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屍臭 文 / 帶眼鏡的豬
第五百七十五章屍臭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啊，這陽光，這空氣，這溫度，這海水……」郝一偉一愣，乾巴巴道，「這海水上面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只見原本一望無際的海平面上，佈滿了密密麻麻鋼鐵平台，抬頭看去，綿延至少上千公里，緊挨著蛋膜向兩旁長長的伸去。平台上佈滿了帳篷閣樓炮台，卻唯獨不見絲毫人影。秦明等人落下來，只見地面上一片狼藉，紙張垃圾胡亂灑落著，甚至還能夠看到斑斑血跡。哪吒拍了拍一尊倒在地上的炮台，皺眉道：「這是天庭軍部標準外圍基地的配置，看這範圍，至少有數千萬大軍曾經駐紮在這裡。只不過……人呢？」
秦明走進一個帳篷查看了片刻，然後走出來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走的很匆忙，並且有相當一段時間了。帳篷裡面桌子上散落著許多文件，上面都佈滿了厚厚灰塵，這裡主人離開至少有兩個月了。」
這時四散查看情形的天應遠遠喊起來：「將軍，請看這裡，這裡還有更奇怪的。」
哪吒等人相互看了看，急速飛射過來。天應指點著道：「您看，這裡構築了一個小型防禦公事。不過很古怪的是，他們防禦的重點不是對準裂隙，而是內部。似乎危險來自於他們身後，而不是裂隙。可是其他公事的炮口都對準了裂隙，這有些蹊蹺啊。」
秦明蹲下身，看著暗黑色的地面道：「血，很多很多的血，不過沒有屍體。很顯然這裡發生過激戰，並且繼續的時間比較長。但是……他們為什麼不開炮呢？」
哪吒眉毛皺的更緊了，對著天應做了一個手勢。天應點了點頭，飛快的衝進一個附近樓內。過了好一會兒，他拿著幾份文件走了出來，對哪吒道：「看樣子這是天庭尋找我們派出的一個小分隊，駐紮這裡的時間是三個月前。可是軍隊內部似乎發生了什麼騷亂，所以他們就很匆忙的撤走了。」
哪吒接過文件仔細看了兩遍，扭頭對秦明道：「很顯然天庭已經猜測的出我們藏身與裂隙內，可是不敢輕易進入尋找我們，所以才派兵駐紮在裂隙兩旁。目的就是能夠在我們出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把我們帶回天庭。至於這些軍隊是李靖的手下還是太白的人，那麼就不得而知了。」
秦明沉吟了片刻，道：「無論是誰，看樣子這裡發生了大問題，否則他們也不會如此慌亂的撤離，甚至連這些機密文件都沒有來得及帶走或者銷毀。」
所有人臉上都浮現出迷惑不解的表情，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全副武裝的天庭軍隊如此恐怖，逼迫的他們如此慌亂的撤離？秦明掃了一圈，看著眾人那難看的表情，不由笑起來，揮手道：「咱們在這裡胡思亂想也沒什麼用，出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哪吒勉強笑了笑，點頭道：「秦先生所言甚是。」
眾人立刻騰空而起，化作一道光弧急速向遠方飛去。僅僅飛了十幾分鐘，一道五彩朦朧的光華驟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人急忙停下，滿臉古怪看著面前情景。只見海平面上出現一個不知道有多大多寬的黑漆漆窟窿，無數大小不一的碎塊在空中緩緩漂浮著，窟窿邊緣的海水也不是由於引力所用向下流去，而是詭異的化作無數水珠漂浮而起。
哪吒驚異道：「蛋膜？奇怪，這裡怎麼會有像裂隙似的蛋膜呢？」
秦明高高飛起，努力向遠方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落下來，沉聲道：「看樣子這是被神隕炮打出來。」
「什麼？」哪吒驚呼一聲，不可思議看著這一眼看不到邊的窟窿，喃喃低語道，「沒錯，應該沒錯。這重天已經坍塌崩碎了，相比裡面已經變得和裂隙一樣了，所以才出現了蛋膜防止裂隙內的怪物出現吧。」
秦明搓著下巴，嘀咕起來：「這麼恐怖的威力我們竟然還能逃出生天，現在看來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啊。不，這不正好證明我很厲害嗎？哇哈哈哈……」
他猛地大笑起來，卻是嚇了哪吒等人一大跳。突然心情大好的秦明也不做解釋，捲起眾人，順著這蛋膜按照哪吒的指點，向最近的傳送站飛去。
然而哪吒記憶當中的傳送站全都已經被裂隙所吞沒，並且再加上此重天所處於奧林匹斯山交界處，兩方勢力緩衝區，人煙稀少，本來傳送站就沒幾個。並且哪吒利用任何通訊法寶都無法與太白金星或者其他可靠仙人取得聯繫，無奈之下，眾人只好抱著一線希望向更遠方的傳送站飛去。
此時眾人的飛行速度自然是無法和太白金星的駕轅天馬號相提並論的，更何況他們還要保留防止意外發生，所以足足飛行了五個月，眾人才來到了一個位處於戈壁灘上的小小傳送站上空。哪吒看著下方騰著滾滾黑煙的傳送站，皺眉道：「以此再向北就是數億公里的荒涼沙漠，裡面坐落著早已荒廢的漠北大牢，由於天庭有時候需要利用這裡關押審問一些身份敏感的凡人，所以這個傳送站才沒有撤銷。不過這個傳送站平常也不過二十名士兵看守，此刻怎麼冒得滾滾濃煙？」
斷蒼天則是聳了聳鼻子，沉聲道：「有肉被燒焦的味道。」
秦明死死盯著下方的傳送站，皺眉道：「外表建築完好無損，不像是被襲擊過的情況，但是看樣子也沒有人煙。濃煙是從傳送站後面冒出來，看樣子在焚燒什麼東西。」
所有人相互看了看，再想起斷蒼天剛才說的話，心中同時冒起一股涼意：「焚燒的……該不會是人吧？」
秦明一皺眉，第一個飄落下去，其他人緊隨其後。還沒等落到地面上時，經過空中氣流交匯時，狂風吹過，捲起一股子刺鼻惡臭沖天而起，熏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睛。秦明則是眼睛一亮，喃喃道：「屍臭？哼，有一種會醫院太平間的感覺啊。」
待眾人落在地面上時，由於風力較小，這味道更甚。以至於天應和郝一偉嘴角抽搐了幾下，猛地趴在地上瘋狂嘔吐起來。這些日子他們一直沒有進食，只是靠吸取靈氣辟榖，肚子內自然沒有任何食物，所以他們二人只是大口大口噴出黃水。哪吒和斷蒼天雖然沒有向天應郝一偉那麼狼狽，但是看他們鐵青的臉蛋，緊抿著的嘴唇，就知道他們也不舒服。反倒是秦明熟練從木匣內掏出口罩分發給眾人，笑瞇瞇道：「閉氣也沒用，氣味會順著毛孔滲入體內，再加上你自己的想像，所以才會覺得更加的噁心。其實做幾個深呼吸，味道也沒有那麼濃嘛。」
哪吒則是飛快接過口罩戴上，皺眉道：「這是什麼味道，怎麼如此噁心？」
秦明有些意外道：「屍臭，人類死後屍體所散發氧、氮、氫、二氧化碳，氨、硫化氫、甲烷等惡臭氣體。怎麼，三太子身為渾天軍總司令，總不會連死人也沒有見過吧？」
哪吒捂著口鼻道：「天兵天將很少有殞落情況，就算有，死後也會分解為無色無味的仙氣，何來如此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