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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九節 整軍備戰 文 / 西斯武士

    雲舞陽在軍帳之中,一動也不動。

    如果軍隊中有人現在進入這個私人小空間打擾他、並看到他的臉的話,他就可能看到一個愁眉苦臉的表情。

    任何看到他這個表情的人都會感到非常奇怪——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似乎並不存在什麼可以讓他感到煩惱的事情。

    因為雲舞陽是秦國的寵兒。

    他是秦國最出色的年輕將領。

    他是都督河東諸軍事、柱國大將軍、右光祿大夫、冠軍將軍(其他不重要的職務省略)班綬最信任的部下,也是最受皇帝青睞的軍隊將領之一。

    他還不到24歲,但已經是正四品的忠武將軍、上輕車都尉,並且所有人都聽說皇帝準備將自己最美麗、最受寵愛的小女兒嫁給他……只要時機成熟。

    他非常受歡迎,因此並沒有什麼理由感到煩惱,並將這種煩惱一覽無餘的表現在自己的臉上。

    但現在雲舞陽確實感到非常煩惱,而讓他煩惱的正是他手中的東西,一封已被揉成一團的家書,他剛剛收到的、他父親寫給他的密信。

    這封信給他帶來了三個消息。

    首先,令他感到震驚的,在一周前,一支來歷不明的強大軍隊突襲並佔領了都城,俘虜了皇帝明輝、全體皇室成員與所有中央官員。現在秦國的皇帝已變成了一個叫做郭波的神秘人物;

    其次,令他感到迷惑的,他的父親表示,在他的領導下,整個雲氏家族已經徹底倒向秦國的新皇帝,並且現在他已經得到皇帝的信任;

    最後,令他感到煩惱的,他的父親要求他想辦法為新皇帝奪取班綬的軍隊,他在信中暗示,只要他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那麼他們父子將得到非常豐厚的政治回報——這是新皇帝許下的諾言。

    雲子騰沒有說明「非常豐厚的政治回報」究竟是什麼——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然而雲舞陽很清楚,既然自己的父親給自己寫了一封這樣的密信,那就表示一切都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必須完成這個任務。

    因為他從不會違背他父親的每一個指示,他會滿足他父親的每一個願望。

    然而,奪取班綬的軍隊,這個任務實在令人感到頭痛。

    並沒有什麼特別原因——雖然班綬非常信任他,但雲舞陽並不會因為什麼負面的感情而難以對他下手;然而,在班綬指揮的3萬軍隊中,他能夠有效控制的只有他的親兵和兩個軍共計5500名士兵。

    如果使用這5500名士兵發動一次突然襲擊,他確實非常有把握殺死班綬以及其他繼續向舊皇室效忠的將領,得到軍隊的控制權;但雲子騰給他的信裡明白無誤的表明,新皇帝需要他盡可能完整的帶回這3萬軍隊,而展開突襲肯定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死傷。雖然新皇帝可能不會因此責怪他,但雲舞陽並不想在他心中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印象很重要,它關係著他今後的陞遷。

    所以,他只能放棄最有把握的計劃,重新考慮一個「完美」的行動方案。

    完美的行動方案……「這還真是一個燙得死人的山芋啊。」雲舞陽有些鬱悶的發出一聲歎息,接著又陷入沉思之中。

    他思考了三天。在這段時間裡,他幾乎沒有進行休息,然而即使如此,他仍然沒有任何頭緒。

    雲舞陽依然找不到可以兵不血刃的奪取兵權的方法;似乎根本就沒有方法。在反覆考慮之後他又找到了新的問題:僅僅殺死或者抓獲班綬並不能使他得到軍隊的控制權。

    班綬的副手並非只有他一個人,他還有另外兩個副將,青瑜和朱雁冰,他們各自有500人的衛隊,並擁有1個軍的絕對控制權。

    雖然他們的實力並沒有他強大,但依然是嚴重的威脅。除非他能同時消滅他們和班綬,否則,只要他們中有誰宣佈他是叛逆,他得到控制權的設想就會落空。士兵和軍官們不知道都城發生的政權更迭,他們會「輕易」的判斷出誰是叛逆。

    這種局面將是皇帝不願意看到的,而他又不能將秦國已經易主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等等,他為什麼不能把消息告訴任何人?

