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陰影 第十章 佔領(中) 文 / 西斯武士

    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並已經從城牆上蔓延到慶陽城內。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巴納扎爾和他的野蠻人武士，唐軍已經在他們的攻擊下損失了超過六千人——但他們的腳下卻沒有多少屍體，很多死者都被打下了城牆——雖然大部分野蠻人武士都退出了戰鬥，並且剩下的四百多人也疲憊不堪，但他們依舊聚集在一起，繼續向面前的敵人發動進攻。

    費立國和段志遠都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與他們並肩戰鬥的軍官和親兵現在只剩下了一小半，已經無力抵擋野蠻人武士的攻擊。

    而且登上城牆的「維京」重步兵也越來越多了——至少有兩千多人，而且還在不斷增加。雖然他們並不像野蠻人那麼強悍，但他們的配合更加嚴密，也懂得掌握進攻的尺度。因此他們帶給唐軍的壓力並不比野蠻人更小。

    唐軍正在「維京」重步兵的攻擊下節節敗退，費立國和段志遠都已經注意到，他們的前鋒已經逼近了城門。只要他們打開城門，城外的數萬秦軍就可以衝進城內，然後整場戰鬥就可以結束了。

    秦軍完勝，唐軍慘敗，而他們必然會死在這裡。

    段志遠只用了一秒鐘就下定了決心。「費將軍，我們快撤退。」他大喊到，然後狼狽的在地上滾了兩圈，躲開一把鏈錘和兩把戰斧的致命攻擊。

    「段將軍，你先撤退吧……」並不是費立國願意為段志遠殿後，而是他已經被巴納扎爾逼入了絕境。野蠻人首領比他的部下強大得多，費立國在他的攻擊下只能不斷進行驚險十足躲避，根本找不到機會反擊——更不用說逃離戰鬥了。

    「可惡！」段志遠低聲咒罵到，又一次躲開野蠻人武士的鏈錘，然後向著費立國飛撲過去。「費將軍，我來幫你！」

    他十分勇敢的前去拯救自己的同僚，但這並非表示他與費立國之間有多麼深厚的私人情誼。段志遠的擔憂非常淺顯易見：如果費立國戰死，那麼戰敗丟失慶陽的責任豈不是需要他一個人承擔？他不是笨蛋，當然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的困境，所以只有奮勇上前與野蠻人的領袖交戰。

    段志遠快速衝到巴納扎爾身邊，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他揮出一刀。正準備給予費立國最後一擊的野蠻人首領只好放棄了自己原本的目標，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捷轉過身，然後將自己的戰錘凶狠的砸向段志遠。

    他中計了。雖然段志遠的攻勢看上去凶狠凌厲，但實際上他並不想真的那麼做，在野蠻人首領反擊的一瞬間就閃到了旁邊。巴納扎爾錯誤估計了局面，因此他的全力反擊什麼也沒有打中，反而暴露出一個巨大的漏洞。

    就趁這一剎那，費立國立即向後逃開，等巴納扎爾轉過身體時他和段志遠已經在親兵的保護下快速向城下逃去——憤怒的野蠻人領袖只好把自己的惱怒全都發洩在殿後的軍官和親兵身上，用戰錘將他們的骨頭砸得粉碎。

    沒用太長的時間，他面前就已經沒有還活著的守軍了。

    巴納扎爾發出了一聲勝利的嚎叫。

    然而整個戰鬥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在城樓附近，唐軍士兵還在與不斷逼近城門的「維京」重步兵激戰，遲滯他們的進攻速度，在他們中間製造傷亡；這些士兵非常有勇氣，他們打得非常頑強，而且還得到了城樓上殘存的弓箭手的支援。

    但弓箭手的支援很快就沒有了。

    負責指揮的軍官疑惑的抬頭向城樓上看去，正好看見最後一個弓箭手被一把深紅色的劍分成兩半。然後深紅色的劍消失了，好像它從來都不存在一樣。接著，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城樓上跳下來，輕輕的落到他的面前。

    軍官有些驚愕。城樓足足有六米那麼高，但這個穿著黑色長袍和斗篷的神秘人就這麼從上面跳了下來，輕飄飄好似落葉；他穩穩當當的站在他的面前，而且還在對他微笑！他吃驚的打量著他——然而他的吃驚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當一道燃燒似的深紅色光束出現在空氣中時，這個軍官開始尖叫起來。

    隨即，他的聲音嘎然而止。一道閃光過後，這個軍官的身體就乾淨利落的分開了，被燒灼的兩半倒向不同的方向，然後便一動不動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下一秒鐘，帶著惡魔似的微笑，西斯君主撲進了唐軍士兵中間。深紅色的光束在人群中上下翻飛，將一個又一個身體分為兩半。沒有誰可以抵擋他，只有士兵們的生命在不斷消失。很快，這些士兵的勇氣就像陽光下的積雪那樣迅速融化了。

    數以千計的唐軍士兵放棄了戰鬥。他們要麼向四周逃竄，要麼向敵人投降。他們的動作比他們曾經能夠達到的極限還要敏捷；現在這些士兵只有一個願望，讓黑色的魔鬼遠離自己，越遠越好。

