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十七章 交涉失敗 文 / 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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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的陽光懶洋洋的灑下來，但是此刻蘇小貴心裡卻連一點溫暖的感覺也沒有，只有無以名狀的驚駭，原本以為最大的問題應是那位鳩跋羅國師從驛館中搜出霍琳，這樣的話大夏使團最多落個窩藏犯人的罪名，這個罪名說輕不輕，說重不重，但絕對不至於讓祈若雲和陳茜被城衛軍抓走監禁，並且蓋上窩藏和包庇欽犯兩項罪名。
這下可麻煩了。
蘇小貴一邊衝到城衛軍前攔住大軍的去路，一邊在肚子裡苦思對策，奈何想了半天卻沒有一個能用得上的辦法。
「是什麼人膽敢攔城衛軍的路？」騎著高頭大馬的一品堂修真桑吉一拉韁繩立住胯下的駿馬，瞪著蘇小貴道：「還不快把路讓開，否則……」
「在下是大夏朝使團副使蘇小貴，朝廷御賜四品玄妙法師，今日特來求見蠻國國師鳩跋羅前輩……」蘇小貴抱拳沖城衛軍的隊伍裡朗聲說道。
聽說蘇小貴是大夏朝的副使，桑吉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但是一見到他還是個小小少年，不由摸著下巴失笑道：「你們夏朝一定是無人了，怎麼把一個半大的孩子派出來，還是副使？哈哈，真是笑掉人大牙了！」
蘇小貴知道要見國師鳩跋羅就必須得把眼前這人給踢開，於是仰頭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哈……真是井底之蛙呀！」
坐在馬上的桑吉頓時臉色一變，指著蘇小貴厲聲大喝道：「你這小鬼，你說誰是井底之蛙呢？！」
面對桑吉的質問蘇小貴面不改色心不跳，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常言說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是一個人的本事只憑外貌就可以論定的話，那天下第一人豈不應該也是天下第一美人？」蘇小貴說話的語調十分滑稽，再加上他說話那一本正經的神情，和指手劃腳急切的動作，城衛軍裡立時有人忍不住發出輕笑聲……
桑吉惱羞成怒的向身後吼道：「笑什麼笑，快給我閉嘴……」那些失笑的城衛立刻緊緊的閉上嘴巴。
蘇小貴裝做一臉無辜的攤攤手繼續道：「所以，如果有人只以人的外貌美醜、高矮、胖瘦、年齡去衡量一個人的能力和職位，我覺得那會是一種非常無知的表現。」
桑吉這才知道，這個少年繞了個彎子全是為了損自己，素來好面子的他，頓時覺得有些掛不住，但又不想在一干城衛軍中失了身份，當下恨恨的哼了一聲：「好吧，就算你真是大夏朝使團的副使，我們國師現在很忙，沒空見你，快讓開。」
蘇小貴眼珠一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哦哦，我知道鳩跋羅國師很忙，看看現在城衛軍裡把我大夏朝使團裡的兩位女子都抓起來了，國師的事自然是非常的『忙』了……」
蘇小貴重點加重了「忙」這個字的讀音，任誰都能聽到他聲音透出來的那股諷刺意味，這時候高得海和劉文彪也帶著那五百大夏朝侍衛圍在了蘇小貴身旁，原本寬闊的東大街立刻被這兩幫人馬給堵住了。
一邊是人數接近兩千，排成長蛇陣勢的城衛軍；一邊是人數只有五百，一字排開形成一堵人牆攔在城衛軍前方的大夏朝侍衛。長街上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緊張起來。四周原本還有些想看熱鬧的百姓或小攤販立刻預感到不妙似的遠遠退卻，大家都怕這兩伙人萬一要是打起來會殃及池魚……
「你們這是幹什麼？想要鬧事嗎？」桑吉有些聲色俱厲的喝道，他心裡其實很怕碰上這種事，他目前是一品堂派駐入城衛軍的見習副守，如果在半年的考核期內平安無事的話就可以成為正式的城衛軍副統領，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想通過這條路撈個封妻萌子的夢想也就完蛋了。所以他其實比誰都怕會出事，但是這個時候卻又不得不硬起頭皮裝橫。
蘇小貴沖身後的高得海及劉文彪兩人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倆約束手下保持冷靜，自己則一臉賊笑的沖桑吉討好的道：「哪裡哪裡，桑吉桑大人的威名如雷灌耳，我們怎麼敢鬧事呢，只不過是想見一見國師的風采罷了！」
聽到蘇小貴如此說，桑吉總算感到找到了一絲台階下，臉上的表情和緩了一些，他正想著用個什麼辦法把這幫討厭的傢伙快點趕走，忽然聽到身後不遠處的馬車內，國師鳩跋羅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傳了出來，「桑吉，出了什麼事了，怎麼不走了？」
