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鎖扣奇緣三部曲之二 第72章 濃情蜜意 文 / 司徒平安
第72章濃情蜜意
目光緩緩移到旁邊,離方箏的名字不遠還刻有一個名字:查哈巴特爾。他的名字像是剛學會的,有個字母還寫錯了。
他緩緩的笑了。尚謠拿起梳妝鏡,意外的發現背面也有刻字,忙叫道:「查哈,這裡也有哦!寫著……」
突然她不說話了,查哈巴特爾見她怔怔的望著背面出神,便走過去看,鏡子背面刻著: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方箏某某年留念。她緩緩抬起頭,「這是什麼意思?」
查哈巴特爾看了好半天,淡淡笑了,手指了指鏡面的雕畫,「這首詩好像很配這副明月圖。」
尚謠認真看了一會兒,恍然點了點頭,「是啊,原來她是配圖作的詩,好像很貼切呢。」查哈巴特爾捏了捏她水嫩的臉蛋,「還有,她喜歡的是紫陽,兩情相悅的人是他們。」尚謠不好意思的笑,「雖然是事實,可是我比較相信直覺,如果我是她不會無緣無故寫下這首詩的,還有那些刻字肯定有什麼用意吧。」他們誰也猜不出方箏的真正目的,她只是單純的想刻點什麼,以備將來尋找這些古跡。尚謠放下這些,進去更衣去了,查哈巴特爾拿起梳妝鏡看了又看,不自覺的低語:「真是個很特別的姑娘……你有什麼用意麼,還是想讓我永遠記住你的名字。」他不打算重漆柱面,就讓她的名字跟這座夏宮一樣一直存在下去,流傳萬世罷。
他正坐在椅子上出神,剛剛沐浴完的尚謠帶著淡淡香氣鑽入他懷裡,勾住了他脖子,「你一直坐在這裡出神麼?」他笑著低頭看向她,「等你呀,不然做什麼,你來了餘興節目才好上演呀。」說著,就要捕獲她的唇。尚謠一邊低笑一邊躲閃,「你把我當成玩物是不是?你就沒有別的事好做了?」他扣住她下巴,低語:「整個夏宮都是為你而存在,除了跟你在一起,我能有什麼事可做。現在可是深夜呢。」不再給她躲閃的機會,結結實實的吻了上去。很快尚謠就在他懷裡繳械投降了,隨著他的侵入,她的氣息漸漸紊亂,小臉也變得通紅,像誘人的蘋果。只是輕嘗淺啄已經不能滿足查哈巴特爾了,他抱著她走進寢室,一同倒入床上。「查哈,我們要在這裡住多久?」
「想住多久就多久,或者等你有了消息我們再離開。」低啞的嗓音低道。「什麼消息?」她喘息的問。他沒有說話,火熱的唇離開她的唇瓣沿著曲線一路下移,繼而來到鎖骨輕輕啃咬。尚謠的眼前頓時起了一層紅霧,清亮的眸子陷入迷離之中,很快忘了想問什麼。在他技巧的挑撥下,她渾身燥熱不堪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他溫存的抱住她,「沒什麼可害怕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她胡亂的點點頭,「要是,我無法懷上孩子,怎麼辦?」
「怎麼辦?」他低笑:「啊,那不是你的問題,我只好更努力的製造了。」她臉通紅,不好意思的埋入他懷裡。他抬起她小臉,「如果這就是你擔心的問題,那完全沒有必要,放鬆,我會讓你如願以償的……」說完,吻上她的唇用力纏綿起來,讓她沒有心思去擔心那些問題。