    雲舞陽開始考慮將消息擴散出去可能引起的後果——理論上,這對於大部分士兵和下級軍官並沒有多少效果,他們對於皇帝僅僅具有一些抽像的印象,因此不會在乎皇座上究竟坐的是誰。士兵和下級軍官只是簡單的服從上級的指揮。

    不過這些人會感到害怕,如果他們知道駐守都城的2.8萬大軍僅僅在一天內就被新皇帝的軍隊消滅,那麼他們將會迅速失去戰鬥的勇氣;如果再在事實上進行一些加工,一點添油加醋,那麼大多數人就會在戰鬥開始前陷入崩潰的邊緣。

    如果在這時候有人站出來鼓動他們向新皇帝投降,而軍隊的最高長官又發生意外無法向他們下達命令,部隊將有很大的可能立即放下武器,如果再進行一點說服,他就可以完好的將部隊帶給皇帝……

    這個計劃似乎不錯,不過雲舞陽還不準備立即實施它,他還要再考慮一下,以確保計劃萬無一失。

    他不想出現任何差錯。

    雲舞陽用了幾天時間完善自己的計劃,然後不留痕跡的將它付諸於實施。很快,按照他預期的那樣,流言開始在軍中快速蔓延。

    然後雲舞陽去見班綬。

    此時,班大將軍正在舞劍;只要他有空閒時間,他總是在不斷的舞劍,一次又一次。雲舞陽可以肯定,反應遲鈍的班綬對於軍中的流言一無所知。否則,以他對明輝的忠誠程度和他的魯莽,他已經在召集軍隊準備前往都城去救援他的皇帝了——至於他的皇帝是否還活著……短時間內他是不會考慮到這個問題的。

    班綬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事指揮官,這也正是雲舞陽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始計劃如何殺死他的原因。

    他渴望取代他的位置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當然,在最後一刻到來之前,他依然保持著對班綬慣有的恭敬。

    他先行了一個禮。「大將軍,末將有要事稟告。」

    「你先等一下。有什麼事情,等我舞完劍以後再說。」班綬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舞劍。

    「大將軍,事情非常嚴重——」

    「有多嚴重?」班綬終於停下來。他奇怪的看著他的心腹愛將,不明白在現在這個時候他能有什麼「嚴重」的事情向他匯報——難道是漢軍打過來了?

    但雲舞陽卻表示:「大將軍,是否可以進賬再談?」

    班綬用略帶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猶豫著,有一小段時間,然後有些勉強的點了點頭。「好吧。」

    他帶著雲舞陽進入他的軍帳。當他確認軍帳裡只有他和班綬,並且外面也沒有人偷聽之後,雲舞陽的臉色立即變得驚慌起來。「大將軍,末將在軍中聽到一些流言——」

    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然後,就像他希望看到的那樣,班綬立即開始變得全神貫注。

    於是他接著說到:「流言說,有一支來歷不明的敵軍正在圍攻都城——」

    幾乎是立刻,班綬就開始大喊大叫起來。「我知道了,我軍之中一定潛伏著敵軍的奸細!雲將軍,你立即帶人進行調查,一定要把這個散佈謠言、動搖軍心的奸細找出來!還有,傳令各軍,要加強戒備,防止敵軍對我軍實施突襲!」

    怎麼會這樣?雲舞陽在心中痛苦的呻吟著。班綬的反應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相對於他過去的魯莽和衝動,他現在的表現實在使人感到「耳目一新」。

    但他並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他希望班綬能夠看清事實,於是向他分析到:「大將軍,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軍中有這樣的流言,我擔心——」

