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陰影 第四十六章 新式彈藥 文 / 西斯武士
皇家軍械廠警衛朱文和朱武已經繞著他們的巡邏路線走了大半圈。自從他們開始在軍械廠裡擔任警衛以來，每天的工作就是沿著固定的巡邏路線，繞著軍械廠最大也是最偏僻的第十實驗場高聳的圍牆轉圈。不過，今天的巡邏讓這對雙胞胎兄弟感到有些特別，因為他們發現，整個實驗場都已經被皇家衛隊士兵包圍起來；而在他們的巡邏路線上，帝國保安局的特工也隨處可見。
「阿文，今天出了什麼事，怎麼這裡的戒備變得這麼的嚴密？而且還都是皇家衛隊和帝國保安局的人。」朱武牽著一條瘦小但凶狠的獵犬，一邊警惕的注視著四周，一邊對朱文說到。
「誰知道呢？不過聽說皇帝陛下和勳爵大人要來軍械廠視察，那麼戒備森嚴一點也很正常。」與他的弟弟不同，朱文更專注於他穿著的那套盔甲——皇家軍械廠的警衛穿著的盔甲都是還沒有來得及裝備部隊就已經被淘汰的鎖鏈甲或者鱗甲，雖然屬於落後的款式，但依舊讓朱文感到心滿意足。
「我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是，皇帝陛下和勳爵大人前來視察，皇家衛隊和帝國保安局的人部署到這個實驗場幹什麼？難道皇帝陛下和勳爵大人還會到這裡來嗎？他們不應該會到這樣的地方來吧……注意，前面又有兩個保安局的人。」
朱文立即將他的注意力從盔甲上拉回來，精神抖擻的向著迎面走來的兩個保安局特工走去。朱武也牽著獵犬緊緊跟在他的身邊。
那兩個特工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執勤的警衛，但事實上他們警惕的目光一直沒有從雙胞胎兄弟的身上移開。兩組人越來越接近，然後特工攔住了朱文和朱武。
「前方禁止任何人通行。」其中一個特工冷冷的聲明到，「你們倆，向後轉。」
「我們正在進行例行巡邏——」朱武開始爭辯，但兩個特工卻同時亮出了他們暗藏的武器。在如此具有說服力的方式面前，他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現在，向後轉，齊步走。」
於是雙胞胎兄弟整齊一致的原地轉向180度，然後邁著機械的步伐、牽著他們的獵犬沿著來時的方向開始慢慢的走回去。
「你猜這些傢伙在這裡幹什麼，阿文？」朱武咕噥到，而且還忍不住回頭張望。
「那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情，阿武。」朱文目不斜視的向前邁著步子，同時警告他的兄弟：「你必須要牢牢記住，不該知道的，千萬不要知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朱武的小動作被兩個特工注意到了，隨即，一聲咆哮從他們身後飄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你們兩個，不要磨磨蹭蹭，趕快從這裡消失！」
朱文的身體哆嗦了一下，然後猛的拉了他過分好奇的兄弟一把。雙胞胎兄弟立即拉著他們的獵犬，慌慌張張的從帝國保安局特工的視線中消失了。
「兩個傻瓜……」最開始說話的特工對自己的同伴笑了笑，然後做了一個手勢，「我們也該離開了，測驗很快就會開始。」
「走吧。」他的同伴向實驗場裡看了一眼——但他的視線被高聳的圍牆阻擋，因此什麼也沒有看見——然後兩個人沿著另一條道路離開了。
在實驗場裡面，測試即將開始。一台巨大的拋石機已經被組裝起來，一群技術人員正圍著它進行最後的檢測。但今天的測試的主角並不是這台由李乾坤和墨昊共同設計的、由無數複雜的齒輪驅動的新式重型遠程武器，而是擺放在另一邊的、正被帝國皇帝、莫非和兵器局的大小官員們包圍著的幾個黑色的陶制罐子。
這幾個罐子——當然，它們並不怎麼起眼——但它們卻是洛賓王和笪蟠荼利用黑火藥開發出來的第一款新式彈藥。在經過反覆的嘗試之後，他們認為這種新式彈藥已經可以投入大批量生產，而郭波卻認為需要先進行一個測試。
這也正是他和莫非跑到皇家軍械廠來的唯一理由。
「我還以為洛賓王和笪蟠荼這兩個傢伙研製出來的是12磅山地榴彈炮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小東西。」郭波看著眼前幾個裝滿黑火藥的陶罐，略微有些失望的向西斯君主聳了聳肩。
「你的希望過於奢侈了。」莫非評論到。他並不像郭波這麼失望，而是以一種讚許的口吻說到：「至少他們還想到用拋石機將這些罐子當作炮彈發射出去——而不是叫士兵抬著衝到敵方的城牆下，然後再引燃。」
「我倒希望他們設計出來的是那樣的東西。」攻打聖盔谷的時候，薩魯曼就是這麼在使用黑火藥。郭波愉快的回憶著《魔戒》電影裡的情節，笑了起來。「那會讓戰鬥過程變得充滿趣味。」
「你個人的惡劣趣味。」
「別告訴我，你就沒有這樣的惡劣趣味。」郭波對莫非眨了兩下眼睛，接著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充滿嘲諷的微笑。
莫非沒有發表任何評論，只是回敬了一個邪惡的、意味深長的笑容。
郭波立即慌張起來。如果這個小心眼的西斯君主又開始為他炮製什麼陷阱，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我就是隨便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心虛的辯解到，乾巴巴的笑了笑，然後扭頭對站在一旁的洛賓王點點頭。「現在你可以開始介紹了，洛賓王大人。」