「大人,別院那邊來消息了,這是用信鷹遞來的字條。」侍衛將收到的來信遞給查哈巴特爾。他接過來看過,眉頭皺了起來,「真是多事之秋啊,那個將死的老皇帝真是野心不改,居然還有心派兵攻打我們蒙古……燕王,真的會照作麼?」他不由沉思起來,從陸續收到的消息看來,皇上已有意讓朱允文繼位了,但又怕燕王實力強不服後輩,往後允文的日子會不好過,但是若殺了尚蒙兩位將軍,必然會激起民憤,也落個昏君的名聲。所以,朱元璋決定改變策略,釋放尚蒙兩將,派他們攻擊草原霸主查哈巴特爾。一來可以試探手握重兵的燕王是否有忠君之心,二來可以消弱蒙古的兵力,讓他們短時間內不會給新皇帶來外患,三來,讓燕王忙於軍事無暇顧及京城,那麼允文就可以順利登基,真是一舉三得的妙計啊。查哈巴特爾放下字條,頭痛的思考起來:世事變化太快,誰也無法預計明天會發生什麼,如果明軍真的要打蒙古,恐怕又是一場艱苦的戰役,多年征戰的蒙古王根本無懼於戰事,但一想到明朝領兵的是尚將軍,這就讓他有些為難了,阿謠若知道自己的哥哥要跟丈夫打仗,不知有多傷心。看來他不得不插手干涉人家內政了,要想個對策擺脫這樣的困境才行。
尚謠從睡夢中醒轉,發現查哈巴特爾已經不在了,她翻身坐起來,被子一下子滑到腰間,身上的點點青痕頃刻間暴露出來。昨夜好像太狂亂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他弄醒了幾次,如今自己的身子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渾身酸疼不已。她裹著被單赤腳來到梳裝台前,一夜縱慾的後果就是兩眼變成了魚泡眼,眼圈都是黑的,她輕輕歎了口氣,趴在桌上閉目小睡。別院那邊有個經驗老道的穩婆,聽說那個穩婆會配製一種藥水,凡是想生孩子的女人只要喝下藥水就能馬上有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該找找她……
查哈巴特爾回到寢室見尚謠趴在梳妝台上睡著了,輕手輕腳的將她抱回床上,然後定定的望著她的睡容,長久的看著。
尚謠像個孩子似的在夏宮裡跑來跑去,查哈巴特爾則躺在臥椅上看書,他眼睛看著書本,心思卻飛去了別處。在這裡住了一陣子,他出神的時候較多,尚謠風似的衝回到他身後蒙上他眼睛,「你在出神?想什麼呢?」
他一笑,拉下她的手,「我準備南下去接你哥哥他們,怕你又要孤單一陣子了。」
「接哥哥他們!好啊,我一直盼著哥哥能來這裡呢!不要管我你只管去,我會在這裡等你們!」尚謠笑的很開心。查哈巴特爾將她圈入懷裡,耳鬢廝磨。「可能時間會久一些,你就在這裡等我,哪裡也不要去好嗎?」把她留在夏宮就不會接收到外界消息,他要盡快解決此事,等戰事平息再跟她解釋吧。他默默的想道。尚謠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兀自高興著:「其實我哥哥很喜歡草原生活,他以前總說,在平坦的草原上放馬馳騁是件多麼多麼快意的事,等他來了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他一味的笑著,手掌輕撫著她後心,說到最後她伏在他懷中幸福的合眼小睡,他則靜靜的想著事情。
「啊,對了,查哈,聽說別院那邊有個叫娜仁托婭的穩婆會配製一種藥讓女人有孕,我要不要也試試,興許能早一天懷上你的孩子。」
「不可以!」他斷然拒絕,「那種藥有缺陷,或許對那些健康的女人來說不會有事,但你就難說了,我不希望你有任何意外,明白嗎?」
她遺憾的點點頭哦了一聲,歎了口氣,他親吻她臉頰,哄慰道:「不要擔心,你丈夫目前還是個精力充沛的男子,讓你有孕不會是什麼難事,倒是你,突然想起用藥,莫非在懷疑我的能力,嗯?」一句話說得她臉微紅,「不是啦,怕你急,我才擔心……」查哈巴特爾低笑,用下巴輕抵著她頭頂,柔聲說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順其自然就好,江湖術士說我一生會有三男兩女,所以現在你不必擔心,將來興許你很能生養,我會慢慢等著你壯大我們的家庭成員。」
