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二十章 三足烏鼎 文 / 開玩笑
那柄讓人一看便覺得中氣不足的飛劍落在圖海眼裡,讓他不由啞然失笑。這樣的飛劍能有什麼用處?就算再來百十把一樣的,他都能隨便對付。
可就在圖海正準備隨便將那柄襲來的寶劍撥開時,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圖祿猛然發出了一聲爆喝:「快躲開!」
「哼!」陳茜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飛快的伸出右手一掐劍訣。那柄原本軟綿綿沒什麼力氣的寶劍彷彿一下就變成了離弦的利箭,眨眼之間就已經刺到了圖海胸前。
若不是圖祿叫的及時,只怕圖海當場既要被那柄飛劍戳個窟窿。可饒是如此,圖海一樣只能大叫一聲「哎呀」,趕緊側過身去,讓飛劍只是割開了他前胸的一大片衣服。
不過,陳茜的能力當然不止如此。在飛劍將圖海刺做了滾地葫蘆之後,又猛的向門邊的圖祿飛去。圖祿也沒想到陳茜會如此凶悍,而且一出手竟然就全是取人性命的狠辣招數,結果不一會兒也被那柄飛劍逼的狼狽不堪。
在逼住了圖海與圖祿兩人之後,陳茜又冷笑著從道袍上撕下了一片衣角。她一邊控制著飛劍,一邊喃喃念了一會兒口訣,然後猛的將衣角向圖海圖祿兩人一拋。
只見那片衣角飛到空中之後迅速變成一塊差不多能遮住半個房間的大網,然後當空落下,將圖海圖祿兩人一網成擒。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在陳茜擒住兩人之後,那柄飛劍又在空中轉了一圈,突然狠狠落下,扎透了圖海的大腿。
在圖海殺豬般的慘叫聲中,那柄飛劍才重新變成指甲蓋大小,飛回陳茜袖裡。從頭到尾,陳茜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恐怖……在蘇小貴看到最後那一幕時,禁不住渾身一哆嗦。那時候的陳茜,給人的感覺簡直就和靈山老祖如出一轍!甚至就連兩人嘴角的冷笑都有七分相似!蘇小貴不禁又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與陳茜見面的情形,同時心中暗自慶幸。若是那時他落在陳茜手裡,她肯定會像對付這位二王子一樣,毫不留情的給自己來上一下。
當然,對陳茜最後扎圖海的那一下感到恐怖的不止是蘇小貴一個。旁邊的祈若雲也驚的俏臉微白,而秦心怡更是瞪大了眼睛,渾身都顫抖個不停。以往她跟風易出去時,不是沒見過殺妖怪的情形。可殺妖怪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陳茜收好了飛劍,很快又將目光轉到蘇小貴身上。她剛才就已經注意到了蘇小貴的存在。不過她生怕靈山老祖還跟在後面,所以絲毫不敢露出破綻。
「你怎麼出來了?」陳茜說話時的語氣冷冰冰的,配上還在旁邊慘叫哀號的圖海,活脫脫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蘇小貴都有點被陳茜的冷漠嚇住了,吞了幾口口水之後才艱難的答道:「我……我擔心你們出事。」說著,蘇小貴就低著頭走進了屋裡,心裡卻在擔心,不知道陳茜是不是因為剛才那道雷的關係生氣了。
其實,陳茜這時心裡卻委屈的很。她最後補圖海一劍,當然不是因為她自己喜歡傷人,而是因為陳茜惱圖海說話不乾不淨,擔心蘇小貴聽了之後生氣吃醋,這才特意刺他一劍,好表明自己的態度。
祈若雲很快就感覺到,蘇小貴與陳茜之間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對頭。於是她看了看蘇小貴背後,然後不露聲色的小聲問道:「小貴,靈山老祖呢?」
「他還跟什麼圖國的班布國師在隔壁說話呢。」蘇小貴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突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轟隆」一聲。
接著,幾人身後的那半堵牆就突然踏了下去,露出隔壁屋裡的靈山老祖和班布國師兩人。不過,這時兩人都已不像蘇小貴剛出來時那樣風度偏偏,傲氣十足。靈山老祖面色蒼白,嘴角帶血;而那位班布國師也好不到哪裡去,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裂開了無數的大口子。
蘇小貴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狼狽的靈山老祖和班布,卻不知道他們正是這兩人動手的導火索。原本,班布大佔優勢,一切都已經在他和兩位王子的控制之下;而靈山老祖又明知自己不是對方對手,所以兩人都沒有動手的打算。可班布卻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疏忽讓蘇小貴跑了出去,結果導致的隔壁房間裡,情勢猛然逆轉。
