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卷第十七章 「多米諾」與力量本源 文 / 司空祭酒
「小子，打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古風一楞，打劫？還真是有文明氣息的詞彙啊……
「喂，小子，嚇傻了吧？」看著古風一副呆呆的樣子，領頭的那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盜亦有道，只要把東西都交出來，兄弟們是不會為難你的。」
「就是，小子，我們三個可是整個唐市赫赫有名的智多星傭兵團，看你的樣子也是傭兵吧，識相的就把錢和武器交出來吧，這是你的榮幸，聽到了沒有？」看著老大已經發話，身旁兩個小弟也趕忙上來幫腔。說的話倒是理直氣壯，竟然把搶劫說的跟紅十字會募捐一樣。
或許是今天的心情有點亂，又或許是生平第一次被打劫覺得比較新鮮，古風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好奇的盯著三個人看，尤其那個胖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在這個吃飯都成問題的年代竟然還有胖子這種生物，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古風那種看大熊貓一般的眼神讓胖子的嘴角一陣抽搐，「小子，別不識抬舉！」
說完捏緊碩大的拳頭一步步朝古風走了過去。在他眼裡，古風一沒肌肉，二沒槍支，怎麼看都是一隻鮮美可口的小綿羊。所以他才這樣沒顧及的走了過來。
「大哥，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們智多星傭兵團不光是腦子好用，武力也一樣強大！」兩個瘦的跟猴兒似的小弟手舞足蹈的在旁邊叫囂著。
被兩個小弟地士氣所鼓舞，胖子的戰鬥值立刻飆升，來到近前。伸手就朝古風地脖子抓去……
然而他不知道，此刻在古風眼裡。整個世界卻是另外一番景象，在胖子慢慢走過來的過程中，古風的大腦卻突然跟著他的腳步聲有節奏地運作了起來，就好像變成了心臟一般。一伸一縮之間送出大量的數據，而這些數據又組成一個又一個與原本世界完全不同地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胖子已經不再是胖子了，而是由無數塊細密緊連的碎片組成的龐大集合體，而這些碎片又是如此之小，以至於上千甚至上萬塊碎片才能組成一條完整的肌肉，密密麻麻的碎片錯落有致地堆疊在一起。彷彿蘊涵著無法言清的規律。
一條又一條絲線穿插在這些碎片之間，這些絲線相互獨立卻又相互纏繞。每一塊碎片地移動都會通過這些奇妙的絲線影響到周圍其他的肌肉和骨骼，就好像無數條縱橫交錯的多米諾骨牌，看似混亂卻又有跡可尋。
山不再是山，人也不再是人…
古風沒有去刻意觀察那每一塊多米諾碎片的移動，卻又能感覺到那被絲線串聯起來的碎片的某種軌跡。感覺到那「多米諾骨牌」流到胖子的右肩，下一步就是通過手臂的時候，古風伸展左手，將手裡的匕首輕輕地遞了出去，而這時，胖子地右手才剛抬起來一半…
下一刻。胖子的動作噶然而止。脖子上那鋒利地帶著一線血紅的骨刺剛好貼著皮膚。一寸不多，一寸不少。冰寒的氣息一點一點的侵入胖子的肌膚，令他全身有如僵死，雙眼滿是恐懼，大冷天的竟然冒了一頭的汗珠。
古風的動作並不快，基本上和胖子抬起手臂的速度差不多，但就是這樣的速度卻讓胖子以及身後的兩個小弟產生了無可迴避的錯覺，明明看到前面就是匕首，身體卻根本來不及做其他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撞過去。
就好像兩個演員在台上表演已經排好的節目一樣，一切都那樣自然，那樣連貫，配合的如同一個幕後黑手提著絲線操縱兩個木偶…….
