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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鄉長出世 第3章 哥倆 文 / 三昆也瘋狂

    第3章哥倆()

    水灑在了衣服上,好死不死的,正好是在褲襠那一兜,洪文苦笑不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尿床了呢,傳出去可就大笑話了——那自己這個傻子鄉長就更加坐實了。

    段潔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直接打開了電視機,再看了眼他的褲襠,臉微微一紅,欲言又止,施施然扭著屁股出去了。

    電視裡正在播報大興新聞:

    今天上午,市委書記王一鳴來到醫院看望了土溝子村塌方事故受傷的幹部群眾,王書記親切的告訴大家,要大家安心養傷,政府會為這次事故負責並深入調查的——

    接下來的新聞背景說的很明白,著名磷礦產地大興縣永和鄉土溝子村二級公路施工典禮現場突然爆發山體塌方,到場參加典禮的市委副書記梁定方受傷,縣長方青重傷,在場的300餘名幹部群眾受傷,其中23人死亡------

    「唉——」血淋淋的數字再次晃悠在眼前,還是壓得洪文闖不過氣來,前世裡,他隔段時間就會做惡夢,總夢到那些死者來找他算帳,畢竟,當初是年輕氣盛、春風得意的他執意要修路的。

    雖然在前世,5年後揭開的大興縣委領導集體**案還了他的清白,證明了是官員和土匪勾結阻擾修路來利用磷礦謀取私利,證明他要修路決策的正確性,但是,畢竟是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眼前呀,他總是無法原諒自己當年的莽撞——

    段潔一會兒卻領了個護士進來,指著洪文在護士耳邊說了幾句。

    「這種事情也要叫我們?這兩天不都是你幫他換的衣服,擦的澡嗎?」這個護士有些不樂意,大大咧咧的張嘴就不客氣的質問。

    一句話把段潔說的滿臉通紅,怯怯的水眸子看了閉目假寐的洪文一眼,低聲在護士耳邊辯解,「孫姐,幫幫忙嘛。前兩天是他沒有醒,現在我哪好意思呀,我又不是他什麼人。」

    孫姐還是瞭解情況的,知道這個病人是事故中的一個正主,而段潔只是一個被他救了後愛心氾濫的市裡記者。山體塌方這麼大的事情,市委副書記都受傷了,這幾天縣裡的電視台天天在跟蹤報道,她能不知道?電視裡的報道還由這次事故引申到礦區修路條件艱難,時機成不不成熟等等討論,也成了大興縣廣大群眾熱門的話題,支持修路的有,把修路說成勞命傷財,就是某些人想抓政績的也大有人在,而且據說反對方居多。所以,孫姐就遵循人民群眾的廣大意見,不怎麼待見這個據說一手操辦主角修路工程的副鄉長,雖然全力照顧搶救他是市委書記的命令。

    孫姐對段潔還是蠻敬佩的,看到這傢伙沒有家屬照顧,一個姑娘家竟然主動陪護了兩天,伺候一個男人的吃喝拉撒,實在是偉大的很。

    所以,她拍了拍段潔的手,然後走到了床前,邊走還邊勸說,「我說段記者,這傢伙值得你這麼伺候他?一個鄉下的小幹部,前途沒前途,地位沒地位,比你市報的記者可是差遠了;再說了,就是他救了你,那也是他的職責,市裡的同志出了人命他的位子估計也就沒了,你最多多給他一些錢就是,可千萬不要有什麼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傻念頭呀,現在人都往城裡跑,跟著鄉巴佬到了鄉下有你吃苦的日子。」

    說歸說,孫姐手裡的活卻是利索非常,走到床邊一咕嚕就把洪文的褲子扒了下來,醫院的病服是那種鬆緊帶的,很容易下手。再用力一抬洪文的雙腿,另一隻手抓著褲子就趁著空隙完全脫離了腿跡,乾脆利落。不過就是動作有些大,讓洪文的傷腿鑽命的疼,卻只能假寐忍著。

    「咦?短褲子也濕了?」孫姐顯然有些不高興了,這傢伙喝杯水搞出這麼多事情,還真麻煩,「段潔,他還有沒有短褲子換的?」

    「啊——沒有了,剛換下來還沒洗呢——我這就去買吧?」段潔一個大姑娘家哪裡在男人面前說過這麼露骨的話,站在那裡手足無措,臉更加紅了,背著身子不敢看那邊。

    「算了,你一個姑娘家去買男人的東西多不合適,就讓他掛著空襠吧,反正他也就是在床上躺屍。」孫姐可是一個利落的主,說幹就幹,誰讓她對洪文沒有好感呢,「嗨,說你呢,不要裝死了,把屁股抬起一點,不然我怎麼脫你短褲子呀?」

