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十七章 繡花枕頭 文 / 開玩笑
既然眾人都沒有了意見,蘇小貴也只好一邊在心中大罵,一邊還是磨磨蹭蹭的上了擂台。不一會兒,那位挑戰的衡山派劉某人也跟著蘇小貴來到了位置在大殿中央的第八塊擂台。
這場由劉某人挑起的他與崑崙派「塵悟真人」的戰鬥自然而然的吸引了眾多修真人士觀看。蜀山與峨嵋的兩組人馬更是尤其關注。實際上,他們在來崑崙之前,就已經受到各自掌門的叮囑,一定要在這次奪寶大會上為本門露一把臉。所以,對蘇小貴這個全身上下都是謎團的「塵悟真人」,他們當然格外關注。
那位挑戰的劉某人嘴上說的雖然強硬,不過他站在蘇小貴對面時,心裡也是沒底。因為他十分驚詫的發現,對面的那位塵悟真人身上,竟然詭異的感覺不到一絲靈氣。劉某人當然不知道,也不可相信崑崙派的塵字輩師祖會是個完全不懂修真的外行,所以他理所當然的以為,對面那位「塵悟真人」的修為高深到了極點,全身靈氣已經可以聚而不溢。
「師父倒是曾經說過,修真之人的道行高到極點時,便會大巧若拙。難不成這位塵字輩的師祖,竟然已經修到距離飛昇只有一步之遙?」這位劉某人站在蘇小貴對面,只覺得蘇小貴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可是越是如此,劉某人就越是驚疑不定。
無論如何,崑崙派都是名聲在外,所以蘇小貴露的破綻越多,這位衡山劉某人就越覺得那是陷阱。結果,那塊金磚繞著他飛來飛去,竟然許久都不敢出手。
蘇小貴看到那劉某人一動不動,似乎還擺出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心中大樂。既然對方不敢動手,他也樂的故作高深。於是,兩人竟然就這麼對峙起來。
這兩人一站住不動,台下的修真們也趁著機會紛紛議論起來。而蜀山派的蕭劍也緊皺眉頭,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小貴。
「蕭師兄,不知道師兄覺得,衡山的劉師兄與塵悟真人之間誰勝誰負?」不知道什麼時候,峨嵋派的那位紅衣女子祈若雲也走到蕭劍身邊,盯著蘇小貴問道。
「嗯……衡山派的劉兄的確不俗,那塊金磚法寶只怕是他性命交修之物。就算是在下,若是空手的話,只怕也對付不了。至於崑崙派塵悟真人,恕在下眼拙,實在是看不出深淺。」蕭劍說起蘇小貴時,臉上不由露出凝重的神色。
「呵呵,沒想到,竟然連蕭師兄也被他給糊住了。」祈若雲輕輕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依我看,這位崑崙派的塵悟師祖,只怕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哦?祈師妹的見解倒是與眾不同。」蕭劍也微微一笑,瞥了祈若雲一眼。
蕭劍當然曉得,祈若雲是峨嵋派近年來培養出的第一高手,而且據說是峨嵋百年以來最有飛昇潛質的弟子,被峨嵋上下寄予厚望。她走到身邊來對自己說話,肯定不會是為了套近乎這麼簡單,多半還是為了試探自己的眼力。
其實,蕭劍又哪裡看不出來蘇小貴只是大草包一個?只不過,他心底還稍有疑慮,所以才一直都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而已。
「臭丫頭,你說誰是繡花枕頭?」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在幾人身邊響了起來。接著,陳茜便推開身邊的幾人,逕自走到蕭劍與祈若雲面前。她剛才正好就站在祈若雲身邊不遠處,把她與蕭劍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雖然陳茜心裡也知道蘇小貴不過是草包一個,但是這話從祈若雲嘴裡說出來,她就偏偏覺得刺耳的緊。
祈若雲一看走上來的是陳茜,不禁又是一笑。她之前也看到了陳茜將秦心怡罵的連頭都抬不起來的模樣,自然知道陳茜有多麼牙尖嘴利。
「呵呵,姐姐何必著急呢?誰是繡花枕頭,待會兒一看不就知道了。」也不知道祈若雲是故意幫秦心怡報復,還是見到了跟自己一樣漂亮的陳茜便生出了勝負心,說出的話竟然一反常態,也變得尖酸刻薄起來。
「妹妹,你倒是篤定的很嘛。就是不知道,萬一一會兒看錯了,不知道要拿什麼話搪塞。」陳茜也不敢若弱,笑瞇瞇的回擊了過去。
「看起來這位姐姐對塵悟真人倒是有信心的很啊!」冷不丁的,一直躲在旁邊不說話的秦心怡又插了進來。她滿是恨意的盯著陳茜,卻笑瞇瞇的大聲說道:「不知道這位姐姐敢不敢打賭呢?」
原本在場的眾多修真就對擂台上對峙的兩人感到有些厭倦,陳茜、祈若雲與秦心怡三位大小美女這麼一爭起來,立刻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陳茜原本倒是沒想到秦心怡還敢站出來。可是,她被秦心怡拿話一逼,卻被逼到了絕路上。如果她這時候認輸,豈不是等於承認了蘇小貴是繡花枕頭?
