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 第一百八十九章 球場無間道 文 / 罈子胡同燜三爺
第一百八十九章球場無間道
塔法雷爾上空的空氣之中憑空出現了一陣漣漪，一個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冒了出來，漂浮在了塔法雷爾的頭上。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我了。
從空中緩緩落到地上，我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發現塔法雷爾只是被我打暈了過去，並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有些歉意地小聲說道：「對不起，委屈你了。不過反正你已經有一個世界冠軍頭銜了（1994年美國世界盃），這一屆世界盃你們命中注定也打不過法國隊，倒不如把這個機會讓給阿根廷，也算是捍衛了南美洲的榮譽了。」
說完之後，我扒下了塔法雷爾身上的守門員球衣、鞋子和手套，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把塔法雷爾的這一套裝備套到了我的身上。所幸的是我的個子在這個年紀的學生裡算比較高的，而塔法雷爾在門將之中卻屬於比較矮小靈活的，個頭和我差不多，因此這一身衣服穿在我身上還是比較合身的。
現在只剩下面部了，不過這個問題卻難不倒我，我面對著洗手間裡面的鏡子，臉上的肌肉好像水波紋一樣一陣蠕動，最後變成了塔法雷爾的模樣，就連我那一頭原本濃密的黑髮，也變成了和塔法雷爾一樣，金色略顯稀疏的地中海髮型。
對著鏡子照了照，發現完全沒有一點破綻，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把換下來的衣服找個角落藏好，又把塔法雷爾拖到衛生間裡面的一個小隔間裡，隨即又把衛生間的門從裡面鎖上，最後在確認了附近沒人之後，運起異能，穿牆而過來到了衛生間的外面。
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後，我便向著球員更衣室的方向走去。來到球員更衣室裡，發現巴西隊早就已經準備就緒了，十個人排成一排，站在門口，老帥扎加洛和隊長鄧加都在東張西望著，顯然是在等待著塔法雷爾回來。只不過他們算是等不到了，只能等到我這個冒牌貨。
我見狀，連忙加快了腳步，裝做一副急匆匆的樣子，跑到了隊伍的頭裡。
「對不起，我用的時間有些長了。」我用塔法雷爾的聲線向扎加洛和鄧加道歉道。
「沒事，還來得及。」扎加洛說道，又關切地看了看我，問道：「克勞迪奧，你沒事吧？會不會影響到今天的比賽？」
「當然沒事了。」我笑道：「您就放心好了，絕對不會影響到比賽的狀態的。」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扎加洛點了點頭，回頭對隊員們說道：「好了，小伙子們，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拿出你們的勇氣來，讓我們在球場上幹掉那些高傲的阿根廷人吧！」
「幹掉他們！」連主力帶替補在內的所有隊員全都轟然允諾，一時間整個更衣室裡響起了陣陣回音。這裡面，只有我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巴西對陣阿根廷，這樣的比賽雙方果然是不用動員的，每一個人的眼神之中都燃起了熊熊的鬥志。只不過他們要是知道了他們最信任的門將最終會葬送了他們的努力，會作何感想。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雙方球員也都即將進場，巴西隊的十一個人排成了一排，魚貫而出，來到了球員通道裡面。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隊長鄧加，緊跟在他後面的則是擔任門將的我。在我身後就是巴西隊的頭號射手，外星人羅納爾多。扎加洛以及整個教練組帶著替補隊員們在最後面壓陣。
此時的球員通道裡，身披藍白劍條衫的阿根廷隊已經提前等在那裡了。帶頭的是隊長西蒙尼，緊隨其後的則是門將羅阿，再後面的就是戰神巴蒂斯圖塔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這些叱吒綠茵場的英雄們，我曾經的偶像。確實和在電視上看到的感覺大不相同。巴蒂斯圖塔的狂放，卡尼吉亞的輕靈，雷東多的優雅，都比電視上看到的更加真切。
阿根廷的隊員們眼睛裡鬥志更加旺盛，好像有一團火在那裡熊熊燃燒著。這釋放出來的強烈殺氣，不禁讓從來沒有經歷過類似場面的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終於，入場的時間到了，在主裁判，來自沙特阿拉伯的阿里-布雅西姆的帶領下，雙方隊員排成兩排步入場內。阿根廷隊員們是分散入場的，而巴西隊則為了促進隊伍的凝聚力，手拉著手入場。我左手拉著鄧加，右手拉著羅納爾多，心裡面一陣惡寒。畢竟我還不是很適應和男人牽手的感覺。不過幸好隔著一層厚厚的守門員手套，這種感覺輕了很多。