見鳩跋羅發問，桑吉不敢隱瞞，趕緊拔轉馬頭沖鳩跋羅的馬車欠了欠身道：「回國師，是大夏朝使團的副使攔住了城衛的去路，揚言說想見國師您……」
「嗯？副使蘇小貴？」鳩跋羅的聲音裡似是來了興趣，「這個人我好像有點映像，不知聽誰提起過……也罷，就讓我見見他吧……」
「是。」桑吉趕緊指揮眾城衛向兩邊散開，給馬車讓出一條通路。
「的的的……」四匹健壯的駿馬拉動著國師鳩跋羅那駕黑色的馬車向著蘇小貴一行人不斷接近。馬車所過之處，城衛軍們彷彿波分浪裂般自動讓開，現出一條直通到蘇小貴面前的筆直通道。
四匹健馬的馬蹄節律的敲擊在青石路面上，一聲聲的仿如打在人的心臟上，這一刻蘇小貴的心裡竟意外的有些緊張。馬車上坐著的人就是和班布齊名的蠻族第二國師，並且論道法修為更在班布之上，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我又要怎樣才能說動他不去為難茜兒和若雲呢？
駿馬噴打著響鼻，帶起灼熱的氣息在蘇小貴面前停住，黑色的馬車此時正對在蘇小貴和一干侍衛面前，馬車門緩緩打開，起先看到一隻腳，緊接著國師鳩跋羅整個人從裡面踏了出來……
他的身材很瘦，並且高，足足比蘇小貴高了將近一半，寬大的羽袍籠罩著他那瘦削的身體，臉上的五官與中原人有異，是西域特有的高鼻深目，一雙眼睛微露碧色，半睜半閉間叫人看不出他內裡的情緒，最令人注意的是從他身上透出來的那股氣勢，一種猶如寶劍在鞘卻令人感受到內裡鋒芒，感到害怕戰慄的氣勢，單以氣勢而論蘇小貴認識的人中大概也只有靈山老祖能與鳩跋羅相提並論……
「你就是夏朝使團的副使蘇小貴？」鳩跋羅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個頭小小的蘇小貴，表情和語調裡都聽不出他的喜怒。
面對這樣一個給人帶來龐大壓力的對手，蘇小貴也不禁有些心裡發怵，不過他也算是有練過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所以只得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狼狽，「是是，見過國師大人。」
「嗯，你既是大夏朝的副使也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你們使者中的兩個女娃兒阻撓本國師抓捕欽犯，致使犯人逃脫，現在罪證確鑿，本國師依據蠻族鐵律將她們二人抓捕抵罪，你可有不服？」鳩跋羅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冷冷的望著蘇小貴，似是在審視他的反應……
蘇小貴不由大感難以招架，原本他想試著從言語上尋找機會，看看能否讓這位鳩跋羅國師通融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沒想到他一開始就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並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壓迫下來，這讓蘇小貴完全沒有辦法可想。
但是此事事關祈若雲和陳茜的生命安全，蘇小貴不得不硬著頭皮沖鳩跋羅繼續道：「此事……此事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在裡面，不然想我們大夏使團的人怎麼會窩藏和包庇刺殺公主的刺客呢，此事還請國師大人詳查，不要誤中了一些別有心人的借刀殺人之計。」蘇小貴一邊眼珠亂轉，一邊想方設法去混淆鳩跋羅的視聽。
哪知這位國師卻完全不吃這套，大手一揮道：「事實勝於雄辯，本國師親身見到她們為了保護欽犯霍琳對我出手，不管她們是出於什麼目地，犯罪事實不容抵賴。」鳩跋羅說完後似是失去了再繼續談下去的興趣，轉身道：「沒什麼別的事就請回吧，本國師也要回朝向大王覆命了。」
「等等，國思請留步，請三思啊！」蘇小貴慌忙往前追了幾步。
鳩跋羅頭也不回的道：「夏使還有什麼事？」
蘇小貴左思右想也找不出好的理由，索性實話實說道：「國師，這事與那兩位姑娘確實無關，不知能否通融？」
「不可能！」鳩跋羅大手一揮，猛然轉身狠狠盯在蘇小貴的面上，霎時間從他那雙奇異的眼眸裡射出仿若火炎般的熾烈光芒，「整個蠻族都知道本國師一向法不容情，說一不二，夏使想要換回那二人只有拿欽犯霍琳來換，除此之外再無第二個可能。」
鳩跋羅嘴裡的話說得斬釘截鐵，這一來蘇小貴也被激起了心裡的怒氣，沉著臉道：「難道法理之外就真的不能容情了嗎？」
鳩跋羅久久盯著他的臉龐，冷笑道：「在本國師的眼裡，確是這樣。」
氣氛瞬時跌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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