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十八章 裝醉 文 / 開玩笑
兩難!若一定要選一個詞來形容祈若雲此時的處境,就只有「兩難」。
祈若雲被青玉捉住,心中焦急,可又不敢掙扎,只得對這位師伯苦苦哀求:「青玉師伯,事情緊急,若雲實在難以解釋。」
可是,青玉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怎麼可能在如此緊要關頭隨隨便便放祈若雲離開?而鳳嬌感覺到祈若雲似乎對那位崑崙師祖動了真情,也想弄清其中原委,因此反倒苦口婆心的幫青玉勸道:「若雲,究竟有什麼事如此緊急?竟然連解釋的時間都沒有?你兩位師伯又不是不通情理的潑婦。有什麼苦處,你儘管說出來,我們盡力幫你便是。」
不得不說,青玉和鳳嬌兩人的態度讓祈若雲著實難辦。如果說,她們兩人蠻不講理,就是不肯放祈若雲離開,說不定祈若雲還會硬闖一回。可是她們兩人語氣婉轉,又並沒說不讓她走,卻讓祈若雲狠不下心來對兩位平素一直對她極好的師伯用強。
「這……唉!」祈若雲逼的無可奈何,只能焦急的歎了口氣,用最快的速度一五一十將從她在崑崙山遇到靈山老祖,一直到她從蘇小貴那裡接過補天丹的事說了一邊。
「什麼?你們竟然都落在靈山老祖手裡?」鳳嬌還沒聽完,就已經禁不住駭的摀住了嘴巴,神態間對祈若雲的擔憂關切一望可知。
不過,鳳嬌才剛感慨完,青玉就懊惱的叫了起來:「糟糕!糟糕!大師姐,今次我們可是做了件大壞事!那位塵悟真人既然與靈山魔頭定下賭約,如果靈山魔頭回去之後見不到若雲,豈不是等於逼著他再上峨嵋?」
「哎呀!」鳳嬌聞言也大吃一驚,立刻露出萬分懊惱的神色,「若是靈山老祖再來峨嵋還沒什麼!塵悟真人於我們峨嵋有救命大恩,要是因為若雲逃走而陷入險境,那就算峨嵋能安然度過這次的劫難,我們以後還怎麼有臉見人?
「若雲,咱們現在立刻一起去!就算拼了性命,也不能讓靈山老祖那魔頭再害人!」青玉聽完鳳嬌的話,咬牙切齒的嬌喝一聲,拉住祈若雲的手就要掐起御劍法訣。旁邊的鳳嬌同樣也是滿臉決絕。
「不要去……」可就在這時,蕭心舞卻突然虛弱的伸出手來,拽了一下鳳嬌的衣襟。
「師妹?」
「師妹!」
「師父!」
蕭心舞醒來,三女心中自是萬分欣喜。不過,她剛才那句「不要去」卻讓三女叫她的語氣大不相同。鳳嬌是疑惑不解,青玉是似有不滿,而祈若雲則是心急如焚。
面對三女各自不同的心思,蕭心舞卻微微一笑,略顯無力的說道:「你們剛才的話我都已聽見。那位塵悟真人既然讓若雲自行決定去留,心中必然已有對策。若是片刻之前,若雲自該趕回客棧,不讓塵悟祖師為峨嵋再擔風險。可如今靈山老祖已然返回,如果你們再去,反會讓靈山老祖發現他和陳姑娘的不妥。唉!只希望塵悟真人都能夠吉人天相。」
蕭心舞一言,三女才猛然驚醒。雖然幾人心中仍免不了擔憂,但是殺去客棧這樣的蠢話卻是沒有人再提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已然回到了客棧的蘇小貴心中也在不停的對天禱告:「祈若雲啊,祈若雲!你要麼就早回來,要麼就別回來,可千萬別在靈山老祖後面回來。」
心中一邊禱告,蘇小貴一邊與陳茜和秦心怡兩人一起又從窗口飛進了二樓的客房。在客房裡,兩位番邦王子和兩位陪酒的歌妓依舊在桌邊呼呼大睡。看到如此情形,蘇小貴的心情才算稍微輕鬆下來。幾人之前的數次進出都是從客房的窗口,一飛出去便是後山,不愁被客棧裡的閒雜人等看到,所以只要裝的好,便不會被靈山老祖知道他們離開客棧的事。
進了客房,蘇小貴第一件事就是將秦心怡和陳茜兩人都拽到桌邊,然後他舉起兩隻酒壺,分別遞給陳茜和秦心怡兩人,同時急沖沖說道:「茜兒,還有你!趕緊把酒全都給我喝了!」嘴裡說著,蘇小貴自己也舉起另外一隻酒壺,不要命的狂灌了自己幾大口。
陳茜與秦心怡不明就裡,可也不敢多問,急忙各自喝了幾小口,結果兩人都被酒辣的眼淚都掉了出來。
「不行!不行!要多喝快喝!靈山老祖回來之前,咱們都得醉倒!」蘇小貴一見兩個丫頭還喝的這麼溫柔,頓時便急了,對兩人扯著嗓子叫道。