「打賭?當然敢!有什麼不敢賭的?只不過,不知道這位峨嵋派的妹妹敢不敢賭。」陳茜心念一轉,笑著對祈若雲問。
「既然姐姐都答應了,我哪有不奉陪的道理?」祈若雲示威似的對陳茜一笑,又對秦心怡點頭說道。
「好,那你要怎麼賭?」陳茜嘴裡說著,心裡卻苦笑一聲:小貴,茜兒這可是為了你。待會兒茜兒要是丟了面子,你別怪茜兒才好。
「這個簡單。這場比賽要是塵悟真人贏了,我願意給這位師姐斟茶倒水,當一個月的跟班。要是塵悟真人輸了,只怕就要勞煩這位師姐跟我回蜀山,給我當一個月的跟班了。」
「這麼說,這位峨嵋派的妹妹也是一樣賭法嘍?」在聽秦心怡說完之後,陳茜先是一愣,旋即樂的笑了出來。當一個月的跟班?我連今天都活不過去了,還一個月呢?
「呵呵,姐姐天仙一樣的美人兒,就算給姐姐當一個月的跟班也沒什麼。」祈若雲微微一笑,也答應下來。
「好,那就一言為定。」陳茜伸出手掌,與秦心怡和祈若雲都碰了一下,算是定下了賭約。
又是美人有賭約,又是崑崙派從未露過面的塵字輩師祖,這一下,蘇小貴與劉金磚的比試才算是真正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在陳茜等人爭執不休的時候,蘇小貴的腦子也沒閒下來。他當然知道,對面的劉金磚就算一時被自己的名頭給糊住了,可他就算再怎麼顧忌,也不會就這麼認輸。何況,他越是顧忌自己的名頭,待會兒出手就只會更重。
蘇小貴盯著劉金磚,眼珠又飛快的轉了起來。老子可不想在這裡不明不白的挨上一磚頭。可是,這劉金磚那麼厲害,要怎麼才能逃的過去?哎!對了,他很厲害……
想到這裡,蘇小貴心中一動,突然伸手往懷裡一摸,就掏出了最後僅剩的半根仙人醉。實際上,蘇小貴僅有的半根仙人醉是之前拿來泡酒時剩下的,上面還佈滿了上好美酒的酒味。蘇小貴也不知道這樣的仙人醉還有沒有用處,不過現在大難當頭,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在玉虛宮的大殿裡,無數人的眼睛都盯在蘇小貴身上,他當然也不敢當眾把仙人醉拿出來點著使用。不過,好在仙人醉被酒一浸之下,藥味隨著酒氣散發出來,即便不用點燃,在蘇小貴身邊也能聞到那股淡淡的幽香。
「他娘的,也不知道這玩意不點著了有沒有用。不過是死是活就看這一鋪了!崑崙派諸位師祖,小貴我這可是幫崑崙派爭面子,你們可得保佑我。」蘇小貴一邊心中暗暗禱告著,一邊慢吞吞的向劉金磚身邊靠了過去。他當然知道,這仙人醉必須要讓修真的人聞到了香氣才有用。
「嗯?」劉金磚一看到蘇小貴往自己身邊走了過來,頓時便緊張起來,身邊的金磚舞的更是飛快。
蘇小貴心知,要用仙人醉迷翻劉金磚,不走到他身邊肯定沒戲。於是他一見劉金磚的模樣,趕緊笑呵呵開口討近乎:「這位劉兄,不知道你全名如何稱呼?」
「啊?不敢不敢!晚輩劉天賜。」劉金磚一聽對面那位塵字輩的師祖竟然管自己叫劉兄,果然被嚇了一跳,慌忙拱手鞠躬,身邊飛舞的金磚也停了下來。
蘇小貴一看有戲,趕緊趁機走到劉天賜身邊,哈哈一笑,拍了拍劉天賜的肩頭。可憐劉天賜出身名門,又是個直腸子,哪裡能想到,這位崑崙派的塵字輩師祖竟然會不要臉的偷襲自己?結果,他就這麼誠惶誠恐的由著蘇小貴走到身邊,心裡還頗為感動,以為「塵悟真人」的這番作為是長輩對晚輩的鼓勵。
「哦!劉天賜,天賜!好名字,好名字。那麼就不知道天賜兄……」
「不敢不敢!」劉天賜愈發誠惶誠恐,「晚輩怎敢讓前輩……」
「哎!劉兄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們修真之人,講究的就是只求心中有天地正義即可。劉兄又拘泥於輩份禮儀,豈不是落了俗套?」蘇小貴也不知道這仙人醉要讓劉天賜聞多久才能發揮效用,自然是巴不得跟劉天賜辯論。
「啊?晚輩受教了。」蘇小貴話才說完,劉天賜當即滿面敬佩的對他行了個禮。他哪裡知道蘇小貴的年紀其實小了他許多?聽蘇小貴這麼一說,劉天賜還以為蘇小貴是在故意借此教訓他,提高他道心的境界呢!
不過,劉天賜的話才剛剛說完,他就感覺到,自己原本如臂使指的靈氣猛然之間開始運轉不靈了。在經脈之間流轉的靈氣原本應該如同小溪流水一般流暢的,可現在那流水似乎成了漿糊,變得又粘又澀。不一會兒,他全身上下的靈氣竟然彷彿凝固了一般再也使用不動了。
沒有了靈氣的指引,原本繞著劉天賜飛來舞去的金磚也光噹一聲掉落在地。突然的變化不但讓劉天賜心中大驚,也讓一直看著蘇小貴這塊場地的修真眾人們大驚失色。他們都看到了劉天賜的臉色,自然知道他已經中招。可從頭到尾,他們卻都沒看到蘇小貴有什麼動作。
可憐劉天賜中了蘇小貴的陰招,卻壓根兒不知道他到底玩了什麼把戲。上了天大的當之後,還以為這是蘇小貴道法精深,在不知不覺中就封了自己的法力。
「前輩道法果然精深。晚輩不是前輩對手,願意認輸。」劉天賜滿面欽佩的對蘇小貴行了一禮,竟然就這麼走下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