    但班綬也希望他能看清事實。「雲將軍,你不是挺精明的麼,怎麼也會上當呢?」他大笑著。「都城有駐軍近3萬,要圍攻都城,起碼要有10萬大軍才行——可是漢軍哪裡有10萬大軍可以派來我國圍攻國都?而且他們又是怎麼悄無聲息的穿過我國關隘的?他們又不會飛!」

    天啊!雲舞陽真的要瘋了,他不明白班大傻瓜怎麼會變得這麼聰明。

    難道他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還是他吃多了地瓜之類的特殊食物,腦子一下子開了竅?可是,吃地瓜應該沒有這樣的效果吧……

    雲舞陽胡亂猜測著,同時爭辯到:「大將軍,流言裡好像說的並不是漢軍。」

    「唐軍也不可能。」秦國只於兩個國家接壤,東邊是唐、南邊是漢——所以在排除漢軍之後,班綬能夠立即想到的有只有唐。「有費大將軍的3萬軍隊把守邊境,唐軍也不能悄無聲息的殺到國都。」

    他進行了一個總結:「所以,這個流言完全不能相信——簡直編得太沒有水平了嘛!真不知道是哪個沒有腦子的笨蛋想出來的。」班綬顯得十分得意,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比他還笨的傢伙。

    只是,他並不知道,編造謊言的「沒有腦子的笨蛋」就在他面前,並且正被他的話氣得滿臉通紅。

    雲舞陽覺得自己像頭蠢驢。看來只有另外再想一個辦法了,他在心裡歎息著。其實他也知道新皇帝的成功實在太過於匪夷所思,要讓別人相信有一些難度,但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連班綬也會認為這是一個假消息。

    他怎麼就知道思考問題了呢?

    他再次在內心深處歎息了一聲,然後準備告辭。然而就在這時,事情出現了一點轉機。

    青瑜和朱雁兵進入了軍帳。

    看他們的表情,班綬和雲舞陽就知道他們的目的。

    「二位將軍也是為軍中的流言而來?」班綬真的很得意,過去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笨,沒想到現在自己竟然是唯一沒有被流言欺騙的人——這還真是奇跡啊!

    他已經激動得要哭了。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難得有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聰明,他怎麼能放棄呢?他說:「如果是為流言而來,兩位將軍,你們也就不需要在說什麼了。我已經對雲將軍分析過,這個流言編造得非常拙劣,完全沒有可以相信的地方——」

    青瑜打斷他——他有膽量這麼做。明輝還不是皇帝的時候,青瑜是他最親密的朋友……曾經是。「大將軍,我向附近的驛站和旅店核實過,已經有6天的時間,他們沒有接待來自京城的旅客。」

    「我也向商家核實過,他們派去京城採購貨物的人也是至今沒有回來。」

    「青將軍,朱將軍,你們的意思是?」班綬的腦子終於恢復了正常——它又開始不靈活了。

    「大將軍,6天都沒有從京城出來的客人,這很不正常;派去京城採購貨物的人至今未回,這也不正常。」青瑜也承認流言的真實性,但他沒有把話說死。「雖然我不能肯定流言是否真實,但至少可以肯定,從京城到我們這裡,中間的交通已經被斷絕了。」

    「所以,也可能是強盜。」

    「小股強盜無法斷絕交通,而大股的強盜則更願意劫掠鄉村。」雲舞陽解釋到,努力想讓班綬相信都城確實處於危險之中。「類似現在的情況,只能表示有軍隊試圖斷絕京城與我們的聯繫,並且他們已經完成了他們的目標。大將軍,我可以肯定,京城一定已經受到了敵軍的進攻。」

