊的樣子，恐怕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呢。」
「嘴甜舌滑。」莫愁輕聲笑道，那雙眸裡露出的風情卻是迷人非常。頓了頓，她突然歎息一聲，對凌徽茵道：「丫頭，為師本來讓你留在日本查明師門秘笈被盜的事，你怎麼就這樣回來了呢，為師給跟你說師門遇到了麻煩，本來就是不想讓你回來的。你倒好，卻是自作主張的走了回來，現在好了，『五毒魔君』知道你回來了，當即就來向為師提親了。」她撫著凌徽茵的秀髮歎道：「癡兒，你怎就這麼笨呢，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凌徽茵臉上一黯，雙手攬住莫愁的頸脖，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幽幽說道：「師尊你對徽茵恩重如山，門裡的師兄師姐也待徽茵如親妹，如今師門有難，難道師尊你要徽茵眼睜睜的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
「但你此次回來，『五毒魔君』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而且如今『修羅聖女』的勢力越來越大，就算是為師，恐怕也不能保你周全啊。」莫愁歎氣說道。
聽著莫愁憂鬱的話聲，看著她臉上哀愁的神色，凌徽茵心中也是一陣悲苦，厭惡的道：「『五毒魔君』那廝不就是貪圖徽茵的美貌嗎，為了得到徽茵，他居然慫恿『修羅聖女』對師尊和我們門裡施加壓力。」她看了莫愁一眼，「師尊，我們被『修羅聖女』欺壓了這麼久，難道我們太陰門就真的怕了她不成？」
卻聽莫愁雙眉一揚，雙目中射出一股煞氣，「對『修羅聖女』那妖婦，為師何嘗不想將她碎屍萬段？」但很快，她的呼吸就恢復平和，「但『修羅聖女』是苗侗蠱師一族族長的親姑媽，在蠱師一族裡的輩分甚至比族長還高。而且她對蠱術的修煉已趨化境，就連族長也比不上她。」
凌徽茵聽了莫愁的話，心中也是非常洩氣，她知道，包括自己在內，太陰門的小半部分門徒都有修習蠱術，而這些蠱術都是直接傳自苗侗蠱師一族。而太陰門之所以能稱為武林上僅次於「六道」的第二大邪派，讓武林正道不敢輕侮，其原因很大就出自這詭異莫測的蠱術。
而在太陰門內有一個五人組成的長老會，其中便有兩人是蠱術的修煉者。
只看了看凌徽茵的神色，莫愁就能猜到她心中在想什麼，便點了點頭說道：「我想你也知道了，二長老和五長老，還有門裡那些修習了蠱術的門徒，恐怕都已經成了『修羅聖女』的勢力。先不說這些不容忽視的內患，而就算我們能肅清內患，團結在一起的趨去對付『修羅聖女』，恐怕也敵不過她。」
「所以，現在門裡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了。」凌徽茵咬了咬下唇，眼裡一股決然閃現，對莫愁說道：「師尊，這次我回來，就是為了要替你和師門解除憂患。」她只覺心頭被揪成了一塊，忍著那如入骨髓的痛楚，她道：「那『五毒魔君』的要求，我便答應了吧。」
「這怎麼能行！」莫愁清聲喝道：「就算你只見過他幾面，也應該知道他的為人了吧。這『五毒魔君』『淫』邪不堪，單單是身邊的侍妾就已經多大數十人，而且他性格殘暴，稍有不暢就對自己的女人隨意殺傷。你怎麼能嫁給這樣的人？」她抓住凌徽茵的雙肩沉著臉說道：「你要為我和師門解除憂患，難道我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跳入火坑？」
「師尊……」面對莫愁悲慟的神情，凌徽茵雙目溢淚感動不已，同時也對自己的決定更加堅決起來，「師尊，當年要不是你將虛弱不堪的徽茵拾回，徽茵恐怕早就殞命了，師尊你是徽茵的再生父母，如今師尊和師門有難，徽茵又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咬牙說道：「師尊你放心，以徽茵的美貌和魅力，想來那『五毒魔君』也不會像對待他那些女人一般對待我。而且『五毒魔君』是『修羅聖女』的親弟弟，只要我們太陰門跟她有了聯姻關係，就不用再擔心『修羅聖女』會欺壓我們太陰門了，師尊你還能藉此得到『修羅聖女』的幫助呢。」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正不停的從她眼裡湧出。
