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卷 何謂強？第四十八章 始動(下) 文 / xak
第三卷何謂強？第四十八章始動（下）
「」沒有立即回答，君破閉目沉寂了一會兒，然後猛地張開雙眼，那紅寶石般的雙瞳中已然充斥了刺目的血紅！
「嗡－－－－」
一蓬腥紅的火焰在君破張開的右掌上升騰，似有生命般繞著君破的手臂盤旋扭曲，隨後一縮一漲，化出一道隱約的刀型，一股猙獰暴虐的氣息在方寸之間漸漸擴散開來，不過到了老和尚身前，卻如同遭遇礁石的水浪般被強硬卸開。
「這東西叫泣血，自從上次碎掉後我還是第一次召喚出來呢」君破古怪地看著如有生命般的紅炎刀刃，記憶裡明明是實體的泣血似乎演化為另一種形式的力量了？
老和尚皺了皺眉，有些疑慮地看著君破把手中奇異的『物體』變來變去，時而刀劍時而碗筷
「這，帶有部分靈魂力量的鬼器？」有些驚歎，也有些緬懷，老和尚伸出手似乎想摸一下，但看那血炎怎麼看都不和諧的樣子，還是放棄了這種打算。
「很久以前，大概是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吧，曾經見過類似的東西。」讓君破收起那奇怪的武器，老和尚瞇著眼睛，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動亂的年代「聽說那是把鍛造師以生命投入熔爐才鍛就的妖刀」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老和尚幾乎覺得那個恐怖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真可怕啊，那把刀一個平凡的普通人握著，居然屠殺了上百強力的武士和數千平民，把重重護衛下的一名貴族斬殺當場。」
抬頭看了眼君破，老和尚繼續道，「憤怒、怨毒、仇恨吸收這些東西並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我從你那火焰裡感覺到了那種熟悉的氣息，奇怪的是，你似乎完全不受影響？從刀意來看，那個，原來也是把刀吧？你做的？」
「現在看起來，這東西更像是一個廢品收購站了」君破看著自己的手心，撇了撇嘴「現在的用處倒是不大，也許需要處理一下。」
瞥了眼老和尚，君破隨意地問道，「也許以後不再是純粹的刀了呢在你眼裡，什麼是刀呢？什麼，是刀道？」
老和尚一聽此話，立刻正襟危坐，一臉嚴肅地看著君破，直看到君破都不好意思的坐正了，才說道：「無論如何，我畢竟曾是個武士，刀，也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問我這個，也算是問對人了，我想，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人比我更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
看來這老傢伙還是有點傲氣的嘛君破笑了笑，認真地聽著，一個他到這世上後見過的人中，最強的影級，沒有之一，所說出來的感悟，絕對值得他花費所有心思去思索。
欣慰地看著認真的君破，老和尚喝了口茶，咋了咋嘴，緩緩說道：「這刀麼，就是人類的一種工具，而刀道，就是使用這種工具的方法。」
微風拂過，帶起兩人沉默的衣襟
「完了？」君破眨了眨眼睛，小聲試探道。
「完了！」重重地放下茶杯，老和尚笑瞇瞇地回應道。
感情你丫晃點我啊？君破一腦袋的黑線。
「哈哈哈哈－－－－」看著君破古怪的表情，老和尚開懷大笑，指著遠處當做廚房的獨立棚子裡樹墩上的菜刀大聲道，「刀是什麼？刀道又是什麼？反本歸原，刀不過就是一片磨鋒利了的鐵塊而已，說穿了就是拿來方便人省力切割東西的工具，你到底搞清楚刀是幹嘛用的沒有？若是二十多年前你問我這個我估計會給你扯很多有的沒的，現在嘛，我也悟到了，說白了刀就是一種方便人類力量轉化發揮的一種工具，而刀道不過就是使用這種工具的經驗辦法而已。」
這一通通直白的市井白話砸下來，饒是君破大風大浪走過來也被砸的頭暈眼花，刀和刀道怎麼可以如此膚淺的理解？但但仔細一琢磨，好像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反本歸原反本歸原，好一個反本歸原！哈哈哈」君破沉凝了一會兒，忽然指著老和尚大笑起來，「確實如此確實如此，世間的一切，其實都是那麼簡單啊嘿，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其實，所有的一切就是那麼簡單啊想的多了，反而產生了迷障
老和尚看著氣質似乎發生了微妙變化的君破暗自點了點頭，從這番看似廢話的言語中有所領悟，看來這個小伙子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那麼，大師」君破站了起來，抬頭看了看漫無邊際的天空，只覺得心中舒暢之極，「現在想起來，我確實有很多事情想做呢如果」
「呵呵，」老和尚也站了起來，抬手制止了君破的話語，雙手合十拜了下，「既然你肯醒過來並有所領悟，想必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何必再向他人求證呢？」