    朱雁冰也在一旁幫腔。「大將軍,情況緊急啊!」

    情況已經很明顯,但班綬還沒有完全明白。「可敵軍是怎麼跑到京城的?三位將軍,你們誰能告訴我?」

    雲舞陽變得有些焦急,他催促到:「不要再研究敵軍是怎麼跑到京城的了,大將軍!現在他們已經在進攻京城,陛下危在旦夕,你需要立即做出決定!」

    他的催促非常有效。當他聽到明輝有危險,班綬也就不需要再考慮任何問題。他大聲吼叫著:「傳我的命令,全軍立即拔營,回援京城!」

    終於說服他回軍京城,雲舞陽稍微鬆了一口氣——但他的目標還沒有完全實現。他再次站出來,喊到:「請等一下,大將軍,末將還有話說。」

    「說!」班綬的語氣非常糟糕。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救援他的皇帝,任何想要阻止他的人都是他的敵人。

    作為一個跟隨了他很長時間的部將,雲舞陽能夠理解他的這種焦急。但他還是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大將軍,我軍奉陛下命令鎮守邊關,全軍回援京城實在不妥。」他提議到:「我認為,我軍應當留下一部,交由一位將軍指揮,以防止漢軍趁虛而入。」

    「雲將軍說得沒錯,大將軍,我軍應當留下部分部隊繼續監視漢軍。」青瑜緊接著他的話說到,對他的建議表示了肯定。並且,還他進一步建議到:「大將軍,末將願意率領兩軍留下。」

    聽到他如此表示,雲舞陽奇怪的看了青瑜一眼——他剛剛準備做的就是說服班綬讓他留下;按照他的分析,青瑜應該像班綬那樣,擁有對明輝的絕對忠誠。這將是一個威脅,青瑜是個很不錯的將軍,可能會讓他的計劃出現紕漏;但只要他不在軍隊裡,那麼一切就十分容易解決。朱雁冰是個庸才,並且很識時務,只要控制了班綬他就能得到軍隊的控制權。

    所以,在他的計劃裡,青瑜必須留在邊境上。

    現在他能這麼表示,這當然很好,但雲舞陽卻認為這很不尋常。根據他的分析而得到的推斷,青瑜應該會積極要求帶兵回京救援明輝——而不是主動要求留守。顯然,青瑜一定有什麼目的,只是他並不知道。

    而且他也沒有機會去弄明白他的想法。

    班綬只是簡單的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青瑜的建議。「那就這麼辦,青將軍,你帶領兩軍留下,其餘部隊,立即拔營,回援京城!有延誤軍機者,斬!」

    這是他最後的命令,沒有任何可以置疑的餘地。於是三個將軍向他行禮,然後一起走向軍帳之外,去集結自己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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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我的陛下。」莫非笑容滿面的走到正陷入一場糟糕的戰鬥中的郭波面前——他正在教導明翡下國際象棋;然而,儘管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種複雜的遊戲,但美麗的小公主卻表現出了相當的天賦,很快將皇帝陛下打得落花流水。

    在莫非的注視下,他再一次可恥的遭到慘敗。

    莫非促狹的向他眨了眨眼睛。「這是你的第幾次失敗,我的陛下?」

    這並不是皇帝願意提到的事情,但他還是滿臉沮喪的回答了。「十三次——」

    「是十四次。」和郭波相比,小公主顯得非常愉快;她迅速糾正了他的錯誤,並引起他氣急敗壞的反駁。「那次不算,你悔棋了!」

    明翡立即展開還擊。「但你也悔棋了,陛下。」

    「我——」郭波看上去更加氣急敗壞了,他非常想展開一場爭論,但莫非制止了他。「與一個小女孩爭論這些有損你的身份,我的陛下。並且。」他嚴肅的強調到,「無論十三次還是十四次,你始終是失敗的一方。」

    他的話就具有最高法院終審判決般的效力,郭波無可奈何的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然後向周圍的侍女揮了揮手。「你們可以退下了。」

    向他鞠躬之後,所有的侍女,也包括明翡,迅速退出了他們所在的書房。

    看著明翡離去的背影,莫非詭異的向郭波笑了笑。「看上去你們相處得非常不錯,我的陛下。」

    但郭波並不承認這種看法。「這只是表面現象,莫非。」他微微的搖著頭,「她對我充滿痛恨,只是她十分害怕我將她丟給葉蓓蓓,因此才故意裝出一副與我關係融洽的樣子。實際上。」他突然笑起來。「有侍女向我報告,她偷偷的在扎我的稻草人。」