看著慢面淚痕的凌徽茵，莫愁也不禁眼泛淚光，緊抱住凌徽茵說道：「徽茵，是為師對不起你，保護不了你……」她的臉埋在凌徽茵的頸脖裡，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愧疚，「如果你去嫁給『五毒魔君』，為師怕你以後會跟小晴一樣痛苦一生啊。」突然，她將凌徽茵推開一些，深深的凝視著她，緩緩的問道：「徽茵，你老實告訴為師，你是不是跟小晴一樣有了心上人？」
凌徽茵一愣，腦海裡浮現出那個挺拔英俊的男人，心中的痛苦便更深，臉上卻裝出一片平靜，若無其事的道：「沒有，徽茵怎麼會有心上人呢，如果徽茵有了心上人，師尊你又哪會不知道嘛。」
「這倒也是。」莫愁點點頭說道，「你一向都在門裡修煉，也只不過是在這段時間去了日本一趟，想來你也不會喜歡那些未開化的日本鬼子。」頓了頓，她長歎了口氣，「其實沒有心上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既然決定要嫁給『五毒魔君』，那你對你心上人的愛情便只會讓你更加痛苦而已。」她轉頭看向外面那霧氣迷濛的荷花，「既然一開始就沒有愛情，那就索性永遠都不要了吧。」
凌徽茵心中泣血的點點頭，臉上一片平靜，「對啊，就像小晴那樣，有了心上人又怎樣，既然嫁給了蠱師一族的族長，那就意味著她不能有愛情，除非她會愛上族長那老怪物。」
「嗯，也虧得族長對她很是喜愛，不然的話，當初就不會只將她喜歡的那人驅逐出族而已。」莫愁也點頭說道：「而且在後來小晴生了安兒以後，族長也沒有怎樣懲罰她。要知道，族長他由於早年修煉蠱術失敗，已然是失去了生育功能的。」
凌徽茵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中不禁想道，「如果我能為他留下一二半女，那我也無憾了。」
「對了徽茵。」莫愁對凌徽茵說道：「『五毒魔君』那傢伙一聽到你回來了就硬要你去苗侗見他，你的意見是怎樣？當然了，要是你不想見他，那為師就替你拒絕了吧。」
卻見凌徽茵輕輕搖頭，幽幽的道：「不用了師尊，反正以後總也得見他，就用不著這樣刻意躲避他了，我這就啟程去苗侗吧。」說話時，她眼中的神色已經出現了一種幾近麻木的絕望。
「徽茵，你放心，等過兩天為師也會過去的，而且大長老他如今就在苗侗，有他在，諒那『五毒魔君』也不敢對你怎樣。」莫愁說道。
凌徽茵淡淡的點點頭，「那師尊，徽茵現在就去了吧。」說著轉身就要離開房間。
看著凌徽茵那孤寂落寞的背影，莫愁又長長的吁出一口氣，喃喃的道：「徽茵，請不要怪為師，為師也是迫不得已而已，為師答應你，日後要是那『五毒魔君』敢欺負你，那為師就是拼著跟『修羅聖女』撕破臉也要殺了他！」說完她又歎息一聲，轉身過去，深深的凝視外面池塘的秀美荷花，「花長得太美了，或許也是另一種不幸吧。」
坐上一輛白色的「奔馳」轎車，凌徽茵便迅速離開了「鳳凰城」，她回頭望了望越行越遠的「鳳凰城」，又低頭沉思著，「雲龍，此次我是為了報答師尊的大恩大德，等此事一了，徽茵這殘花敗柳之身也無顏再去見你了。」她不由握緊別在腰間的小匕首，「到時候徽茵便帶著這殘軀下地獄去，當然，那辱我清白的『五毒魔君』，我也會親手殺了他的！」
轎車的速度很快，不到一會就遠離「鳳凰城」而去了，只留下一路的塵煙……剛剛進入「鳳凰城」的徐雲龍，突然心有感應，轉頭透過車窗往遠處的天邊看去，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喃喃說道：「怎麼突然就離開了。」
旁邊的柳依若見到他的異樣，淡淡的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