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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 第七章 意外事件 文 / 開玩笑

    想到這裡,楊烈不由猶豫起來,停止了向蘇小貴和王欣兒一步步進逼的腳步。

    蘇小貴卻是有苦自己知,他並沒有真的想到對付楊烈的辦法,楊烈這招煸風點火的確很有效,正所謂「攻心為上」,他牢牢的把握住了眾修真的心理,埋藏在眾人心裡的火已經被他成功點燃了,想要撲滅……幾乎不可能!

    所以蘇小貴一邊狂笑,一邊在心裡求神拜佛,拜託沖雲道長快點站出來替自己解圍。誰知他笑了半天,一直笑到嘴角抽筋、小腿肚子直哆嗦,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都沒見到半點沖雲道長的影子。

    你爺爺的,沖雲這個老雜毛之前還說願意替我上刀山下油鍋,當時胸口拍得「啪啪」響,現在鬼影子也不見一個,恐怕這傢伙眼看賊人勢大……已經找地方遁了吧?!蘇小貴在心中哀怨的想。

    沖雲這邊沒動靜,楊烈可是閒不住了,他等了半天見蘇小貴沒什麼可以威脅自己的,當下冷笑一聲,一步跨到王欣兒面前道:「今日楊烈代表修真界的各個小門小派,特向蜀山劍仙子討教。」

    他這幾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極為不凡,但是聽到蘇小貴的耳朵裡卻像是要命的符咒,眼下已是騎虎難下,只有讓王欣兒和楊烈打過再說,最怕的是萬一楊烈有所損傷,難保其它修真各派不會一擁而上!這次冒然參加結盟大會實在是太大意了,中了楊烈這小子的奸計!

    蘇小貴心裡後悔得無以復加,他一邊沖王欣兒打眼色,一邊拉著滿臉迷惑還沒弄清楚狀況的秦心怡往後退去,給王欣兒和楊烈騰出場地。他這一退,原先圍在近前的各派修真也紛紛潮水般的向後退去。以楊烈和秦心怡為中心,大廳裡頓時空出一個半徑十來米左右的大圓。

    戰鬥一觸即發!

    「唉,欣兒,這次真是委屈你了,只有和這楊烈白打一場再做打算……你爺爺的,楊小烏龜你要是敢傷欣兒一根頭毛,小爺我一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蘇小貴站在場外目不轉睛的盯著王欣兒,思緒上下起伏:死沖雲還不出現,唉,要是現在有誰能幫我中止這場無用的比鬥就好了。

    欣兒雖然飛劍通玄,但是看楊烈昨天能用一己之力分開拚鬥中的王浩文和欣兒,雖然是借用了法寶之力,但是實力也一定不容小覷。他的道法至少不會在王浩文之下。

    也不知憑欣兒的蜀山萬劍決能否抵禦住楊烈那烈火輪化作火龍的乾坤一擊?蘇小貴一邊想,一邊緊張的盯著楊烈從手臂上拿起烈火輪,心裡的憂慮越發加深。

    就在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場中的王欣兒和楊烈時,一個令眾人大感意外的人突然大呼小叫著闖了進來……

    「仙子救命!」

    只見那人身穿一件樸素的麻布衣衫,滿頭大汗、雙眼赤紅、雙袖擼起,這麼急吼吼的衝進來倒像是一副要尋人拚命的樣子。

    蘇小貴仔細一看,原來卻是福臨客棧的小二李保柱。一時之間不由心下奇怪:這小二哥大清早不在自己的店裡幫忙,怎麼跑這裡來了?

    「咦,小二哥,你怎麼來了?」

    蘇小貴的話猶未落,就見李保柱排開眾人「噗通」一聲跪倒在他和王欣兒面前放聲大哭,「求兩位恩公替小人做主啊!」

    「啊,小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先起來說話。」蘇小貴嚇了一跳,忙和身邊的王欣兒、秦心怡一起伸手想要扶李保柱站起來,但是李保柱不知受了何種刺激,抱住他的腳大聲嚎啕死活不肯鬆開,口中一直不停的悲呼:「恩公做主。」

    好一會兒蘇小貴和秦心怡、王欣兒才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原來就在蘇小貴他們出門參加結盟大會不久後,東來客棧突然闖進了一個蒙面的惡賊。那惡賊不但打傷了掌櫃趕跑了客人,還**了李保柱的未婚妻霜兒!(就是那天王欣兒從屠浩仁手中救下的那名姑娘)

    事發時李保柱也被惡賊打昏,等他醒來一切都來不及了。整個福臨客棧被摔砸得一踏糊塗,最可怕的是未婚妻霜兒因為不堪賊人污辱盡已經咬舌自盡了!心喪若狂的李保柱當時差點忍不住隨霜兒而去,但是最後時刻他想起了蘇小貴和王欣兒,霎時間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他的心裡升起了一種「就算是死也要惡賊替霜兒償命」的想法,於是不顧一切的趕來東來客棧尋找王欣兒、蘇小貴替他做主。

    就算是不認識的人經歷如此悲慘的遭遇也都十分令人同情,更何況李保柱還是一個如此老實善良的人。蘇小貴想到這裡心裡不禁隱隱憤怒:究竟是什麼人會對這麼老實無辜的人下手?!