    「噢,這真是非常有趣,我的陛下。」

    「確實。只有一點我感到有些遺憾,她製作的稻草人是我所見過的最糟糕的作品。」

    莫非聳聳肩。「畢竟她曾經是一名身份尊貴的公主殿下,你不能對她的手工技術有太多的奢望,我的陛下。」

    的確是這樣,郭波承認他的說法是對的,對於一位公主殿下而言,你又怎麼能指望她能夠熟練製作手工藝品呢?她甚至還沒有學會自己穿衣服呢!

    現在,他只能希望她可以迅速成長起來。

    陷入對未來的憧憬之中幾分鐘,然後郭波回到現實,問到:「對了,你剛才說的好消息和壞消息是什麼,莫非?」

    「你想先聽哪一個,我的陛下?」

    「壞的。」一般人比較喜歡先聽好消息,但郭波並不是一般人。

    並且他知道,在一些不重要的問題上,莫非喜歡誇大其詞,以此來和他開玩笑。

    但這次莫非既不打算開玩笑,也沒有誇大其詞。「我的陛下,壞消息就是,儘管我們的飛船可以製造整塊的優質鋼錠,但我們找不到任何可以製作板甲的工匠——更不用說是熟練的工匠。」

    秦國的鎧甲製作技術並不先進,大部分士兵穿著的盔甲還是皮甲,鐵甲很少,而且基本都是扎甲,只有少數人才有資格使用更好、更先進的魚鱗鐵甲。以這樣的技術水準,想要製造更為先進的板甲顯然會非常困難——何況郭波想要的是歌特式全身板甲之類的末代盔甲。

    沒有工匠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郭波顯然不希望自己的願望泡湯。他提議到:「莫非,我們可以對工匠進行培訓。」

    這顯然是個不好的主意。

    「你想找誰教導那些工匠,我的陛下?」莫非反問到。對於如何鍛造盔甲,他的克隆人幫不上任何忙;沒有哪個克隆人懂得這種古老的技術。

    同樣,他們也不知道如何鍛造各種冷兵器。

    第一個建議被否決,郭波又提出第二個建議:「用機器?」

    但這個提議還是被莫非否決了。「製造一台可以用來製造盔甲的機器需要好幾個月時間,我的陛下。」製造一台原始的機器,這對於克隆人而言也還是一件沒有任何經驗的工作,所以需要進行很多嘗試。而且,「用機器只能製造一套盔甲中的大型構件——比如說胸甲。其餘部分我們還是需要大量熟練工匠來完成。」

    他的話讓郭波很沮喪——他已經有兩個提議被否決;他決定反擊。「那麼你的建議是什麼,莫非?」

    「我沒有任何好的提議。」莫非說,「現在只能一邊讓克隆人嘗試製作機器,同時提供大量鐵錠給工匠們練習手藝。但有一點很明確,我的陛下,在最近的幾個月裡,軍隊不會得到板甲。」

    似乎也只能如此,郭波想了想,熟練的工匠不可能憑空出現,唯有讓軍隊暫時使用那些落後的盔甲。

    當然,這樣做也不是很糟糕。在接受了整個都城儲存的兵器和盔甲之後,至少他可以讓那支只有8000多人的小軍隊中的大部分士兵裝備上金屬扎甲。

    與這支軍隊可能要面對的敵人相比,它多少還佔據著一些優勢。

    一旦想通,郭波也就不在擔心盔甲的問題了。「那麼,莫非,你的好消息又是什麼?」他問到。

    莫非帶給他的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我們找到了一個大型鐵礦。」

    有鐵礦就會有鋼,也就有性能優良的鋼質武器和盔甲——這真的很好。郭波立即激動起來。「那個大型鐵礦,它在哪裡?」

    沒有用語言回答,莫非只是將手指向地下。

    「你的意思是?」

    「它就在我們腳下,我的陛下。我們的都城就建立在一個大型的鐵礦上。」莫非詭異的微笑著;他覺得事情非常有意思,秦國的皇帝將自己都城放在一座鐵礦上,然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稀有」的鐵礦石要從很遠的地方運到京城,因此限制了秦軍鐵甲的裝備量。