她點點頭,安心的睡起來。查哈巴特爾嘴上一直在說著哄勸的話,但是每到夜裡,他總是很賣力的用功,每每累得她筋疲力盡他才放過,見他如此,她越來越有些不安,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夏宮有個上了年紀的婆婆,每日負責為她把脈,查看孕事消息及她的身體狀況,每日的補品一頓都沒有斷過。即便這樣,半個多月過去了,她的肚皮依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查哈巴特爾的政事變得繁忙起來,不過有時她出院走動,從未聽士兵們談論什麼,夏宮永遠是最安靜的所在。
「阿謠,我要出發去接哥哥他們了,時間不會太久,短則半個月長則一個月我肯定回來。你哪裡也不要去,不要離開夏宮知道嗎?」一日外出遊玩回來,她看見夏宮外面停著數匹坐騎,查哈巴特爾在跟夏宮的執勤長官交待事情。一聽他要出發了,她開心極了。「那你快去快回,告訴我哥哥我很想他!放心吧,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他滿意的點點頭,領著一隊鐵衛出發了。她絲毫沒有查覺到他的這次離開有何異樣,滿心欣喜的盼著他的歸期。自查哈巴特爾一走,信務兵也彷彿消失了似的見不到蹤影,有時她想給紫陽寫個信什麼的,也找不到人來送。跟這裡的長官提起送信的事,長官總是恭順的說:「這裡的每個人都有明確分工,我沒有權力擅自指派任務,雖然送信事不大,但是遺憾……」
她每每失望而歸。在夏宮實在悶了,她就出去走走散散心。有一天她坐在院門口曬太陽,手中繡著荷包,忽聽一陣拍翅聲一隻信鷹落到她肩頭,她先是嚇了一跳,見信鷹沒有戳人,她小心翼翼的將它腳上的信箭取下來,信鷹又飛走了。她打開一看,是卓卓木的字跡。「西涼夏貿易會邀請函已到,我方是否去人參加請示下?另:聽說燕王有意取得那裡的控制權,已應邀前往。」
這應該是送往查哈巴特爾的信件吧,怎麼送到這裡來了?信鷹也有出錯的時候呀!她笑了,西涼夏貿易會她聽說過,那裡活動很多,像奴隸拍賣會,美女交易會等等每年都吸引著很多頭領前往參加,是草原規模最大的盛事。據說往年查哈巴特爾逢會必到,已是那裡的常客,這次若不是去接她哥哥應該也會參加。
她拿著字紙去找長官,長官吃驚的叫道:「什麼?夫人要回別院?這……查哈大人有令,夫人最好留在夏宮。」
「我又不是被軟禁了,為什麼不能回別院?」她隱隱覺得長官好像極力阻止她外出似的,她索性拿出殺手鑭,「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已回去。」一個時辰後,馬車套好了,車隊護送她上路了。尚謠調皮的笑,「這招還是從方箏那裡學來的,還挺管用。」紫陽以前給她講過很多方箏的故事,想不到幫了她大忙。一進別院,她感覺周圍的氣氛明顯不同,卓卓木在代替查哈處理政務。不時的有信務兵進進出出,大家的神情都很凝重,紫陽也少見的終日泡在議政廳。
