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分裂 文 / 帶眼鏡的豬
第三百九十三章分裂
斷恨天瞄了秦明一眼，忽然古怪笑道：「假如真的有什麼計劃，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呢。」
秦明一攤手：「你不會嗎？」
斷恨天抿了抿嘴，無奈搖頭道：「好吧，你想知道什麼？」
秦明笑了笑，雙手放在石桌上，沉聲道：「天魔衛道的具體來歷我多少知曉一些，但是在擊潰轉入地下之後，你們必然有什麼復出的計劃吧？」
斷恨天點頭道：「不錯，比如清朝的天地會，以及其他反清復明的民間組織，都是我們暗中支持成立的。不過當年最後一戰，幾乎耗盡了我們組織所有中堅力量，只剩下像我們這樣老弱病殘活了下來，在世上苟延殘喘。說實話，雖然後來制定了很多計劃，但都是水中望月，可望而不可及，根本沒有實力完成。」
秦明皺眉道：「不是吧？」
斷恨天歎了口氣，疑惑道：「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事情？」
「那是因為我們發現了一個神秘組織，似乎和天魔衛道有關聯。」秦明從木匣內掏出一疊照片，擺放在斷恨天面前問道，「看看這些黑衣人，經過辨認，他們都是隸屬於天魔衛道。你看看，二十三名天魔衛道組織成員同時，這近兩百年來可是第一次。還有今天將近三百人的海外勢力精銳被斬殺殆盡，看樣子也是天魔衛道的人下的手。看這情況，可不像是苟延殘喘的老弱病殘啊。」
斷恨天看了看照片，沉吟了好一會兒，才無力道：「好吧，傳說當年組織覆滅前，組織高層已經猜測到或許要出大事，便選擇了一批精銳弟子早早蟄伏在人間。就等待著機會，重新復出，向天魔兩道所有門派進行報復。不過這僅僅是傳說，這麼多年來，我們從未收到過任何聯繫。」
秦明瞇起眼睛，直勾勾盯著斷恨天道：「真的？」
斷恨天看著秦明半天，歎氣道：「假的。」
秦明聳了聳肩，笑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斷恨天看著秦明道：「你就真的如此相信我會對你說實話？」
秦明點頭道：「我看得出你是真的想過平凡人的生活，所以你若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天天去你家蹭飯吃。」
斷恨天笑起來，搖了搖頭，低聲道：「好吧，我只說一遍，你仔細聽好。其實早在千年前，組織內部就已經逐漸分裂成了兩派。其中一派是堅定信奉組織信條，只和違背封神協議的天魔兩道做鬥爭，限制著他們力量，不予任何門派結盟，我們稱之為穩健派。其中另外一派認為這麼多年來再信奉當年規矩信條已經落伍，應該控制世俗間，順勢進攻天魔兩道，一統修真界，這一派稱之為激進派。秦明，你知道天魔衛道創立的宗旨乃是確保天魔兩道不再插手人間俗事，讓世俗間自由發展，同樣的預示著天魔衛道也不能干擾世俗間發展。也就是說天魔衛道不屬於任何一方，甚至可以說和當時每一任政府關係都不太好。」
秦明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天魔兩道因為封神協議的關係，必然對執政者施以懷柔政策。這樣一來，無論執政者偏向那一方，你們天魔衛道永遠都會受到最大的壓力。」
「沒錯。」斷恨天道，「多少次我們幫助某些人推翻被天魔兩道徹底收買的政權成為皇帝，然後他的後代就會毫不猶豫追殺我們。這讓組織很多人對組織的規矩信條產生了懷疑，這才逐漸分裂成了兩派，相互對立。穩健派稱激進派為背叛者，而激進派稱穩健派是老頑固，雙方都認為對方會將組織帶入毀滅，所以矛盾衝突不斷。最終在三百多年前兩派分道揚鑣，雖然對外依然稱呼為天魔衛道，但是出現了兩種領導體系，兩種政策方針。」
秦明皺眉道：「那麼當年你是哪一派的？」
「雖然身在穩健派，但是其實任何一派也不是。」斷恨天苦澀一笑，道，「其實當年我也打累了，對我們這樣做的用途產生了懷疑。當年還沒有自由民主這一類的詞語理念，就認為這天下誰做皇帝都一樣，反正早晚都會對我們反目成仇的。我們就是不斷的殺啊殺，永遠也殺不到頭。所以也逐漸出現一派，你可以稱之為退休派，就是想要隱退人間，不再插手這風風雨雨。只可惜加入了天魔衛道，就永遠也不許退出，所以雖然我們這一派人數不少，但是沒人敢提出，只是在默默忍耐。」
秦明皺眉道：「那麼你們組織的領導團體是怎麼構成的？」
「有九任長老，掌門會從這九任長老中選出，然後十年一換。長老死後，會有他嫡傳弟子接任。後來組織分裂成兩派後，也各自分別成立自己的長老團，掌門人，就跟兩個黨派一般。就是理念和名稱不一樣，結構卻是差不多。」
