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四章 形勢(二) 文 / 萬俟楓
第四章形勢（二）
孫文起呵呵一笑：「倒是叫澹台老哥掛懷了，只是兄弟確實是差點就沒了命了啊。」
澹台明鏡眉頭一聳，道：「莫非兄弟你真如崑崙之人所說，遭到了魔道的堵殺不成？前次我聽說兄弟你被魔道所害，當下心中大痛，為失去一個知交而哀歎不已，只是想到兄弟你向來福澤深厚，應該不會如此輕易的就喪生在魔道手中，這不，現在終於又見到兄弟你了。」
孫文起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兄弟我險些喪生是不假，只是卻非魔道所為。」
「什麼！」澹台明鏡一驚，急道，「難道兄弟並不是糟了魔道劫殺不成？那……」
孫文起擺了擺手，道：「此中內情我待會兒自然細細的給大哥說個清楚，現在我們還是先進島去吧。如今正值深秋，我島上可是有許多水果成熟了呢，正要讓大哥品嚐一番。」
澹台明鏡見孫文起如此慎重，也知道事情不簡單，連忙附和道：「好好好，闊別兩年，為兄可是想念的厲害，當要與孫老弟開懷暢談一番，只是……嘿嘿，好酒好肉可不能少了啊！要知道，我可是兩年沒有嘗過兄弟你的手藝了，今天一定要吃個飽才是！」
「那怎能虧了大哥你，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孫文起右手一展，「澹台大哥請了，今天兄弟要好好的露上一手，定然讓你吃飽喝足了。」
兩人客氣一番，由孫文起當先，依次進了護島大陣，金頂蒼鷹清鳴一聲，也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走了進去。這扁毛畜生剛才吃了幾尾肥魚還不滿足，這下聽到孫文起又要置辦一番，當下興奮的不知所以，也算是托澹台明鏡的福，要好好的再享受一番口舌之欲了。
孫文起與澹台明鏡圍坐在一對篝火邊上，慢慢的享受著佳餚美酒，一邊談論著孫文起這兩年來的經歷。得知孫文起竟然是被崑崙派幾個老道所傷，澹台明鏡大驚失色，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都說崑崙派是道門領袖，竟然也幹出這種齷齪之事。光如此倒也罷了，事後竟然還無恥的將罪責安在了魔道身上，若不是孫老弟你吉人天相，只怕修行界又要增添一件天大的冤案了。哼哼，什麼名門正派，不過是一群偽君子罷了！」
孫文起搖搖頭，不以為然的道：「其實這也不盡然，畢竟崑崙派乃是傳承了上萬年的正道第一派，門中應該還是多有良善之輩的。我估計崑崙派中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應該不多，說不定崑崙掌教也並不知道後面的貓膩呢，要說這事情的原因還是我跟那個秦滄風的私人恩怨，那三個老道我估計也是受了他的蠱惑，並不知道事情具體的真相。」
「不過，」孫文起語氣一轉，冷聲道，「既然他們惹了我，不管他們是不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反正他們當時是想要將我徹底的滅殺，如此大仇，不滅了他們可不能消了我心頭的怨氣。至於那個天沖道人秦滄風，哼哼，我今後定要讓他知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慢慢的飲下一杯美酒，澹台明鏡有些擔心的說道：「這是當然……不過，這樣一來，孫老弟你以後豈不是要惹上了崑崙派？如此的話，只怕你以後的麻煩不小呢，崑崙派畢竟是修道大派，就算是他們理虧在先，我估計你若是報了仇恐怕也難以應付崑崙派的追殺啊。」
孫文起不以為意的撕下一塊烤的焦黃的兔肉（當然，這可不是島上所出，是澹台明鏡在別的海島上捕捉來的），咀嚼了幾下吞下肚去，道：「這有什麼可怕的，我差不多是孤家寡人一個，只要平時小心一些，還怕了他崑崙派不成？再說，現在修行界都以為我早已喪生在魔道手中，秦滄風和那三個老雜毛也以為我已經葬身在那地底熔岩窟中了，只要我不正面跟崑崙派對敵，哪來多少的危險可言？大不了也可以推到魔道的手上嘛。」
喝下一杯酒沖淡了一點口中的油膩味，孫文起「嘿嘿」笑道：「何況大丈夫生於世，當快意恩仇，否則縱能委曲求全，長生不老，又與那縮頭烏龜有何差異？若真是那般，心中顧忌重重，於修行之途也是大大的不利，如何能夠達到窺及大道的一天？」
澹台明鏡心中一凜，神色肅然的舉杯讚道：「兄弟此言甚是！倒是為兄著相了，想我修行之人乃是逆天而為，要是還執著於此等小事，又如何得窺大道？孫老弟你且放心，日後有什麼需要哥哥我幫忙的地方，你只管吩咐就是，崑崙派載強大又能如何，我們兄弟也不見得就此怕了他們！正如兄弟所說，我們在暗，他們在明，機會還不有的是？」
兩人談的高興，具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開懷暢飲起來，好不舒坦！