    「小二哥你快起來,你能認出那個惡賊嗎?只要你能認出來,我們一定替你做主。」蘇小貴沉著嗓子,以一種異常堅定的聲音道。一旁的王欣兒也對李保柱鼓勵的點點頭,秦心怡則是眼圈微紅,她們昨天都曾和霜兒說過話,誰能想到才這麼一轉眼的功夫竟然物是人非……

    楊烈等一眾修真卻對蘇小貴他們的行為嗤之以鼻,現在正是爭奪盟主的重要時刻,誰願意為這個無關緊要的小二多浪費時間?

    「認得!」李保柱聽到蘇小貴詢問,猛地一抬頭,露出一雙涕淚橫流的面龐,只見他的雙眸赤紅,咬牙切齒的道:「那個兇徒即使化成灰我也認得!」

    「他是誰?」蘇小貴雙眉一擰大聲問。

    得到蘇小貴的鼓勵,李保柱面頰兩邊的咬肌抽搐了一下,他陡然站起來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扭頭指向楊烈方向喊道:「那個惡賊——就是他!」

    蘇小貴跟王欣兒等心中俱是一震:怎麼會是他?從結盟大會到現在楊烈明明一直在場,難道他有分身術不成?

    等再仔細一看才知道,李保柱的手指指的人原來不是楊烈——而是楊烈和王浩文身邊不知從何時冒出來的屠浩仁。

    此時此刻,屠浩仁的面色煞白、兩眼眼珠亂轉、身體微抖,完全是一副罪行被揭發的驚慌失措的表現。蘇小貴想起昨天在福臨客棧屠浩仁就曾出手調戲霜兒,後來如果不是王欣兒出面干預還不知道這個賊坯還會做出什麼壞事呢!而且剛才開會時就沒見屠浩仁,這會兒想一想,他準是趁蘇小貴等人參加結盟大會的時候趁機報復李保柱和霜兒。

    這些想法只是心念電閃般劃過蘇小貴的腦際,他還沒來得及大聲喝問,就見身邊的春心怡「唰」的一下子抽出佩劍怒聲道:「你這惡賊,昨天在客棧裡就想逞兇,如今不但毀了霜兒姑娘的清白,還害了一條性命,簡直罪不容赦!」秦心怡素來以蜀山正派的小公主自居,近日來只是因為有蘇小貴在一旁壓著她,所以才顯得個性比較內斂,其實她的骨子裡也是一副天生嫉惡如仇的急性子,現在眼見昨天的惡賊居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哪裡還忍得住。

    王欣兒也冷著眼在一旁看著,只等蘇小貴說句話立刻用飛劍招呼屠浩仁這個敗類。

    「簡直一派胡言!」還不等蘇小貴等人有近一步的表示,王浩文已經踏前一步擋在一臉驚慌的屠浩仁身前,沉著臉道:「我屠浩仁師弟從結盟大會開始一直就在我身邊,如何會跑到福臨客棧去行兇?完全是這小二在信口雌黃!」

    「不錯,王兄弟說得對,屠浩仁從大會的時候就在這裡,根本沒有做案的時間。」楊烈也咧開大嘴,以他那種獨有的粗曠嗓音笑道:「大家不要聽信這人的一面之辭。」

    緊跟著楊烈之後,煉器宗的白宗羽也微微頷首道:「我們都可以作證。」

    有他們三人表態,其它的修真各派也全都三緘其口。就算對這件事心存疑慮的人也不願意開口去捅這個馬蜂窩,幾乎所有人心裡都在想:管他是誰幹的,是屠浩仁也罷,不是他也罷,咱們都犯不著為了這個小二去得罪真武門、烈火門和煉器宗。

    一時之間,整個寬廣的大廳內數百修真竟變得鴉雀無聲。

    蘇小貴眼見這一切,只覺得一股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這就是我們大夏國所仰仗的修真嗎?我呸,什麼德性,難怪你們一直都只能是二流門派!連一點仁義廉恥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怒極反笑,冷笑了幾聲一把按住因霜兒的事而變得情緒有些激動的秦心怡道:「要冷靜,一切由我來處理。」說著,握住秦心怡的手把她的劍緩緩推回鞘內。

