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早飯要大吃大喝 文 / 帶眼鏡的豬
第二十五章早飯要大吃大喝
秦明得意笑起來，提著木匣走出了病房。
現在也不過是五點多，秦明一個人站在住院樓下，看著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病人，忽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幹什麼。肖婉兒她們在跟病人檢查身體，沒空理會自己。而自己在魔都也是舉目無親，居無定所，連練功的地方都沒有。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慢跑運動裝的老者走了過來，對著秦明笑呵呵道：「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你就是秦明秦醫生吧？」
秦明看著這個老者雖然個頭不高，但是精神頭特別好。雖然看起來也有六七十歲了，但是頭髮依然濃密，染的黑色，梳的整整齊齊。他點頭道：「不錯，請問您是？」
老者笑道：「我叫斷恨天，是昨天輸給你中醫師狄天的師父。」
秦明恍然大悟：「醫院中醫科副主任醫師斷恨天斷老，久仰久仰！」
斷恨天笑瞇瞇道：「久仰？秦醫生，難道你真的聽說過我的大名嗎？」
秦明一揚眉：「沒有！」
「既然都沒有聽說過，何來久仰？」
秦明一攤手：「這不是客氣客氣嘛，若是我直接說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你。您這麼一大把年紀，再加上身體又不太好，萬一舊病突發，那豈不是我的罪過。」
斷恨天臉色一變：「秦醫生，你是如何知道我有病？」
「望聞問切，中醫四大基本功。」秦明咧嘴一笑，「斷老，您可是副主任中醫師，不會連這個都不清楚吧？」
斷恨天點了點頭：「看樣子我今天找你還真是找對了。秦醫生，有沒有空陪著我一塊吃頓早餐啊？」
秦明嘿嘿笑道：「不會是鴻門宴吧？我可是剛打敗你的愛徒，讓你們中醫科顏面掃地啊。」
斷恨天道：「就算是鴻門宴，秦醫生敢不敢去呢？」
秦明撓了撓頭髮道：「有沒有美女呢？」
斷恨天哈哈一笑：「沒有美女，只有我這個糟老頭作陪。」
「唉，這就沒有意思了嘛。」秦明壓低聲音嘀咕道，「昨天我就發現你們中醫科有不少美女醫生啊，若是把她們一塊叫上。別說是鴻門宴，就算是掉頭台我也願意上啊。」
斷恨天搖了搖頭，低聲笑道：「只可惜美女都不停我這個老頭子調遣。這樣好了，為了表達歉意，早飯錢我出如何？」
秦明很乾脆點頭道：「好！」
斷恨天笑起來，一邊在前走著，一邊道：「秦醫生，你真是性情中人，行事隨性而為，毫無做作虛偽，真是讓我佩服啊。」
秦明摸著鼻子道：「斷老，什麼話都可以正反說。若是我昨天打賭輸了，那麼我現在就是一個肆無忌憚，目中無人的混小子了。」
斷恨天點頭道：「不錯，無論社會有多名公平，人類依然靠權勢名氣所分類。秦醫生這麼年輕就能看透這一點，難得啊。」
秦明苦笑著搖了搖頭，卻不再說話。
二人來到醫院食堂二樓餐廳，現在時間太早，餐廳內根本沒人。正在看電視解悶的服務員看見斷恨天二人進來，急忙迎上前笑道：「斷老，您又這麼早來了。那麼還是老規矩，一湯一菜？」
斷恨天道：「我還是老規矩。秦醫生，你隨便點。」
服務員對秦明笑道：「秦醫生，歡迎再次光臨。怎麼，昨天那四位美女沒有一塊來嗎？」
秦明一翻白眼：「你是歡迎我，還是想歡迎那四位美女呢？」
服務員笑道：「當然要歡迎你了，秦醫生，昨天你那場比試可是夠精彩的。不過我們餐廳更歡迎那四位美女，托那四位美女的幅，從昨天晚上開始，來我們餐廳吃飯的男顧客翻了一倍不止。」
說笑著，二人坐到包廂內。秦明對斷恨天道：「斷老，你確定這頓飯錢你掏？」
斷恨天正色道：「當然，我這把年紀也不會和你開這種玩笑。」
「那就好！」秦明對服務員道，「把你們這裡最好吃的上來。」
服務員苦笑道：「秦醫生，這可不好意思。我們大廚還沒有上班呢，大菜是上不了了。畢竟大早上的，大家都吃一些清淡小菜，誰會吃雞鴨魚肉呢。」
「這麼說，除了小菜，就沒有其他的了？」
服務員搖了搖頭。
秦明無奈道：「斷老，我算是明白你為何這麼爽快答應請客了。這大早上的，我使勁吃也吃不了多少錢啊。早知道如此，我就應該中午或者晚上來。」
斷恨天笑道：「秦醫生，你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陰險啊。」
秦明歎氣道：「既然沒有什麼好吃的，那就和斷老一樣吧。」
服務員點頭走出包廂，秦明低聲道：「斷老，我這個人也不習慣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斷恨天點頭道：「秦醫生既然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廢話了。關於狄醫生打賭輸給你的年終獎金……」
