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十四章 第二國師 文 / 開玩笑
(年關將近,更新可能不太穩定,各位諒解……)
滾燙的茶水冒著熱騰騰的白氣四處飛濺,其中還夾雜的青瓷茶杯的碎片,但是蘇小貴對這一切卻視若無睹。以他的心理之鎮定也不能不為班布剛才的話而感到心神大亂。
「國師剛才說什麼?能否再說一遍?」
班布對蘇小貴現在的表現很滿意,他明白自己已經擊中了蘇小貴的要害,於是以一種格外沉凝的語氣繼續道:「這件事蘇大人也辦得太過粗糙了,你們那晚擒住的女刺客叫做霍琳,她既是蠻族回鶻國的亡國公主,也是今上必欲除之而後快的朝廷欽犯,更不提她同時還是謀劃刺殺你們大夏朝婉儀公主的元兇,我實在不明白以蘇大人平日為人之精明怎麼會犯這樣的糊塗……」班布現出一臉惋惜的表情。
面對班布處處擊中自己七寸的話,蘇小貴頭一次有了心亂如麻的感覺,他不禁瞠目結舌的望著班布,口裡略為結巴的道:「此事……國師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班布衝他搖搖頭,「看來蘇大人還沒明白,我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並不要緊,重要的是鳩跋羅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始末,以他的為人凶厲,必不會輕易放過霍琳這塊肥肉,這次不光是霍琳,恐怕就連你們大夏使團都要受到牽連。」
班布的話一次比一次讓蘇小貴感到心驚肉跳,他不禁失聲問道:「你說什麼?鳩跋羅是誰?他又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鳩跋羅與我同為蠻族國師,不過與我不同的是,此人為人十分凶厲殘暴,一向是只求成功而不擇手段的人,霍琳的事既然落到他的眼中,自然是會拿來好好做文章了……」
班布停了停,注意了一下蘇小貴蒼白的面色,繼續道:「至於他是如何發現的,這事就得怪蘇大人辦事辦得差了……那一晚潛入貴使團驛館的應該有十幾個人吧,後來被你們驚動後這夥人四散逃命,其中有兩個被瓦喇城的城衛撞上拘留起來,這城衛便是分屬鳩跋羅所直轄的,在他的嚴刑逼供下還從沒有人能保住不開口,更何況鳩跋羅還懂得一種類似你們中原『搜神**』的奇術……剩下的事只要結合種種跡象痕跡,便不難猜出來了,貴使團擒住了霍琳,但是不知為何卻沒有將她上報給我國朝廷……如今,唉,我也是才得到消息,只怕鳩跋羅很快便會有行動了。」
「他……他會如何行動?」蘇小貴臉上陰晴不定,心內如翻了一醞苦酒,五味陳雜。既恨自己粗心大意,疏漏了其餘刺客有可能洩露霍琳行蹤的事,又恨自己居然因為一時心軟而置公主等人的安危於不顧。這件事萬一牽扯到公主和這次出使團內其他的人,自己如何能夠心安。
班布用粗壯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道:「以鳩跋羅慣用的手法,他會集結自己手上的城衛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圍住貴使團的驛館,搜出霍琳和相關人等……」
蘇小貴的心裡一沉,「那鳩跋羅雖貴為國師,但是調動城衛兵一事應該需要國主的手諭才可辦到吧。」
班布衝他搖頭道:「那是你太不瞭解鳩跋羅的為人,凡事他想做的,就一定有辦法可以做到。」
就在這時,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到這種聲音,蘇小貴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少女鹿丹蹦跳趕路的畫面,果然下一刻便聽到鹿丹在門外嬌喘的聲音:「國師,大人,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班布沉聲喝問。
「剛才下人傳來消息,城衛營的精兵全被鳩跋羅國師調走了!」
「啊!」班布和蘇小貴同時大驚,面面相覷之後,班布又衝門外的鹿丹追問了一句:「沒有聖上手諭他是如何調動城衛的?」
「奴婢聽說他讓大王子從陛下那裡拿到了手諭……」
班布頓時忍不住一拍前額失聲道:「差點忘了鳩跋羅是大王子的老師,現今陛下病重,朝廷大部份的決議都由大王子經手。」
此刻蘇小貴再也按捺不住,「呼」地一下子從坐位上站起來向班布抱拳急聲道:「蘇小貴十分感謝國師告予的消息,他日定有回報,此事救人如救火,我先告辭了。」
……
大夏使團驛館外……
全身甲冑的城衛軍(相當於今天的首都警察)防佛從天而降的奇兵,數千人組成的方陣將驛館前後左右包圍得嚴嚴實實。
瓦喇城內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充滿兵戎味道的陣仗了,一時之間路人奔走躲避猶恐不及,生怕會惹禍上身。因為幾乎整個瓦喇城的人都知道,在國師鳩跋羅辦事的時候,如果你不幸撞在他的手上,那只有一個「死」字而已。