    洪文卻是鬱悶的要死,不會自己的第一次曝光就給了這麼一個中年婦女吧,還滿臉麻子,一看就是欲求不足的。但是他也知道這護士是不能得罪的,自己還要在這裡住很長時間呢,再說了,這年頭剛改革開放不久,這些事業單位的服務跟政府的官老爺們是一個樣子的,哪裡有什麼後世「微笑服務,病人就是上帝」的觀念?

    還正猶豫呢,哪知道孫姐卻是不管不顧的一托他的屁股,直接就把他的內褲給擼了下來,褲襠一涼,想遮掩都沒來得及。

    「嘻嘻,本錢不小,這個卵子(土話,男性生殖器jj,女性生殖器叫蚌殼,為啥這麼叫原因各位看官自己聯想。)還蠻大,比我老公的那截大好多!」孫姐竟然驚訝了一下,還忍不住用手在上面摸了摸。

    這話可把其他人雷倒了,洪文是羞憤的要撞頭,段潔則再也站不住了,飛快的跑了出來避禍,連撞了一個人也來不及看。

    真理是不以意志為轉移的,紅花處男洪文哪裡經過這樣的架式,那雙手雖然不怎麼溫柔了,但終歸是女人,終歸有異樣的刺激,於是,洪文的小東西一下子就暴漲了起來,怒髮衝冠,崢嶸滿面。

    「啊——好壯的傢伙!」孫姐一聲驚呼,換衣服的手突然就不利索了,磨磨蹭蹭起來——

    在洪文忍耐要到了極限前,孫姐終於把他的的衣服給換完了,只是在離開之前又順手摸了一把那換上長褲後毅然凸出的傢伙,似乎有些不捨。

    「哈哈,被老堂客們(堂客,土話,老婆,媳婦的意思)調戲了,感覺好吧?」孫姐剛出門,一聲爽朗的長笑從門口響起,嘻嘻哈哈走了進來。

    「大傻——」這個聲音太熟悉了,洪文猛地從羞怒中醒過身來,驚喜的要坐起來。

    「別,快躺著,想死呀。」大傻趕緊的竄到床邊按住他,緊緊的握住洪文沒有受傷的左手,神情悲切,「二傻,哥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哈哈,大傻,說什麼呢?又不是要給我送葬,那麼愁眉苦臉幹什麼?要是過意不去的話,多給我搞幾包好煙來就行了,不要假的哦。」洪文也緊緊的握著大傻的手,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關係還是骨肉的親,特別是一個人受傷孤單惶恐的時候。

    這個魁梧高大的大漢正是洪文的哥哥洪武。大傻二傻是小時候父母給兩人取的小名,農村有傳統,取賤名好養活,越賤長大後活的月滋潤,所以狗兒、大牛之類的比比皆是。不幸的是,兩個兄弟的確活的很好,身體健壯的向頭牛,但是父母卻是命不好了。

    洪文7歲,洪武12歲那年,父母在大隊出工分集體勞動時遭遇山體滑坡泥石流死於非命,洪家又是一脈單傳,爺爺奶奶死的早,再也沒有其他親戚,在吃百家飯一年多後,最後幸虧附近雲空寺的樂善禪師覺得這兩兄弟跟自己有緣,便帶回了山中做了徒弟。

    兩人雖然成了佛門弟子,老禪師卻還是照常讓他們上學讀書,給他們的法號也沒有改,還是他們的小名。當時禪師說了一句話,「佛祖伺鷹真傻事,常人豈知慧者身。」小洪文當時記住了這句話,一直品味至今。

    「臭小子,當官了就嫌棄老子的假貨了?那好,不給了,自己弄真貨去。」話是這麼說,洪武卻還是笑嘻嘻的拿出一根中華點著了放到弟弟嘴裡,看著洪文一副陶醉的樣子禁不住罵了一句,「靠,一個小屁官,一個月幾百塊工資卻還要抽好煙,美死你。」