    城門附近的戰鬥很快就平息下來。只是這時，莫非才吐出一口氣。他關掉光劍，但還將它拿在手上，而沒有掛回腰間。

    將俘虜全部驅趕到一起，幾個軍官匆匆向他趕過來，其他的「維京」重步兵則在一旁警戒。

    「打開城門。」莫非命令到，「然後所有部隊跟著我繼續向縱深發起進攻。」

    「遵命，勳爵大人。」

    「並派人通知有雪將軍，讓她發出信號。」

    就在這時，士兵們已經打開了禁閉的城門。城外還沒有登上城牆的「維京」重步兵立即從洞開的城門潮水般湧進慶陽，而所有還能繼續戰鬥的野蠻人武士也在巴納扎爾的帶領下趕了過來。

    然後，他們跟在西斯君主身後向城市的縱深發動了進攻。

    事情顯得十分瘋狂。聚集在莫非身邊的士兵只有不到六千人，而且大多數都已經非常疲憊，但在他的率領下卻迫使唐軍不斷後退——實際上這基本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只要他衝進唐軍的防線，要不了一分鐘唐軍士兵就會崩潰。他是戰場上最可怕的惡魔，相比之下，野蠻人武士都是溫和的天使。

    顯然，莫非已經忘記了一個他一直很在意的問題：遊戲的趣味性。他的親自加入使整個戰鬥變得索然無味，但士兵們卻很樂意見到這一切。

    野蠻人武士和重步兵們的戰鬥激情飛速增長——尤其是「維京人」，他們不再保持「矜持」，不再按照要求戰鬥，而是丟棄了長槍，拿出隨身攜帶的重劍和戰斧，緊緊跟隨著西斯君主，用自己的武器凶狠攻擊任何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的唐軍士兵。

    在這樣的一場戰鬥中，唐軍正在快速失去對慶陽的控制。

    這個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剛剛逃回郡守官署、現在還驚魂未定的段志遠和費立國那裡。

    「必須要想辦法阻止秦軍。」段志遠說，但卻好像什麼也沒有說。誰都知道必須要立即阻止秦軍的進攻……但怎麼阻止？

    就這麼短暫的一點時間，谷辰竟然就東門損失了四千騎兵，而在南門損失的士兵更是超過萬人——這還不包括被俘虜的部分士兵。相比之下，秦軍的損失卻微乎其微，這樣的戰鬥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進行。

    而且事情還在變得更加糟糕。

    「大事不好！」一個軍官驚慌失措的衝進官署的大廳，「各位將軍，城南告急，秦軍攻勢猛烈，我軍已抵擋不住！」

    段志遠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立即增派五千人過去。」

    但這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秦軍主帥已經親自加入戰鬥，凡是他所到之處，我軍抵抗就會立即崩潰。將軍，請想辦法解決。」

    「那就把我軍所有能調動的兵力全都增援到城南，這應該可以使秦軍的前進速度慢下來。」段志遠向軍官皺起眉頭。

    「那其他地方的防禦怎麼辦？」

    「難道現在還顧得了這麼多嗎？」段志遠嚴厲的反問到。他悲哀的搖了搖頭，「我很擔心，即使把我們的全部兵力都派過去，我們也無法阻止秦軍太久。我們根本是在與一群怪物作戰。」

    「或許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費立國沉吟到，「即使他們真是怪物，他們的體力也會有限……我們應該可以拖延一下時間，但需要一名足夠勇敢的將軍指揮部隊。」

    他偷偷向段志遠打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需要一個倒霉蛋率領部隊為他們殿後，而這個倒霉蛋只能是谷辰。「那麼，谷將軍，就請你率軍增援南城。」他走到谷辰的身邊，很誠懇的對他說。

    他知道谷辰並不是一個善於思考問題的人，不會意識到他的真正意圖。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個缺心眼的傢伙毫不猶豫的接受了段志遠的命令，沒有任何疑問。

    然而有人卻對這個命令有意見。龍雨辰站起來，向段志遠請求到。「將軍，末將願與谷將軍一同前往。」

    「這個……」段志遠猶豫了一下。如果龍雨辰留下，這意味著他將失去這個部將；但如果否決他的提議，谷辰很可能會意識到什麼——雖然他並不善於思考，但這不表示他不會思考。

    有的時候，犧牲在所難免。段志遠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好吧，」他對龍雨辰和谷辰說，「就由你們率軍增援南城。兩位將軍，一切都交給你們了。」

    「請將軍放心。」兩個倒霉蛋同時回答到，然後一起踏上了成為替死鬼之路。

    等他們走遠以後，段志遠立即問費立國。「現在我們怎麼辦？」

    「有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我以前讓人挖的。」費立國慢慢的說，語氣中有掩飾不了的激動。終於，他為自己準備的後路派上了用場。

    「那還等什麼！」段志遠催促到，「我們快走！」

    就在他們準備撤離的時候，文德斯和邱毅看到了天下有雪發出的信號。

    「全軍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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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要收藏，要收藏，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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