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尋芳路，天涯同行 第二五章 黃泉敗，日月劍出 文 / 風嵐
第二五章黃泉敗，日月劍出
「楚破天，你終於沒有愚蠢到極點，還是認出了我。不錯，我就是知秋，當年你沒殺死我，今天，我就是回來報仇的！」
隨著黃泉有些森冷的語言，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竟然慢慢扭曲了起來。再次展現在眾人眼前的那張臉彷彿從森落地獄中回來的惡鬼，滿臉的傷疤，一張嘴像被人用力撕開了一般。
「楚破天，這就是當年你給我的回報，今天，我要加倍償還！」
楚破天看到皇權的真實面容，也是微微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的神情又一次恢復到了那種無所欲無所求的樣子。
「知秋，當年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欠你一份情。可是，你畢竟還活著，難道怨恨就能讓你肆無忌憚的害死人麼？」
楚破天說出這番話，卻讓君若蘭眼神迷茫。怨恨滋生了仇恨，從而造成了殺戮。可是，這句話從誰嘴裡說出來都不過分，偏偏從楚破天嘴裡說出來，君若蘭只感覺好笑。
只是，君若蘭並沒有笑，現在還不是笑得時候。她得去先把自己的父親救回來，在那小山丘的後面，楚破天說的話不論真假，自己都應該過去看看。
帶著明凡和幾個君府的護衛，一行人飛速奔到了那山丘的後面。明凡開始便知道君天涯被放在這裡，此刻自然是一點都不驚訝，唯有君若蘭在見到自己的父親時，驚喜的淚流滿面。
「爹——」
衝過去，解除了君天涯身上的鎖鏈，但是，君天涯依舊像個木偶一般，動也不動。他身上的禁制還沒有解除，自然不能開口，不能動彈。
「我來吧！」
說話的人卻是老葛，那個一舉幹掉了楚破天八大供奉的老村民。
「葛大叔，麻煩您了！」
老葛輕輕在君天涯的身上拍打了幾下，雖然是輕描淡寫的幾下，但是老葛的額頭竟然滲出了汗水，顯然耗費了不少的功力。
而隨著老葛的拍打，君天涯得手終於動了，君天涯長長吐了一口氣，開口道：「葛老葛，你可是又救了我一次啊！」
「爹——」
君若蘭喜極而泣，撲倒在君天涯的懷裡。
君天涯微微一笑，拍拍君若蘭的後背，柔聲道：「蘭兒，讓你受委屈了，爹爹這不是沒事麼？」
父女團聚，明凡微微一笑，悄然退了開去。而那些君府護衛、包括老葛也都悄悄避到了一邊，給兩人留點個人空間。
而此刻，楚破天和黃泉已經不再進行那無謂的口舌之爭。黃泉的氣勢已經達到了頂點，而楚破天已經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
「楚破天，我問你一句話，既然你承認你欠我一份情，那麼，你要如何回報我這份情？是殺了我，還是讓我殺了你？」
聽了這句話，明凡對黃泉的印象也是大為改觀。常言道，人可以無恥，但是也不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吧？
這一刻，明凡甚至開始為楚破天抱不平。雖然楚破天不是好人，可是至少算是個梟雄，有情有義，行事倒也不能算做卑鄙無恥。而這黃泉就大不同了，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知秋，我欠你一份情，但你害死我的妻子。雖然如此，我依然欠你的。所以，我給你三次機會，我不還手，如果你能殺了我，那便是我的命。如果，你不能殺了我，我便會為妻子報仇，必然殺你！」
「哈哈哈……」知秋猛然發出一陣大笑，伸手指著楚破天，「楚破天啊，不要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只怕我若是信了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經歷了上一次的事件，黃泉對於楚破天已經充滿了失望。當日，楚破天也是信誓旦旦地保證會給予自己最豐厚的回報，結果卻是差點被害死。若不是黃泉知道那地下密室的隱秘性會使人產生衝動，早作準備，只怕現在的他，早就化作了一縷亡魂。
「知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站在這裡，承受你三次攻擊，我若死了，那是天意。若是不死，便是你死！」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再沒有任何繼續說下去的必要了。黃泉手中射出自己的匕首，不管楚破天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是飛劍攻擊，難道楚破天還能通過飛劍暗算自己不成？
第一劍，黃泉的飛濺直接射向楚破天的咽喉。而出戶所有人意料的是，楚破天真的不避不閃，任憑那匕首刺穿了他的咽喉，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洞穿的窟窿。
