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天下之巔 第十七章：重獲 文 / 小喇叭
第十七章：重獲
「敢問閣下是……」明明道人看不出此人的深淺，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姓公孫。」那人來到閣樓中央，就這麼傲立在那裡看著眾人。不等他們發問，他就直接對空明聖僧說道：「你們剛才所說的那個龍先生，是我祖父。」
他，便是公孫滄溟。
這句話無異於在眾人心中投下了一顆炸彈，轟得眾人都一片空白。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只是愣愣的看著公孫滄溟，空氣中瀰漫著一陣死寂。
還是段海天最快回過神來，只見他站起身來對公孫滄溟道：「這麼說，你就是龍先生的後人？」在見到這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覺到自己報仇有望了。
「他並不姓龍，他姓公孫，名為炎黃。」公孫滄溟淡淡說道。
「那徐雲龍……」空明聖僧剛開口，就被公孫滄溟打斷了，「徐雲龍同樣也是公孫炎黃的孫子，也就是說，他跟我是親生兄弟。」
聽到這話，眾人就更加目瞪口呆了，而原本把報仇的願望寄托在公孫滄溟身上的段海天也如同瞬間從雲端墜落到無底深淵一般。既然公孫滄溟是徐雲龍的兄弟，那就斷無可能會幫自己報仇，他這次來到這裡還很可能是幫徐雲龍找八大名門的人出氣。
甚至，解向東和解向南已經準備趁機逃跑了，如果公孫滄溟和徐雲龍擁有相當的實力，那這裡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會是他的對手，倒還不如抓緊機會逃跑。
卻聽公孫滄溟說道：「我跟徐雲龍不像你們如今想像的那樣，我們之間沒有哪怕是一點的兄弟情誼。」看著驚愕的眾人，他淡淡的道：「從我們的家族誕生到現在，加上我和徐雲龍也不過出現過三對一代同宗的兄弟。而每次出現這樣的情況，兩人裡也只能有一人可以活下去。」
「我跟徐雲龍，是不能共存的天生的宿敵。」公孫滄溟這句話在段海天聽起來簡直就跟天庭仙音一樣，讓他頓時心花怒放高興不已。
即便是原先不贊成招惹徐雲龍的空明聖僧此時聽了公孫滄溟的話以後也微微生出了動搖，不過，他還是抱有深深的疑慮，「公孫先生，那你這次來這裡，是不是想讓我們幫忙對付徐雲龍和他手中的勢力？」
「只要公孫先生您有用得著的地方，我段海天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沒等公孫滄溟說話，段海天就立即出身說道，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公孫滄溟卻只看向空明聖僧笑道：「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如果我能打敗徐雲龍那就最好，如果我不能擊倒他而反被他所敗的話，那你們這些幫助我的人就會遭到徐雲龍致命的報復。老和尚，你是不想冒這個險對吧。」
心裡的顧慮被公孫滄溟說穿，空明聖僧卻沒有露出尷尬的神色，反而點了點頭，「公孫先生你說得沒錯，因為茲事體大，徐雲龍實在太可怕了，只要稍有差池，我們整個正道武林就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哼哼……」公孫滄溟突然笑出聲來，看向空明聖僧和其他人的目光裡也充滿了戲謔和嘲笑，「我並不需要你們的幫助。」他對段海天說道：「我也不需要你為我粉身碎骨。」
空明聖僧和段海天聞言都同時一愕，既然公孫滄溟不需要他們的幫助，那他來這裡又為了什麼？
「你們不明白，對徐雲龍來說，就算是你們八大名門傾巢而出，對他和他的勢力都沒有半點威脅，你們太渺小了。」公孫滄溟笑著道：「徐雲龍手裡的勢力大得出乎所有人的想像，同時，就算你將他部分甚至是所有的勢力都消滅淨盡，只要徐雲龍還在，他就還能將勢力建立起來。」
「所以關鍵是在徐雲龍身上。」段海天說道。
公孫滄溟帶著幾分欣賞的看著段海天，「沒錯，只要徐雲龍死了，那他手裡的勢力也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因此，我要對付的也只是徐雲龍一人。」看了看眾人，他繼續道：「至於我來這裡的原因，是為了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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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段清舒了麼？」公孫滄溟站在床邊對身旁的段海天問道。
