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雲淡，小樓春雨 第一章 橫嶺夜，無定河邊 文 / 風嵐

    第一章橫嶺夜，無定河邊

    雖然小路很崎嶇，不過對於明凡等人來說，橫嶺的路卻和那平坦的管道沒有太多差別。

    橫嶺很大，具體多大，卻沒有人統計過。只是一般的人要從這橫嶺穿過，需要兩日一夜的時間。而按照明凡一行人的速度，要穿過這橫嶺也需要一天的時間。

    是夜，明凡招出了混沌日月閣樓，讓眾人進入裡面休息。而他自己卻在半夜時分一個走出了混沌日月閣樓，他心煩。

    自從杭州遇到張鐵嘴，到今日，已有近一年的時間。可是，相處一年的人卻在自己的眼前就那樣去了。不僅僅因為張鐵嘴對自己的關懷備至，單單是張鐵嘴對自己的教導，就讓明凡心裡難以割捨。

    橫嶺的夜有些冷。而明凡他們選擇的地點又是在一條河邊，河水的清涼越發讓這寂靜的夜多了一份寒意。

    站在河邊，看著河裡那隨著水流微微晃動的明月影，明凡的心也隨之搖曳不止。人生在世，白駒過隙。這是普通人的生活寫照！而張鐵嘴本已達到天仙之境，很快便能超脫生死，卻因為一場陰謀而魂歸地府。這一切，難道真是天意？

    周圍很靜，雖然有那無數的蟋蟀嘶鳴。可是，當月亮慢慢被烏雲遮住，橫嶺頓時一片漆黑，而那嘶鳴的蟋蟀們也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齊齊地沒了聲音。

    耳邊只有那河水的潺潺流水聲，卻更加襯托出了橫嶺的寂靜。

    寂靜的夜，卻不能讓明凡的心平靜下來。他的腦海裡一直在回想著和張鐵嘴相處的那些個日子，一個長輩一樣的朋友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怎能不痛？

    「阿凡，幹嗎不高興？」

    正自心思煩躁的明凡耳邊卻陡然傳來了張鐵嘴的聲音。

    「張叔？」明凡猛然抬頭，卻見張鐵嘴正浮在眼前的小河之上，只是他的身體卻忽明忽暗，分明只是一個影像。

    「阿凡，開心點啊！你該為我高興才是！」張鐵嘴的幻影絲毫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悲傷，那語氣竟充滿了一種歡樂。

    明凡身體凌空飄起，看著眼前虛實不定的張鐵嘴，緩緩開口道：「張叔，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傻孩子，怎麼這麼說你？其實，我現在很得很開心。凡人遲早是要死的，而我現在雖然死了，不過我已經成了地府的官差，假以時日，便能成就那地仙之身，從此天地同壽。」張鐵嘴顯然很開心，地府的仙神皆是地仙之身，除非天地重歸混沌，否則，他們便是不死的。

    「可是，張叔，難道你忘記你的父母了麼？」

    「我沒有忘記！」張鐵嘴似乎預料到了明凡要說些什麼，「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毒神說我的父母親人都還健在，到了地府之後，我也查過，他們確實還活著。只是我卻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本來我已經成了地府的拘魂使，就應該忘記這些俗事。只是，我心中始終放心不下，所以，我此次來，就是想拜託你這件事情！」

    明凡點了點頭，道：「張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那就好！」張鐵嘴微微頷首，深情地看著明凡，沉吟片刻，繼續說道：「阿凡，我的死乃是天意，你不必自責，也無須對這件事情的主使人太過憤怒。記住，一顆平常心，才能讓你盡快突破，才能保護你心愛的人，否則，悔之晚矣！」

    「好啦，我也該回去了！」張鐵嘴看看明凡，最後說道：「阿凡，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就到北平城外的無定河。我是那裡的拘魂使！」

    話音落，張鐵嘴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明凡浮在半空，看著身下流淌的河水，昨日像那東流水，離我遠去不可留。抬頭看看不知何時重又出現在空中的明月，明凡的心微微平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