就在這壓抑的氣氛之中，古風睜開了微微瞇著的眼睛，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
「滾吧。」既然這三個人沒有殺自己的意思，古風自然也沒有殺人的意思。
胖子頓時如蒙大赦，一個字也不敢說，扭過頭來就跑，連滾帶爬的鑽進卡車之後一溜煙就沒影了……
待周圍已經沒人之後，古風卻是跌坐在地上，就剛才那一番「運算」就已經讓他大腦一陣恍惚，不過他也沒在意，想當初他的身體第一次異變的時候，後遺症比這個嚴重多了，後來慢慢熟悉之後，現在不照樣一點事情都沒有？
而這次之所以出現這種症狀，卻是因為這次「看」到的比上次對付虎狼的時候要清晰的多，上次完全就是憑直接做的動作，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該怎麼做，而這次卻還多了一份理智，不但知道該怎樣做，而且還知道了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無窮無盡的彷彿像多米諾骨牌一樣串聯在一起的碎片啊…一切的動作，一切的變化彷彿都蘊涵到了其中，而古風雖然能看到全部，但是卻只能感覺到其中某幾條「絲線」的運動軌跡，其他的全都處於一種摸稜兩可的狀態，根本無法全部顧及過來，即便如此，也足以讓古風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以及為什麼要這樣做。
別看只是多了個「為什麼」，境界上卻是天差地別，幾乎所有人知道該怎麼看電視，但是真正知道電視運做原理的大概就只有專業人士了。而古風現在就已經算是「專業人士」了。
「難道這就是攻擊產生的真正過程？」想到那密密麻麻，玄妙的有如神跡一般多米諾序列，古風感覺自己似乎抓住了力量的某種本源……
就在這時，古風卻又突然甩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笨！上次對付虎狼的時候就是先觀察了它一會，一步一步慢慢走過去之後才找到那種感覺的，今天對付雙尾貓的時候根本就是被追著打。哪裡有時間去適應那種感覺。
想通之後，古風又突然皺了皺眉。發現自己和皇甫明地情況又不完全一樣，皇甫明對上那個雙尾貓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緩衝和準備地時間，直接進入狀態，而自己卻還要多一個準備的時間限制。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大的弊病。應用於實戰的話，這一招就只能用來當起手式。而不是打到緊要關頭地殺手鑭。
「也許是不熟練的緣故吧，多練練就好了。」古風自我安慰道。如果讓皇甫明聽到他這句話，估計非得跳出來大罵他一頓不可，自己在芯片地配合下而且還要消耗能量石才能施展這招，這個傢伙什麼都不需要就沒能用。竟然還好意思挑三揀四……
「繼續。」感覺好了一點之後，古風從地上站起來。卻沒有朝唐市走，而是直接轉身沒入荒原之中。
「噹！」一聲金鐵撞擊的聲音在荒野上響起，古風抬起匕首架住喪屍的爪子，抬腳將面前的喪屍踢了出去。
這裡是西京郊區的一處農莊，雖然離唐市不是太遠，但是已經不算是唐市軍方地管轄範圍了。裡面本來遊蕩著十幾個喪屍，但是都被古風給殺了，只留下一個幸運的傢伙來當陪練。
或許別人還對喪屍有些畏懼之心，但是古風卻沒有這種顧及，仔細考慮了種種條件之後。古風終於把目標定向喪屍這種行動緩慢地生物身上。一來自己有充分的反應時間。二來這裡也不是任何任務所需經過的地方，基本上不用擔心胖子那樣的人來打擾自己。
看著喪屍被踢翻在地。古風再次搖了搖有些發昏的腦袋，現在只要自己準備充分，三次裡面總有一次會進入那種獨特的「多米諾」模式，對方身上所有的行動規則和移動跡象都會清清晰晰的展現在他的眼前，但是在練習的時候他卻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敵人一旦和他交手，身體被攻擊或者是被擋開之後，就會有一道波紋在對方身上蕩起，古風眼中地所有「多米諾骨牌」序列都會自動紊亂潰散，山依舊是山，人依舊是人，再也不復之前山不是山，人不是人地境界。
古風試了幾次都是這樣，卻沒有一點辦法，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皇甫明可以維持那樣的狀態數分鐘之久，而自己卻只是雙方接觸之前地那幾秒鐘。
皇甫明是怎麼做到的？那道紊亂一切的波紋幾乎肯定會出現，他又是怎麼避免的？
難道說在他眼裡根本就不是這所謂的「多米諾」模式？古風突然想到一個很有可能的可能。對啊，古風越想越覺得應該是這樣，芯片或者說電腦的工作趨勢都是將問題簡單化，直觀化，而自己的「多米諾」模式卻是將問題複雜到了極點，兩者根本就是完全相違背的，看到的東西自然也不可能一樣。
「難道只有皇甫明這個神秘的生化人才能自如的使用這一招？」古風有些自嘲的想著，難道自己做的不過是徒勞之功？好不容易才接觸到一片與尋常武力完全不同的世界，這個發現讓古風很是無奈。
「劃拉——」就在這時，一道閃電自天際閃過，天地間一片熾亮，晃的古風不得不瞇上了眼睛，然而這一道閃電卻彷彿直直的劈進了他的心間，照亮了內心深處的迷茫。
古風全身一顫，是啊，閃電的時間何其之短，威力卻又是何等的驚人，自己的「多米諾」模式既然時間極短，那為什麼不去想辦法提升它的威力？
殺人一刀就夠了，如果殺不了人，就算打的時間再久又有何用？古時小李飛刀生平殺人只出一刀，但就是這一刀卻是無人能當擋！如果說皇甫明的戰法講究的是穩妥中取勝的話，那自己追究的就是極致！一刀斬盡天下的極致古風又和喪屍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