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二十章 激將法 文 / 開玩笑
「嗚嗚……」秦心怡被蘇小貴一問,眼淚立刻像發了洪水一樣從眼眶裡湧出來,瞬間就把蘇小貴的胳膊上弄濕了一大片。蘇小貴見了都忍不住暗暗納悶,她這麼多眼淚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我以為再也不敢造謠說你壞話了。還有那把刀,我把它丟掉懸崖下面去了。大不了……我去找回來給你。嗚嗚……」秦心怡一邊哭,一邊哽咽著傷心的大聲哀求。
嘩!秦心怡這幾句話,眾修真聽的一清二楚。頓時,眾人甚至顧不上殿內還有一個靈山老祖,都忍不住吃驚的交頭接耳起來。在昨天下午的時候,陳茜就曾經當眾指責秦心怡偷了蘇小貴的靈寶上古寶刀。可當時秦心怡不肯承認,而且最後也因為證據不足,所以事情不了了之。可如今秦心怡當眾承認把蘇小貴的寶刀丟下懸崖,豈不是做實了自己的罪名?
縱容弟子偷盜靈寶,這不是一般的小罪名。而且,此事不但正好發生在崑崙蜀山這素來積怨已久的兩派之間,還正好發生在靈山老祖這絕世魔頭重新出世的當口,正可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難怪眾修真忍不住心下惶恐,議論紛紛。他們最擔憂的,就是崑崙蜀山兩派再起紛爭。那樣的話,靈山老祖可就無人能治了!
其實,蕭劍原本在看到秦心怡苦苦哀求蘇小貴時,心下很是不忍,正想開口讓她不必求人。可他突然聽到秦心怡自爆其短,竟說出了自己偷盜蘇小貴靈寶的事實,蕭劍頓時驚的目瞪口呆,一句話堵在嘴邊,竟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不過,如果說秦心怡的自爆其短讓眾人緊張萬分的話,蘇小貴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們簡直要灰心喪氣了。
蘇小貴聽了秦心怡的哭求,更是把頭一揚,忿忿不平的大聲說道:「哼!那把破刀老子還沒放在眼裡。不過,你幾次三番的想害老子的性命,今天還想讓老子幫你?簡直做夢!」
眾人當然不知道蘇小貴這番話的前因後果,只不過他們從兩人之前的對話中主觀推斷,秦心怡幾次三番想害塵悟真人,那當然是秦心怡不對。所以蘇小貴這話一說,不但眾人心中叫糟,就連蕭劍也低下頭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心怡一聽蘇小貴不肯答應,心中更是焦急無助。她再一次環顧周圍的修真,可周圍的修真但凡被秦心怡看到的,全都趕緊將目光躲到一邊。
雖然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祈若雲似乎有心幫忙,可是她寶劍被毀,此刻兩手空空,也是有心無力。最後,祈若雲也只能將目光轉向蘇小貴。雖然蘇小貴此時雙臂染血,模樣淒慘,可祈若雲腦中,卻全是蘇小貴從王有才手中救她、贈她補天丹、在台上怒斥王有才時的情形。想起這些,祈若雲不禁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塵悟師祖既有些好奇,又有些期盼。
不過,靈山老祖可沒看到之前的好戲。他見到無戲可看,便又回過頭去,對蕭劍哈哈一笑說道:「蕭劍,看來今日不是老祖非要殺你,而是你自己劫數難逃!」
秦心怡急的沒法子,不由想起,以前蘇小貴幾次幫自己的時候,每次都要自己當他老婆。她一想到這個,頓時又覺得有了希望。
不過,秦心怡畢竟是女孩子。她雖然是又怕又急,可這種羞人的話,她始終不敢大聲當著眾修真的面喊出來,只得湊到蘇小貴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極小聲音哭求道:「好相公,求求你,救救我師兄吧。我保證,以後一定好好當你老婆。你叫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再也不敢不聽話了。嗚嗚……」
「什麼?」蘇小貴倒是沒想到,秦心怡會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雖然以前她也多次被嚇的什麼都肯答應,但是主動服軟的事情,在秦心怡身上倒還是頭次發生。
因為年紀的關係,秦心怡的模樣在蘇小貴認識的女孩中,未必是最漂亮的。可是她那把婉轉清澈,又略帶稚嫩的嗓音卻絕對是最好聽的一個。在秦心怡對蘇小貴說出那些話時,心裡又羞又怕,卻還要刻意討好,那聲音簡直酥到了人心裡。
