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愛情與陰謀 文 / 冷小星

    第一百七十九章愛情與陰謀

    左天龍一下子站起來了，他詫異地瞪著眼睛看著莫彥，而莫彥也仰著頭看著他。許久，他緊握的拳頭鬆開，嘴唇顫抖著一張一合。

    「屬下……領命。」

    莫彥站了起來，拍了拍左天龍的肩膀。「本王會調開皇城西門的守衛，盡全力協助你們離開皇城。天龍，本王把雪兒交給你了，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屬下，定當不負王爺重托。」

    莫彥掌管著一切軍務，包括皇宮和皇城的守衛。在皇帝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用了他的職權，在鐵桶一樣的防衛中打開了一條通道。

    南王妃，被人劫走了。

    「皇城守衛森嚴，怎麼會連個聲響都沒有，就叫人劫走了要犯？是你做了手腳，對不對？！」皇帝狠狠地拍著桌子，同時咳了起來。太監總管趕緊扶著他，小太監們更是趕緊端來茶水。

    莫禎一下子拍開他們，瞪著自己的兒子。「你放走了一個企圖殺死你母親的惡毒女人，你可真是個孝順的兒子！」

    莫彥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從沒有見過他如此沉寂的模樣，尤其是在討論他心愛的女人。莫禎皺了皺眉，示意太監扶著自己下去休息。

    整整一夜，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的身子吃不消，他需要休息。走過莫彥的身邊，莫禎轉過頭再次看了他。

    「你的母親，一定會很傷心，看看你，怎麼跟她交代……」

    朝祥瑞殿走，一路如風似雨。到了寢室門口，祿嬤嬤攔住了他。

    「王爺，皇后娘娘服了藥剛剛睡下，還請王爺……」

    莫彥伸手，一下子將她推到一邊，隨後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風嵐皇后躺在床上，金色的床幔因為莫彥進入而輕輕飄起。莫彥站在床邊，看著床幔中的母親。

    「母后，你起來一下，兒臣有話跟母后說。」

    許久，傳來了風嵐皇后的聲音。「彥兒，母后需要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

    「兒臣等不到明日了。」

    「看樣子我們的南王真得很著急，連一天都等不了。」

    風嵐皇后說著，坐起了身。祿嬤嬤趕緊將床幔打開，給皇后披了一件衣服，扶著她倚坐在床邊。風嵐皇后的臉上還有一些細小的傷痕，脖子那裡明顯的一塊青紫。那是雪兒踢她時，留下來的。

    風嵐皇后示意祿嬤嬤退下，抬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莫彥正注視著她脖子上的痕跡，風嵐皇后便摸了摸，笑著說道：「這是你心愛的妻子留下的，很觸目不是嗎？」

    莫彥抬眼，重新看著母親。端莊的母親，即使依靠在床邊依舊如此雅致，一雙丹鳳眼，正微微笑著。

    「雪兒說得，都是真的嗎？」

    「她說了什麼？」

    「母后，兒臣只想知道，那事究竟是真是假。」

    「你不告訴本宮是什麼事，本宮怎麼知道真假？」

    莫彥微微皺眉，一雙漂亮的眼睛瞇起。「母后又何必明知故問？」

    「莫彥，你太不像話了，這是對母后說話的語氣嗎？」

    「遇到這種事，任誰還有心思在意禮數？此刻就算是天崩地裂了，兒臣也不在乎。兒臣只想知道為什麼母后欺騙了兒臣和父皇這麼多年，為什麼要本就可憐的莫兮再收苦難？！」

    風嵐皇后一愣，慢慢蹙起眉頭。「你是在質問本宮嗎？已經相信了你的妻子，又何必再來問上一遭？！」

    莫彥直直地站著，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母親。他的眼睛裡面，那樣的悲傷，雙手忍不住時而顫抖。

    風嵐皇后看著兒子的痛心，愣了一陣子，這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坐起來。「莫彥……」

    「既然無辜，又怎麼知道雪兒跟我說了什麼？母后，兒臣本不相信，可是現在，你要我怎麼不信？」

    「莫彥，你這個不孝子，竟然用計套母后的話！你太不像話了。」

    「我不像話？母后是在說兒臣不像話嗎？將身為皇子的莫兮關在白望塔上不人不鬼，卻讓我這個出身卑賤的人站在眾人面前接受參拜，這樣的母后有什麼資格說兒臣不像話？！」

    莫彥說著，倒退了幾步。風嵐皇后下了床，看著那痛心疾首的兒子。莫彥說完，她只是那樣默默地看著他。莫彥含淚看著母親，許久，他突然轉身。

    「彥兒，你要去哪兒？！」風嵐皇后大聲喊住了他。

    莫彥轉過頭，瞪著自己的母親。「只是覺得自己穿著南王的衣服，被人高呼千歲可笑而已，我要離開這裡！」

    「你站住！」風嵐皇后喝住他，走到他的面前。她看著他，眼睛裡面毫無愧意，相反的，卻是無盡的自豪。那感覺就像莫彥是怎樣一件完美的作品，此生的驕傲。

    風嵐皇后竟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莫彥沒有閃躲，只是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母親，看著她的閃爍。

    「你怎麼可以說自己出身低賤呢？所有的孩子中，只有你才是真正皇族的正統，是最高貴的人。」

    莫彥皺眉眉毛，風嵐皇后竟然衣服在了他的懷中。手掌搭在他的胸口上，閉上眼。

    「高貴、驕傲、聰慧、堅強。你與你的親生父親一模一樣，就是最後看上的女人都一樣……」

    能夠感到莫彥的身子明顯地一顫，風嵐皇后便翹起了嘴角。她直起身子，雙手捧著兒子的雙頰，瞇起了眼睛。

    「你已經猜到他是誰了？是滴，你猜的沒有錯。這就是為什麼他還留在皇城的原因，也是為什麼他便便選了你做他的徒兒。他是將自己無法表白的父愛用另一種方式給予你。雖然他不愛我，可是他，卻愛你……」

    晚春，芳草連連，繁花似錦。皇宮大花園，如同天堂。

    白晝國太祖皇帝與皇后，坐在一邊的涼亭中欣賞著如卷的美景。當然，還有更叫他們開心的畫卷，那就是孫兒們與各個軍機大臣的兒女們一處的嬉戲。

    莫禎，雖然年紀大了些，可他卻不是長子長孫，也因為身子羸弱，只是坐在一邊，依附著奶娘。而太子的長子，皇太孫莫啟則是站在一處案邊，揮灑著毛筆勾勒著風景圖。

    小小年紀，卻一眼不發，可他的氣質如同一塊大大的磁場，吸引了每一個人。這其中，就有風嵐。

    她著迷地看著他，就像其他的女孩子那樣。可莫啟卻如同置身茫茫宇宙之中，感受不到身邊任何的動靜。

    不一會兒，一幅畫畫好了。太監趕緊捧著拿給太祖皇帝夫婦看，皇太孫也跟著走了過去，站在一邊，目空一切。即使爺爺奶奶誇讚了他，他也毫無反應。

    太祖皇帝看著他的冷漠，不由得心裡面一陣酸痛。太子逝去一年了，這位皇位繼承人變得越來越孤僻，只對畫畫和武功感興趣，長此以往，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