    秦心怡不高興的撅起了嘴,但是在眾人面前又不好發脾氣,只得偷偷的瞪了他一眼,「臭小貴子,你一定要幫霜兒姐姐報仇,她真是個苦命的人呢!」

    蘇小貴微微點頭,用眼神和一直保持沉默的王欣兒對了一下,然後哈哈笑著幾步走到王浩文面前拱手道:「王兄貴為真武門的首座弟子,說出來的話自然讓人信服。但是……」(才怪,別看這廝一副蠶眉鳳眼、仙風道骨的樣子,其實最是護短)蘇小貴說著轉頭掃視了一遍場中的各派修真,話鋒一轉道:「眼下這件事如果不交待得清楚些,今天在座這麼多人只怕難免會心生不服,以為貴門是仗勢欺人……所以在下以為有些事還是說清楚些好。」

    王浩文愣了愣,他原以為蘇小貴會直接上來興師問罪,打定了主意來個抵死不承認。在座的修真雖多,但他早已料定不會有任何人敢為了這名普通客棧小二和真武門過不去。除了蘇小貴這幾個硬骨頭以外……

    但是蘇小貴眼下這種彬彬有姿態,使得王浩文沒辦法立刻翻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他想了想只好順著蘇小貴的話鋒道:「那麼以蘇公子的意見該怎樣?」

    一旁的楊烈聽他如是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剛想開口阻止但是蘇小貴已經搶先說道:「很簡單,就讓在下替小二哥向屠浩仁提幾個問題,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做個見證,如果提問的結果此事是真的和屠浩仁無關,那小二哥自然也無話可說了。」

    王浩文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冷笑:我還道你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計謀呢,不就是提幾個問題嗎?我師弟又不是傻子,能被你幾句話逼得承認自己做賊?想到這裡王浩文臉上裝出輕鬆的笑容,故作大度的聳聳肩膀讓屠浩仁從自己的背後站出。

    「一切就依蘇公子所說吧。」

    蘇小貴冷眼掃了一眼屠浩仁,只見這廝的額頭上已經隱隱滲出了汗珠,他也知道這件事被捅大了,如果處理的不好,說不定會在天下修真面前弄個聲名敗裂的下場。屠浩仁的心裡不由暗暗後悔:早知道就不逞一時之氣了。

    蘇小貴把他臉上的一切細微表情都收在眼裡,當下也不客氣直接開口就問道:「現在我問問題,你只用告訴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明白了嗎?」說到最後幾個字,蘇小貴猛然沉下臉大聲道。

    屠浩仁雙眼失神的左右張望了一下,口裡下意識的說了聲:「是。」

    「好,我現在問你,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屠浩仁?」

    「是。」

    「你的師兄是不是叫王浩文?」

    「是。」

    「你是不是真武門的弟子?」

    「是。」

    ……

    「你昨天在福臨客棧是不是調戲過一名女子?」連續問了好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後,蘇小貴突然話鋒一轉,急速而又突然的問了一句。

    由於有前面提問的慣性,屠浩仁幾乎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是。」

    蘇小貴的提問更快:「當時是否未能得逞?」

    「是。」

    「你是不是懷恨在心?」

    「……是。」屠浩仁的回答略有些遲疑,但是蘇小貴已經接著喊道:「那名女子是不是很美?」

    「是。」

    「那名女子是不是剛才在福臨客棧死去的姑娘?」

    「是。」

    「……」

    這時別說早已是滿頭大汗的屠浩仁,就連王浩文、楊烈、白宗羽和其他各派的修真都對蘇小貴的提問感到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這番顛三倒四的提問到底有什麼作用。

    蘇小貴也不解釋,也不提新的問題,只是笑嘻嘻的盯著屠浩仁看,殊不知他這般不聲不響比先前提問更加讓屠浩仁感覺恐怖。面對著蘇小貴的笑容,屠浩仁不知為何感覺一陣毛骨悚然,他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你、是、凶、手!」蘇小貴一字一句的道。

    「你胡說!」

    「大家剛才聽得清清楚楚,你已經承認了!」

    「我沒有!」

    「就是你做的!」

    「不……不是……」面對從蘇小貴身上發出的巨大壓力,也源自於四面八方各界修真疑惑的眼睛,屠浩仁感覺自己都快哭了。

    這個時候他猛然聽到蘇小貴大喊了一聲:「如果不是你幹的,你剛才在結盟大會上,卻又如何知道客棧裡死的姑娘就是你昨天調戲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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