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再出去，就砍了她們的腳 文 / 冷小星

    第六十七章再出去，就砍了她們的腳

    雪兒離開了大廚房，騎著馬走到大管家的處所。博雅正好站在門口跟幾個下人說話，一見雪兒騎馬過來的，不禁搖頭。這雪兒，總是弄搞出些奇怪的事做。可當他聽到雪兒的來意後，更是大跌眼鏡。

    調去自己的處所，親自折磨瞭解恨？博雅這樣想。這種例子屢見不鮮，可眼見著面前的雪兒，應該是不會幹出這種的事。

    「雪側妃，蛟殿的人手夠用的了，沒必要再調去一個丫鬟。」

    雪兒翻身下馬，牽著韁繩看著博雅。矮了他許多，卻仰起頭底氣十足。「大管家，我不是調人過去，我是在救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幫我救了她，也就分了一半的功德，這樣子不是很好嗎？相反的，如果你不同意，就是害死她的兇手，等到百年之後，下了地府，閻王那裡會跟你算這筆賬的。」

    博雅嘴角抽動了幾下，那幾個下人頭頭也都暗自瞥向雪兒。心想著這側妃果真名不虛傳，怪異到了極點。

    「既然側妃娘娘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奴才也只有答應了。只是娘娘，送您馬是為瞭解悶強身用的，可不可以不要騎著滿王府亂轉？這樣子，太不成體統了。」

    雪兒瞅了瞅了博雅，竟然再次翻身上馬，拉動韁繩，馬兒嘶鳴。「大管家，要不然你就將這馬收回去，要不然就裝著什麼都沒看到。」

    說罷，騎馬離去了。博雅，輕歎一聲，看了那些個下人頭頭呆若木雞的表情，不住地搖頭。他當做沒看到可以，如果叫王爺知道了，倒霉的會是誰？雪兒騎著馬回到了蛟殿，靈心她們先一步回去了，這才知道原來雪兒救下來的女人就是小紅。

    對於小紅的耳聞，是有的。畢竟莫彥曾經興師動眾地回來，將中福捉姦當場的時候，中福懷中摟著的就是小紅。聽了這樣的話，本就對小紅沒有什麼好印象，後來又知道了小紅怎樣跟著中福折磨雪兒時，靈心是徹底憤怒了。

    這樣的女人，為什麼要救她？！

    小紅站在偏廳中間，等著雪兒回來。眼見著對面的靈心和晴雨她們不太友好的眼神，小紅只是抿著嘴不說話。終於，雪兒回來了，申玉跟著進來時，也是上下打量了小紅。雪兒坐到椅子上，看著小紅，不急不緩地說道：「大管家已經同意你留在蛟殿了……」

    誰知雪兒的話沒有說完，靈心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雪兒的話。「側妃娘娘，為什麼留她？這樣不要臉地女人，本就該死，況且她對您的惡行也是人神共憤，這樣的女人留在蛟殿，光是看著，就污了咱們的眼。」

    靈心打斷主子的話，本就是禁忌。可包括申玉在內的丫鬟們，卻沒有一個阻止她。只聽得她說完，還不住地點頭贊同。此時的小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如果離開這裡，便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怎樣的雙頰發燙，也硬撐著站在那裡。

    多麼諷刺的事，曾經恨不得置於死地的人，現在卻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雪兒看了小紅，又看了眾丫鬟們，道：「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哪個女人生下來願意被男人玩弄的？小紅她也是迫於生計，只不過走了彎路而已。我留她，不是可憐她，只是看著她想到了當初的我，幾次三番走投無路時，如果沒有人幫助，現在說不定早就死了。如果換做你們遇到她今天遇到的，或是遇到了我曾經遇到的，是不是也渴望能有人幫助呢？我不過是做了我能做的，救下她，也希望哪一天她有了本事，再見到相同的事發生，會想起曾經有人救過她，感同身受了那份欣喜，也會盡自己所能再幫助別人。」

    現代來說，基本的道德觀，在古代人看來確是大聖之人了。一個普特的陪嫁丫鬟，竟有如此覺悟，所有丫鬟們都為之欽佩。小紅則是痛哭流涕，跪下來，整個人都貼在了地毯上，說她一輩子感念雪兒今日的恩情，也會一輩子記得她說過的話。

    最後搞得雪兒自己不好意思起來。

    隨後，蛟殿的日子恢復了平靜。只是蛟殿以外南王府中卻並不平靜。雪兒迷上了騎馬，整日騎著她乖順馬兒橫衝直闖。博雅忍無可忍，再次去找她。

    「蛟殿後面的空地多好，也沒有阻攔，騎著也順暢。」

    誰知雪兒卻憋著嘴說道：「王府寬大的道路也沒有阻攔，也順暢呀。況且，放著那麼大的王府不用，屈就於小小的空地，豈不是太浪費了？」

    簡直是對牛彈琴，博雅放棄了對雪兒的說教，轉而教育起王府的下人們，要他們看見了也當做沒看見，誰敢將這等不成體統的事傳出去，就割了誰的舌頭。於是雪兒更加的肆無忌憚。

    冬天到了，吹過來的風刺骨的寒冷。這樣的氣候，女人們最喜歡做的就是呆在屋子中，抱著暖爐睡覺，既保養了皮膚，又保暖了身子。可南王的雪側妃，卻像是風中精靈一般，依舊每日騎馬，越過一條條小路，穿過一道道的拱門，那馬兒也習慣了這種場地，反而跑得更加順手。

    長髮隨著風飛舞，一身騎馬裝很是精神。風中的雪兒，不再是嫵媚的女人，倒成了俊朗的男人，英姿颯爽。再次遇到拱門，雪兒低身貼服於馬背之上，待馬兒穿了過去後，這才抬起身子。也是與此同時，正對著眼前兩個男人。雪兒大驚，慌忙拉著韁繩，馬兒嘶鳴，卻來不及停下，雪兒只有緊閉著雙眼，使勁地拉著韁繩，祈求對面的兩人不要出事才好。

    馬兒躍起老高，前蹄在空中揮舞，就要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莫彥雙眼一寒，在馬兒落下的瞬間，一個側身躲過，同時一掌擊在它的脖子上。那馬驚叫一聲，整個身子癱倒於地。雪兒還死命地揪著韁繩，莫彥在馬兒倒地之前，飛身將她抱下，穩穩落於地面。

    雪兒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莫彥陰沉的臉，她慌忙推開他，轉過身看向她的愛馬，那可憐的馬兒已經暴斃了。雪兒雙腿一軟，「噗咚」一聲跪坐於地，看著死去的馬，眼淚不住地流下來。

    莫彥站在她身後，對一旁的博雅說道：「你給她找的好消遣，女人騎馬，四處遊蕩，成何體統？」

    博雅趕緊低頭，說道：「奴才知錯了。」說是知錯，可臉上毫無懼色。莫彥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