    當然,這並不是誰的過錯,秦人並沒有先進的勘探設備。並且,整個鐵礦位於地下30米處,而在它之上,是由泥土、地下水和岩石組成的夾心餅乾。秦國人發現這個鐵礦的機會非常渺茫。

    而且,即使發現它,秦國人也很難把它開採出來。

    不過這對於莫非和郭波並不是什麼問題。

    只有一個問題需要處理。「看上去,我們有必要遷都了。」郭波笑起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提議:「我們去參觀軍械工場,怎麼樣?」

    「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在皇宮裡很無聊。」

    在他成為皇帝的第四天,郭波就已經發現自己的生活正在逐漸變得無聊。

    他是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但他能夠統治的區域僅僅限於都城以及附近的一、兩個縣,其他廣闊的地區,他的手還無法伸那麼長,並且也不能伸那麼長——都城發生的政權更迭受到嚴格保密,以換取更多時間讓莫非整頓軍隊。

    因此,秦國的各個地方政權依然按照慣性繼續運轉著,並且也沒有出現問題的跡象,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問題需要他處理。

    而那些送到都城的問題,郭波又認為太不重要、不需要他這個帝國皇帝親自過問,於是他按照過去的習慣,將這些工作全部丟給了胡幽藍。因此,原本應該日理萬機的皇帝陛下也就變得無所事事了。

    每一天,除了短暫的早朝,郭波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陪伴明輝的小公主、充當她的老師。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並不想做有史以來級別最高的家庭教師,而且也不喜歡小孩。

    他希望稍微改變一下。

    因此他決定視察軍器監的工場。

    軍器監的工場並不在都城內,而是在城外十里處一個叫做牛家村的地方;當然,在郭波眼裡,這個佔地數千畝的龐大工場,從本質上講也就是一個超大型的鐵匠鋪——大型的手工作坊,而不是工業化的軍工廠。但他喜歡手工作坊,在他的印象裡,美國市場上可以買到的最精良的槍支幾乎都是來自手工作坊。

    現在,這個超大型手工作坊正在加班加點為軍隊趕製武器。秦**隊過去裝備的兵器,無論是材質還是樣式,都無法讓莫非和郭波感到滿意,因此他們利用「勝利」號上的設備精製高質量鋼材,讓軍器監的工匠按照他們提出的要求鍛造成兵器,對軍隊進行大規模的換裝——主要是騎兵使用的長槍、戰刀和步兵使用的長劍。

    其實郭波和莫非並不打算給步兵裝備長劍。從作戰效能方面考慮,長槍更適合步兵,但現在的問題在於,沒有重型盔甲,長槍步兵的生存力顯得有些脆弱,可以拿一塊盾牌的長劍兵卻可以活得更久。

    所以他們只能讓工場生產不合適的長劍。

    當然,對於工匠們而言,武器是否適合作戰使用並不在他們需要考慮的範圍之中。他們只是按照皇帝的要求鍛造武器,並且他們的工作效率非常不錯——已經有好幾個中隊完成了換裝;而當郭波駕臨工場視察時,倉庫裡又已經堆積了大量製作精良的各種武器。

    「很不錯,你的工作做得很好。」郭波從一整排長劍中拿起其中一把,仔細觀察了幾秒鐘,在空中輕輕揮舞了兩下,然後對軍器監的主管誇獎到。

    軍器監的主管有一個奇怪的名字,茗夜雨;這個人,如果看他的相貌,會讓人感到他就是那種非常典型的奸臣,當然他也確實是一個奸臣,過去就以善於溜鬚拍馬、為上司歌功頌德而著名秦國;而在郭波成為皇帝後,他更是迅速而堅定的站到了他的陣營中。