接下來自然是唱國歌，拍集體照，雙方隊員握手了，這些細節自然不用細表。只不過在握手時，雙方隊員都是圓睜二目，互不相讓地瞪視著對手，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平吞掉。一時之間，空氣裡滿是硝煙的味道，很好地詮釋了「連友誼賽都不友誼」這句話的含義。
事實上，巴西隊和阿根廷隊之中有不少球員都是在俱樂部並肩作戰的隊友甚至是好朋友，比如雷東多，就是同在皇馬效力的卡洛斯的大哥，剛剛為皇馬一起拿到了第七座歐洲冠軍杯。只不過雙方隊員一旦穿上藍白劍條衫和黃色戰袍，就會立刻把平日的情誼拋到一邊，變身為兩個踏上角鬥場的鬥士，不死不休。
雙方隊員站好位置後，隨著主裁判的一聲哨響，阿根廷隊率先開球。在開球點上，巴蒂斯圖塔把球一撥，卡尼吉亞跟上把球向身後一敲，奧特加向前跑了兩步，作了一個全隊壓上的手勢，阿根廷隊立刻一起向著巴西隊的腹地殺去。
阿根廷和巴西雖然同為南美技術流，但在風格上還有著細微的差別。相比之下，巴西隊的技術更細膩一些，更注重球星的即興發揮，小技術天下第一。而阿根廷隊則在出色的技術基礎上更注重團隊配合，全隊往往有一個明確的核心，圍繞著這個核心來制訂戰術。尤其是阿根廷隊在禁區前沿的小組配合突擊能力，可以說是舉世無雙。
這兩支球隊對於對方都是知根知底，上來之後沒有任何試探，而是全力投入到了進攻當中。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殺了個勢均力敵，難解難分。
一眨眼，十分鐘過去了。由於兩隊都對對方太熟悉了，賽前的戰術佈置也很有針對性，再加上大賽的壓力導致雙方都踢得小心謹慎，不約而同地把節奏放慢了下來。一時之間兩個隊都沒有創造出什麼太好的機會。巴西隊只有一次羅納爾多的帶球突破比較有威脅，可惜被阿亞拉奮力倒地鏟球化解了。而阿根廷隊也只有貝隆和雷東多的兩腳禁區外圍突然施射還算是機會，但也打得比較離譜。作為守門員的我連熱身的機會都沒有撈到。
比賽進行到第十一分鐘的時候，阿根廷隊突然加快了比賽的節奏。在雙後腰、四個後衛以及拉回來順便也將巴西隊的桑帕約帶了出來的貝隆的一陣看似漫不經心的後場倒腳之後，雷東多突然發力，接到阿亞拉的傳球之後，頭也不抬，一腳長傳，三色球奔著巴西隊的後場就飛了過去。
此時，由於前一段時間阿根廷隊始終在後場連續地倒腳，巴西隊的後衛隊員們逐漸放鬆了警惕，漸漸向前壓了上去。就連拖在最後面的老後衛阿爾代爾此時也壓到了禁區和中圈之間的位置，卻忘記了阿根廷隊的鋒線尖刀，速度最快的卡尼吉亞始終保持在和他平行的位置游弋。
雷東多的一記長傳又急又快，一下子就穿透了整個巴西後防線，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直奔卡尼吉亞飛了過去。而卡尼吉亞則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在雷東多起腳的那一剎那，頭也不回地朝著巴西隊球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這時候，巴西隊才意識到大事不好，再想回追，已經來不及了。卡尼吉亞到底是風之子，能在一年多沒有參加系統訓練的情況下跑出百米十秒二的成績，雖然說現在已經三十二歲了，但是那速度，一旦衝起來哪裡是巴西隊已經老邁的阿爾代爾能夠趕得上的。即使是在整個巴西隊之中，恐怕也只有卡洛斯和羅納爾多才能勉強追得上。可是這兩個進攻狂人此時早就已經壓到了阿根廷隊的半場，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回追了。
卡尼吉亞順著來球的方向外腳背一挑，輕巧地把來球卸了下來，隨即帶球直衝向我所把守的巴西隊大門。卡尼吉亞跑起來真的好像風神附體一般，既瀟灑又輕靈，尤其是那一頭飄逸的金色長髮，好像風中的旗幟，在獵獵飄揚。阿爾代爾象徵性地回追了幾步，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只得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希望我能攔住瘋狂的卡尼吉亞，挽救整個巴西隊。
像這種情況，守門員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堅決地棄門出擊，撲對方前鋒的腳下球，這樣才有希望能夠攔住對方。可是既然把守巴西隊大門的是我，那這個球就必進無疑了。
我故意裝做一副想要出擊扑單刀，卻又並不堅決的樣子，先是向前挪了兩步，隨後又回頭看了一眼球門，又十分不情願地後退了一下，最終站在小禁區線上一動不動，似乎是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好了。
此時，卡尼吉亞早就已經殺入了巴西隊的禁區，他在帶球的時候抬起頭來觀察了一下我的方位，卻意外地發現我正在畏畏縮縮，想要出擊卻又不敢出擊的樣子，完全不像是一個世界級的門將應有的表現。
卡尼吉亞此時心中也奇怪，塔法雷爾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啊。但是現在的情勢卻也由不得他多想，趕緊把這個球打進去才是正經。