秦明一愣，這種領導結構他彷彿從哪裡聽到過。他一邊沉思著一邊皺眉道：「那麼後來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魔兩道發現了組織總部位置，集合了精銳兵力進行突襲，我們穩健派被打散。」斷恨天道，「聽說激進派也遭到了進攻，從此震撼整個修真界的天魔衛道煙消雲散，消失於人世間。都說天魔衛道的中堅力量已經被消滅乾淨，但是我們這些退休派也不在乎了。我們趁這個機會紛紛隱退在世俗間，從此修真界天魔衛道再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管我們的事了。」
「急流勇退，也算得落得逍遙自在。」秦明笑了笑，道，「如此說來，天魔衛道究竟有沒有真正被消滅，誰也說不清楚了？」
「當年形勢十分混亂，明朝末期內戰連連，外敵又虎視眈眈，可謂是內憂外患。天魔兩道的襲擊又是突然而來，總之打的暈頭轉向。我和其他幾位老友是見人就殺，拚死逃了出來。」斷恨天似乎又想起當年的情形，臉色不由有些不太自然，沉聲道，「後來天魔兩道舉行慶祝，說天魔衛道組織已經徹底消滅。而後我們也的確無法和組織高層聯繫上，所以我們也就心灰意冷。後面什麼天地會也就是心中不服氣，小打小鬧，基本上不成氣候了。」
秦明皺眉道：「這麼說來，真實情況你們根本不清楚。」
斷恨天點了點頭：「真實情況的話，這得問當年參加圍剿襲擊的各大門派吧，他們佈局進攻，他們至少要比我們清楚。」
秦明手指輕輕在石桌上敲打著，低聲道：「那麼有沒有可能當年天魔衛道中堅力量並沒有擊潰，而是蟄伏起來？」
斷恨天攤手道：「一切皆有可能，但是我不知道。說實話就算那些曾經和我一塊逃出來的老友，我也有很多年未曾聯繫過了。多年平凡人的生活，已經把我的獠牙磨鈍了，我現在也就是比一個普通人稍微強悍點的糟老頭子罷了。」
秦明沉吟了片刻，猛然張開眼睛，低聲道：「我想到一個更加可怕的可能，假如我猜的是真的，那麼就不是整個修真界，恐怕我還有你，都會有生命危險。該死的，斷老，假如我不來魔都，或許你不會有事。可是為了真相，我又不得不前來。」
斷恨天皺眉道：「你在說什麼？」
驟然「唰」的一道白芒閃過，石桌猛然一分而二，從中間斷裂開來。斷恨天低喝一聲，手中枴杖在空中帶起一道道殘影，直接點向四周。就看著空氣中直接爆裂出兩道血花，兩名黑衣人直接被枴杖從胸膛穿透，從空氣中跌落下來。
秦明則是右手直接變為幽冥鬼手，一把伸出，硬生生從空氣中拖出一名黑衣人，掐住他的脖子低喝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陰森森笑起來，斷恨天急聲道：「他口中藏有劇毒，小心服毒自盡。」
話音未落，一道白沫從黑衣人嘴角流了出來。秦明則是冷笑道：「在我手中，死也要得到我的批准。」
一道白色光華籠罩黑衣人，瞬間黑衣人再次睜開了眼睛。他略有些驚恐的看著秦明，秦明手指輕輕拍了拍對方腦袋，獰笑道：「別忘了我可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可是我的天職啊。」
猛然他一指點在對方胸口穴位上，低喝道：「說，不然我讓你真正體會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黑衣人悶哼一聲，身軀劇烈抽搐起來，瞬間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額頭滲出來。然而就算如此他也咬緊牙關，死不開口。斷恨天看著對方扭曲的臉龐，歎了口氣道：「沒用的，天魔衛道自秦朝成立，這幾千來，從未出現一個叛徒。無論你使用什麼手段，都對他們無效。」
秦明不屑笑道：「是嗎？可是我相信任何事情都有極限，沒有出現背叛，只是因為你出的條件或者給他的壓力還太小罷了。給我一點點的時間，我保證他會開口的。」
「夠了！」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他二人身後響起，秦明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身著黑衣斗篷人站在他身後，低聲道：「秦明，夠了，這是我的人，放開他吧。」
「你是誰？」秦明隨手將此刻丟到一旁，盯著這名黑衣斗篷人道，「我感覺你似乎很熟悉啊。」
黑衣斗篷人歎了口去，撫下斗篷面罩，沉聲道：「是我，斷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