她悄悄來到議政廳門口探頭張望,只見卓卓木在頭疼的歎:「紫陽,你怎麼看這些消息,查哈大軍跟尚蒙兩將的大軍在庫柏鎮北五十里的地方打起來了,從陸續收到的消息看來,好像戰況蠻激烈的,但查哈大人卻沒有讓我們帶兵支援,這有點蹊蹺啊!」紫陽也拄頭沉思,「是啊,我也很不解,以前打過多次仗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形,查哈大人只帶了十天口糧吧,數數日子都過了七八天了,居然沒有讓我們運送糧草,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呀。這仗打得太邪門了……」
什麼?打仗?查哈巴特爾不是說去接哥哥麼,怎麼會跟尚蒙大軍打起來?尚謠的心倏的提到嗓子眼,心突突的跳起來。她終於明白了,怪不得查哈巴特爾不讓她離開夏宮,是想不讓她聽到任何消息吧。他、他怎麼能說一套做一套!尚謠有點慌了,不論他們哪方出事都不是她想見的。
「是有點邪乎……我們不能這麼乾坐著呀,要不要再去信問問前線的情況?」
「已經去過好幾次信了,查哈大人說不必派兵,讓我們靜等命令。我總覺得這些來信有問題呀,可又不像是敵人的圈套。來往信件裡都有查哈巴特爾的密印,筆跡也是他的,還有信鷹的狀況任何事都看不到有何異常,可處處又透著古怪讓人不塌實啊。」紫陽擔心的歎道。連經驗老道的卓卓木和聰明的紫陽都摸不著頭腦的事,會不會是查哈巴特爾出事了?尚謠擔心極了。這時,紫陽突然掃見門外有一抹影子晃過,立刻提高聲音警覺道:「誰在外面?」
尚謠正要離開,肩頭被人按住,回頭一看,正是紫陽。「怎麼是你?」紫陽很意外,想不到她突然從夏宮回來,此前一點消息也沒有。一刻之後,她被請入議政廳,紫陽和卓卓木將查哈巴特爾的情況告訴了她。原來大明皇上下旨,趁草原大戰剛結束,蒙古各族尚未回復元氣,即命尚蒙兩將領十萬大軍開進沙漠,剿殺最強的霸主查哈巴特爾的勢力。查哈巴特爾獲悉,已經領著阿木爾等四萬精兵出發,前往攔截。以紫陽和卓卓木的分析,不出五天查哈巴特爾必有調兵的命令下來,誰知整軍了半個月,戰報頻傳,看似戰況只分激烈,卻始終沒有提到增兵的指令,似乎雙方的戰役正處於膠著狀態。尚謠越聽越不安,急道:「會不會是查哈巴特爾被我哥他們抓了,四萬怎麼敵得過他們十萬呀,要不要派人前去探探消息,信鷹也有出錯的時候呀!」
這時,侍衛跑進來,「大人,前線來信了!」
「怎麼講?」卓卓木忙接過字紙來看,奇怪的念道:「奇怪,大人命我們運送十天的糧草過去,卻只讓百餘人執行任務,為什麼不讓安排護軍?」「大概認為途中平安吧?」尚謠問。紫陽看了看字紙,「就按查哈大人的意思去辦吧,讓送糧草的人盡快送信回來,我們好做應變準備。」兩日後,運送糧草的車隊上路了,從他們離開大本營那天起,尚謠跟紫陽就開始計算日期,不安的等著前線消息。尚謠一心惦記著查哈巴特爾的安危,下人每次端飯進來,她都沒有胃口吃,再看紫陽和卓卓木他們,不安歸不安,處理政務和吃飯一切照舊,絲毫沒有受影響。紫陽沒事的時候常拿出鎖撥弄著,破解鎖扣的秘密成了他唯一的興趣。
「阿謠,出去散散心吧,看你都沒有胃口吃飯了。什麼時候都要記得照顧好自己,只有自己健康才有能力去幫助別人不是嗎?」紫陽替下人將飯菜端到她面前,尚謠勉強吃了幾口。五天後,糧草隊伍的飛鷹傳書到了:雙方仍處於激戰狀態,查哈大人一切良好。尚謠等人的心這才稍稍塌實下來,等糧草隊伍一返回大本營,他們馬上迎出去問及詳情。負責運送糧草的人報告:「大人,我們趕到的時候,雙方仍在激烈交戰,雙方大半人都是負傷作戰,而且屬下還留意到查哈大人身上也負傷了,但總體看上去好像打得並不如我們想像中的激烈……」另一位下官小心翼翼的回說:「大人,那些勇士雖然均有負傷,但氣色不壞,見了我們還樂呵呵的問我要煙草呢。」