班布的道法與靈山老祖相差彷彿,隔壁房間裡發生的事情當然瞞不過他。所以,陳茜一劍刺在二王子腿上的時候,班布就已經再也坐不住了。他身為圖魯爾國師,帶著兩位王子出來辦事,不論他們兩人之中的任何一個有什麼三長兩短,他都沒辦法對圖魯爾王交代。
在這樣的情況下,班布當然只得對靈山老祖率先出手。而對隔壁情況同樣心知肚明的靈山老祖也只得一邊暗自叫苦,一邊拼了老命跟班布較量。兩人各自祭出隨身法寶,狠拼了一記。結果便是出現了蘇小貴他們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在硬著頭皮與班布狠拼了一記之後,靈山老祖卻意外的發現,對方的實力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強悍。再聯繫起之前那位二王子破解祈若雲法術的手段,靈山老祖便有些了然了。看起來,這位班布國師只是擅長破人法術,其本人真正的法力倒並不見得有多麼高強。
「哼哼,原來國師也不過如此。」一想到這裡,靈山老祖不禁又冷笑著擦去了嘴角血絲,「以國師的法力,此時最多也就能與老夫戰成平手。國師的兩位王子已經被老夫的弟子擒下,我看國師還是早點束!」
「道友的法力,貧道的確佩服。不過,想讓貧道束手就擒,道友還言之尚早。」班布依舊對靈山老祖的話不以為然。此時他雖然形狀狼狽,可臉上的笑容卻絲毫未減。
「怎麼?國師還要拚死一搏麼?」靈山老祖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呵呵,貧道本不願做那種魚死網破的蠢事。」班布面帶笑容,緩緩搖頭,「原本貧道以為可以好言相勸道友,大家和氣收場,可惜道友卻不肯領情。事已至此,我也無可奈何。」
班布說完,居然閉上了眼睛。接著,他將右手抬起,做托捧撞,口中唸唸有詞。隨著班布嘴裡念出的那些奇怪咒語,靈山老祖與蘇小貴等人驚異的看到,他全身上下竟然浮現出了一層宛如實質的金光。
這時候,剛才被靈山老祖與班布那一記硬拚驚醒的客人們紛紛從客房裡爬了起來。其中有一部分見識廣博的,都知道二樓是兩位修真過招,於是一爬起來就沒命的往樓下逃去。剩下那些沒見識的,一看到班布身上那金光大放的模樣,也全都嚇的大叫一聲「媽呀!有鬼!」,然後連滾帶爬的從客棧裡往外逃。
等到客棧裡的客人幾乎全都逃光了,班布身上的金光也強盛到了極點。此刻,他就彷彿是一輪升到天頂的太陽一般,全身上下發出的金光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接著,從班布身上耀出的金光突然又猛的向回一收,突然變成了一隻金光閃閃的三足小鼎,落在班布手裡。在那隻小鼎的正面,還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金色三足烏。
「九州鼎?」看到眼前那隻金鼎,靈山老祖幾乎驚的一跤跌倒。他十八年前與林安通動手的時候,林安通最後就是用的這招。在渾身金光大放之後,手中托起一隻巴掌大的小鼎。而當時林安通手裡的那只鼎,自然就是名震天下的鎮國神寶——九州鼎。
「呵呵!貧道手中這鼎,當然不是大夏國的鎮國神寶。這乃是上天賜於我圖魯爾國國主的神寶——三足烏鼎。」班布祭出了那隻金鼎,似乎也耗去了不少法力,說話也不再像開始時那般中氣十足,但是神寶在手,他的自信卻比開始時還要強了十倍。
聽到班布說他手裡的竟然不是九州鼎,而是另外一件神寶,靈山老祖再次心神俱震。神寶現世,便是說天下將有大變!二百年前九州鼎現世,便惹出了修真界蔓延百年的大戰。這一次又有神寶現世,又是預示了什麼災禍?
不過,短暫的失神之後,靈山老祖還是很快又將注意挑回了眼前的局面上。班布神寶在手,已是處於不敗之地。如果他肯拚命催動神寶,就算靈山老祖身上沒傷,想要抵擋也極其困難。而以他現在的狀態,只怕是想從神寶手下逃出性命的可能都很渺茫。而且,這神寶突然在他面前出現,難道又與「機緣」有什麼干係?
想到這裡,靈山老祖又緊緊皺起了眉頭,對班布朗聲說道:「國師有神寶在手,老夫自是不能匹敵。不過,國師若想取老夫的性命也沒那麼容易。況且,使用神寶極耗精力。國師若是全力催動這三足烏鼎,即便老夫不出手,也要落個身受重傷的下場。若是沒有療傷聖藥,三五年內都未必能痊癒。如此一來,國師以後拿什麼去保護二位王子?依老夫看,兩敗俱傷對你我均無好處,不如化敵為友。國師以為如何?」
p.s.看見有讀者提意見了,說你這蘇小貴窩窩囊囊,不像個男人。這個嘛……前面文章裡讓他混的太久了,總得有點能力提升才是。這就好比武俠小說裡「被仇人所迫,掉下萬丈深淵」之類的劇情。當然了,要是真寫成掉下萬丈深淵之類,不免惡俗了點兒,各位也不樂意看,所以就變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