冰冷肅殺的殺氣從城衛兵手中閃動著寒光的兵刃上透出,緊緊包裹著大夏朝使團寄居的驛館,此時此刻每一個城衛軍的臉上都流露出渴求見血的興奮之情,畢竟城衛軍閒得太久了,這批豺狼之軍都渴望能有點刺激的事情發生……
萬千人叢中,負責此次行動的蠻族一品堂修真高手桑吉騎著高頭大馬躍眾而出,此時在驛館方圓百米內都被清空,桑吉策馬一直來到驛館前高聲厲喝道:「在下一品堂桑吉,奉國師鳩跋羅之命特來搜捕朝廷欽犯,希望大夏朝的使者們予以配合。」
在他喊完話後沒過多久,從驛館內的閣樓上傳來高得海的回話:「在下大夏朝使團侍衛高得海,奉我朝婉儀公主之命回告你等,兩國向來相安無事,今次我等使團出訪貴國,不知貴國國師為何竟派人兵戎相向!此事實在令我大夏使團上下難以接受。」
騎在馬上的桑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之色,他回頭看了看,在得到城衛軍中的『那個人』示意後,轉頭沖驛館內繼續大聲喊話道:「我們此次只是搜捕欽犯,絕對無意冒犯夏朝的使者,還望夏使們配合我們進行搜查……」
「不行。」閣樓內傳來婉儀公主柔弱但是堅定的聲音:「在我們使團的副使蘇小貴回來以前,我們拒絕貴國國師的搜查。」
桑吉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之後,他得到身後「某人」肯定的回復,於是當他轉過臉再次面對驛館時臉上再無半分猶豫,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只好得罪了!」
話音未落,只聽從城衛軍中傳來一個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道:「一品堂的各位真人,既然夏使不願配合,那就請你們幫忙代勞吧……」
聲音甫落,城衛軍中立刻傳來數人的哈哈大笑聲,「國師有命怎敢不從!圖魯爾國一品堂——宗越、天賜、薛舉奉命搜查夏使驛館,各位多有得罪了!」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三道人影陡然從城衛軍中穿出,仿如流星劃破天空,一直向驛館內飛去。
與此同時,從大夏朝的驛館內也穿來一聲冷喝,沖雲道長、陳茜以及祈若雲也飛身而起,迎向三位蠻族一品堂的修真高手。
只聽「轟」的一聲爆響,半空中兩伙修真者的力量激烈的碰撞在一起,空氣裡霎時以他們相撞的地方為中心爆起了一團灼熱刺目的光芒,層層疊疊的氣浪以及靈力亂流四散迸射,地上的城衛軍只覺得眼睛一花,然後鋪天蓋的狂風便兜頭襲至,不由驚慌嘩然一片……
「不要亂。」國師鳩跋羅的低沉威嚴的聲音倏地響起,同時一個身材高瘦,氣勢有如出鞘之劍的人影從城衛軍中站了出來,他一身寬大的羽袍,裝扮非佛非道,臉上帶著三分純真,七分淡漠,眼珠微碧,既有如湖水般深沉和憂鬱,又有如劍刃般犀利的鋒芒,不怒不笑之間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同一時間,鳩跋羅大袖一揮,所有吹向城衛軍的靈力亂流居然被他收入袖中,簡直神乎奇技。
城衛軍等眾人見到國師親自出手壓陣,頓時也全部鎮定下來,一個個站得筆直,再不敢在國師鳩跋羅面前露出任何的慌亂。
「嗯,棋逢對手。」鳩跋羅仰著一張瘦長古拙的臉孔,雙眼望著半空中微微瞇了一下。懸浮在天際的六名修真此時正殺得難解難分,一品堂的那三位修真似乎是合練了某種玄妙的陣法,三人聯手釋放出幽碧的三稜形光梭不斷轟向大夏朝的三名修真。
而沖雲等人自然也不甘示弱,各自取出法寶,以轟天雷錘、昊天鏡以及陳茜手中的碧寒珠三寶之力,不但能抵消對方的陣勢,還猶有反擊的餘力,只是兩邊的人實力極為接近,一時之間也拚不出勝敗來。
眼見此景,鳩跋羅的目光緩緩從空中回到驛館內,雙眼射出電般厲芒,那神光猶如能穿透牆壁般牢牢盯住一個地方,聲音森冷的道:「哼,霍琳小娃兒,你以為躲在大夏朝使團裡本師就找不到你了嗎?」他說著獨自一人向著驛館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緩慢,但是步子卻邁得極大,沒用多久就走到仍騎馬立在驛館前的桑吉身旁,冷然笑道:「你現在正躲在夏朝公主的身邊,以為本師不知道嗎?你等著看我親手擒你出來。」
說完,鳩跋羅大袖一鼓,雙手伸展如一隻大鳥般平地拔起,向著一處閣樓直衝而去。
身在半空中的陳茜與祈若雲同時心內劇震,皆因為公主和霍琳都在那座閣樓裡面。
「公主!」兩人驚呼一聲,不得不捨棄眼前的一品堂高手,飛身而回,希望在國師鳩跋羅破入公主閣樓前將他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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