聽著下官的報告,紫陽和卓卓木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對方,搞不清這是什麼狀況。紫陽試探的說:「莫非查哈大人覺得有把握打贏,所以顯得份外輕鬆?」「不可能,雙方都有近半傷員,可見正如戰報所講:損失慘重啊。」卓卓木沉重道。紫陽揮揮手示意下屬們退下,然後跟卓卓木一起回到議事廳。剩下的幾位糧草官員面面相覷,似乎都有些搞不清狀況,其中一個忙叫住紫陽:「對了,查哈大人讓屬下轉告兩位大人,一切等他的指示,切不可輕舉妄動!」
聽這話音似乎為了打消紫陽他們有增兵的打算,尚謠看了卓卓木和紫陽一眼,果然他們也聽出了話外音。回到屋裡,兩位將軍各自琢磨著王汗的意圖,誰也沒有冒然開口。尚謠拿起以前的戰報看了又看,小聲咦了一句:「查哈的字寫得倒是越來越好了,好像練字似的。」紫陽也拿起來看,苦笑:「都什麼時候了,查哈大人還有心練字,這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許久,卓卓木開口了:「怎麼辦,查哈巴特爾似乎很有信心贏了這場仗,可是這樣耗下去,會不斷增加傷員數量對我方不利呀,況且對方還是十萬大軍,他再勇猛又能支撐多久?」
「派兵吧,紫陽,這還考慮什麼!」尚謠催促道。卓卓木搖頭:「夫人,你也聽到了,查哈大人明確指示我們不可輕舉妄動。如違反軍令,這後果非同小可啊。」
「即然不能直接出擊,能不能想個迂迴點的辦法,即不違反軍令又可以解除前線的危機!」紫陽和卓卓木各自抱胸歎氣,看來這樣的對策不容易想啊。尚謠徒勞的跪坐下來,無力的低道:「我要是方箏就好了,至少可以盡一份心力……」留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還不如回夏宮,不知道消息反而更好……突然她想起了那只信鷹,啊的叫出聲,紫陽和卓卓木齊看向她,尚謠臉微紅,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想起接到的那則消息,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可不知她的辦法是否可行,萬一被紫陽他們笑怎麼辦?她猶豫再三,想說又不敢說。紫陽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想說就說吧。」
「我有點不明白,燕王是主要負責此次戰役的人,這個時候他居然有心參加貿易會,你們不覺得奇怪麼?俗話說擒賊先擒王,燕王是尚蒙兩將的將官,我們何不前往貿易會挾持燕王,通過他控制戰局,不知這樣做有沒有用?」尚謠小心翼翼的問。紫陽眼睛一亮,會心的笑了,轉頭看向卓卓木;卓卓木則愣愣的看著尚謠,彷彿才剛認識她似的。「呃,這個辦法很可笑是不是?」尚謠紅著臉問。紫陽衝她瞇瞇一笑,豎起了大姆指,卓卓木也樂呵呵的笑了,點頭道:「嗯,這個主意再好不過了,來,我們合計一下!」紫陽揉了下尚謠的頭,跟卓卓木碰頭商量可行性,尚謠坐在旁邊心裡美滋滋的,想不到自己還能起點作用。末了,兩位將官有了決定,由紫陽陪阿謠以參加貿易會為名出發前往西涼夏,然後伺機劫持燕王。
接下來的兩天裡,紫陽和卓卓木分頭行動,一個組織人馬,一個準備糧草軍隊。臨到出發的時候,他們意外的收到了查哈巴特爾的訊條,卓卓木接過一看,王汗在詢問大本營有何變動。紫陽這才想起來,往常他們每日都要派信鷹與查哈巴特爾通信,這兩天忙於此事沒有動用信鷹,查哈巴特爾放心不下倒先打聽這邊的事了。卓卓木吩咐信務兵將紫陽前往西涼夏的事呈報上去,不久,信鷹起飛朝南方飛去。同時,紫陽的軍隊也出發了。