「哦哦!」陳茜這才明白蘇小貴的意思,一咬牙,閉著眼睛喝了一大口。旁邊的秦心怡不敢不聽蘇小貴的話,也只得硬著頭皮喝了好幾口。
很快,陳茜便感到一陣辛辣的感覺從嘴裡直入腹內。接著,周圍的東西就全都旋轉起來,臉上也變的滾燙滾燙。再然後,陳茜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人一把摟住了。女孩吃羞之下驚呼一聲,這才發現原來摟住自己的蘇小貴。
「小貴,你幹什麼?」陳茜滿臉通紅,帶著七分醉意,三分羞澀問道。
「嘿嘿!當然是陪我的親親好老婆喝酒嘍!來,叫句『相公』聽聽。」到了這時,蘇小貴已醉了七八分,說話間自是大膽起來。
一邊說著,蘇小貴左右兩手一邊一個,將陳茜和秦心怡抱在兩邊,暈暈乎乎往桌邊一坐。剛才猛灌下去的那幾口酒的酒勁猛地湧上頭頂,蘇小貴一邊睜大了眼睛望著陳茜,一邊還雙手都不安分的在兩個女孩身上上下摸索,大吃豆腐。
醉酒之後,陳茜臉頰粉紅,雙目半睜半閉。在她長長的睫毛下面,黑色的眼珠上彷彿籠罩一層霧氣。而且,女孩身上還有一股好聞的幽香,讓蘇小貴忍不住想要親近。
「相公……」陳茜被蘇小貴摸的渾身發燙。最後,也不知道是蘇小貴的賊手摸到了哪裡,反正陳茜只覺得一陣令她身體發顫的酥麻感覺流遍全身,讓她忍不住又舒服又羞澀的叫了一聲。她這一聲叫得又酥又柔,其中道不清的情意更是讓蘇小貴彷彿吃了人參果,全身的毛孔都美透了!
不過,就在這兩人正情意綿綿的時候,外面客棧裡卻突然想起了一片驚呼聲。接著,蘇小貴就迷迷糊糊看到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全身浴血的靈山老祖鐵青著臉,將班布背在身上如同一陣旋風般捲進屋來。
蘇小貴和陳茜事先已經知道靈山老祖在峨眉山上受了重傷,對他這幅模樣自然毫不吃驚。見到靈山老祖進來,蘇小貴便對陳茜使個眼色,兩人都趴在桌上裝起了醉。至於秦心怡,她在幾人中酒量最弱,可剛才被蘇小貴逼著喝的酒卻最多。所以,她用不著裝,就已經醉的天旋地轉,不省人事了。
「哼!」靈山老祖瞧見滿屋的狼藉,卻並未發作,只是惱怒的哼了一聲,將昏迷過去的班布丟在床上,自己則找了片乾淨的地方調息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靈山老祖終於長出了一口大氣,緩緩睜開眼睛。接著,他默念了幾句口訣,衣袍上的血跡便像是退潮的海水一般,飛快的消失了。然後,靈山老祖才冷著臉站起身來,對醉倒滿桌的眾人一揮衣袖。
一片淡淡的白光立刻籠罩住蘇小貴等人,眾人醉醺醺的腦袋也迅速清醒起來。
「哎!」不一會兒,蘇小貴等人就依次甦醒過來。而圖海圖祿兩人看到倒在床上人事不醒的班布,不由大驚失色。圖海連忙停下了揉腦袋的動作,快步竄到班布身邊。
「國師!國師?!」兩人用力的搖晃著班布,卻得不到絲毫回應。
靈山老祖瞥了一眼那兩個驚慌失措的歌妓,對圖海兩人冷冷說道:「老夫與國師在山上為兩位王子討還神寶拼生死,兩位王子倒是在這裡逍遙自在。」
「這……前輩請告知到底是何人害了國師,我二人去找他拚命!」圖海圖祿兩人被靈山老祖一刺,頓時露出悲憤神色,站起來高聲叫道。
「不必了!報仇之事,老夫與國師自由計較。這有一粒丹藥,你二人給國師服下,帶他去隔壁療傷吧。」靈山老祖說著,拿出一粒丹藥丟給圖海圖祿兩人,將他們打發了出去。
在圖海圖祿離開之後,靈山老祖仔細關上房門,又揮手在房中布下了一重禁制,這才回過頭來,對蘇小貴等人冷笑不止。
蘇小貴心知靈山老祖曾經在玉虛宮見識過自己使用地劫大陣,剛才被天劫陣劈中,必定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不過他早有準備,也不怕靈山老祖盤問。唯一令他擔心的,就只有秦心怡。於是,蘇小貴暗暗在背後一拽陳茜,意思是叫她別讓秦心怡說話。
靈山老祖的耳目何等精明,蘇小貴的小動作當然瞞不過他。於是,還沒等蘇小貴的手收回去,靈山老祖就已經冷笑著問道:「哼哼,蘇小貴,老夫問你。在這幾個時辰裡,你到底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