    理論上,類似於他這樣一個人並不應該受到重視,不過茗夜雨還是一個技術型官僚,有才能,並不是一個無用的草包。因此郭波將他任命為軍器監的主管。

    並且他也喜歡茗夜雨的「謙虛」。

    聽到他的讚揚,茗夜雨向他微微鞠了一躬。「這全都是工匠們的功勞,我僅僅起到了一點領導作用,我的陛下。」

    「我欣賞你的謙虛。」郭波以一種暗示他絕沒有被迷惑的樣子說到,「你,其他官員,還有工匠們,你們的功勞我知道得非常清楚。」他慷慨的表示,「在適當的時機,我會給予你們獎勵。相信莫非已經告訴你,我是一個賞罰分明的皇帝。」

    「我保證,軍器監絕不會讓您失望,我的陛下。」感受到他話語中的警告,茗夜雨的身體輕輕的晃動了一下。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茗大人。」郭波微笑起來。

    他將長劍放回原處,接著吩咐到:「板甲的研製工作也要抓緊,我迫切的希望用它取代軍隊現在使用的舊式甲冑。」

    「我明白,我的陛下,我已經召集了軍器監最好的工匠負責這項工作,我相信我們會很快看到成果。」

    「是的,茗大人……」郭波慢慢的說,「……很快。」

    他突然換了一個話題。「軍器監最好的鑄劍師是誰?帶他來見我,就是現在。」

    「明白,我的陛下。」茗夜雨立即出去尋找他想要的最好的鑄劍師去了。

    這樣,在倉庫就只剩下了郭波和莫非。

    郭波轉向莫非。「你的克隆人什麼時候才能建立起一個鋼鐵廠,莫非?」依靠飛船上的設備精煉鋼鐵,雖然可以生產出最優質的鋼材,但稀少的產量卻限制了它的作用。只有建立鋼鐵廠才能滿足未來的需要。

    但這是一個麻煩的問題。克隆人並不知道該如何設計並建設一座鋼鐵廠——在地球時這項工作是由僱傭的美國工程師進行的;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製造冶煉鋼鐵的設備——在地球時,設備都是購買的美國產品。

    一切都需要摸索。

    「耐心,我的陛下。」莫非說,「要有耐心。」

    「我很有耐心——」郭波正在試圖反擊,茗夜雨已經帶著他要見的人回來了。

    「陛下,這就是軍器監最好的鑄劍師。」他向他介紹到,接著向呆立一旁的鑄劍師呵斥到:「陳鴻制,見了陛下還不下跪?」

    於是陳鴻制清醒過來,開始下跪,並喊到:「草民陳鴻制參見陛下——」

    但郭波制止了他。「把一切不必要的禮節都收起來吧,陳大師。」也不理會茗夜雨和陳鴻制充滿驚訝的臉色,他拿出一張紙在他面前打開。「茗大人說你是軍器監最好的鑄劍師,那麼我要你為我打造一把長劍。」他指著紙上的圖案說,「就按照這張圖上的樣式打造,你有沒有問題?」

    他把圖紙遞過去,陳鴻制雙手接過,仔細看了一會兒,然後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復。「沒有問題,陛下。」

    「那麼,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陳大師,我會給你準備最好的材料和工具。」郭波的語氣中再次出現了一些警告,「我希望看到一把完美的佩劍,你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草民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重托。」

    「這很好。」現在郭波已經做完了他想做的事,他輕飄飄的朝茗夜雨和陳鴻制揮了揮手。「你們可以離開了。」

    然後倉庫裡再次只剩下他和莫非。

    「你想要一把長劍?」莫非奇怪的看著他。「你懂劍術嗎,我的陛下?」

    郭波搖了搖頭,但卻反問到:「難道不懂劍術就不能拿一把華麗的長劍作為裝飾嗎,莫非?」

    莫非立即意識到,他需要將飛船上儲存的寶石和鑽石拿出一部分了。「你想要多華麗的長劍,我的陛下?」

    他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郭波的回答非常模糊;他只是詭異的微笑著。「盡你最大的可能去想像,莫非。」

