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十二章 頭銜萬歲 文 / 不羈小四

    「這回你算是揀著了，按理沒個三年五年的資歷，你想評高級講師，那純粹是做夢，無稽之談。今年，由於日本政府對教育事業的加大投入，一下子進來了許多新人，你也算是其中的一員，所以京大把甄選的標準放低了點。你『前輩』我，可是在這混了四年半，才評上高級職稱的。」

    前輩把話說的很玄，陳天也是雲裡霧裡，他來京大這些日子來，根本沒想過評職稱的事情，再說，也輪不到自己呀。

    「就算如此，再這麼說，也輪不到我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前輩見陳天如此木訥，久久不開竅，甚為著急，好歹是引薦人和舉薦人，算了，還是給這小子講明白吧，免得他再起疑心。

    「因為你的授課效果不錯，在學生測評中的口碑也不錯，再說，你身處一個偏冷科目，可以競爭的人不是很多，所以專業部才確定你的名額，由於洵由美子教授的極力推薦，專業部已經內定你為推薦的人選了。」

    「哦？」

    對於洵由美子的幫忙，陳天感到意外，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麼？按理不會呀，那次去柰子家她根本就不在，或者她是受了某人的指示？陳天可沒有忘記她父親的地位，那可是京都道的教育頭頭，一句話的事。

    「洵由美子准教授麼？」

    「對，她似乎對你頗為欣賞，這就更好辦了，不要忘了她爹是幹什麼的，有了她的支持，相信你晉級應該不是難事。」

    這在陳天眼裡看來自然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能在這麼短時間內獲得高級職稱，這是絕無僅有的。陳天聽了「前輩」的分析，就知道了自己的優勢，身處一個冷科目、跟那幫子女生打成一片、還有就是美子的「提攜」，使得自己足以有一搏的實力。而且，陳天盤點這些方面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贏面還是蠻大的。

    其實，一個高級職稱的現實意義遠遠大於實際意義，能在京大這樣超一流的學府裡獲得高師的稱謂，這是對你的學術地位和教育成果的一種肯定，雖然有陰暗面的存在，但是這樣的光環不是每個人都可能擁有的。陳天雖然沒有佔地利，但是在天時、人和上面把握得不錯，所以才會晉陞得這麼快。陳天鐘情於學院生活，要是沒有先前的破事，說不定他一輩子都會待在學校裡搞研究，但這在現在的情形看來，似乎成了一種近乎奢望的願望。

    「那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這個消息是陳天來京大聽到最好的消息之一，他要請教「前輩」，他可是這裡的老人了，在這方面熟得很。

    「很簡單，既然你要去銷假，那麼直接去文學部辦公室得了，問大沽要正式的表格，填一下，就ok了。再下來，就是等消息了，不會太心焦的，放心，沒一個禮拜，結果肯定會出來的。京大的效率是很高的，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陳天聽完後，連連點頭，握住「前輩」的手不撒開，滿眼感激，這位老者對自己一再提攜，讓陳天很是感動，在異國他鄉，這種感覺更甚，就像親人一樣，陳天哽咽了。

    老人也被煽了起來，幫這個青年人，自己很是上心，自己也完全可以撒手不管，把他弄過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這小伙，同門之義可能有之，但更多的是對這個年輕人的無私地照顧，自己有生之年是回不到祖國去了，見他就好似睹物思人了，一股淳淳的思鄉之情油然而生，撩撥著心底最柔軟的那根弦。

    老人淚眼婆娑，一個勁地說：「麼事麼事，都是自己人，當然要幫襯著點了。」

    「好了，不要在這磨嘰了，快點去吧。」

    陳天慢慢離去了，還時不時地回首看看老者，陳天發現，老人是那麼人單影支，孤伶伶兀自站在原地，蒙上一層淒涼的意味。

    陳天已經進了辦公樓了，老人摸干了眼淚，也消失在茫茫的校園裡，一切都是那麼寧靜和平常。

    陳天步伐匆匆，趕緊地也擦乾淌在眼裡的淚水，這是去見學科長，叫他看見自己哭哭啼啼的算什麼回事，再說也不能辜負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陳天路過教師辦公室，沒有進去，逕直向學科長的大沽正雄的辦公室走去，恰好洵由美子出來了，迎面碰上了陳天。她微笑著走了過來，隨口說道：「陳天先生，恭喜你了，這次評選獲得你很有希望哦。」

    陳天皮毛都豎起來了，這平時冷冰冰的女人，一旦熱情起來也是有點叫人受不了的。由此陳天聯想到她捧自己為高師，陳天有點懷疑她是否另有目的了，這些日子把自己攪得，看誰都覺得是在看敵手一樣。恨不得一眼劇洞察他們的詭計，然後大力破之。

    陳天自然得很隨意，不經意地跟洵由美子握了一下手，還好不是鞠躬，說真的，陳天真是怕了日本的這個禮節，他的腰都要折了，碰見別人淨是鞠躬了。

    「這當然得多少美子教授和大沽學科長的提攜，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您們呢。」客套話自然少不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點陳天懂得。

    「呵呵……」美子笑得有點突然，陳天一驚，這是怎麼了，美子教授平日可不是這樣的，這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

    「客氣了，您應該是去大沽那吧，快點去吧，他也在也在尋你了。」

    陳天告別了那個有點不對勁的洵由美子，來到大沽正雄的辦公場所，一看，他果然在這裡，他總有忙不完的事情，陳天都沒有看見他休息過。

    「大沽先生，我來銷假，順便咨詢一下晉陞職稱的事情。」

    大沽正雄頭也不抬，一面忙自己的事情，一邊答道：「哦，是陳天先生，您先坐下吧。」

    陳天依言坐了下來，可是左等右等，大沽正雄就是不理睬他，光是忙手裡的事情了。就把陳天當成是空氣了，完全忽視了他的存在。陳天表面上也不能露出焦急之色，此人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還是不惹為妙。不就是等麼，陳天有的是功夫，自己在國內的冷板凳坐的還不多麼？

    十分鐘過去了，半個小時也悄悄溜走了，馬上一個小時過去了。

    ……

    陳天不急不忙，他自己倒了杯茶，淺斟慢飲。與其跟他發脾氣，還不如喝點茶，去去火，別說，這傢伙的茶的滋味還真不錯。

    約摸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大沽正雄這才停下手中的活，一臉滿意。他站起來，緊緊握住陳天的手，大聲讚道：「知道麼，這一關，許多日本本土的新秀都趟不過，沒想到陳天先生表現如此出色。」

    陳天恍然大悟，原來這才是最後關口的考驗，一個是否有耐心，這對學術研究是很重要的。京大也是很看重這點的，所以才會在這最後關頭安排了這出考驗，如果一個心浮氣躁，火急火燎，那麼他有可能沒刷下去，而自己不急不躁，反而得到了大沽的青睞。

    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很簡單，陳天填完正式的表格，然後由大沽正雄填寫學科鑒定，最後直接送達評選機構。

    陳天就等著通知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不是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