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章 武者之心(下) 文 / 風呢喃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紅衣主教布萊頓現在的心情大好，以致於看場中奮戰的胖子時也帶了那麼點感激。當初是布萊頓自己力主把胖子捧起來的，雖然後來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的控制，讓布萊頓後悔莫及，但現在看來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正是因為胖子的壓力，才讓毫無遠見的大皇子亞歷山德魯做出了妥協，完成了布萊頓多年沒有達成的心願。
神殿在器神大陸雖然有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但那只是在信仰領域，很少能夠涉及到行政領域。特別是像法蘭這樣的大帝國，在平時對神殿畢恭畢敬，但私下裡卻會多有提放甚至暗自較勁。
所以說，這次神殿騎士能夠進入法蘭皇宮重地，象徵意義遠遠大於實際意義。看看高台上那些若有所思的帝都權貴們就知道了，不管事後結果如何，對於紅衣主教布萊頓來說，這都是一次里程碑性的勝利。欣喜之下的布萊頓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在今晚事情了結後，如何接受他們的投誠了……
且不管紅衣主教布萊頓在想些什麼，場下的殺戮卻一直在繼續。只是這場戰鬥已經由先前的血戰變成了一場豪賭。紅衣主教布萊頓賭的是胖子是人不是神，總有力竭的時刻，而場中奮戰的胖子賭的是憑借自己踏入先天後循環不息的真氣，可以撐到最後勝利的時刻。
崩！崩！崩！
胖子用盡全力狠狠一跺地面，只見以胖子為中心的堅硬地面紛紛碎裂，大塊大塊的碎石更是受不住勁力的擠壓，如飛沙走石般四濺開來。一隊又一隊奔襲而來的神殿騎士還沒等靠近胖子就被這出人意料的一擊，給打得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痛快啊！」胖子仰天長嘯一聲，神態暢快淋漓。不等神殿騎士調整混亂隊形，胖子右腳一蹬地面，急速射進騎士群裡，手中玄鐵重劍幻化出千百道劍影，在所有人驚懼的眼神中倏然爆發。
噗！噗！噗！
胖子近身周圍的神殿騎士紛紛不能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喉嚨，帶著滿臉的驚懼和不甘相繼倒地。這還不算完，不等後面補位的數百騎士手中的長槍近身，胖子身形疾轉，手執玄鐵重劍，如蛟龍翻騰又如雀鳥啄食般，迅疾且又準確無比地擊打在突刺過來的長槍槍頭上。密集的叮噹聲響成一片，在胖子的巧妙用勁擊打下，眾神殿騎士手中的長槍紛紛失去了準頭，收手的收手，避閃的避閃，場面一時顯得混亂不堪狼狽不已。
「這不可能！」三皇子身後的銀髮繆斯忍不住失聲叫道。當日，胖子與德爾斯卡的一戰，銀髮繆斯可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雖然最後是胖子出人意料的勝出了，但也只能算是慘勝。所以，以此來推論的話，胖子的實力也就比德爾斯卡只高一線而已，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是一個五階靈師也早該飲恨敗亡了！
相比起銀髮繆斯的不能置信，三皇子亞歷山德羅則表情平靜許多，顯然早已習慣了胖子每每出人意料地表現。只是三皇子亞歷山德羅並不看好胖子，在悶頭喝了一杯烈酒後，苦笑著喃喃自語道：「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話是你告訴我的，但現在的你又在做什麼呢？以一人之力對抗帝國和神殿，如果這都讓你勝出的話，法蘭帝國和神殿的臉面何在？」
「不過這樣也好，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而且是你主動入得局，想來你該不會再次拒絕我的邀請了，就讓我們攜！」三皇子眼中閃爍著凌厲無匹的光芒，在心裡默默念道。
「老三，你還愣著幹什麼？這死胖子已經到了強弩之末，趕快讓繆斯上前把他處決了！」看到神殿騎士也不能阻擋胖子的殺戮，沉不住氣的大皇子亞歷山德魯對著三皇子所在的高台喝斥道。
「強弩之末？我怎麼沒看出來？更何況這可是大哥一手設下的局，想來大哥應有完全準備才是，我還是不跟大哥搶這份功勞了！」三皇子亞歷山德羅一改往日的隱忍和避讓，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表情，對著大皇子嗤笑道。
三皇子的話引來在場眾人一陣嘩然，今晚這場宴會發展到現在已經超出了很多人的預料。本來大家是準備看好戲的，但現在場中的胖子依然生龍活虎，而場外的三皇子更是一反常態地對大皇子嗤之以鼻，再加上神殿的觸手已經光明正大的伸展到皇宮禁地，種種複雜形勢面前，帝都權貴們再也無心看戲，而是一個個面色凝重地分析著當前的形勢，好決定以後何去何從。
一直冷眼旁觀的亞歷山大十三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抬起頭看向遠方夜空，眼神中充滿著迷茫和悲哀。遠處，那個方向懸浮著一座看不真切輪廓模糊的巨大雕塑。
「好！你很好，老三！」大皇子一怔之後，隨即惱羞成怒地大聲吼道。不過胖子的問題還沒解決，而且父皇和在場這麼多人都看著自己，大皇子亞歷山德魯再蠢笨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上演兄弟睨牆的好時機，只能壓下滿腹的怨氣，惡狠狠瞪了三皇子一眼。對此，三皇子亞歷山德羅曬然一笑，高舉酒杯以作回敬。
有趣！紅衣主教布萊頓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至於場下正在進行的殺戮，彷彿跟紅衣主教布萊頓全然無關，一個個相繼身亡的神殿騎士絲毫沒有引起布萊頓任何的情緒波動。
情形顯得有些詭異。不過，這跟胖子無關。在劍挑最後一名站著的神殿騎士後，胖子一抹臉上的血跡，把玄鐵重劍直插入地，藉以撐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著燦然的笑容，對著高台上的雪薇兒大聲喊道：「嘿，傻妞，最後一次機會，跟不跟我走？！」
全場一片死寂，眾人都愣在當場，這死胖子竟是為這個而來？！一時間，在場眾人表情不一複雜至極，不能一言盡。大皇子亞歷山德魯是怨恨畏懼，帝都權貴們是震驚莫名，三皇子亞歷山德羅是恍然大悟，紅衣主教布萊頓是詭異一笑，至於所有人的焦點雪薇兒則是淚流滿面，嘴巴張得很大卻發不出聲來。
因為已經有人替她做出了回答，紅衣主教布萊頓身後的一個不起眼的侍從猛然掀開頭罩，露出一張鬚髮皆白的蒼老面孔，眼中神光電閃，死死盯著場中的胖子，淡淡說道：「神殿聖女是不容背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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