……
如此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即使明凡也斷然不敢想像，楚破天何以會真的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竟然真將自己的性命送在了這裡！
「哈哈，楚破天，這是你自找的！」
咽喉洞穿，誰能繼續活著？不過，黃泉並沒有停止對飛劍的操控，而是又一劍，刺穿了楚破天的胸膛，最後第三劍，更是盤旋飛劍，直接將楚破天的人頭削落在地。
「老爺——」
楚府的護衛看到楚破天落到這種下場，都是發一聲喊，卻一起丟下了手裡的武器，作鳥獸散，四散奔逃。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逃了。楚破天的那只隱藏的力量卻在這時侯趕了過來。三十多人都是灰衣蒙面，將黃泉圍了起來。
「殺！」
為首的灰衣人輕輕吐出了這樣一個字，。便見所有的灰衣人一起向黃泉攻了過去。這些人都是高手，而且是楚破天精心培養的，擁有者最詭異的身法的人。
當命令下達，三十多人竟然同時消失了，消失在進攻黃泉的過程中。這種詭異的身法便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他們可以將自己融入任何東西之中，當然也包括空氣。
突然遇到這種襲擊，黃泉的臉色大變。操縱飛劍將自己全身都防護起來。他看不到這些人的位置，雖然他能感覺到周圍有人存在，但是卻找不到這些人的具體方位。雖然說，他可以在他們向自己出手的時候判斷出來，但是他的速度再快，也不能一瞬間將周圍所有的人擊殺。
這樣的情形，他只能防禦，將自己的身體防護的滴水不漏。
可是，黃泉還是失算了。灰衣人可以融入任何物品之中，自然也包括了土壤。黃泉只顧著防護地面之上，卻忽略了地下。
疏忽的代價是慘重的，當隱藏在地下的灰衣人從地下刺出自己的利刃，黃泉只能無奈接受現實，雙腳無力，癱倒在地。
「受死！」
黃泉的雙腳已經不能移動，頹然倒在地上。而那三十多灰衣人卻在這一刻現出了身形，一起舉刀朝黃泉劈下去。
「助手！」
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黃泉卻突然間聽到了這樣一句話，而說話的聲音竟是那已經死去的楚破天，這怎麼可能？難道說人在死前會出現幻聽麼？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卻讓黃泉大吃一驚，灰衣人果然一起退到了一邊。一個人慢慢走了過來，竟然是那被自己三劍殺死的楚破天，怎麼可能呢？
黃泉心頭的驚訝難以用語言形容，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殺死的那個人是不是楚破天。可是仔細看去，楚破天的脖子上還有著淡淡的印記，他身上的僧衣在胸口處還存在著一個大洞。
周圍觀看的明凡和老葛一群人更是驚訝，他們親眼看著楚破天落到地上的腦袋重新回到脖子，也親眼看著他身上的傷口一點點癒合。
這還是人麼？
楚破天慢慢走到了黃泉的身前，輕聲道：「你為什麼還是那麼執迷不悟呢？你既然知道我已經突破了，就該知道，現在的我不是你可以殺死的！如果，你當時不下殺手，而是放棄了恩怨，或許，我會忘記一切，但是，既然你做了，我欠你的情也就還了。現在，便是你還我妻子血債的時候！」
如此言語讓黃泉臉上一黯，現在的他可是悔恨莫名。楚破天是什麼人，自己以為自己很瞭解，可事實卻證明，自己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楚破天當年對自己不起，自己雖然殺了他的妻子，可是他還是要給自己再次殺自己找一個借口，楚破天，果然是梟雄，自己死得不冤。
「楚破天，沒想到經歷了一次，我還是要走上這條路，我知秋兩世為人，依舊不是你的對手，死也活該！你動手吧！」
「下輩子，學聰明點！」
楚破天靠在黃泉的耳邊，輕輕說了這句話，然後轉身，揮了揮手，示意那些灰衣人可以動手了。
黃泉閉目待死，事到如今，他還能有什麼指望？
然而，平地裡又是一聲炸雷：「楚破天，你個王八蛋！」
聽到這聲音，黃泉心底突然有一種或許自己還能活著的感覺。睜開眼，便見山丘後面，君天涯大步流星趕了過來。在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君若蘭。
「楚破天，今天，你我不死不休！」
君天涯行到半途，手中突然亮出了一柄神劍，神劍一出，天空中日月的光芒竟然一起彙集到了劍身之上。
日月神劍，傳說中的可奪天地造化的日月神劍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日月神劍的光芒吸引了，就連明凡也為這柄絕世神兵驚歎不已！真乃奪造化之巧，借用日月之禮，何人能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