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 第二百二十二章 國殤 文 / 罈子胡同燜三爺
第二百二十二章國殤
在艾利卡和謝菲菲的「iris」組合登場演唱了那首專輯之中的主打歌曲《moi……lolita》之後，我和小丫頭終於在萬眾期待之下即將登場演唱本次慈善義演的最後一首歌曲了。
台下坐得滿滿的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被調動到了最高潮。說句實話，由於語言和文化的差異，那些在歐美歌壇叱吒風雲的國際巨星們到了中國，其受歡迎的程度並不一定比香港台灣，甚至大陸本土的歌手高多少。所以此時體育場內的十萬名觀眾，大部分都是為了看我和小丫頭的演出而來的。其中有很多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能夠趕上那三場演唱會的歌迷，借這個機會來彌補一下遺憾。當然了，由於事先宣傳，我和小丫頭在本次的演唱會上即將表演一首從來沒有現場表演過的歌曲，也是觀眾們如此熱情的重要原因。
所有的燈光熄滅之後，體育場內陷入了一片黑暗，隨即舞台的大幕緩緩拉開，在舞台的後方背景處拉起了一塊巨大的白色幕布，一束光「唰」地一聲從幕布的對面打到了白色幕布之上，漸漸地，那束光裡面出現了一幅幅活動的畫面，此時觀眾們就好像置身於一個龐大的露天電影院，在看著露天電影一樣。
幕布上面的畫面逐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等到觀眾們看清這些畫面的內容的時候，全場的十萬名觀眾忍不住同時讚歎出聲。原來，此時的白色幕布上面，放映的正是在滔天的大洪水之中，無數的解放軍戰士們奮不顧身，前赴後繼，甚至用自己的**和生命去堵住大壩上的一個又一個豁口的感人場面。
此時，看著幕布上面的感人場面，不知是誰帶頭站了起來，鼓起了掌。頃刻之間，全場的十萬名觀眾們全體起立鼓掌，頓時整個體育場內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經久不息。而其中不少的觀眾們眼裡都飽含著淚花。
就在這時，幕布後面傳來了一陣悲涼的音樂聲，一個渾厚的男聲在舞台上響了起來，飽含深情地朗誦起了楚國著名詩人屈原那首流芳百世的名作《九歌·國殤》。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摯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聲音悲壯之中帶著深深的不屈，彷彿把全場的觀眾們都帶到了那個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時代。再配合上幕布之上一幅幅感人至深的畫面，全場頓時籠罩在一片莊嚴與肅穆之中，即使是再玩世不恭的人，此時也不禁肅然起敬。
就在這時，音樂聲突然變得柔和，隨即幕布上面的畫面一轉，轉到了一個不知是在哪裡的平靜的小山村的村口。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土路延伸到地平線的盡頭，幾頭耕牛優哉游哉地低頭啃著路邊的野草，遠處是一座座連綿起伏的青山，周圍有一條靜靜淌過的小河，藍天之上悠閒地飄過幾朵白雲，不時劃過一道道飛鳥的痕跡。
而在幕布的中央，是一個面貌清秀，穿著樸素的少婦，背後背著一個小小的竹簍，竹簍裡面裝著一個已經入睡了的小寶寶，最多不會超過一歲大，紅撲撲的小臉蛋好像兩個成熟了的小紅蘋果，讓人看了之後就想忍不住要親上一口。
少婦坐在村口，正對著潺潺流過的小溪，面前放著一個裝滿水的小木盆，木盆裡面是幾件泡著的衣服。少婦一邊洗著衣服，時不時地用手背擦擦頭上的汗水，一邊抬眼向村口張望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歸來。
與此同時，一個悅耳動聽的女生響了起來，用企盼之中帶著幾分哀婉的語調，朗誦起了《詩經·秦風》之中的一首《君子於役》。
「君子於役，不知其期，曷至哉？雞棲於塒，日之夕矣，羊牛下來。君子於役，如之何勿思！君子於役，不日不月，曷其有佸？雞棲於桀，日之夕矣，羊牛下括。君子於役，苟無飢渴！」
全場的觀眾都被這一場面打動了，大部分的女性甚至都忍不住哭出了聲。而就在這時，女聲朗誦完畢之後，音樂聲又是一變，變得淒涼而悲傷。隨後幕布上的畫面也是轉了過來，幾個面帶悲傷的軍人身穿著整齊的軍裝，眼含著熱淚，捧著一個骨灰盒，骨灰盒上有一個年輕人的遺像，笑得陽光燦爛。
隨後，又是最初的那個男聲響起，朗誦起了《國殤》的後半部分。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子魂魄兮為鬼雄，子魂魄兮為鬼雄！」
最後的一句話重複了三遍，每一句都比前一遍要高了一個聲調。這時候，全場觀眾們的情緒已經被調動到了最高點，不僅是多愁善感的女人們，甚至是大部分平時堅強無比的漢子們，也是眼含著熱淚，強忍住不讓淚水落下來。
整首詩朗誦完畢後，光束突然消失，幕布又重新變成了白色，舞台上恢復了安靜。隨後燈光再度亮起，幕布也被緩緩拉了上去。
我和小丫頭從幕布後面轉了上來，剛才朗誦的自然就是我們兩個。我身上穿了一身仿製的戰國時期的盔甲，手持長戈，站在一輛馬車之上，而小丫頭則是一副農婦打扮，坐在舞台的另一邊，面前還擺著一輛簡陋的紡車。
古箏、揚琴、牧笛聲響起，我和小丫頭開始引吭高歌，唱的自然是第一張專輯裡面的那首《國殤》。十三分鐘過去了，觀眾們全都聽得如醉如癡。音樂聲漸漸平靜下去之後，足足有三分鐘的時間，全場觀眾們這才醒悟過來，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