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六章 環城河畔 文 / 風呢喃
環城河畔。
依舊是那江潺潺流過的春水，依然是那片清幽靜謐的小樹林，只是此情此景依在，但卻早已物是人非。
絲絲春雨帶著盎然的生機滋潤著萬物，點綠了柳條，茁壯了小草，抹青了山峰，更染紅了朵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只是就在這副生機盎然的春趣圖裡，卻有一個臨江而立的曼妙身影不時抬手眺望遠方，微皺的秀眉，輕咬的朱唇，不斷流轉的眼波，還有那顆緊張期盼的心，處處都顯得與整個環境有著那麼一絲不和諧。
雨還在下，時間久了，縱然是濛濛細雨卻也早已悄然打濕了佳人的一頭秀髮，滴滴雨珠順著髮梢流到臉頰，然後又慢慢無聲滑落，只是佳人渾然不覺，一雙紫色的美眸始終定定地看向遠方。
「大哥，你會來嗎？」忐忑不安的佳人在心裡輕聲歎息道。
煙雨濛濛，不知不覺間已是華燈初上，遠處城中的點點燈火在朦朧的霧色中搖曳生姿，抬頭看了一眼悄悄掛上夜幕的那輪彎月，佳人那絕美的臉孔上帶著一份難言的失落，隨手攏了一下略顯零亂的髮梢，終於決定離開這片傷心地。
只是就在離開前，佳人還是忍不住用期盼的眼神看了一下遠方。遠方，一個期盼已久的身影終於從霧色中慢慢顯現出他那高大魁梧的輪廓，而佳人離開的腳步也倏然停住，紫色的美眸中頓時綻放出動人的喜悅光芒。
「大哥，你終於還是來了嗎？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原諒小弟了！」雪薇兒望著迎面而來的胖子，滿臉高興地說道。
「唔，手頭有點事耽擱了，所以一出門就匆匆趕過來了。」胖子捏了捏手中早已攥得發濕的紙條，有些心虛地撓了撓頭。
「哦，這樣啊。」雪薇兒嫣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胖子的住處就在郊區，離這裡並不遠，而雨越下越小，但是胖子的全身卻早已濕漉漉的了，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如往日般熟悉的畫面，胖子隨意地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一根青綠的小草，而雪薇兒則坐在一棵彎倒的柳樹上，不斷搖晃著自己的雙腳。只是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往日這時候，胖子總是懶洋洋地望著天空飄過的朵朵白雲，安逸淡然中又帶著那麼一絲幸福，而雪薇兒常常托著下巴凝望著前方的一江春水，久久不語，但是時而會偷偷瞄一眼草地上的胖子，就像偷吃糖果的小孩一般，緊張而甜蜜。
但現在，夜幕已經降臨，繁星點點再沒有悠悠白雲，胖子的眼中也透著沉思的味道，神情顯得有些凝重，而雪薇兒雖然一如往日般托著下巴凝望著前方，但夜色朦朧下的江水是那麼的模糊不清，反倒是潺潺流過的溪水聲不斷擾亂著自己的思緒。
終於，兩人都明白了一個事實，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再也難以回到從前，就像錯過的花開一樣，等你再想回去看時，卻早已沒有往日般的嬌艷。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
終於，胖子打破了這無言的沉默：「我記憶中的小弟，還有孤傲的神殿聖女，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沒有正面回答，雪薇兒轉過頭來，看著胖子微笑著說道：「相比起薇兒，大哥才更加令人疑惑呢。我記憶中那個處處遷就小弟為小弟挺身而出的大哥，還有好色無恥貪婪懦弱的神殿聖子，以及衝冠一怒大殺四方的劍十三，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呢？」
胖子很想說，我有自己的苦衷和堅持，但是話到嘴邊卻又猛然驚醒，是啊，自己有理直氣壯的理由，那麼對方何嘗不是呢？想到這，胖子苦笑著搖了一下頭，默默把話吞了回去。
不過，胖子還是有些心有不甘地問道：「當日，你一副又傻又柔弱的樣子完全就是佯裝的，對嗎？」
這次，雪薇兒用實際行動做出了解答，芊芊玉手輕拍一下樹幹，曼妙的身姿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輕飄飄地落在了河面上。朦朧月色，絲雨伴舞，雪薇兒對著胖子嫣然一笑，竟彷彿如履平地般蓮步芊芊，踏著水波逕自舞動起來，迎風而立，長袖飄飄，宛若天上仙子下凡一般。
果然是這樣，胖子在心裡無聲歎息一下，證實了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過胖子已經不關心雪薇兒是如何做到的，只是靜靜望著河面上仿若天女凌波的人間仙子，然後把記憶中那個天真善良的傻妞調了出來，兩個身影慢慢重合，漸漸變得模糊，一股莫名的惆悵從心底升起。
「大哥，你還在責怪小弟的隱瞞嗎？」不知何時已經停止舞動的雪薇兒佇立在河心，撅著櫻桃小嘴，對著有些出神的胖子問道。
「也不是，只是想起往日的情景有些惆悵，原來一切都是小弟哄著大哥玩的。」胖子面帶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還請大哥原諒了，不然你知道小弟的真實身份後，怎麼可能會陪小弟一起玩耍呢？而且，大哥又何嘗沒有對小弟隱瞞呢？經過昨天一戰後，小弟怎麼也無法想像，能夠劍挑四階靈師的大哥會被幾個小混混追著滿街跑哦。」雪薇兒緩緩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解釋，說到最後還俏皮地對著胖子眨了眨眼睛。
「呃……這個……」胖子頓時有些大窘，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既然自己當初也是多有隱瞞，那麼胖子又有什麼理由來責怪別人呢。
不過，好在善解人意的雪薇兒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纏不清，而是輕輕走到胖子身前，在笑看了胖子一眼後，故意呲牙咧嘴地做了一個雙手抱拳的動作。
撲哧！
哈哈！
胖子和雪薇兒相視一笑，之前的尷尬氣氛一掃而空，久違的溫情也開始在兩人心間來回流淌。
月上柳梢，星光熠熠，絲絲細雨中，兩人並排著坐在一起，低聲呢喃著什麼。
這一刻，夜色都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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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帝都流血夜之前奏帶給大大們的疑惑，從現在開始會慢慢給大大們解惑的(*^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