    西斯大師笑起來,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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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是輕步兵,是最優秀的戰士!」白斯文穿著盔甲,腰間挎著長劍,正帶著他的中隊在城牆上跑步——訓練,同時還不斷的在大聲喊叫。

    他的喊叫得到了一陣亂七八糟的響應。「我們是最好的!」

    聲音很大,很洪亮,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體能有多麼好,因此他們的跑動速度只能用「龜速」來形容——或許僅僅只比競走快一些。

    但並沒有人來糾正他們的偷懶行為。白斯文是軍中的大紅人,從郭波到瑪澤•法津隊長都對他青眼有加,所以自然沒有誰會來管教他——當然也就不能管教他的部隊。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問題在於,所謂的「輕步兵」,實際上就是雜兵的代名詞。

    輕步兵部隊其實就是一個收容武林人士和其他不適合編入作戰部隊的士兵的機構;輕步兵的任務就是押運後勤物資、管理倉庫、修築工事……總之,只要情況正常,這些傢伙就沒有必要上前線與敵人作戰。

    所以,他們在訓練時稍微偷點懶也就屬於可以容忍的現象。沒有人對他們的戰鬥力抱有希望,作戰是騎兵、重步兵和弓手的任務。

    所以輕步兵使用長劍。

    而輕步兵們對這種歧視並不在意,雖然他們的軍餉比其他兵種少,但人過得輕鬆,也很少會遇到生命危險——作戰就不用說了,其他幾個兵種,即使在訓練時也會遇到危險——這顯然不是各位武林人士當兵的目的。

    其實他們過得很開心。

    「一群廢物。」站在高聳的城樓頂部,吳藝冷冷的看著白斯文和他的中隊的表現,發表了一個很不客氣的評論。她和另一個白斯文沒有什麼接觸,因此對現在這個白斯文的容忍很有限度。

    而葉蓓蓓就和她不同。「做人要寬容。」她輕輕笑著,但還是將目光轉向另一側。在校場上,弓手們正在訓練拉弓,一次又一次,不斷的拉,拉到肌肉抽搐為止;而在弓手附近,重步兵排列成緊密的步兵方陣,反覆進行著衝殺。當然,她還知道,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兩個騎兵大隊也在進行訓練——偵察、編組、衝擊、追殲……

    他們訓練得非常辛苦;現在莫非只有6個大隊的作戰部隊,所以他有充足的精力去折磨他們,讓他們滿足他的要求。

    吳藝將她的精神拉了回來。「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簡直就不堪一擊。」

    「至少目前我們還沒有遇到可以挑戰我們的對手。」葉蓓蓓表示同意,但她卻充滿著期望,「不過我相信,今後我們可以遇到堪輿匹敵的敵人。」

    「希望如此——」吳藝突然停下來,短暫的閉上眼睛,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她宣佈到:「一支秦國的邊防軍正在向這座城市前進。」

    葉蓓蓓也接受到了這個消息。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們很快就會知道,這些軍隊是否已經訓練合格。」

    「我們沒有任務?」吳藝有些惱怒;她才是死神刺客的大姐,但似乎葉蓓蓓知道東西總是比她更多。

    葉蓓蓓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不過她並不在意——她還不打算挑戰吳藝。她自動迴避了她的憤怒,回答到:「並不僅僅是我們,所有克隆人部隊都將保持旁觀者的角色,表演將由他們——」她指著正在訓練的重步兵和弓手,當然她的指示也包括騎兵,「——完成。」

    「不用太沮喪,blood-fox。」她安慰到,「皇帝有個計劃,他要完整的得到這支部隊,所以不會有太多流血。」

    不會有太多流血——當然,這僅僅只取決於雲舞陽是否可以完成他的任務;如果他失敗,他將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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