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風雲淡,小樓春雨 第三三章 恩怨解,憂喜參半 文 / 風嵐
第三三章恩怨解,憂喜參半
皇宮裡,獨孤霆雖然離開了迎龍和明凡大戰的那個小院,可是卻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那裡的情況。當他看到應龍化身為龍,卻被打得遍體鱗傷,沒有絲毫防抗之力,他的心就涼了一半;現在,當他看到應龍衝入雲霄,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倚仗,至少目前來說,他沒有任何能力和明凡鬥。
雖然,他心裡十分想說服自己明凡對於帝位沒有任何想法。可是,人心的自私讓他很難以相信這一點,他陷入了極度的困惑之中。
獨孤霆在煩惱,明凡何嘗不在煩惱!
闖入皇宮,雖然是為了救人。可是自古以來,帝王最講究的就是面子問題,自己這一次可是狠狠給了獨孤霆一記響亮的耳光,他會真的甘心麼?
在謫仙洞的時候,謫仙眾多次說過,一個明著的敵人比起隱藏的敵人要容易對付得多。
「對於自己的敵人,絕對不能手軟。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這句話,明凡時刻牢記。但是,他在對付敵人的時候,總是天真地認為,人心是會變的。這一次,他依然想如此,就算是最後一次的嘗試,也算完成了對應龍的承諾,對於獨孤鳳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當然,如果獨孤霆日後還要找自己的麻煩,那麼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至於青銅劍和皇族令,當日明凡打算交還獨孤霆。可是,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後,他突然改變了想法,他要讓天下人都知道這兩件東西的存在,以此來制約獨孤霆。
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總是殘忍的。青銅劍和皇族令的關係重大,明凡考慮不深的公開了這兩項秘密,為此引起了人間界的巨大波折,只是這是後話。
拿定主意之後,明凡很快找到了獨孤霆所在的位置。
皇宮果然是皇宮,輝煌華麗的建築比比皆是。明凡找到獨孤霆的時候,他正呆在一所不算大,但是足夠精緻的閣樓之內。
閣樓外是密密麻麻的宮廷侍衛,侍衛們均是刀出鞘,箭上弦。看到明凡出現,一群人都變得神情緊張,握刀的手,持弓的手都開始抖動。那一場大戰,他們都遠遠看到了,對於一個能戰敗神龍的人來說,自己這些人恍如螻蟻。
可惜,這些人只看到了結果,卻不知道應龍被打敗只是混沌日月閣樓的功用。此刻的明凡可沒有那麼大的能力,更何況此刻的他已經功力盡失。
「我要見皇帝!」
明凡只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些宮廷侍衛即刻讓開了一條路。
宮廷侍衛如此做,並不是他們怕死。只是,這是皇帝的命令。對於他們來說,即使是死,他們也會戰鬥,雖然他們十分害怕。但是,作為宮廷侍衛,他們的使命就是護衛皇帝周全。
這倒不是說,宮廷侍衛多麼的忠心,而是因為武朝的制度。武朝制:但凡進入皇宮成為宮廷侍衛,其家屬親人可在京都東苑居住,享受朝廷俸祿。
看起來,這是一條很好的福利。實際上,卻是一種變相的控制。若是宮廷侍衛不盡職或者叛變,那他們的家人便只有死路一條。在這種制度之下,宮廷侍衛們雖然內心惶恐,卻也必須守在這裡,這樣,即使他們戰死,他們的家人卻能保住性命。
「你後悔了麼?」
明凡看到閣樓裡的獨孤霆,看他那樣子,彷彿十分懊悔的樣子。
獨孤霆緩緩抬頭,看著明凡,突然笑了:「我當然後悔!」
「哦?」
「我後悔為什麼當初不聽人勸告,如果我早點聯合各大門派將明氏後人誅殺,也就不會有今天的災禍了!」獨孤霆是一代君王,手段自然是十分豐富。他十分明白,現在自己絕對不能表現的懦弱,他必須強勢,只有這樣,明凡才有可能放過自己。
而實際上,獨孤霆又一次以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呵呵,如此一說,我倒是欠你一份人情!」明凡聽到獨孤霆的話,心裡卻是「咯登」一下。他不得不對獨孤霆另眼相看!
獨孤霆的這番話,看起來是一種懊悔的威脅,其實也涵蓋著另外一重含義。千年前,南明城被九天封印所封印,而後為了徹底打消魔道中人的念頭,不少正派人士開始追殺明氏後人,理由便是捨一人而救天下人。
面對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獨孤霆的祖輩一直到他,都保持了不關注的態度。若非如此,國家的勢力一旦介入,那麼明氏後人的結局恐怕早就改寫。
「獨孤霆,本來我以為你是個君子,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可是我錯了。」對於獨孤霆,明凡的想法十分簡單,「你是鳳兒的哥哥,本來看在鳳兒的面子上我不會殺你,但是你卻背棄了兄妹之情,所以,我想鳳兒也不會原諒你的。」
「所以,鳳兒和你之間的親情已經不足以讓我不殺你!但是,聽了你剛才的話,我覺得我還是不能殺你,至少這一次不會。不過,從此以後,你我一刀兩斷,若是你還來糾纏不清,我會殺你,絕不容情!」
說完這些,明凡轉身就朝外面走去。他並沒有打算將應龍的要求說出來,應龍已經走了,至於自己為什麼放過獨孤霆,不過就是一個借口,至於什麼樣的借口,意義並不大。
「我,……」獨孤霆看著明凡離去的背影,神色一變,出聲道,「我妹妹,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
明凡轉身,張嘴打算說些什麼,最後終於沉默,這一段恩怨就讓他過去吧。至於獨孤鳳,或許會有些遺憾,但是,一切只能如此。
走下樓梯的時候,明凡在此回頭,看著那邊臉上神情變化無常的獨孤霆,開口道:「青銅劍和皇族令,我不會還給你,但是,我也不會使用。不過,我會告訴天下人,青銅劍和皇族令的作用,而且我會找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來掌管它們。所以,你好自為之吧!」
明凡下樓而去,獨孤霆頹然坐到了地上,從此以後,他的頭上將時刻懸著一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