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未了之事 文 / 冷小星

    第一百九十二章未了之事

    「莫兮……」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我要來開這裡，可是莫彥不准。你打得過左天龍嗎？如果能制服他，我就可以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聽說左天龍的武功很高，可是我的也不弱。打不打得過，不試試怎麼知道……」

    「莫兮，謝謝你……」

    「只是，你真得捨得離開二哥，捨得孩子們嗎？」

    雪兒不再回答了。這個問題，太難。她已經很清楚自己的命運，皇后不死，她就永遠得躲在這個地方。莫彥見她，像是偷偷摸摸的幽會情人，而她的孩子們，他也只帶來了一個小的，想必那兩個大的，他是不會帶給她的吧。

    等待，在自責和責備中的等待，她怕她熬不過皇后，先瘋掉。更何況，就算皇后有一日駕鶴西去，她與他也永遠做不會光明正大的夫妻了。

    這一次，不是來自於她自己的內心，而是整個封建禮教的壓力。她一個人，怎麼與之對抗？離去，是她唯一的選擇。不走，只有死路一條。

    我的孩子們，飛兒和然兒，娘這樣的決定，正是為了能與你們相守。原諒我……

    小可瞅著娘的痛苦，眼睛裡面也竟是淚水。雪兒終於鬆開了莫兮，這才看到兒子的可憐模樣。她便趕緊抱著他，小傢伙再次緊緊摟著她的脖子。莫兮站起來，雪兒也抱著孩子站起來。他們兩個對視了幾秒鐘，莫兮對她笑了。

    隨後，他走到了莫彥的面前，擺出一張大大的笑臉。

    「雪兒說她不恨我，早就已經原諒我了，真得好開心，也沒有遺憾了。二哥，我先走了。」

    莫彥點頭，莫兮便離去了。左天龍瞅著他的背影，一直皺眉沒有說話。莫彥不去看莫兮，視線始終放在雪兒身上。將她在莫兮走後，只是緊緊抱著兒子，便也走了過去。

    「我也要走了，把小可給我吧。」

    還沒等雪兒說話，小可倒是轉過頭，嘟嘟著嘴說道：「和娘親一起回。」

    莫彥微微皺眉，對小可卻笑著說道：「不行，娘現在不能回去。」

    小可的眼睛馬上紅了起來。雪兒摸著兒子的小臉，含著淚對莫彥說道：「就一晚上，讓我抱著他睡一晚上。明日晌午，你再來帶他走。」

    「我每來一次，你的危險就多一份。最好還是讓我將他帶走。」

    「這麼說，再見他，也將會是很久之後的事了？」雪兒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雖然是在跟莫彥商量著，可卻死命地抱著孩子。

    莫彥伸出手，她就往後躲。他走前一步，她就後退一步。兩個人這樣僵持了一陣子，莫彥陰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走了，雪兒抱著小可一下子癱坐在地。莫彥留下了小可，起碼有一個兒子會跟她在一起。雪兒抱著小可，放聲大哭起來。

    並非不愛你，並非恨你，可上天始終阻隔我們，不准我們在一起。我會好好生活，會好好養育這個孩子，所以也請你不要恨我……

    晚上，雪兒表面很平靜，可實際上卻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左天龍是不會讓她脫離視線的，雪兒便也不敢亂動。誰知道莫兮什麼時候會來，萬一撞上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樣想著，哄著小可入睡。小傢伙倒也不操心，在母親的懷中很快睡著了。不一會兒，門口響起了鳥叫聲。左天龍抬頭望出去，感歎著說道：「竟然有鳥叫聲，雖然有些早，可聽著很不錯。」

    雪兒的雙眼一下子有神起來，她放下孩子，走到門口，假裝跟左天龍說話，其實是在試探著。

    「我怎麼沒有聽到呢？是不是左將軍你幻聽呀。」

    左天龍皺眉，剛要說話，便又有鳥叫聲。「聽，真得有鳥叫聲。」

    雪兒走出了房門，左天龍自然也跟著走了出來。他們走到了田園邊，雪兒深吸一口氣，突然，她轉過身，一下子抱住了左天龍。

    「王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呀！」左天龍大驚，可雪兒抱得他死死，他推她，又怕傷了她。雪兒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死死地抱著。心中祈禱，莫兮趕緊動手。

    果然，莫兮很快飛馳而來，左天龍感到背後有人，也不管那許多，猛地將雪兒推倒在地，一個轉身，正好接住對方一掌。

    黑夜，黑衣，黑色面紗，左天龍看不清他的相貌，可他做了對壞的打算。所以找找凶狠，欲置對方於死地。莫兮真得很厲害，為了報仇磨練出來的功夫，可相對於左天龍這種出生入死的人，還是少了些殺氣。

    眼看著情況對莫兮不利，雪兒一下子跳起來，也攻向左天龍。多少日子，與他過招磨練，如今對付起來也是駕輕就熟。更何況因為她的行動，著實叫左天龍吃了一驚。一剎那，莫兮一拳打在他的背上，趁著他招式走形的時候，點了他的穴位。

    左天龍便癱軟在地。

    「走！」莫兮對雪兒說。

    「別，先把他拖回屋子裡吧。晚上涼，這樣放著不好。」

    莫兮歎息，對於左天龍這樣的大將軍，別說三月在野外待一宿，就是寒冬臘月冰雪中睡上個七八天也不成問題的。可莫兮還是抱住左天龍，在雪兒的幫助下，將他托回了屋子裡。

    隨後，雪兒又將小可抱起，走到左天龍的面前。左天龍雖然癱軟了，可意識還很清醒。此時瞪著兩隻眼珠子，滿是疑惑地瞪著雪兒。

    「左大將軍，對不起。這是雪兒的選擇，希望你不要恨我。明日王爺來，自然就會發現你。請你轉告他，不要來找我了，我再也不會回去的。」

    說罷，雪兒直起了身子，莫兮拉著她的胳膊，待她一起離開了。

    走過一道道荊棘，一處處裂縫，雪兒終於出了山澗，轉過頭看著走來的路，也夜幕下變得虛無……

    晌午，一天最熱的時候。莫彥走進山澗，一直來到木屋前。四周靜悄悄的，放入無人一般。他皺了皺眉，難道是去了山澗的其他地方？思緒著，他走進木屋。可剛剛跨進來，便呆住了。

    左天龍依靠在牆邊，癱坐著。可一雙大眼睛卻睜得圓圓的，此時見到莫彥，更是要將眼眶撐裂一般。屋子裡面並無凌亂，可是雪兒和小可卻沒有了蹤跡。

    莫彥趕緊過去，伸手解了他的穴，便將左天龍一把拎起來，朝他吼道：「出什麼事了，王妃和世子呢？！」

    「被一個黑衣人劫走了……」

    「什麼？！」

    「不過是王妃願意的，她還出手幫助黑衣人對付屬下！」

    莫彥手一鬆，左天龍便再次滑坐於地。莫彥像是失去了靈魂，跌跌撞撞地走到木桌邊，坐下。左天龍坐在地板上，有些傷感地看著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