酒足肉飽之後，兩人找了出空闊的草地，一邊欣賞著月色，一邊繼續剛才的談興。
「對了，我這兩年一直在國外，不敢輕易聯繫你們，也不知道如今修行界與魔道的較量到底如何，還請澹台老哥為我講解一番。」孫文起盤坐在地，向澹台明鏡問道。
澹台明鏡神色一暗，慢慢說道：「亂！現在修行界裡跟魔道的爭鬥就是一個亂字！」
「這兩年來，雙方連續發生了數次爭鬥，卻是互不相讓，誰也沒有佔到一絲兒的便宜。說起來，似乎我們修行界還要稍稍吃虧一些，損失了不少中流的門人弟子，也算是傷了一些元氣了。不過，數次大戰，雙方都沒有派出頂級的好手，像是都在顧忌著什麼似的。」
孫文起稍稍有些驚訝，道：「哦？這麼說，難道後面還有什麼強勢的人物在暗處約束著雙方的爭鬥不成？難道……」孫文起不動聲色的用手指指了指上面。
澹台明鏡呵呵笑道：「這倒不是，上面的人現在根本就難以到下界來，再說下面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們關心的東西，他們才不會管我們的死活呢。且不說下屆資源匱乏，近幾百年來，更是稀有修士能夠飛昇上去，對於上界來說，我們這已經是毫不重要的地方了。」
頓了一頓，澹台明鏡繼續道：「其實魔、道雙方現在還沒有到完全陷入大戰的境地，兩邊似乎都想要保存一些實力，畢竟誰也怕自己苦戰之後對方再殺出什麼強悍的人馬，到那時候豈不是得大敗虧輸？所以說，再沒有真正摸清對方實力之前，兩邊都不會展開大規模的爭鬥的。我估計這種情況還要繼續持續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孫文起默默的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了，怎麼在國外這兩年裡一點兒都沒有聽到什麼超自然的事情發生呢。以現在俗世的科技力量，要是發生魔、道大戰的話，不可能全然隱瞞過去的，總是會有一些什麼科技無法解釋的事情發生被人們知道，然後被各國官方冠以什麼隕石撞擊啊什麼的理由。」
說道這裡，兩人又是一通好笑，畢竟這些事情是不可能讓世俗眾人太過瞭解的，所以那些官方高層每次總是費勁腦汁的找些難被世人懷疑的理由來解釋。
過了一會，孫文起又道：「真要這樣的話，魔、道雙方要想真正摸清對方的實力，哪怕是大概的實力吧，恐怕都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那麼，最終的大戰起碼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發生了，這樣一來的話，向你們這些大的世家門派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我要想找秦滄風和三個老道的麻煩估計也是難有機會，那我就乾脆在島上多呆幾年算了。」
澹台明鏡點頭道：「嗯，我也贊成老弟這個決定，若是老弟你尚在世間的消息被崑崙派得知的話，估計麻煩不少，這樣倒還不如暫時在島上潛修，一來可以躲過不必要的麻煩，而來藉著島上濃郁的靈氣，修來呢起來也可以快速很多，實是一舉雙得的好事。」
孫文起哈哈大笑道：「這是自然，我可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只要可以報仇，管他要等待多久的時間呢！反正修煉之人壽命幾乎沒有窮盡，就是等上個幾百年又有何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是修士報仇千年不玩呢，哈哈哈哈……」
開懷的笑了一陣，孫文起正了正神色，道：「不過，若是老哥你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我可以幫得上忙的話，到時候可要通知我一聲，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可不要見外才是。」
澹台明鏡眉頭一跳，道：「自然，若是哥哥我有什麼事情，定然不會忘了讓你幫忙的。咱麼兄弟是什麼交情啊，不去搞那些虛假的東西。」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孫文起點頭道：「我還就怕老哥你到時候不肯找我呢，那樣的話就太過生分了……嗯，還有一件事，就是我回來的事情，還要請老哥幫忙保密才是，千萬不要更多的人知道，畢竟這事情非同小可，若是讓崑崙派的人得知，後果難以設想。」
澹台明鏡連連點頭，道：「這是自然，我保證除了我之外，誰也不讓知道……嗯，孫老弟啊，難道你連水月、鏡花兩位都沒有通知嗎？要知道她們聽說你出事了之後可是十分那個……的哦。」澹台明鏡一臉八卦的笑容，怎麼看就覺得怎麼猥瑣。
孫文起眼睛一瞪，隨即有些莫名心虛的道：「丫的，這事情你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