蘇小貴本就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聖人。無論如何,秦心怡都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如今她又是討好又是哀求,還說出那些幾乎是跟獻身沒什麼兩樣的話來,蘇小貴本已硬下的心腸頓時又動搖起來。
「咳哼!」一直躺在蘇小貴懷裡的陳茜瞧見蘇小貴臉色猶豫,就知道他又對秦心怡動了心思。女孩心中頓時醋意大起,她立刻惡狠狠的盯著秦心怡,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說起來,大夏國中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還有不少女人為了標榜自己不是「妒婦」,主動幫丈夫找別的老婆。可陳茜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她發現自己越是喜歡蘇小貴,就越是看不下去他心裡有別的女人。比如現在,她都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看到蘇小貴只是對秦心怡稍稍動心,心裡還是酸的就像喝了一整罈子醋。
一直盯著蘇小貴的祈若雲似乎也聽到了秦心怡的那一番告白,臉蛋上頓時湧起一絲羞紅,看著蘇小貴的目光中卻更增多了好奇的成分。
「唉!」蘇小貴歎了口氣,臉上的猶豫神色更濃了。他哪兒能不知道陳茜心裡的想法?只不過蘇小貴也知道,之前塵觀真人說的很對,對付靈山老祖是「大義」,是對的。何況,秦心怡又是哭求又是服軟,還叫了他「相公」。蘇小貴縱然是鐵石心腸,也不忍心把這位大美人丟在一邊不理不睬。
可是另一方面,蘇小貴也不知道那個四九地劫大陣對靈山老祖有沒有用處。萬一他答應了幫秦心怡,卻被人打的落花流水,那豈不是面子裡子一起賠了進去?
還是得想個萬全之策。怎麼才能既救了人,又不會讓老子賠掉小命,還不讓兩個親親老婆生氣呢?蘇小貴又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俗話說,急中生智。蘇小貴也可算得上是那種越緊張時,腦子越靈的怪才。就在靈山老祖與蕭劍說話,到將要動手的那幾彈指的時間之內,蘇小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貴一笑,靈山老祖立刻就像是盼了很久一樣回過頭來,冷笑一聲說道:「想不到,你不但是個情種,還是個多情種。怎麼,你也要跟老夫較量麼?」
「哈哈哈!」蘇小貴又是一番大笑,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不敢不敢。在下的三位師兄都敗在了老祖手裡,在下怎麼敢跟老祖較量?」
「哼!」不管怎麼說,蘇小貴都是崑崙派塵字輩的師祖,靈山老祖被他這麼一捧,也不由得意的哼了一聲。
「不過,在下有一招最近練成的招數。在下一直聽我師兄塵觀真人說,這一招在天下之間,只有那公認天下第一的林安通一個人能接的下來……」蘇小貴一邊笑瞇瞇的說著,一邊偷偷打量靈山老祖的表情。一看到靈山老祖的臉色突然陰沉下來,蘇小貴不憂反喜,心中大叫了一聲:有門!
「哼!林安通那個老匹夫!竟然還敢自稱天下第一?當年若不是仗著九州鼎,他能贏的過老夫?」靈山老祖果然中計,很快就氣的臉色鐵青,怒聲喝罵。
「當然當然!」蘇小貴本意就是要靈山老祖自誇,一聽他這麼說,當然立刻就借驢下坡,笑著討好道,「我也覺得我師兄說的不對。只不過嘛……」蘇小貴嘿嘿一笑。他這招激將法雖然用的非常明顯,但是當著天下修真的面,他卻不怕靈山老祖不上當。
「哼哼。說了半天,你還不是想讓老夫接你一招。」靈山老祖傲然說道,「也罷,今日要是不讓你知道厲害,只怕天下人還道老夫只會說空口白話。來吧。」靈山老祖說著,竟然將雙手背到背後,昂著腦袋,一副絲毫沒把蘇小貴放在眼裡的模樣。
蘇小貴對靈山老祖的輕視毫不在意——甚至,他還一心盼著靈山老祖對自己多輕視一點。這樣他偷襲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呵呵,老祖的法力自然驚天動地。在下的彫蟲小技,老祖當然能輕鬆接下了。那在下可就出招了。」蘇小貴故作輕鬆,嘻嘻哈哈的笑著,彷彿只是隨隨便便的伸出手指,對靈山老祖輕飄飄一點。蘇小貴表面若無其事,可實際上他存心偷襲,當然是一下手就用上了最狠的招式。
靈山老祖一開始的確有點輕視了蘇小貴,因為他根本沒從蘇小貴身上察覺到半點法力。以他的境界,無論蘇小貴是什麼樣的高手,都不可能讓他毫無察覺。而且,靈山老祖根本沒看到蘇小貴之前兩次大發神威的場面,所以他早已認定,眼前這位塵悟師祖絕對是銀桿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