「遵命，我的陛下。」洛賓王早已經準備好介紹他的新式彈藥了，而且也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得到郭波的許可以後，他清了清嗓子，然後開始背誦他精心準備的、最正式的介紹文章。「諸位大人，在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
「請說最關鍵的部分，洛賓王大人，請不要浪費我和莫非勳爵寶貴的時間。」郭波皺著眉頭。「在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的親切關懷下，在陸軍兵器局各級領導的大力支持下，在……」——見鬼，這樣的東西他閉著眼睛都能寫出好幾萬字。
他來皇家軍械廠可不是為了聆聽某人的官方式廢話。
洛賓王被郭波突然表現出來的不滿嚇了一跳，而他精心準備的介紹文稿也就瞬間在他的大腦裡被抹除了。現在，他只好開始另一段對新式彈藥的介紹。
「關於這種新式彈藥……」當他在說話的時候，洛賓王的雙手也不斷做著各種各樣混亂的手勢，使他看起來緊張萬分，「我和笪蟠荼在研究火藥時發現，如果將它放在開闊的地方，那麼無論放多少，它都只會猛烈燃燒……」
「你不用向我們解釋彈藥的原理，洛賓王大人。」這次是莫非打斷了洛賓王的發言。他對黑火藥的作用原理沒有任何興趣，他知道其他人對此也沒有多少興趣。「我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新式彈藥應該如何使用。」
「點燃，然後用拋石機發射出去，就像燃燒彈那樣。」
非常簡潔的解釋，不過除了郭波和莫非，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準備怎樣使用這種危險的彈藥。「點燃？」陸軍兵器局的胖局長懷疑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你的火藥不是一點燃就會爆炸嗎，哪裡還有時間把它扔出去？」
「用引線。」洛賓王手足無措了一會兒，然後拿起放在陶制炸彈旁邊的一截木管。「這是裝引線的木套管，引線就在裡面……」
「先進。」郭波看了莫非一眼。洛賓王手裡的東西很容易就讓他們想起了老式榴霰彈使用的引信，兩者沒有多少區別，甚至連使用的方法都相差無幾。
「在使用的時候，把這個木套管從罐子的開口插進火藥中並密封好，再從頂端點燃引線，然後將罐子發射出去。這樣，在引線燃燒完以前，罐子裡的火藥就不會被引燃，也就不會發生爆炸。」
「很聰明的設想。」郭波讚許的對洛賓王點點頭，從他的手裡拿過引信仔細的看著，同時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你自己設計的？」
「是的，我的陛下。」
「你比我想像的更加出色，洛賓王大人。」莫非誇獎到。這是一個暗示，表示洛賓王並沒有說謊。
郭波理解了西斯君主的暗示，笑了。「我會獎勵你，洛賓王大人。」他把木套管還給洛賓王，接著發出一個命令，「現在向我們演示一下你的設計。」
「好的，我陛下。」
洛賓王將目光正在檢查拋石機的李乾坤和墨昊，過了一會兒以後，墨昊向他示意拋石機已經準備就緒。於是他開始指揮幾個助手將裝滿火藥的陶罐搬向拋石機。
在他們忙碌的時候，郭波和莫非又開始了他們的交談。
「我可以肯定，洛賓王的炮彈一定會出現問題。」
「當然，他的那個引信。」莫非同意郭波的猜測，「引信的燃燒速度、長短、拋石機的彈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研究過這些問題。」
「還有陶罐，那東西一落到城牆或者地面上就會破碎，根本不可能引起爆炸。」郭波停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至少不會像設想的那樣猛烈的爆炸。」
「那麼你是否要向他指出這些問題？」
「不。」郭波堅決的表示，「一切全靠他自己……看，他已經準備好了。」
一切都已經準備完畢，第一顆裝好了引信的陶罐已經安放在拋石機上。接著，在徵得了郭波的同意以後，洛賓王親自點燃了引信，然後炮彈就被發射了出去。而就像郭波預料的那樣，陶罐落到地上，然後摔了個粉碎。被引燃的火藥只引發了一團耀眼的火焰。
接著是第二顆陶罐。它產生的效果與第一顆完全相同。
然後是第三顆。連續兩次發射失敗明顯讓洛賓王有些緊張。這一次，在點燃引信以後他又等了危險的幾秒鐘才將陶罐發射出去，但發射依舊失敗了——罐子在空中飛過了大半段距離以後，就炸成了一堆飛濺的碎片。
而整個測試也就到此結束了，以失敗而告終。
因此最後的結論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這種新式彈藥還必須在實驗室裡繼續完善一段時間，在此之前暫時不要生產它。」郭波宣佈的結果讓洛賓王感到十分沮喪。
於是西斯君主安慰他。「用不著如此，如果換一種更加堅固的容器，你的新式彈藥就是成功的。」
「更加堅固的容器？」
「比如說空心的鐵球，你可以試試用它做彈殼。」莫非聳了聳肩。一個小小的提示，至於怎麼獲得空心鐵球，那就是洛賓王自己的工作。
用拋石機發射的球形爆破彈，那還真是值得期待的嶄新玩具。
莫非很愉快的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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