    洪文卻不說話,指了指門外,洪武會心一笑,快步跑到門口張望了一番,然後趕緊把房門反鎖,再把所有的窗子都打開,關了電視,才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也吞雲吐霧起來,兄弟倆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頗有當年在廟裡瞞著師傅喝酒抽煙烤燒雞的味道。

    「二傻,這回死不了吧?」煙霧中,洪武的神情沉重起來,不過洪文看不到。

    「嗨,大傻,你這是什麼話?想早點咒我死好讓你省幾包煙呀?冒門!1個月後我保證又活蹦亂跳的,哈哈。」兩兄弟從來感情都很好,不過一直以後大傻二傻叫習慣了,從來沒有稱呼過哥哥弟弟,說話更是嘻嘻哈哈,雖然一直以來洪武都是充當了一個長兄如父的角色。

    「那以後還有這事怕不怕?」

    洪文身體一震,費力的扭頭去看洪武,卻在煙霧繚繞中看不清楚。

    「大傻,把我扶起來吧,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洪武卻沒有動,只是不停的搭吧著煙,「直接告訴你吧。我在市裡就得到了消息,開工典型現場會有陰謀,想趕回來告訴你,卻還是遲了一步。趁著你這兩天暈迷的時間,我去現場仔細看了看,又找些關係問了問,好像是用炸藥製造的山體塌方,只是雷雨恰好幫了他們的忙,掩飾的很好。」

    「什麼人幹的?有證據沒有?」洪文的眼神一下子銳利起來,用力的抬起了腦袋瞪著兄弟,似乎眼前就是自己的敵人。

    洪武沒有回答,而是走過去再次打開了電視,縣電視台正在播放著常務副縣長付榮視察慰問土溝子村受傷群眾的講話,「我知道大家窩在這個山溝溝裡很窩囊,守著寶山還挨餓的感覺很不好,請大家給縣委縣政府時間,路是要通的——但是,大家也看到了,修路剛開工就發生了塌方的事情,讓市委副書記和縣長都受傷了,這個路不好修呀,要是現在還繼續,說不定還要死多少人呢——」

    「媽的b!」洪文忍不住罵了句粗口,氣憤的胸口一鼓一鼓的,直接把煙頭甩到了窗外。

    「官商勾結,還有黑道。」洪武在煙霧裡始終很縹緲的樣子,「至於證據,去找就有。」

    然後,洪武給弟弟再點上一根煙,兩兄弟都不說話了,只是大口的抽著煙。

    「哥——」洪文罕見的叫了聲哥哥,聲音悲切,「算了吧,咱們暫時還鬥不過。」洪文記得,他前世也是這麼說的,不過語氣更肯定,不讓大傻插手。

    「還記得你決定主持修路時跟我說的話不?」前世的洪武是沒有說話的,現在卻是目光刀子樣射了過來,釘在弟弟頹廢的臉上,「你說,就算不為了國家繁榮不為政績,就為了3800土溝子村人能吃飽飯,能對得起我們兄弟小時候吃了一年多得百家飯,你就一定要把這條路修好,否則決不罷休。」

    「可是——」洪文心裡暗喜。是的,兄弟齊心,其厲斷金,只有兩人統一想法統一行動了,才有可能扳回前世的敗局。在前世,他躺在床上等著組織的公正與安排,大傻卻獨立想調查整個真相,找出真兇,最後慘死在土匪的槍下,連屍體也沒有找到。

    「沒有可是!二傻,你讀書比我多,學問比我好,所以大事上我都聽你的,這些年也從你的點子上發了不少財。」洪武溫柔的看著自己多年來相依為命的兄弟,現在躺在床上轉動一下都困難的兄弟,語氣變得凶狠,斬金截鐵,「但是,有些我不能聽你的,對我來說,最大的一件事,誰動了老子的兄弟,他就要付出10倍的代價,這是當年爸爸媽媽臨死的交代,我記得的。」

    洪文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兄長,這一次,即使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最起碼也不能讓大傻單槍匹馬行動了,怎麼也得讓大傻活著。自己欠大傻的太多了,如果要死,這一次,就讓自己來吧。

    「你說說你準備怎麼辦?」

    「其他的你不要管,只是官面上善後的事就交給你了。」洪武狠狠的把煙屁股扔出了窗外,一股決然的氣勢。

    「哥,不能這樣蠻幹,你過來,咱們這樣……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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