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卷 彈指間，剎那千年 第二章 傷心無淚，今夕何夕 文 / 風嵐

    第二章傷心無淚，今夕何夕()

    風微微吹過，滿樹的桃花飛落。

    「去年桃花下，人比桃花紅。」

    明長空抱著霓裳喃喃自語，任那桃花落滿衣衫。

    「霓裳，我該怎麼做？」

    無聲，心卻不平。

    「二少！老爺請你去！」

    僕役的聲音遠遠傳來，卻不敢近前。

    明長空，好恨！

    殺氣不受控制，蟄伏體內的巨龍似在哭泣。

    「等我！」

    桃花樹下，明長空緩緩放下了霓裳。

    轉身，走向大堂。

    天空一陣雷聲響起，風起。

    「父親！」

    明長空站在大堂之外，冷冷看著那個熟悉的陌生人。

    「你恨我？」

    南明王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跨過了地上的屍體。

    明景雨和秋紫鳶靜靜躺在大堂上，紅色的血在他們身下畫出美麗的嫵媚，很艷。

    「我不恨！」

    明長空忽然笑了。

    糾葛千年的恩怨，依舊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很好！」南明王也笑。

    「空兒！」

    南明王妃跌跌撞撞從後院衝了出來，一身衣衫襤褸。

    「母親？」

    明長空疑惑，大堂上的又是誰？

    「滾！」

    南明王怒目而視，如一道犀利的閃電刺穿了來人的心臟。

    「空——」

    南明王妃頹然倒地。

    掌聲突然響起，大堂上的女人緩緩行了出來，一雙玉手如白玉般光華。

    「殺！」

    女人的聲音很輕，卻是清清楚楚透入每個人的耳中。

    然後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天空卻變了顏色，血色天空。

    沒有聲音，丫環僕役慢慢倒下。

    「你還記得我嗎？」女人的聲音很媚，眼神更媚。

    明長空搖頭，這個人自己不認識。

    「花開花落春華去，傷心寂寞誰人知？」

    「是你！」

    明長空心中頓悟。

    是她！

    真的是她麼？

    夕陽西下，長亭獨歌。

    一個人，一群羊。

    「想不到？」

    「想不到！」

    「人是會變的！」

    「確實！」

    曾經的善良小女孩，今日的殺人如麻。

    「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有用嗎？」

    女人一愣，隨即笑了。

    「確實沒有用了！」

    明長空也笑，除了笑，還能做什麼呢？

    「你走吧！」

    女人揮揮手。

    「尊主！」

    南明王不解。

    「再見！」

    明長空真地走了，一個人，走出了這曾經生活十八年的王府。

    「尊主？」

    「莫問，還差一人！」女人緩緩進了王府後院，絲毫不理會一地的屍體。

    南明王站在原地，看看大堂裡自己兒子的屍體，又看看自己結髮妻子的屍體，仰天長歎。

    「王爺！」

    一個黑衣人影子般出現在南明王身後。

    「殺！」

    「遵命！」影子消失。

    相思橋下相思河，多少紅豆生兩岸。

    明長空又回到了橋上，看著流淌的河水，微笑不語。

    回望，南明城很近，卻很遠。

    城門緩緩放下，火光便衝上雲霄。

    哭聲，喊聲，奸笑聲，

    一曲死亡的交響樂在南明城奏響。

    「虹影！」

    明長空心突然一跳，猛然拔身，如風般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