秦明立刻正色道：「斷老，你不會是想賴賬吧？俗話說得好，願賭服輸。狄醫生那年終獎金，我可是要定了。」
斷恨天苦笑道：「秦醫生，你不要這麼激動嘛。我的意思是，狄醫生輸的年終獎金，將會有我們中醫科支付。」
「哦，只要是錢，誰給的都沒有問題。」秦明眨了眨眼睛，忽然壓低聲音道，「用中醫科的錢還賬，你這算不算挪用公款啊？」
斷恨天悶哼一聲，無奈的看向秦明。秦明則是哈哈笑起來，看著服務員端著托盤走進來，擺手道：「開玩笑罷了，斷老不要向心裡去。」
早餐很簡單，一碗米粥加一小碟青菜，看的秦明眼皮突突跳。知道這點自己肯定吃不飽，又急忙要了一斤油條。
斷恨天則是抿了一口米粥，道：「秦醫生，你針灸之術如此了得，那麼師承何人，從哪裡學的呢？」
秦明笑瞇瞇道：「其實不瞞斷老，我所需要的醫術都儲存在自己大腦內，需要的時候就會自動浮現出來。」
斷恨天笑了笑，沒有說話。秦明心中則是歎氣道，明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可為啥就沒人信呢？
服務員很快將油條送了上來，斷恨天看著大口大口吃的正香的秦明，皺眉道：「早上吃太油膩的話，對身體不好。」
秦明滿不在乎道：「若真要較真，這人吃的東西十之**有毒，吃的方法百分之九十對人身體有害。人短短幾十載，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不能隨心所欲多享受一下，那就算活到一百歲又有什麼樂趣。」
斷恨天搖頭道：「眼光太短淺，身體就是一台機器。年輕時不好好保養，到老了會出大問題的。」
秦明嚥下口中的食物，問道：「這麼說，斷老平時休息飲食都什麼注意了？」
斷恨天有些得意道：「自然，我從年輕學醫開始，就嚴格按照中醫藥膳，小心調理著自己身體。」
秦明上下打量了下斷恨天，忽然詭異笑起來：「恕我無禮，斷老。既然你是如此小心，那為何你還身患癌症了呢？」
斷恨天臉蛋瞬間成了鐵青色，冷冷看著秦明，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你是真的只是單憑看，就能判斷出我得了癌症？」
秦明伸手給斷恨天把脈，片刻後，他縮回手笑道：「胃癌晚期，並且已經三年了。不過斷老依靠自己體內的免疫系統，將癌細胞壓制在體內，實在是難得啊。」
這下斷恨天看著秦明的眼神真的變了。
原本他心目中並看不起秦明，就算秦明昨日施展了驚世駭俗的絕技，但是斷恨天心中也是不以為然。畢竟秦明太狂妄，太自以為是，更重要的是太年輕。
中醫界最大的特點就是，越厲害的醫師，那麼相對的年紀就肯定越大。
雖然其他行業也是差不多，但是唯獨中醫界將這一特點發揮到了極致。中醫界最具權威的醫師全部都是八十歲以上，佔據該行業權力金字塔頂層的人平均年齡七十五歲，比其他行業高了十五至二十歲左右。
低於五十歲以下的中醫師若不是師出名門，基本上是毫無出頭之日。
究其最根本原因，是因為中醫系統太繁瑣，太複雜，太具有操作難度。
換句話說，就是該行業上手比較難，不適合新人。
中醫與西醫的區別在於，西醫就如同修理機器，你可以不需要瞭解機器發明的原理、如何製造、製造材料等等，你只需要學會如何發現機器內部存在的問題，並且如何修理好就可以了。
西醫之中，實戰比理論要重要得多。
這也是為何外科醫生之中，最好最厲害的醫生年齡都是三十至四十五歲左右。一旦過了五十歲，就隱退二線，進行理論研究了。
然而中醫不同，中醫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系統。包含了中醫對人體獨特的理解知識，以及人文地理、風俗習慣等等，甚至還能和道學佛學，面相手紋等神秘學科扯上關係。
然而如此龐大的知識系統，卻沒有條理清晰的理論體系。就如同一個雜亂無章的龐大圖書館，裡面藏著成千上萬本書，包含著所有方面的知識，可就是沒有編碼。
如果你想找自己想看的書，那麼好吧，自己進去慢慢找吧。沒個三年五年，你是找不出來的。
竟然沒有清晰的理論體系，那麼你如果真的想要成為一名中醫，那麼就要把所有的知識裝入腦海中。那麼等你背得差不多，你的鬍子估計也快白了。
不過這還只是次要的，畢竟有的神童記憶力可是嚇人很，背背書對於他們來說還不算什麼。後面的更噁心，同樣也是更重要。
經驗！
中醫醫術裡面很少有很準確的數據記錄，大部分都是「許」、「略少」、「很強」等等模糊概念性的語句，這直接導致了新醫師一頭霧水。每個人對於概念性的詞語理解都不一樣，這玩意就算是神童也搞不定啊。若不經過時間沉澱，經驗的累積，自己不建立起一套自己的理論標準，是很難對症下藥，治療好病人的。
雖然我不知道這醫術這樣是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至少對於新人的加入產生了極大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