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三山五嶽 第一百六十八章：修羅 文 / 小喇叭
第一百六十八章：修羅
又見端木青陽微微一笑，對端木求道：「守立，這段日子在太陰門裡過得還好吧？」
端木求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哼出一聲說道：「說起來守立就生氣了，那該死的於青梅仗著自己是門主，經常藉故刁難於我，要不是聖女你之前吩咐過我不能跟她鬧僵，我就肯定要讓她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難為你了守立，是我讓你受委屈了。」端木青陽輕聲說道，那溫柔的語氣彷彿能讓所有硬漢都化成繞指柔，任端木求早有準備，聽到端木青陽的聲音也忍不住心中一蕩，他連忙說道：「能為聖女效勞是守立的榮幸，何來委屈之說。」
在場的端木劍鋒朗聲笑道：「何長老你以身犯險為我們做內應，等他日大事成功以後，姐姐和我都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能為聖女和神君效犬馬之勞就已經讓守立不勝惶恐了，守立哪還敢有所要求呢。」端木求嘴上恭維道，心中卻是冷笑連連，他對端木青陽說道：「聖女，那『六道』神教的新教主徐雲龍，如今正在太陰門裡作客呢。」
「哦？」端木青陽眉黛輕蹙，「自從三年前開始，『六道』神教就再也沒派人來過這裡，而根據我放在裡面的眼線報告，卻正是那徐雲龍禁止『六道』的教徒再跟蠱師聯繫。」她看向主殿中央的端木求，「我想徐雲龍如今擺放太陰門，應該是想跟太陰門合作吧。」
「聖女所料不差。」端木求躬身道：「如今那武林正道的八大名門對徐雲龍還是忌諱極深，隱隱有結盟對付『六道』神教的傾向。而雖然徐雲龍之前在北京將段海天眾人打得焦頭爛額，跟把八大名門在北京的勢力全部掃清。但如果要真正對付八大名門的話，單憑『六道』神教卻還是遠遠不及，所以那徐雲龍才會來太陰門找於青梅合作。」
端木青陽問道：「那於青梅答應了沒有？」
「還沒，他們如今還在商量。」端木求道，「聖女，你說於青梅會答應徐雲龍嗎？」
「她肯定會答應的。」端木青陽淡淡的笑道：「跟『六道』神教一樣，太陰門也同樣受到武林正道的打壓，雖然現在八大名門把『六道』神教作為首要打擊目標，但『六道』神教一旦覆滅，太陰門就會立即成為八大名門的下一個目標。」說到這，她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而且，『六道』神教想跟太陰門合作對付八大名門，於青梅也想借徐雲龍的力量來對付我們蠱師一族，所以我想，於青梅她肯定會答應的。」
聽著端木青陽的話，端木求心裡暗暗驚訝她的敏銳，嘴上卻道：「聖女你的意思是說，難道於青梅那賤人還想對付我們？」
「她想對付蠱師一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她這次讓凌徽茵來跟劍鋒成親，除了是想拉近我們和太陰門的關係以外，應該還是暗中籌謀，想借凌徽茵來讓我們放鬆對她的警惕。」端木青陽對端木求說道：「你剛才是去見了凌徽茵吧。」
端木求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聖女你……？」
「我早就在凌徽茵的房間裡布下了蠱蟲，所以你們的對話我都一清二楚，呵呵，於青梅讓你跟凌徽茵說，讓她安心嫁給劍鋒，不要想其他多餘的東西，我說得對吧？」
那正是端木求跟凌徽茵兩人故意進行的對話，為的就是打消端木青陽的疑心，如今見到端木青陽那得意的笑臉，端木求便暗暗嘲笑。
「稟告聖女，族長和族長夫人求見。」外面又傳來那侍女的聲音，便見一個年過六十卻精神飽滿的高大男人牽著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對端木青陽說道：「有為見過姑媽。」
看著那被端木有為牽著的女人，端木求只覺腦裡爆出一下轟然巨響，接著就是一片空白，垂下的雙手緊握拳頭，連指節都握得發白了。