想到這裡，卡尼吉亞腳腕一翻，作了一個要推射球門遠角的樣子，我立刻向下一倒，對著球門遠角的方向撲了下去。而就在我倒地的那一剎那，卡尼吉亞腳腕一抖，將皮球挑了起來，挑過了我的頭頂，奔著球門就飛了過去。
「砰！」地一聲脆響，大概是由於過於追求角度的原因，卡尼吉亞的這個球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球門的立柱上，反彈了回來。卡尼吉亞正要舉手慶祝，卻一眼看到了這出乎意料的一幕，頓時表情凝固了，張大了嘴巴，舉起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可是接下來，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在被卡尼吉亞晃倒之後，我偷眼向身後一瞧，便立刻看出了這個球十有**會進不去。我心中在大歎可惜的同時，腦海中靈光一閃，故意裝做很勤奮的樣子，有些狼狽地向著球門的方向連滾帶爬了過去。
而此時，皮球恰好彈了下來，我看準皮球反彈的路線，故意一揚身子，反彈過來的皮球「正好」打在了我的肩膀上，連蹦帶跳地滾進了巴西隊的大門。
「啊——」全場頓時響起了一陣巨大的歎息聲，隨即在阿根廷球迷聚集的看台上，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猛地爆發了出來。而此時的卡尼吉亞，還沉浸在從大喜到大悲，又到大喜的如同過山車一樣的情緒變化之中，還沒能醒過味來，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到應該如何去慶祝。
倒是阿根廷隊的隊友們，此時全都回過神來，一個個全都撲了上去，把卡尼吉亞壓在了身下，疊起了羅漢，瘋狂地慶祝著。
與之相反，看台上的巴西球迷們則是久久地沉默著，似乎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而巴西的球員們則也是目瞪口呆，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搞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大家振作一些！」巴西隊裡最先明白過來的是隊長鄧加。他開始大聲地鼓舞起了球員們的鬥志：「比賽還有八十分鐘，時間充裕得很，只要我們自己發揮出水平，足夠狠狠地教訓他們了！」
經過了鄧加的一頓訓斥之後，巴西隊員們一個個全都清醒了過來，眼睛裡的鬥志更加旺盛了。中後衛巴亞諾主動走到了球門裡，把皮球撿了起來，扔向了站在中圈處的羅納爾多。
「這個鄧加還真是有兩下子，不愧是巴西隊的隊長啊！」我心裡暗暗想道，「這麼快就讓巴西隊恢復了鬥志。看來我的製造一點事端了。」
想到這裡，我從地上爬了起來，裝做一副暴怒的樣子，直接跑出了禁區外，奔著阿爾代爾就衝了過來。
「你這個該死的老傢伙！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為什麼不看緊了卡尼吉亞？你忘了他的速度了嗎？你覺得你是誰？卡爾劉易斯嗎？你毀了大家所有的努力你知不知道！」我破口大罵道，手指幾乎就要指到阿爾代爾的鼻子上了。
巴西隊的隊員們都懵了，全都不明白，平時彬彬有禮的塔法雷爾這是怎麼了。而本來就對這個失球負有一定責任的阿爾代爾更加自責了，愣愣地站在那裡，黑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克勞迪奧！你要幹什麼？冷靜，冷靜！」最早反應過來的還是鄧加，一把把我攔腰抱住，不讓我再衝著阿爾代爾衝過去。
而餘下的巴西球員們也都趕緊跑了上來，分別把我和阿爾代爾攔開，一邊向後推著，一邊好言相勸。
而看到這一幕，全場的觀眾都愣住了，誰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就連阿根廷的隊員們也都傻了，停止了慶祝，愣愣地看著我們這裡。而裁判大概也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連哨都忘了吹。
「好了克勞迪奧，你的心情我們大家能理解，但我們是一個團隊，要團結。這個失求我們大家都有責任，不能只怪阿爾代爾一個人。我們現在能做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把下面的比賽打得更好！」鄧加一邊拖著我往球門的方向走去，一邊不停地勸道。
「哼！」我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後面的時間還很長，不必急在一時，便恨恨地瞪了阿爾代爾一眼，不再說話，走回了球門區。而此時的阿爾代爾也在隊友們的安慰下平靜了許多，一聲不響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隨著裁判員的一聲哨響，比賽重新開始。羅納爾多和貝貝托把球交給了身後的裡瓦爾多之後，轉身向著阿根廷隊的禁區插了過去。而巴西隊接下來卻由於心神還沒有恢復過來的緣故，竟然被奧特加在後場斷球成功，直接在禁區線外一腳射門。好在這腳射門高出了橫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