段海天點了點頭，「是的公孫先生，他就是犬兒清舒了。」看了看床上那人，他眼裡露出深深的心痛。只見在那張羅帳高懸的大床上，一個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他本來擁有一張讓人嫉妒的英俊面孔，可是此刻在他臉上卻毫無血色，驟眼看去就如同一個瀕死之人似的。而且他全身上下都軟軟壓在床上，跟一堆爛泥毫無二致，卻是段清舒。
聽到身邊有人說話，段清舒便慢慢睜開雙眼，而當他看到站在床邊的公孫滄溟時，那眼皮卻睜大了起來，雖然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但他的目光中還是滿含一股異常強烈的怨毒。但很快，他眼裡的神色就變成了疑惑，那強烈的怨毒也隨之消散，不過還是充斥著警惕。
跟段海天一樣，段清舒第一眼就把公孫滄溟認錯成了徐雲龍，在看清公孫滄溟的面貌時才知自己認錯了人，不過對於素未謀面的公孫滄溟，段清舒還是保持著一副警惕的態度。
「清舒，你醒過來了？覺得怎麼樣，好點了嗎？」見段清舒睜眼醒來，段海天就立即出聲問道，神情間滿是慈祥和關切。而段清舒也定定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目光中也瀰漫著痛苦。只是短短兩個月，父親就已經蒼老了十年不止，對待自己也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嚴厲，在自己成為廢人的這兩個月裡，段清舒才真正感受到段海天的那種犢子之情。
卻見公孫滄溟手指一動，房間裡的一張木椅就憑空飄來。他施施然坐到木椅上，又稍稍俯下身子看著床上的段清舒，那眼神裡露出的是一種嘲笑和不屑。
這種眼神深深的刺痛了段清舒，尤其是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以後，心靈就變得更加的敏感和脆弱。面對公孫滄溟的目光，他也只能通過自己的雙眼表達出憤怒。
「清舒，這位是公孫先生。」段海天咳嗽了一下說道。
「你就是那個在武林上被稱為最有前途的段清舒了吧，哼哼……想不到如今卻跟一堆爛泥似的。」公孫滄溟看著段清舒冷笑道，見到段清舒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眼裡也射出劇烈的怒火，他又笑道：「怎麼樣？你很恨徐雲龍對吧。他不僅將你變成一個只會浪費糧食的廢人，還把你最心愛的女人搶走了。」
看著段清舒不斷起伏的胸口以及臉上微微抽搐的肌肉，段海天連忙喚道：「公孫先生……」可是當公孫滄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以後，他就立即閉口不言了。
雖然只是淡淡的一眼，但段海天卻分明感到有兩把利劍從公孫滄溟眼裡射出來，直直的刺入了自己的心臟，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你的心裡一定充滿了仇恨對吧。」公孫滄溟再次看向段清舒，臉上露出了那種如同惡魔一般的笑容，「這種心情我也懂，自己最深愛的女人，到頭來卻發現她愛的根本就不是自己，這種被自己最心愛的人背叛的感覺非常不好受是不是？」
被公孫滄溟的話刺激得五內俱焚，那洶湧的怒火不斷燃燒著他**和靈魂，段清舒的口鼻慢慢溢出了絲絲鮮血。段海天見狀，驚呼一聲「清舒」就要撲向段清舒，卻被公孫滄溟抬手攔住了。段海天憤怒的喊道：「公孫先生，你說你來這裡是要幫清舒的，可是這樣下去，清舒怕就要被你活活氣死了！」說著就再也顧不上對公孫滄溟的恐懼，雙掌往前一推就想要格開公孫滄溟的手。
也不見公孫滄溟有什麼動作，段海天就整個人被震彈了開去，撞散了房間裡的那套木製桌椅，然後就倒在牆角久久也爬不起來，嘴角也有一抹鮮血在不斷溢出。
「不識抬舉。」公孫滄溟連看都沒看段海天一眼，又見段清舒眼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但公孫滄溟卻仍然冷笑著道：「光瞪眼有什麼用，你能做些什麼？就算我現在要殺了你老子，你又能做些什麼，嗯？」嘴角微微一翹，他的笑容越來越燦爛，「難怪你在徐雲龍面前輸得一敗塗地，你知道嗎？那個你最心愛的柳依若，現在很可能就在徐雲龍的胯下婉轉承歡。哼哼……那個連手都不願意讓你碰的女人，在徐雲龍面前卻像個『淫』浪放蕩的妓女一樣，只要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