蠱師一族的族長端木有為已經年過六十，但由於他內功深厚而且駐顏有術，所以從外貌看去便只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而他身邊的少婦看起來卻是只有二十出頭，長相秀麗而五官精緻，尤其是那雙如同寶石一般的美眸，便也是個難得的美人，赫然就是他的夫人夏侯晴。
易容成何守立的端木求愣愣的看著夏侯晴，目光迷離而神情木然，彷彿靈魂脫身似的，直盯相貌端莊的夏侯晴，他在心中喃喃著道：「小晴……小晴……」
幸好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何守立，便連按將心中的雜亂情緒全部壓下，臉上依舊是那副恆久不變的冷靜。只是，他的餘光還是瞄到了夏侯晴的臉上，只見她臉上是一種淡漠的表情，或者說，那是一種麻木。
而端木青陽等人也沒有發現端木求的異常，端木青陽對端木有為和夏侯晴笑了笑，「有為，怎麼突然有空來看姑媽了啊？你不是要跟小晴去外面遊玩一番的麼？」
六十多歲的端木有為對不足四十的端木青陽異常恭敬，只見他抱了抱拳笑道：「本來我幾天前就想帶小晴去天山逛逛的，但小晴突然有些不舒服，所以我就旅程推遲，先讓她調理好身子再說了。」
「咯咯，姑媽就知道有為你是個懂得疼愛妻子又專一的好男人，哪像你這三叔，妻妾侍女一大堆。」端木青陽笑道，端木有為的三叔便是端木劍鋒了。
端木有為連忙說道：「三叔他年少風流，有為羨慕還來不及呢。」嘴上說得輕鬆，其實他心裡也確實對端木劍鋒非常妒忌，因為在多年前由於修煉蠱術發生了意外，致使他被蠱蟲反噬，雖然保住了性命，卻也終身失去了生育能力，從此不能人道。
「小晴，你身體沒什麼事了吧？」端木青陽又看向夏侯晴，但那目光卻比剛才多了幾分冷厲，「還有小安兒怎樣了？我這姑奶奶也好久沒見過小安兒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長個子了。」
夏侯晴臉色微變，面對端木青陽那掩藏在笑容下面的冷厲生出幾分恐懼，她強自笑了笑，對端木青陽道：「姑媽你有心了，小晴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而小安兒她也很想念姑媽你，還嚷著要來探望姑媽呢，只是我怕她不懂禮節會冒犯了姑媽，才沒有帶她來。」
「嗯，小安兒今年也有五歲了吧，也是時候開始『種蠱』了。」端木青陽若有所思。
「是的，我已經在她身上『種蠱』了，相信再過幾個月，她的本命蠱蟲就會孵化的了。」夏侯晴淡淡的道。
端木有為似乎對「小安兒」的事情毫不在意，反而將目光放到了在場的端木求身上。只見他大步走到端木求身前，熱情的拍了拍端木求的肩膀笑道：「何長老，好久不見了。」
看著眼前這個熱情的端木有為，端木求的心裡燃起了一把熾烈的怒火，放在後背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因為當年就是端木有為將他逐出蠱師一族的。但他也知道現在絕對不能衝動，還沒有到報仇的最好時機。所以他很快就把心中那把怒火壓下，嘴角一咧彎出一抹笑容，「族長大人，我們的確好久沒見了。」
端木有為跟何守立也沒有深交，所以跟端木求打了個招呼聊了幾句就帶著夏侯晴回去了。而夏侯晴也絲毫沒有認出端木求，依舊帶著一臉的淡漠隨著端木有為離開。端木求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夏侯晴的背影，只覺得心中彷彿被千根鐵針穿透似的。
「守立，我猜測於青梅和徐雲龍很快就聯袂而來的了，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吧。」端木青陽說道。
「那守立就先行告退了。」端木求說著便轉身離去。
等端木求離開以後，端木青陽瞇眼看著那空空的主殿門口，過了好一陣才轉頭對端木劍鋒說道：「劍鋒，你有沒有覺得，今天的何守立好像有些不同。」
「有嗎？」端木劍鋒只顧著調戲懷裡的兩個女子，「我沒有感覺他有什麼異常啊。」
端木青陽瞪了端木劍鋒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守立他以前每次見到我，有哪次不是神魂顛倒的，但他今天好像對我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