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 第四百九十章 悔恨 文 / 罈子胡同燜三爺
第四百九十章悔恨
「兩位主席？」勞拉吃了一驚，險些驚呼出聲。她顯然也是想起了我們這兩位主席的另外一個身份，竟然微微有些緊張起來。
「呵呵，您別緊張。」我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笑道：「我這次來，是和您談一些事情的。」
「噢，主……主席先生，您……您請說吧！」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老太太結結巴巴地說道。
「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這樣吧！」我打量了一下超市的環境，說道：「我們找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好好談一談，好嗎？」
「沒問題，沒問題！」勞拉老太太連忙一迭聲地說道。
「婷婷，你先和賈維爾先生回去吧，我來和勞拉夫人談一談！」我回過頭對小丫頭說道。
「嗯，好的！」小丫頭乖巧地點了點頭，和賈維爾·蘇比亞斯一起走了。
我帶著稍顯有些戰戰兢兢的勞拉，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比較安靜的咖啡館之中，找了一個包間坐了下來。我叫了兩杯咖啡，隨即吩咐侍者出去，如果沒有招呼的話就不要進來。
「勞拉女士，您別緊張，我沒有惡意的。來，先喝杯咖啡！」我對還是顯得很是緊張不安，雙手不自然地絞在了一起的勞拉老太太笑道。
「嗯，我知道！」勞拉老太太點了點頭，抿了一口咖啡。咖啡那獨特的帶著苦澀的的美味讓她緊張的精神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緩解。
「勞拉女士，我這次找您，是想跟您談談我們隊長門迭塔的事情。」我開門見山地說道。
「蓋……蓋茨卡麼？」聽到我這麼說，勞拉老太太握著咖啡杯的手不自然地抖動了一下，裡面的咖啡一晃，灑到了潔白的桌布上，頓時形成了一大片黑褐色的污漬。
「勞拉女士，我希望，您以後能夠不要出現在門迭塔隊長的面前。」我面色一正，說道。
「什……你說什麼！」勞拉老太太頓時好像被揭到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傷疤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尖聲叫道：「不！你不能這樣做！蓋茨卡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們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奪走！你們這群該死的魔鬼，上帝會詛咒你們的！」
見到勞拉老太太這樣瘋狂的舉動，我早有預料，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靜靜地看著她把心中的怒火發洩完，重新坐下來，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我，這才悠悠地說道：「勞拉女士，我知道您的生活很是困難。這樣吧，這裡是一百萬美元，如果您能夠再也不出現在門迭塔隊長的面前，這錢就是您的了！」
說著，我伸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支票本，撕下一張來，拿起筆來，唰唰唰在空格裡面填下了一百萬美元的金額，輕輕地推到了勞拉老太太的面前。
「這……你就打算用這一百萬美元買斷我和蓋茨卡的母子關係嗎？」勞拉老太太神情異樣地盯著桌子上面那張一百萬美元的支票，語氣複雜地說道。
「是啊。我想一百萬美元已經很高了。就算門迭塔隊長認下您是他的親生母親，恐怕您從他那裡得到的也不過如此吧？當然，您如果覺得這個價錢不能讓您滿意的話，咱們還好商量……」這種用錢砸人的感覺讓我找到了一絲做惡少和紈褲子弟的快感，我越說越是得意，絲毫沒有感覺到對面的勞拉老太太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啪！」一個巴掌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左臉頰上，我竟然沒能閃過去。當然，勞拉老太太這無力的一掌不能對我造成絲毫的傷害，但依舊把我打懵了。
「你這魔鬼！」勞拉老太太拍案而起，面色通紅，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好像一頭發狂的母獅子一樣，用手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道：「我知道你有錢，可是你有錢又能怎麼樣？你有錢就能買斷我們母子的關係嗎？你有錢就能切斷我和蓋茲卡的血緣聯繫嗎？告訴你，你是癡心妄想！多少錢不能換回我的親生兒子，收起你的臭錢，你給我見鬼去吧！」
說著，勞拉老太太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一百萬美元的支票，三下兩下把它撕得粉碎，把碎紙片一把扔到了我的臉上。
我用手捂著臉，愣愣地看著勞拉老太太的瘋狂舉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初，我的想法和賈維爾·蘇比亞斯一樣，都以為勞拉老太太是看到被自己遺棄的兒子現在出了名，所以想要來沾一點光，分一點好處。現在看來，似乎我們都想錯了。根據我的感覺，勞拉老太太那憤怒的語氣根本不像是能夠裝出來的。