「咦?紫陽你看,是追我們的吧?」隊伍剛剛走了半日行程,尚謠看見後面有匹快馬朝這邊狂奔,忙叫紫陽。紫陽回頭望了一眼,命車隊原地休息,不久,後面的信務兵趕來,氣喘吁吁的報告:「紫陽大人,查哈大人來信,禁止將軍離開大本營,若擅自離開大本營,革職斬首處置。」紫陽臉色微變,頭一次見查哈巴特爾的口氣這般強硬,尚謠聽到他們的談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站在旁邊看著。紫陽看著字紙沉聲問:「卓卓木怎麼說?」
「卓卓木大人命小人趕快通知你,計劃取消,且不可冒然行動。」
隊伍已經在路上了就這樣收兵返回?查哈巴特爾的想法越來越摸不清了……紫陽不由皺起眉頭,沉吟起來。尚謠靜靜等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紫陽,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西涼夏,應邀函已經發出去了豈有失約之理。查哈巴特爾不讓你離開大本營,可沒有約束我,我繼續出發按原計劃行事。」
「你?」「我不會有事的,身邊有你的護衛保護,那裡還有主辦方的士兵,安全上沒有問題。見了燕王我會見機行事,就算不能成事也不會有大的麻煩,這一點你放心。」
紫陽搖頭拒絕,「不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以燕王的精明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應付的。」「我見過燕王也打過交道,他不是奸險小人,況且我是他尚軒的妹妹,他不會對我怎樣的。」尚謠打定主意堅持走這一趟,紫陽也無法勸住,「衛夫不是也要去西涼夏嗎?我到了那邊會先跟他會合,怎麼說我也是個王妃,就算那裡有什麼奸佞小人,誰敢對我不敬?放心吧,我不認為這一趟有什麼凶險,就讓我去吧,最遲一個月我會安全返回。」
「好吧,所有的人給你留下,你要多加小心。等查哈巴特爾那邊的事有了轉機,我會第一時間趕去接你。」
尚謠點點頭,紫陽躍上馬背,深深看了她一眼,讚賞的笑:「這一刻的你有點像方箏,認準的事就不會回頭,路上保重。」說完調轉馬頭離去,白衣白馬在草原上快意奔馳,如同一道亮眼的流星低空掠過,與天地形成一道好美的風景!看著他的背影,尚謠心頭莫名其妙的感慨起來:等紫陽解開鎖扣的秘密,他就會從世間消失,再也看不到白衣白馬馳騁草原的景象了……
「夫人,我們出發吧?」士兵說道。她點點頭,登上馬車,車隊繼續朝西涼夏的方向行去。她出發的第二天,查哈巴特爾也獲悉了尚謠出發西涼夏的消息,他大為惱火,連發兩次急件,命他們火速派人攔截。卓卓木收到來自前線的指令,忙去找紫陽商量對策,看來查哈巴特爾對他們的擅自主張很憤怒,信件用了二級加急的標記。
「怎麼會這樣,前線的戰役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傷亡慘重,查哈大人非但不增兵還不讓我們採取任何行動,他統兵這麼多年幾時變得這麼頑固了!」紫陽惱火的說道。卓卓木也覺得查哈巴特爾有點變了,「這不像他一貫的作風,倒有點像失去理智的作法。可是他的命令我們不得不服從,不如派人把夫人追回來吧,惹怒查哈大人總不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