「也是」君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老和尚，嘴角漸漸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意，「我只是個人而已，自然有生而為人的**，和將**變為現實的理智，既然我想做，那麼還想那麼多幹什麼？不過難得被人指教了一次，不做一點回報好像說不過去啊。唔，以你的精神，應該能承受一部分吧」
「哦？」老和尚看著走到面前的君破，有些奇怪那面上的詭異表情，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答謝就不必了，我也只是順著心思做事而已」沒等他說完，君破食指已然泛出一絲詭異的波紋，閃電般點在他的眉心！
沒有察覺到任何敵意，老和尚平靜地任由君破施為，但下一刻，他的臉龐就劇烈的扭曲了起來！
喜、怒、哀、樂、怨、嗔、癡、靜
無數情緒在心底爆炸，無數的畫面在腦中沸騰，無數的言語在耳間迴響
老和尚的臉幾乎擰成了菊花，渾身青筋暴起，似在艱難的忍耐著什麼
幾個小時後
「枉我清修數十載，今日差點為你破了修行，真是」老和尚看著吊兒郎當坐在籐椅上的君破，面上露出一個似哭似笑的糾結表情，繼而甩手長歎一聲，「但我早就過了會質疑自己生命意義的年紀了，小伙子不過世界之奇、之大，真是難以想像也難怪」
「魯馮，我們兩個現在也算是知己了，不要那麼生分吧？」看著老和尚那摻雜無數情緒的面容漸漸恢復原來的淡定，君破一撐扶手站了起來，有些感慨的說道。
聽到魯馮兩字，老和尚眉毛一揚，忽然想到了什麼，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拍了下手，笑道：「原來如此，雙向的啊那麼，我該叫你什麼？幕天君破？文軍？」
「這個，隨便」聽到幾乎陌生到遺忘的名字，君破的聲音忽然有些蕭索，「名字只是個代號而已，但既然是認同存在的標誌，還是叫我君破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然沉默了下來，不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是不用說都知道對方心底的心思交流不過半天，他們之間，已經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瞭解對方的人了
「那麼，我去了。」君破偏頭看了看艷紅的夕陽，眼睛微微瞇起。
「還能如何？」老和尚苦笑了一下，「我有能力限制你嗎？」
「呵呵，不是你沒能力，而是你沒心思。」君破笑了下，有些感慨地踏了踏腳，「難得有人會略微的認同我，我本來以為這個世界上我知道的人中，只有那兩個人會毫不猶豫的支持我呢。」
「嘿。」老和尚搖了搖頭，「我畢竟是活夠了，也沒有那份心思，何況按你的想法做未必就是壞事呢，不過，哪怕是你那兩個同伴，都不可能完全支持你的想法吧？嗯，如果那兩個孩子真的是那樣，說不定他們確實會毫不猶豫的支持你呢，哪怕等待他們的，是毀滅」
「是啊，『以前』的時候，我一直很想去改變點什麼但想起來他們的命運又會比原本好上多少呢？不過是寄托心靈的人換了一個罷了」君破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慢慢握緊了拳頭，「但如果他們真的如斯堅定，也許我心中的很多疑問，都需要他們幫我解開啊算了，就此別過，至於以後，說不定還能見面啊，你說呢？」
大笑著的君破猛一踏地，身形已經幻影般閃現在百米高的半空，渾身漸漸湧出濃厚的血霧
「師，師傅。」不知道是腳軟還是被勁風帶倒，小和尚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消失在天際的血紅流星，半響才結結巴巴地把頭轉向仍舊靜坐在那頭都沒抬的老和尚，「大，大哥哥飛起來了他是神仙麼？」
「啪！」「啊－－－－」
「我說過多少次了？要保持『淡定』的心境。」老和尚收回有些顫抖的手掌，端起桌上已經有些涼的茶杯喝了一口，「至於他？勉強算是個忍者吧你管那麼多幹什麼？還不去給我弄些熱水來！？」
「是－－－－」
老和尚好笑地看著小傢伙連滾帶爬地奔向廚房，略微搖了搖頭，低頭凝視著杯中飄浮的一縷茶絲，用只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嘀咕著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嘿『漫畫』關我何事？」
微風輕輕捲過，平滑如鏡的水面泛起一圈圈波紋，打散了老和尚平靜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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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有種在猜謎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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