仔細整理了一下我後世對這段事情的記憶，似乎勞拉老太太真的不是我想像的那種人。至少她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捅給媒體，所以我對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只是以為門迭塔是為了錢才轉會的拉齊奧。如果勞拉老太太真的是單純為了門迭塔的錢，那位在門迭塔出走意大利之後，她也完全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媒體，甚至出本回憶錄什麼的，以門迭塔那時的名氣，勞拉老太太同樣可以大把大把的賺錢。可是她並沒有這樣做，這也證明了她真心的想為了找回自己的兒子。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面格外的不是滋味。一個母親想要認回自己兒子的願望，竟然被我用錢侮辱了。等到勞拉老太太發洩完，坐回椅子上，氣喘吁吁地看著我的時候，我這才一臉誠懇地對她說道：「勞拉女士，我承認我剛才是錯怪您了，錯誤地歪曲了一顆母親的心。在這裡，我想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說著，我站了起來，繞道桌子外面，深深地給她鞠了一個躬。
「主席先生，您……您快起來！」勞拉老太太的火氣似乎被我的這一個鞠躬給消除了大半，忙不迭地站了起來，用手把我攙了起來。
「勞拉女士，真的是對不起！」我坐回座位上，一臉歉意地說道。
「哎，其實這也不怪你，我心裡也明白，很多人都是這麼看我的。以為我是看到蓋茨卡有錢了，有名氣了，所以才來趁機敲詐他一筆。甚至……甚至就連蓋茨卡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說到這裡，勞拉老太太一臉的黯然，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勞拉女士，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連忙安慰她道。
「唉，其實我當初把蓋茨卡遺棄，也是有我不得已的苦衷。」勞拉老太太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念叨著說道，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聽眾，要把自己心裡面的苦水全部倒出來一般：「其實我這些年，一直在被深深的悔恨吞噬著我的心，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有哪個母親會丟棄自己的兒子呢？這些年來我每次閉上眼睛，都會見到蓋茨卡那天真的小臉蛋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可是我想要抓住他的時候，卻突然從我眼前消失不見。醒來的時候，我真想親手殺了自己……」
說到這裡，勞拉老太太已經是泣不成聲。
而我則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我深深地感覺到了勞拉老太太內心深處的那種無奈與悔恨之情，同時也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我那從來沒有見過面的親生母親還好嗎？她會不會也像勞拉老太太那樣，每天思念著我，被悔恨所深深的折磨。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一天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如果真的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又該如何去面對呢？
想到這裡，我用力搖了搖頭，努力地把這些傷感的情緒排出腦海之中。現在是我要盡力留下門迭塔的時候，還輪不到我傷感。
想到這裡，我坐直了身子，拿過一張紙巾，遞到勞拉老太太的面前，說道：「勞拉女士，您還是不要太傷心了。畢竟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相信門迭塔隊長早晚有一天一定會理解您的苦衷的。畢竟，你們是誰都無法切斷的母子啊！」
「主席先生，謝謝你！」勞拉老太太接過了紙巾，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顯然，經過了這麼一番傾訴和發洩之後，她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不過勞拉女士，如果您是真心為樂門迭塔隊長著想的話，我還是勸您先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為好。」趁著現在她冷靜了下來，應該能夠聽得進去我的話了，我又把話頭轉了回來。
「為什麼？」勞拉老太太看著我，一臉的愕然。不過她至少沒有像剛才那樣暴怒，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事情是這樣的。」我直視著勞拉老太太，說道：「因為您的出現，門迭塔隊長現在已經無心踢球了，在場上的表現像夢遊一樣。甚至，他已經起了要轉會，不在西班牙踢球的念頭。我想您也明白他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原諒您的。您如果繼續找他的話，早晚會毀掉他的職業生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